六零重生小夫妻 第15節
還未裝訂的手抄紙散落一地。 孟秦氣紅了眼,那可是昨晚上老伴熬夜給她裁來識字的。 她就手抄起床頭小桌上的茶缸,狠狠地朝她嘴巴擲去。 哐當! “唔……”秦念念吃疼,當場捂住濕淋淋的嘴巴蹲在原地,滿嘴的血腥味,松開手一看,牙齒磕到下嘴唇,破皮了。 “你他.媽還來勁了,動手是吧,別以為你肚子里多塊rou我就不敢打你。”秦念念抓著床尾猛地站起來,沖過來要動手,被對面陪床的男人拽住棉襖。 “你誰啊,這是醫院,可不是你鬧事的地方。”男人說著看向孟秦,“這是你家親戚?” “我愛人他二姐,不滿意家里分家。”孟秦眼角泛紅,虛弱地坐靠在床頭,單手覆著肚子好不可憐。 人都同情弱者,一句話就博得不少人同情。 拽住秦念念的男人就是其中之一。 他是昨天有人來給孟秦送rou,男人他媳婦羨慕地夸了一句,雙方才順嘴聊了幾句,也順勢知道孟秦是來安胎的。 夫妻倆就不同,他們是來墮胎的。 并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現在都講究多子多福,可偏偏他媳婦懷上的是宮外孕,不能要,所以在知道孟秦保住了孩子后,都替她高興。 夫妻倆也見過孟秦喝藥吐得死去活來的樣子,醫生護士都再三叮囑要小心養著,這哪來的瘋女人瞎鬧。 男人臉色陰沉地說:“看你歲數已經嫁人了吧,多大臉啊出嫁的小姑子回來過問分家的事。” “關你屁事。” 隔壁床老太太也附和道,“樹大分枝,人大分家,亙古不變的道理,分家有什么問題,也該你兄弟和爹娘商量才對。” “不是分家……” 其他人聽著不禁點頭。 “就是就是,誰家愿意分家的時候出嫁女來摻和,這不攪事么。” “你們!” 秦念念一時之間有嘴都說不清楚。 她是來問分家的事嗎? 不是! 她是來問孟秦,為什么要攪黃她的工作。 明明昨天特和薛琴都辦完交接手續,只等她爹把買來的工作兌給薛琴。 在得知爹娘不知道哪根筋不對,減少了喜宴,她借口工作就拉著男人提前回家,下午還去上了半天工,一切都好好的。 她今天高高興興去上班,卻直接被人給趕出去。 領導說薛家把工作給要回去了。 她問了一圈子,才從其他售貨員的嘴巴里拼湊到有用的信息。 薛家故意散播消息,說昨兒辦手續時專門留的個心眼少道手續,就是怕她空手套白狼,等了一天一夜秦家都沒兌現買工作的承諾,薛家自然要把自己家的工作給要回去。 秦念念當時嘔死。 站在大太陽下,那么多人看她的眼神能活活悶死人。 盼了這么長時間的工作就這么飛了,她惱火到不行,沖回娘家找爹娘質問,這才得知前因后果。 原來昨兒因為結個婚弄得四不像,薛母就放話聘禮彩禮可以少,必須見到工作才讓嫁,說是她薛家的工作都給出去了。 她爹沒意見,可薛琴去交接時,人家說工作早早賣掉,薛家這下不干了,咬死不嫁。 再一問為什么原先商量好的聘禮彩禮會少,才知道是孟秦在里頭搗鬼,就因為她嫁的潦草,也不想別人嫁得好。 也不想想自己一個柴火妞兒能嫁到城里,已經是祖墳冒青煙,現在還聯合她娘的死對頭妯娌來添堵。 秦念念認為得好好教教這弟媳婦規矩。 大伯在廠里拿的是實權,大娘又是長輩,她不好說,孟秦還不能訓了。 于是要到地址,滿肚子火攛掇著她到了醫院,誰知道又落得滿屋人敵視。 說得是分家的事嘛! 她都出嫁了,分家跟她有屁關系。 秦念念心頭火燒著,一雙眼睛死死刮著孟秦。 孟秦看一眼,突然捂著肚子喊疼,求助旁人,“能幫忙喊下醫生嗎?我害怕。” 秦念念就看不得女人做可憐巴巴的樣,“你裝什么,我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到你。” 抓著他的男人看秦念念一臉冷漠,氣得吼她一聲,“閉嘴。” 秦念念反咬一口,“快松開我,不然我告你耍流氓!” 男人雙眼猩紅,看得秦念念心頭一滯,掙扎著要喊。 孟秦打斷她,“這位同志,麻煩你幫我報警,你放心,我們在場人都看著呢,如果她告你,我們都是證人。” 秦念念額頭青筋突起,怒吼道,“孟秦!” 孟秦渾身一抖,閉眼暈倒在病床上,耳邊瞬間一片嘈雜。 “護士,快!” “都散開點,給讓個路。” “醫生來了,趕緊看看別出什么事。” “這女人交給保衛科……報警……調查……趕緊趕出去。” “跟我沒關系——” 第12章 小夫妻硬氣 ◎得把分家的錢還回去。◎ 孟秦眼睛閉著閉著,真睡著了。 再醒過來,看著窗外天色漆黑,嚇一大跳。 她這一覺睡這么久? 眨眼的功夫,老伴俯身關切地詢問,“感覺好點沒?還有沒有哪不舒服。” 病房其他人聽到動靜,也紛紛遞來關心的目光。 孟秦乖乖地搖了搖頭。 秦則方不放心,“我去叫醫生。” 孟秦拉住他胳膊將人拽回來,秦則方順從地蹲下,大掌包住她冰涼的小手,心里卻直打鼓,怕二姐這事惹她生氣,又提離婚。 他抿著唇,臉色深沉。 孟秦才不住主動提秦念念,她小聲嘀咕,“我的字卡,掉地上都臟了。” 病房來回有人進出,腳底難免帶上雪,一融化就搞得地面臟兮兮的。 秦則方還當什么事,“我重新給你做一份,用新紙。” 孟秦看他一眼,告狀,“你二姐扔的,讓她賠。”暗示可不是她先挑事的。 秦則方想也不想就應下,放輕聲音問她餓不餓,說剛剛隔壁床的人去食堂看過,晚上有血腸賣。 孟秦一點都不餓,反倒精神地打量老伴。 他竟然沒給他二姐求情? 興許是她的眼神太過直白,把他看得坐立不安。 孟秦扶著他坐起身,躺一下午渾身骨頭像上銹似的咔咔作響。 這時,對床下午幫忙的男同志拎著熱水壺回來,看她清醒露出個笑容。 “同志,你感覺好點沒?” “好多了,今天多虧你幫忙。”孟秦回以微笑。 “沒事就好,可把你愛人嚇慘了。” 孟秦看老伴,臉是有點白。 她捏了捏老伴的手指骨節,硬邦邦的,要是脾氣也有這么硬就好了。 …… 孟秦醒來,醫生又是一番檢查,結束后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再受刺激。 檢查完,晚飯時間就晚了。 秦則方再去食堂,血腸早賣光了。 他想著媳婦最近害喜,倒是大娘送來的白rou酸菜吃了些,退而求其次要了一碗現下的白面條,打了份酸菜。 孟秦嘗到酸菜,勉強把面條吃了三分之一,剩下的被老伴兜了底。 他把碗一收,從口袋里掏出半個手掌大的油紙包。 “你放著。” “啥?” “蜜棗,也甜的,你不是吃完藥嘴巴苦。” 孟秦沒等吃藥,直接打開,是大青棗加白糖熬成的蜜餞,因為用了糖,要搭糖票不說,價錢還可貴了。 她埋怨道,“花這錢干嘛,我現在一聞藥就吐,浪費。” 秦則方笑容僵硬兩分,“給你吃不浪費,平常也能含在嘴巴里改改味。” 孟秦半推半就的收下,等老伴去洗碗時,塞了一顆到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