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如燒 第35節(jié)
許炎夏摟著朱宴歡的肩膀低聲安慰。 朱宴歡兩手冰涼,不停的搓著,企圖帶出些溫度,時不時偏頭看向手術(shù)室的門。 不知過了多久,那扇隔絕生死的大門終于被推開,護士從里面走了出來,“恭喜,母女平安?!?/br> 眾人皆松一口氣。 沒一會兒,陶沛顏和孩子便被推了出來。 幾人跟著一道回了病房,女兒就被放在一旁的小床上,余霍在病房外和醫(yī)生交流,朱宴歡在病床旁陪著陶沛顏,許炎夏下樓買吃的去了。 謝知遠姍姍來遲。 “怎么樣,男孩兒女孩兒?”謝知遠剛進病房就是這么一句,反應(yīng)過來不妥,又問:“手術(shù)還順利嗎?沒出什么意外吧?” “挺順利的,是個女兒。” 謝知遠松了口氣,走到小床前,垂眼看著,女孩閉著眼,小臉還有些紅,看上去濕噠噠,皺了吧唧的。 謝知遠皺起眉。 沒過一會兒,許炎夏拎著東西上來了,身后還跟著余霍的父母。 余母遠遠的瞧見余霍站在門口跟人交談,扯著嗓子就是一句,“我兒媳婦怎么樣了?” 身旁的余父拉了拉她的手腕,示意她小聲些。 余母才想起這里是醫(yī)院,下意識地捂了下嘴,被余父拉著走到余霍面前。 “手術(shù)很順利,是個女孩兒。” 余母聞言激動地拍了下余父的肩膀,“你看,我就說吧肯定是個小孫女。” 余父無奈,“對對,我老婆猜的真準。” 陶沛顏的父母在電話里知道孩子跟大人沒出什么意外,陶母在家燉了湯才趕來醫(yī)院,一開病房的門就是滿屋子的人,不過不是很吵,說話聲音都很輕。 陶母把湯放在床頭柜上,看向一旁的朱宴歡,“睡多久了?” “手術(shù)到現(xiàn)在,兩個小時?!?/br> 陶母皺了下眉,“這么久,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朱宴歡拍了拍陶母的肩膀,安撫道:“不會,醫(yī)生說了沛顏的各項指標(biāo)都正常,估計是折騰得太累了?!?/br> 余霍走上前,沾濕了棉簽涂抹在陶沛顏的唇上,來回弄了兩次,放下東西走向父母。 “爸媽,你們先回去吧,沛顏要是醒了我發(fā)消息給你們?!?/br> 余父余母想了想,“也好,這么多人在也容易打擾到沛顏休息,你可得照顧好我家兒媳婦啊。” 余霍無奈,“媽,她還是我老婆呢。” 余母笑笑,拉著余父離開了病房。 “那我也先走了,明天再來看沛顏?!敝x知遠緊隨其后,跟在余父余母身后。 病房里的人瞬間少了大半。 陶沛顏到了晚上才醒,余霍和朱宴歡趴在病床前的兩邊,陶沛顏的手動了動,嗓音沙啞,“歡歡……” 朱宴歡聽見動靜,醒了過來,隨后是余霍。 朱宴歡按了鈴,又低聲詢問陶沛顏,“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陶沛顏張了張嘴,朱宴歡忙給她端來水,手掌輕扶住陶沛顏的后腦勺,把水遞過去。 護士趕來檢查,朱宴歡和余霍退到一邊,“你去跟父母那邊說一聲吧,沛顏這邊有我?!?/br> 余霍不放心地看了一眼人群中央的陶沛顏,還是拿出手機走出了病房。 而后不久,護士收了儀器,也退了出去。 朱宴歡上前一步,陶沛顏問她,“男孩女孩?” “是個女孩兒?!?/br> 朱宴歡從一旁的小床上抱起了嬰兒,放到陶沛顏身邊,她看了一眼,無聲地扯動嘴角,評價道:“好丑。” 朱宴歡笑,“剛出生的都這樣,對了,我還沒問過余霍,你跟他之前有想過給孩子取什么名嗎?” “嗯?!碧张骖亼?yīng)了聲,“叫余笙。” 余霍打完電話進來,朱宴歡剛把余笙放回小床上,余霍走近,無聲的問朱宴歡,“又睡了?” 朱宴歡點了點頭,余霍有些無奈,他還沒跟陶沛顏說上句話呢。 他走過去,在陶沛顏的額間輕輕落下一吻。 “我先回去了,有問題隨時聯(lián)系?!敝煅鐨g輕說。 見余霍點頭,她便從病房里退了出來,出了醫(yī)院去了停車場,彼時許炎夏正蓋著外套在副駕上睡著了。 朱宴歡敲了兩下窗,許炎夏很快就醒了過來,附身摸到了駕駛位車門上的車門開關(guān),一聲脆響,朱宴歡繞過車頭,拉開駕駛位的車門坐了上去。 “陶沛顏醒過來了?”許炎夏揉了揉眉心,啞著聲音問道。 朱宴歡應(yīng)道:“醒了。” “那就好?!痹S炎夏的腦袋往后靠。 朱宴歡啟動車子,回去了。 兩人洗漱一番躺到了床上,朱宴歡背對著許炎夏,許炎夏去摟朱宴歡的腰,剛開始還挺安分,之后許炎夏的手就從衣口處探了進去,摸上了朱宴歡胸前的軟rou。 “你不是覺得困?” “那是剛剛?!?/br> 朱宴歡一側(cè)頭,許炎夏不知何時立起了上半身,低頭吻了上去,朱宴歡的衣物被往上掀起,時間一長,整個人就有些迷糊。 許炎夏的吻從唇到側(cè)耳,一路向下,途徑山巒,踏入平原,逐步到了山澗。 兩條纖細白皙的腿蕩在空中,朱宴歡的手抓著他的頭發(fā),許炎夏兩手掐著她的腰肢,肩膀抵著腿根,喉結(jié)滾動,抬頭,指腹擦過唇瓣,兩人的衣物早已完全褪去。 滿是旖旎后,余溫尚存。 “差不多得了,快拿出去。”朱宴歡實在沒什么力氣,說出的話都沒什么震懾力。 許炎夏從后抱住朱宴歡的腰,依舊緊貼著沒有動。 要瘋了。 番外 阿拉斯加犬 許炎夏三十七歲的時候,開了家屬于自己的酒吧,雖然盈利額全在朱宴歡的卡上,但他依舊樂此不疲。 四十八歲后許炎夏開始一天到晚的待在家里,時不時打電話問朱宴歡什么時候回來。 后來,朱宴歡將手中大部分的職務(wù)都分散了下去,準備回家吃紅利過日子,有員工問她為什么這么早就退居幕后了。 她說:“家里有人催的緊?!?/br> 許炎夏都快五十了,還是沒有安全感。 退居二線后,家里養(yǎng)了一只阿拉斯加犬,是朱宴歡的前侄子侄女送的,他們現(xiàn)在只能算是長輩和小輩的關(guān)系。 朱宴歡很喜歡,許炎夏很不喜歡。 他年輕時是個臭脾氣,年紀大了像頭倔驢,現(xiàn)在還特別會陰陽怪氣,朱宴歡跟那只阿拉斯加玩久了,他就坐在沙發(fā)上冷哼,“小年輕就是有活力。” 但他再怎么不喜歡,也依舊會早起牽著兩個月大的阿拉斯加去樓下晨跑,因為朱宴歡喜歡。 某天下午,許炎夏去外頭買完菜回來,家里坐了位于他而言的陌生人,他瞧著那張臉有些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見過。 阿拉斯加聽見動靜從他們的房間里跑了出來,一看就知道,它又去黏著自己的女主人了,可是朱宴歡為什么要把客人一個人留在客廳。 “回來了?!敝煅鐨g今天穿了件深綠色的旗袍,上面繡著的竹葉偏亮,兩只手臂間挽著條米白色的披肩。 許炎夏冷哼一聲,“我要再不回來你就要被某個小年輕勾了魂了。”趁他不在家,誰知道朱宴歡跟他腳邊的小家伙玩的有多親。 朱宴歡毫不在意的笑道:“你給春安倒杯茶吧,這些菜我去處理?!?/br> 春安?! 聽見這名字,許炎夏頓時警鈴大作,向沙發(fā)上的中年男人投去警惕的目光。 “愣著做什么,快去?!敝煅鐨g接過周春安手上拎著的菜,走進了廚房,許炎夏不情不愿的去給沙發(fā)上的周春安倒了水。 “你來找我老婆做什么?!痹S炎夏沒好氣的把手里的水遞給周春安。 阿拉斯加好像感受到主人對周春安的敵意,站在許炎夏腳邊,沖周春安呲了呲牙,許炎夏偏頭看了眼小家伙,眼神里充滿贊賞。 “敘舊而已?!敝艽喊蚕袷峭耆惺懿坏皆S炎夏對自己的敵意,悠哉悠哉地喝著許炎夏泡來的茶。 許炎夏不依不饒,“有什么可敘的,我跟她現(xiàn)在好的很,別沒事找事?!?/br> “你很怕?” “放屁?!?/br> “一把年紀了,脾氣還這么臭。” “你……”許炎夏還想再說什么,就聽見廚房里的朱宴歡喊他。 “老許!” 許炎夏應(yīng)了聲,臨走前還瞪了周春安一眼,阿拉斯加屁顛屁顛的跟在許炎夏身后,一起去了廚房。 “你跟他吵什么?!痹S炎夏一進到廚房,朱宴歡便開口道,手里還切著菜。 “我憑什么不能跟他吵?!?/br> 朱宴歡瞥了他一眼,許炎夏瞬間就啞了火,不高興道:“你護他?” “我沒有。”朱宴歡切菜的動作不急不緩,刀鋒磕在砧板上的聲音格外清脆,“他來之后我就跟夏夏待在房里沒出來,就知道你會犯病?!?/br> 夏夏就是許炎夏腳邊那只阿拉斯加犬的名字。 聽見朱宴歡叫它,它一個勁的去蹭朱宴歡的腿,許炎夏卻是冷哼一聲,“誰知道真的假的,我又看不見?!?/br> “他手里的茶不是你泡的?” 朱宴歡為了許炎夏這頭又醋又倔的驢,連待客之道都不顧了。 “那干脆別讓他進?!痹S炎夏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