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如燒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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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宴歡立馬站起身,坐到了周春安對面,真是一刻都不想在他身邊多待。 “想說什么,說吧。”朱宴歡將周母的那杯溫水挪到一邊,被自己手里的這杯取代。 周春安目光隨著朱宴歡的動作變得晦暗,“這個婚真的非離不可嗎?” “我以為你在回去之后看到那兩份東西會很識趣,沒想到如今還在這問這種無聊的問題,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朱宴歡覺著無趣,拿起包作勢要走,周春安開口叫住了她。 “歡歡。” 周春安的聲音發著顫,朱宴歡動作一滯,到底是重新坐了回去。 “我們戀愛談了四年,結婚六年,你說離就離,你沒有心嗎?我不是跟你解釋過了我跟洪夢根本沒什么,你為什么就是不信?” 朱宴歡的心聽著這些數字,聽著周春安的指控,不由得顫了顫。 原來她跟周春安已經這么久了,久到讓周春安覺得可以給平淡的生活增添一些樂趣,且不用顧及她這個從校園走到婚姻的妻子。 她不懂,既然周春安已經接受另一個女人開始靠近自己,那為什么還要抓著她不放,非要等到他越界,等到這段婚姻徹底名存實亡,等到他們之間的感情支離破碎到連回憶都帶著鄙夷和惡心他才高興嗎? 她顯然無法理解,也不能接受她的青春是給了這樣一個男人。 朱宴歡冷眼瞧他,聲音淡漠,“從醫學角度來說,我有心,不然現在坐在你面前的就是個死人,從感情方面來說,沒有心的是你,如果你能容忍我去靠近另一個男人,那你比我厲害,至于為什么不信……” 朱宴歡故意頓了下,輕扯下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弧度,手指點了點自己的手機,意有所指道:“有那通電話在,你要我怎么信?” 周春安也笑了,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cao作一番后遞到了朱宴歡面前,只一眼,屏幕上的畫面便讓朱宴歡猛地怔住。 是許炎夏橫抱著她,往酒吧門口走去的畫面。 照片上的拍攝角度并不好,甚至畫質都稱得上是一塌糊涂。 酒吧內光線昏暗,只能依稀的分辨出他們幾人的身形輪廓和動作,至于到底是不是,只要把照片的銳度調高,找在場的離得近的幾個人確認一下就行了。 況且,周春安能拿到這照片,想必已經知道上面的人就是她了。 朱宴歡面色一凜,將視線挪回了周春安的臉上,“你什么意思?” “朱宴歡,是誰出軌還真不好說。” 朱宴歡沒想到,周春安僅憑一張照片就想要倒打一耙。 “行啊,出庭前記得讓你的律師好好查查,我倒想知道,我連這男人的聯系方式都沒有,我是怎么出的軌。”朱宴歡笑著看他,眼底卻沒有絲毫溫度。 “好聚好散吧周春安,別鬧的太難看,反正你母親不也一直瞧不上我嗎?” 周春安上面還有位大哥,即便周春安不務正業,不打算要孩子,周母對此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是強容下的朱宴歡,如果沒有他大哥頂著,估計他們連婚姻都不會有。 “朱宴歡,你這幅樣子真的很讓人生厭。”永遠這么冷靜,像是沒有感情的怪物,十年,到了分別之際,就算是養條狗都比朱宴歡要顯得戀戀不舍吧。 “你第一天認識我?”朱宴歡嗤笑,這幅樣子她可是保持了二十幾年呢。 她的泥潭從來沒有消失,周春安就如同喘息的港灣,可如今,朱宴歡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場會面最終不歡而散。 三天后,朱宴歡如愿收到了那份離婚協議書,她看著周春安簽下的名字看了好久,才把他從黑名單里拉了出來,發消息跟人定了時間,當天下午手里拿著資料去了民政局,辦理了手續。 一個月的離婚冷靜期。 從民政局出來的時候,朱宴歡遇到了洪夢,顯然是來找周春安的。 原來的助理葉彤已經在這幾天辦理了離職回了老家,所以現在洪夢成為了周春安的助理。 洪夢一個箭步上前拉住了朱宴歡的手,語氣懇切,目光誠懇的看向她,“宴歡姐,我跟老板真的沒什么,我這個專業的工作真的不好找,你能讓老板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朱宴歡愣了下,反應過來自己猜錯了,洪夢是沖著她來的。 朱宴歡皺眉看著面前這位紅著眼眶的年輕女孩,還是把手抽了出來,對著站在一旁的周春安道:“管好你的桃花。” 洪夢的出現,將她原本有些美麗的心情變得不那么美麗了,臉上明晃晃的寫著一個大字“煩”。 今天來離婚的朱宴歡為了配自己的紅色超跑,特地穿了一件酒紅色長裙,比捉jian那條要貴些,朱宴歡長發披散,烈焰般的紅唇就連說出的話都帶了些攻擊性。 朱宴歡于周春安的態度毫不在意,臉上的表情一如往常,她抬腳走到停好的跑車前,拉開駕駛座的門,上車入座,系好安全帶,隨即一聲轟鳴,朱宴歡揚長而去。 徒留兩人。 車子最后停進了一家寫字樓的地下車庫,她踩著高跟進入電梯,抬手按了七樓的樓層。 當電梯門再次打開,入眼便是走廊的盡頭寫著“青山工作室”五個大字,黑體白光的下邊還有個向左的箭頭。 第11章 青山工作室 朱宴歡走進去的時候,前臺小妹的姿勢要趴不趴的,表情殃殃地刷著手機,顯然是為了防止有人突然闖入,撞到她摸魚。 “陶總跟謝總都在嗎?”朱宴歡走上前,食指點了點柜臺。 前臺被朱宴歡的聲音嚇得一哆嗦,手里的手機直接一個猛扣,腰桿瞬間挺直,抬頭,目光直直的和朱宴歡對上。 “朱,朱總,陶總出去談合作了,謝總應該在。”前臺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朱宴歡的臉色。 她不怎么了解朱宴歡,從同事口中聽到的,除了好看,就是高冷,三位老板里頭,朱宴歡是最不近人情的一個,偏偏摸魚還被朱宴歡撞了個正著,前臺現在巴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朱宴歡聞言點了下頭,將放在柜臺上的手收了回來,臨走前丟下一句,“下不為例。”便朝里走了。 前臺松了口氣,確定朱宴歡拐進了視角盲區,連忙劃到微信的摸魚群聊,點進去跟自己的同事通風報信。 前臺小妹:各部門注意,朱總來了! 旋即她就看到了一長串的表情包,不是溜了就是跑了,更多的是拋了個感嘆號和問號就沒了生息。 其中最顯眼的就是謝總的一長句:你們朱總長得這么好看難道不是給你們發福利嗎?怎么一個個跟見了鬼似的 當初不知道是誰手滑把三位老板中的其中一位拉了進來,本來趁群里還沒人發言想把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踢出去,哪知這謝總跟守在手機屏幕前一樣,在群里撒潑打滾的要他們帶他玩兒,想了又想,看在謝總態度誠懇的份上才沒把人給踢出去。 但其實是怕得罪老板。 不知道是不是朱宴歡的錯覺,她路過辦公區時,總覺得前一秒還懶散的同事們,突然就變得忙碌了起來,有幾個還步履匆匆地結伴進了茶水間,像是要共議什么大事。 朱宴歡也不深究,徑直朝謝總的辦公室走去。 謝總也是老謝,全名謝知遠,青山工作室三大創始人之一,他比朱宴歡她們要大一屆,學的是工商管理,姐妹倆合計要開工作室的時候,剛好謝知遠也有想法,被朱宴歡同班的班長搭了線,牽了橋。 他們三個也算是不謀而合了。 當初,啟動資金直接把三人扒得只剩褲衩,但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 朱宴歡敲了下辦公室的門,聽見里面傳來謝知遠的聲音她才推門進去,看到的就是一位成年男性坐在老板椅上,盯著手機屏幕樂開了花,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 朱宴歡自顧自走到沙發前坐下,助理聞風而動,端了杯熱可可到她面前的茶幾上。 “哎,你跟你老公的事兒搞定了?” 謝知遠像是終于笑夠了,放下手機打算來應付朱宴歡這位不速之客。 “一個月的冷靜期。”朱宴歡懶懶地往后靠,洪夢剛剛那張泫然欲泣的臉在腦中里一閃而過,煩躁的“嘖”了一聲。 謝知遠挑了下眉,“還有什么不順利的說我聽聽?” “沒。”朱宴歡捏了捏眉心,轉移了話題,“沛顏又接洽了幾個新客戶?” “是啊,之前跟余總合作的那次反響不錯,拉了不少,手頭上的這幾個我都看過了,不會有太大問題,對了……”謝知遠立起身,在電腦上cao作了幾下。 “最近有個設計比賽,參與的主辦方和評委知名度都挺高,我評估了一下,參水的可能性很低,你跟沛顏要不要去試試?”謝知遠整合了一下網上的資料。 屏幕上羅列著歷屆通過比賽打響名頭的設計師名單,后面還跟著一些代表作。 朱宴歡抿了一口熱可可,才起身走到謝知遠身邊,目光草草掃了一眼,上頭的設計師和后面標注的一些作品在圈里確實是耳熟能詳。 “我沒問題,沛顏那有機會我問問。” 謝知遠點頭,“那到時候我幫你們提交材料,看時間,這比賽現在還在預熱宣傳階段,距離初賽還有大半年的時間,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朱宴歡明白,謝知遠這是怕離婚的事影響到她發揮。 朱宴歡拍了拍謝知遠的肩膀,示意他放寬心,臉上揚起抹淡笑,“我回去了,今天最后一天,明天照常上班,你跟沛顏注意休息。” 朱宴歡邊說邊朝門口靠近,拉開門走出去時,聽見后頭的人懶懶的應了句,“知道了。” 再次經過辦公區時,朱宴歡明顯能感覺到有幾雙目光落在自己的背后,目送自己離開,這幫下屬,跟她相處這么久,還跟老鼠見著貓似的。 朱宴歡看了眼時間,才下午兩點多,原本按負一樓鍵的指尖落到了一樓鍵上。 打算去趟附近的超市,給公寓里的冰箱添點食材和飲料。 今天天氣還算不錯,從寫字樓里出來,一腳便踏進了陽光里,入秋后的太陽很是柔和,至少比夏天的要招人待見。 朱宴歡往左邊拐去,低頭擺弄手機,打算點杯奶茶,到時進了商場就能直接去取了。 抬頭時,不遠處的公交站臺高立,在一排自行車夾在電瓶車的擺放里十分惹眼,更惹眼的還要是站臺背面倚靠著的一個人,一身黑衣一動不動。 朱宴歡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與她無關就是了。 就當朱宴歡目不斜視要路過站臺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進她的耳中,喊著她的名字。 “朱宴歡。” 朱宴歡的腳步一頓,她的正前方不遠是位女生,而喊出她名字的聲音低沉渾厚,顯然是道男聲。 她狐疑地朝那一身黑衣的人看去,猝不及防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明晃晃的告訴朱宴歡,他就是喊她名字的罪魁禍首。 男人頭發蓬松,劉海軟軟的搭在前額,眉毛被遮蓋住,發端正好落在他眼睛的上面,他立起身,后背離開了站臺,一步步朝朱宴歡走來。 朱宴歡看著那張越來越近的臉,越看越覺得眼熟。 顯而易見,男人認識朱宴歡,但朱宴歡卻不一定記得男人,直到對方站定在自己面前,之間只留了幾步的距離,朱宴歡還是沒能從腦海中搜索出一個與男人匹配的名字。 男人很高,一米七多的朱宴歡踩著五厘米的粗高跟都還要微微仰頭才能看清對方的容貌。 男人見朱宴歡對自己的出現毫無反應,意外地挑起了眉,語調極其輕緩的問她,“去哪?”聲音比剛才要清亮。 “附近超市。”朱宴歡回答完,又問:“我們認識?”說罷,不等對方回話,自顧自的繼續往前走。 男人一愣,跟了上去,與朱宴歡并肩。 他以為朱宴歡對于自己的出現早有預料才會那般鎮定,原是沒把他認出來。 他皺了下眉,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