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重生小夫妻 第12節(jié)
誰都知道,正式工作就是下蛋的老母雞,買工作的錢兩三年就能回本,后面純掙。 孟秦猛抬起頭,“幸好沒給你!” “?” “悄悄跟你說,那工作已經(jīng)被人買走了,這個數(shù)。”孟秦比了個手勢。 隔壁床老太太直接溢價兩百塊,花八百塊買下了機(jī)械廠那份干事工作給她小孫子。 “爹下午帶二姐去公社辦手續(xù)。” “那明天薛琴拿不到工作,不得氣死。” “我去跟廣子說一聲。” “哼。”孟秦冷笑。 秦則方剛離床的屁股又老老實(shí)實(shí)地歸位。 “我想想,還是不去了。” “去啊,你們一個爹的兄弟不就得互相幫助,去。”孟秦反話正說。 秦則方求生欲及時上線,認(rèn)真地?fù)u了搖頭,“幫助有來有往才叫互相,單方面叫扶貧。” 孟秦用被子里的腳蹬他,“勉強(qiáng)算你給孩子做了個榜樣。” 秦則方垂眸,看她肚子被蓋住的地方凸起一點(diǎn),驚訝萬分,“這么快顯懷嗎?” “……是不是傻。” 孟秦拉著他的手進(jìn)被窩,秦則方摸到個四四方方的形狀。 哦,他剛給的錢。 孟秦看他抿著唇失望的小樣,撥開錢,順著指縫撫平他五指覆蓋在小腹上。 病房里,隔壁老太太的兒子來送晚飯,兩人興高采烈地討論著小孫子工作安排,對面的小夫妻則為住院費(fèi)爭吵,窗戶下剛做完手術(shù)的病人哎呦呦地喊疼…… 聲音交織在一起,顯得喧囂嘈雜,以至于沒人關(guān)注角落小夫妻的動靜。 秦則方渾身緊繃,明明掌心觸碰的是線衣,腦海里卻無端想起別的,干燥的手掌虛虛碰著,生怕重一點(diǎn)擠壓到肚子。 孟秦看得好笑,挺了挺肚子,“跟你爹打個招呼。” 秦則方熱出一頭汗,“對,我是你爹。” “噗嗤——”孟秦笑得渾身都在抖,“騙你的,真以為他能聽到啊。” “兩個月的胎兒已經(jīng)初具人形,頭部已經(jīng)發(fā)育,能聽到。” “……” 孟秦不笑了,跟傻子論什么長短啊。 她直接把老伴手丟出去,秦則方不想動,揪住她線衣。 孟秦:“他爹,天黑了,別打擾你兒子睡覺。” 秦則方:“哦。” 他依依不舍地抽出手,掖了掖被子,“明天不管廣子結(jié)不結(jié)婚,你都別去了。” 孟秦挑眉,“能行?” 秦則方點(diǎn)頭,“你住院的事情親戚都知道,不會說什么。” “那就不去。”孟秦肚子空空,眼睛看向保溫壺,“我餓了。” 秦則方立馬打開保溫壺,孟秦動動鼻子,飄出來的香味摻雜著腥氣,胃里一陣翻騰,她捂著嘴彎腰拉出床下的夜壺,一頓干嘔。 秦則方嚇一跳,“我這就拿走。” 孟秦擺擺手,讓他離遠(yuǎn)點(diǎn)。 保溫壺被封緊口子,保證半點(diǎn)味道露不出來。 秦則方兌杯溫水,“漱漱口。” 等她不吐了,才小心翼翼地把人扶靠在床頭。 “你有什么想吃的?我去準(zhǔn)備。” 孟秦眨眨眼,“蘋果。” 秦則方動作一頓,媳婦就彎腰從床頭包里掏出個蘋果。 恩,還怪眼熟。 “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還有蘋果。” “隔壁奶奶送的,我和你分著吃。”她現(xiàn)在聞著這個味才不難受。 秦則方心虛地聽媳婦安排,洗干凈的蘋果切塊裝進(jìn)茶缸里,開水一燙,蘋果的清香里多了點(diǎn)酸酸甜甜的味道。 孟秦用勺子撈著,一口蘋果一口熱水吃得嘎吱香。 這次沒吐,秦則方整個人才放松下來,感覺到里衣汗?jié)褚黄?/br> 孟秦年輕時身體餓得胃小,吃幾塊就飽了,剩下的塞給老伴。 他說:“你喜歡我明天去多買點(diǎn)回來。” 孟秦默默被窩里的錢,大手筆地抽張大團(tuán)結(jié)給他,又小聲問,“錢總不能一直放這。” 秦則方想想,“留下日常開銷,剩的存銀行去?” 他想到家里情況,現(xiàn)在存銀行最好,不過,“現(xiàn)在有錢了,你在醫(yī)院多住幾天。” 孟秦有氣無力地說:“浪費(fèi)錢,回家一樣休息。” 秦則方堅持,孟秦覺得奇怪,順嘴禿嚕,“難不成剛分家你爹娘就要趕我們?” “……” “……” 【要是老伴知道東西都被扔出來,不是更氣。】 “不是,我擔(dān)心你。”秦則方搖頭時眼神亂瞄。 “呵。” 不過到底分家成功,孟秦就沒再揪著這事去為難老伴。 她只說:“分家不住一起也好,你找人問問鋼鐵廠附近有沒有房子出租。” 秦則方搖頭,“不用。” 孟秦:“你總不會打算讓我一直在醫(yī)院住到生吧!” 有錢燒得慌啊。 秦則方失笑,“不是,廠里分了我一間房子。” 孟秦:“!!!” 秦則方:“我早上拿了檢查報告給工會,朱醫(yī)生被總院停職查辦,廠里補(bǔ)償我,提前把房子分給我了。” 孟秦驚喜沖昏頭腦,“哪,哪里?” 秦則方輕笑,“還在柳條胡同,在街角,之前住得是廠里的電影放映員。” 孟秦總算回神,“聽說他腿摔斷了。” “恩,醫(yī)生說手術(shù)后也會成坡子,還挺嚴(yán)重,就不打算再治,打算賣了工作回老家。” 電影放映員除了需要技術(shù),每個月還要完成兩次下鄉(xiāng)放映的指標(biāo)。 “廠里說他工作已經(jīng)賣出去,這兩天就會搬走,我是真擔(dān)心你,也是想趁著這幾天把房子修修,咱們以后要住好久的。” 柳條胡同的房屋全是老式三合院,幾十年歷史了,不是房頂漏水,就是墻壁裂縫,總要修整修整。 …… 小孩小孩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 谷大娘一早把泡了整夜的臘八料煮上,抱著腌菜壇子往水井旁邊去,打算洗干凈控水泡壇子臘八蒜。 剛到楊大娘就拉著她沖秦家擠眉弄眼。 “不是說秦家小兒子臘八結(jié)婚?這太陽都開始曬屁股了,怎么不見動靜。” 谷大娘嘴角下撇,幸災(zāi)樂禍,“昨兒才分家把大兒子趕出家門,不得鬧幾天,我看著婚啊,是結(jié)不成了。” “我覺得能成。”楊大娘偷偷打量著四處沒人,手護(hù)著嘴巴小聲說:“我有一次看見廣子帶他那對象鉆小樹林,不然過年好日子那么多,咋就著急定了今天,還不是怕肚子遮不住。” “呸!你們兩個老貨就知道背地嚼舌根。”朱婆子憤怒一吼,驚到井邊的兩人。 谷大娘嚇得差點(diǎn)碎了腌菜壇子,有點(diǎn)惱火,“廣子要沒耍流氓,著急結(jié)什么婚。” “廣子二十結(jié)婚不很正常,跟他同齡的有些娃都出生了。” “方子二十多那會你不還說結(jié)婚早了不定性,是不是老楊。”谷大娘拉住要跑的楊大娘。 楊大娘暗罵谷大娘有病,“多少年的事了我可不記得。” 朱婆子才不領(lǐng)這情,“腦子有毛病就去醫(yī)院看。” 楊大娘怒了,“給你臉了,跟誰倆呢,惹了我把你背地偷偷毀方子相親的事給捅出去。” “我沒有!”朱婆子一把抓住楊大娘頭發(fā),“讓你胡扯。” “啊!”楊大娘頭皮生疼,反手朝朱婆子臉上抓,“被我說中了吧!你就是想把方子當(dāng)驢使喚,光想著讓他給家里掙錢,就沒見過你這樣當(dāng)娘的。” “咋還動氣手來了,也不吱一聲等我離遠(yuǎn)點(diǎn)。”谷大娘抱著壇子跑開,朝兩家喊人。 …… 秦伯言正煩著。 先是大嫂壓著婚禮規(guī)格,大道理扣著大帽子,他憋屈應(yīng)了,朱婆子又鬧著薛琴配不上小兒子,要悔婚。 悔婚和降規(guī)格可不同,無緣無故那不是毀人家姑娘名聲,這事秦家干了,壞的就是秦家名聲。 屋漏偏逢連夜雨,提前請的掌勺師傅一聽席面少了,直接讓徒弟來遞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