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
其他等著出題的娘家人組組員:……你被忽悠了啊大兄弟! 心里這么想,嘴上他們卻是誰也不敢說。 他們攔門刁難,那是為了給婚禮增加喜慶氛圍,不是為了搞砸這樁婚事,但鄭豐收那個放飛自我的,他可不會顧慮那么多。 一上來這貨就用自己的長處去懟李璟的短處,不知道他性格的人肯定會以為他是想要搞砸這樁婚事╮(︶﹏︶)╭ 但事實上,鄭豐收他只是壓根兒沒想那么多…… 現在好不容易李璟自己把劣勢扭轉成了優勢,他們可不能繼續多嘴,壞了李璟的事兒。 至于說為什么比袖箭,李璟就比鄭豐收有優勢。 這其實源于他們各自的作戰習慣。 鄭豐收力氣大、身體好,武學天賦也高,自從遇到葉安瀾,開始系統的學武,鄭豐收就一直走的剛猛、近戰的路子。 而李璟,他受限于自己的身體條件,根本無法修習內力,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在不斷提升技巧。 在遇見葉安瀾之前,他的劍和弓就都用的非常好了,在遇見葉安瀾后,小巧便攜的袖箭就又成了他新寵。 這些年他用袖箭殺過很多想要刺殺、暗殺他或者謝淵的人,比起幾乎沒怎么用過袖箭的鄭豐收,他在這方面確實贏面更大。 鄭豐收一點兒也沒有意識到自己被李璟帶跑偏了,他興致勃勃的和李璟比了一場,然后又一臉遺憾的因為輸了而退場。 其實他表現得也很好了,他的袖箭和李璟的一樣,也是打中了最里面十環的那個圈,但他打中的是那個圈的邊緣位置,李璟打中的卻是那個圈的正中心,兩人就是以這一點點的微妙差距分出的勝負。 李璟面上不顯,心中卻暗暗驚嘆鄭豐收的武學天賦。 只是隨意擺弄過幾次的東西都能達到這樣的精準度,這要是給他積累一些經驗......-_-|| 僥幸過關,李璟笑著將視線轉向別人,請他們繼續出題。 別人和鄭豐收比就有分寸多了,出的題雖然都有難度,但卻不是那種會讓新郎官兒馬失前蹄下不來臺的。 在一群吃瓜群眾的強勢圍觀下,李璟作了兩首詩,猜了十個謎,表演了一個用弓箭射高處左右擺動的蘋果,然后又撒了兩籮筐喜錢,發出去若干包著銀花生或者小面額銀票的紅封。 喜錢是撒給門口吃瓜群眾的,銀花生是發給英國公府下人的,銀票是發給攔門的青年少年們的。 等把大家全都“買通”,李璟這才帶著幫忙迎親的一群俊秀公子去往英國公府二門。 二門處守了一堆的大姑娘、小姑娘,她們一邊扒著門縫兒往外看,一邊嘻嘻哈哈的商量著等會兒要怎么為難李璟等人。 紅封肯定不能少了,催妝詩也要多來幾首,最好再奏上一曲、跳上一段...... 第443章 拜別父母 姑娘們正你一言我一語的商量著,就見一群錦衣公子聯袂而來,為首那人正是身穿喜服的新郎官兒李璟。 李璟隔著門,彬彬有禮的抱拳拱手,“有勞各位出題。” 姑娘們你看我我看你,膽子大些的代表眾人開口,“那就請安國公先作幾首催妝詩吧。” 李璟還沒開口,跟過來的李氏子弟就已經一個接一個開始作詩了。 他們明顯早有準備,一口氣吟誦六首,磕巴都不帶打上一個的。 姑娘們其實沒怎么仔細聽,感覺大差不差,她們就又迅速進入下一環節了。 葉棠小姑娘直接指名李璟,要求他為大伙兒表演一首曲子,用什么樂器都行。 李璟略一思忖,回身吩咐跟來的侍衛去給他取一把琴。 英國公府唯一的主人葉安瀾不通音律,府上的琴全都放在庫房落灰,好在李璟的安國公府就在隔壁,侍衛翻墻過去,沒一會兒就給李璟拿來了他常用的焦尾琴。 與此同時,英國公府的外院管事也讓人給李璟準備好了席子和案幾。 李璟盤膝坐下,一曲鳳求凰從他指尖與琴弦接觸的地方流瀉而出。 聽到琴聲,葉安瀾從自己房間探頭往外瞅了一眼。 給她梳妝的全福夫人笑著道:“那群小妮子可真能胡鬧,攔個門居然還讓咱們的新郎官兒給彈琴。得虧安國公府就在隔壁,不然安國公要去哪兒現弄一把琴來?” 葉安瀾也笑,“估計除了像我和小桃這種的,女方家里一般都會擺把琴吧?” 就算不彈,平時也可以做做樣子不是? 全福夫人“呃”了一聲。 還真是,這京城但凡是家里略微富裕些的姑娘,十個有九個都是學了琴的。 學的如何姑且不說,琴這個東西家里卻是肯定會擺上一把的。 像葉安瀾這種明明白白就是一句“我不會”的,還真就只有她和楊小桃了。 全福夫人無言以對,只能和葉安瀾一起靜靜聽琴。 不得不說,李璟在這方面還是很有水平的,他一曲奏罷,門里門外的姑娘少爺們,就沒有一個是不為這琴聲陶醉的。 一直到李璟優雅起身,再度拱手施禮,攔門的姑娘們這才如夢初醒一般,把自己的注意力重新轉移到眼下的攔門大事兒上來。 還是葉棠代表眾人開口,這一次她們的要求是,請新郎官兒現場為大家跳一段舞。 她此言一出,跟著李璟過來迎親的公子哥兒們頓時齊齊嘴角微抽。 李璟卻是笑著問花良借了他腰間長劍,“那在下就獻丑了。” 他一拿劍,跟著他過來迎親的公子哥兒們頓時眼前一亮。 對呀!跳舞也可以跳劍舞嘛! 一名擅琴的李氏子弟接替李璟開始彈琴,他選的曲子磅礴大氣,和李璟打著“劍舞”旗號的劍招十分匹配。 兩人一個彈琴一個舞劍,沒一會兒就又讓在場諸人沉迷了進去。 尤其是那些站在庭院里遠遠圍觀的各家夫人們,十有六七都在遺憾自家閨女沒能撬了李璟這塊光華綻放的美玉到自家碗里。 看看人家這長相,讓人一見腦海里就不由自主冒出那句——立似芝蘭玉樹,笑似朗月入懷。 再看看人家的那氣質,優雅溫潤,淵渟岳峙,一看就是翩翩君子。 再加上他還文能提筆安天下,武可上馬定乾坤,大到謀略算計、攻城略地,小到人情往來、雞毛蒜皮,就沒有他擺不平的事兒。 才貌好,脾性也好,年紀輕輕就已經簡在帝心、位高權重,最重要的是他還對未來妻子掏心掏肺。 這么多年都守身如玉不說,到下聘的時候更是直接把所有私產都當成聘禮送了過來,試問這天底下有哪個丈母娘不想自家閨女有個這樣的如意郎君? 固然她們家閨女沒有葉安瀾有本事,可問題她們家閨女也沒有拋頭露面,和一群男人混在一起。 比起長于鄉野,琴棋書畫一竅不通,且還拋頭露面征戰多年的葉安瀾,這些官家夫人覺得,還是她們自家養在深閨,自小就接受系統培養,有才華、有氣質、懂規矩的千金小姐要更好一些。 只可惜她們覺得沒有用,李璟這個她們怎么看怎么眼熱的金龜婿,喜歡的偏偏就是葉安瀾這一款。 他對葉安瀾的欣賞始于初見,心悅源于相處過程中的點點滴滴,且他很有信心,他們會一直兩情相悅到終老。 發過紅封,走過英國公府二門之內的那段長路,圓滿過關的李璟終于見到了他心心念念要娶的人。 和尋常新娘以蓋頭遮面的造型不同,葉安瀾只在手中執了一柄團扇。 她以團扇遮住自己的下半張臉,眉眼彎彎的朝著難得腳步急促的李璟看了過去。 李璟眼眶微熱,“安瀾。” 葉安瀾頭微微一偏,“阿璟。” 端坐在正廳主位的葉金奎和李氏偷偷抹眼,葉安瀾出嫁他們有些不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兩人在這樣的日子,難免會控制不住的想起老平西侯一家,想起葉安瀾英年早逝的親生母親。 李氏在心里對葉安瀾的親生母親說:“小姐,小小姐就要嫁人了,她成長的很好,年紀輕輕就已經做了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女國公,真不愧是您的血脈。她的未來夫婿也很好,不僅文武雙全、位高權重,待小小姐也是難得一見的好。” 葉安瀾眼尖,拜別父母時一眼就瞄見了葉金奎和李氏微紅的眼。 她看一眼被二人鄭重其事擺在供桌上的她生母的靈位,沉默著和李璟一起跪了下去。 兩人給靈位磕過頭,然后才又轉到葉金奎和李氏身前。 葉金奎和李氏強忍著滿心的不舍,按照慣例說了幾句出嫁之后要孝順長輩、體貼夫婿的話,然后就一人一個,親手把李璟和葉安瀾扶了起來。 原本還擔心自己在哭嫁環節會哭不出來的葉安瀾,看到他們掩飾不住的不舍和不想掩飾的欣慰,眼淚不由自主就掉了下來。 她一哭,李氏頓時也跟著哭了起來。 母女倆哭成一團,好一會兒才被強自按捺著滿心不舍的葉金奎、葉松、葉薇、葉棠給勸住。 第444章 太雞賊了 好不容易李氏止了哭聲,葉松這才半蹲下來,把葉安瀾背出門,送上花轎。 曾經瘦瘦小小的男孩子,如今已經長成了沉穩可靠的高大青年,他穩穩走著,小心又鄭重的把葉安瀾送到花轎上。 葉安瀾滿心感慨與欣慰,她視線掃過眼巴巴看著她的葉金奎、李氏、葉松、葉薇、葉棠,很高興也很慶幸他們都在亂世當中活了下來。 真心愛護她的人就在她身邊,并且和她一起從艱難困苦走上了光明坦途,比起這個,龍椅什么的根本不值一提。 她用力朝著葉家人揮手,直到轎簾阻隔了她的視線。 花轎被抬出英國公府,喜樂更加熱鬧喜慶的重新響了起來,葉安瀾的嫁妝緊隨在迎親隊伍后面,被腰扎紅綢的侍衛、家仆抬出府門。 她的嫁妝很多,真要全都裝箱的話,別說是一百二十八抬了,一千二百八十抬也是鐵定裝不完的。 好在葉安瀾并沒有打算把自己的所有財產全都帶到安國公府,除了李璟送過來的聘禮,皇帝、皇后、后宮妃嬪、太皇太后、太后賞賜她的各種珍貴物品,她娘李氏按規制和習俗給她置辦的衣服被褥、首飾布料、家具擺件......其他東西她都直接留在了英國公府。 反正就算跟李璟成了親,以后她也會常常待在英國公府,這邊完全可以一切照舊。 不過這樣一來,她的嫁妝單子可就沒有吃瓜群眾預料的那么厚了。 本來就對葉安瀾各種羨慕嫉妒恨的官家小姐和官家夫人,在看到葉安瀾居然只有一百二十八抬嫁妝的時候,頓時你拉著我、我拽著你的開始了新一輪的竊竊私語。 大部分人都覺得,葉安瀾應該是擔心逾制,所以才減少了自己嫁妝的數量,但也有一小部分人,惡意揣測她是想要趁著成親大賺一筆。 想想看,李璟在下聘的時候就把自己的所有財產全都給了葉安瀾,可葉安瀾在出嫁的時候卻沒有把自己的全部財產陪嫁回來,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李家的東西變成了葉安瀾的嫁妝,葉安瀾的個人財產卻依然還是屬于葉安瀾個人。 這也太雞賊了! 她們把自己的想法一說,一些沒什么主見的,漸漸也被她們動搖了。 在從英國公府去安國公府的短暫時間里,這些夫人、小姐就已經把葉安瀾妖魔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