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氣泡水 第25節
panpan 許以純看了他一眼,默默轉身走出了房間。 手機震動,是陳硯發來的消息。 硯.:樓下等我。 許以純站在教學樓下,天已經完全黑下去了,整個教學樓安安靜靜,她腦海里又想起陳硯反駁自己觀點說出的那些話。 “假如我方四辯耍流氓的前提下,被你方二辯吸引產生了欣賞達成友誼關系,你方還認定這是純友誼嗎?” “是的,我方四辯從一開始就不單純,此案例有力證明我方觀點——男女之間不存在純潔友誼。” 所以,陳硯他不單純? 許以純順著這個邏輯推理著,因為當初之所以能說出這個事例,就是認為自己單方面對陳硯肯定是單純的友誼關系,并且兩人也是以純友誼的關系相處的。 可是實際上,其中一方并不單純? 那自己對他真的純潔嗎? 許以純又開始自我反思,腦海里突然就浮現出那晚和他在火鍋店拍攝的場景,又或是深夜里陳硯發出的那張腹肌照,又或許是更早,從剛開始辯論賽上看到嘴戰四方游刃有余的他。 腦子里還在飛速運轉,便看見陳硯和制片人程勇已經走下樓了,雙方還在說什么,最后陳硯和他握了握手,兩人在另一個門口分別了。 接著陳硯看見了許以純,便快步向她走來。 許以純此時的手緊緊攥著牛皮包裝袋,里面裝著的是陳硯的律師袍外套。 陳硯走向她的每一步都牽動著許以純的心臟。 漆黑的環境里,她第一次沒有那么安全感。 淡淡的青木香逐漸逼近,許以純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陳硯。 “你的......你的外套。”許以純的聲音有些沙啞,說話還磕磕巴巴。 陳硯伸手接過,修長的手在觸碰到牛皮紙袋的一瞬間,許以純飛快地縮回了手,像是特意避開什么。 “害怕了?”陳硯察覺到她的小動作,不經意地問道。 許以純抿了抿唇,低著頭沒說話。 “我不是什么流氓。”陳硯語氣有些無奈,他拿過牛皮紙袋,看向許以純。 后者這才慢慢抬眸看了他一眼,像是受了驚嚇的小獸。 “你為什么要這么反駁我啊?”許以純問他。 “比起這個,我倒是好奇你為什么要拿這件事作為自己的例證。”陳硯反問道。 “我......!”許以純理虧。 “是覺得我不得不順著你的意思走,對嗎?”陳硯聲音有些低沉,像是給許以純下著蠱。 “嗯。”許以純小聲應著。 “潛意識里認為我不會對你有別的想法,對嗎?”陳硯語氣溫柔許多,他引誘著許以純漸漸順從自己的想法。 g “嗯。” “所以呢?現在認清了嗎?”陳硯緩緩問道。 漆黑的教學樓沒有燈光,唯有夜色朦朧,許以純看不清陳硯的臉,她低著腦袋,目光全落在陳硯的手上了。 那雙手,很好看,骨節分明,修長有力。 最后,他問道。 “我究竟是你純潔的友誼,還是你不純潔的......追求者?” 作者有話說: 下次更新就是6.20零點哦~感謝在2023-06-16 23:26:55~2023-06-18 22:28: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yue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熊餅干 12瓶;橘子汽水五選一 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1章 ◎加更哈◎ 夜色襯他眸色深邃, 平靜似水,陳硯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似乎并不是等許以純一個肯定的答案, 因為他的神情是那樣坦然,似乎說出來的話并未遵循他的心意。 許以純只覺得內心莫名燥熱, 她感覺有些呼吸不上來, 看著陳硯,最后她選擇搖頭。 “分不清。”這是她目前僅能給的答案, 聲音出乎她自己的意料有些發顫。 至少在她心中,事情是不可以這么發展的, 陳硯從哪個方面來看,都不會是自己的追求者,宋言說得沒錯,會有一個人把陳硯拉下神壇, 但是那個人怎么看, 也不會是自己。 或許對于陳硯來說,這種話不過是為了反駁自己的觀點罷了。 “所以在辯論場上拿這種自己不確定的事例, 是會有失誤的。”陳硯明白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最后低聲說了這句話,硬生生將兩人之間的氛圍扭轉。 “那我也不曾想過你為了贏得辯論可以這么......”許以純話說到一半認為不妥, 便沒有繼續說下去。 陳硯側過身看向她, 少女眸色漆黑清澈閃爍著淡淡水光,小嘴抿著,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樣。 “這么不擇手段。”她眼里只有輸贏, 很顯然這場辯論賽她輸得很不甘心。 身體控制不住, 許以純眼角落淚, 她垂著頭揉了揉眼睛。 陳硯微嘆了氣, 然后彎下腰在許以純面前半蹲下來,拿出了包紙巾遞給許以純,輕聲問道:“就這么想贏嗎?” 許以純抽泣著接過紙巾,點點頭,拆開紙巾后動作有些暴力地擦了擦眼睛,因為不想讓陳硯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所以她想盡快擦干淚水,眼尾瞬間被摩擦泛紅。 陳硯扶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住,他的指尖冰涼如同冷玉溫和著許以純熾熱的肌膚。 許以純頓住了,呆呆地看著陳硯。 陳硯拿過她手中的紙巾,翻了面折好,然后動作溫柔地擦拭著許以純的鼻梁滑過的淚水,小心翼翼像是擦拭易碎的瓷器那般 “毛手毛腳。”他聲線清冷。 “我這么說你,你不生氣嗎?”似是被他溫柔所動容,許以純盯著看他,半晌后問了這么一句。 陳硯淡淡抬眸看了她一眼,他沒脾氣和一個哭得眼淚花花的女孩子計較這些,況且對方還一臉不服輸的模樣,像極了小孩。 “不生氣”三個字已經到了嘴邊,陳硯看她哭成小花貓的樣子又想逗她,“生氣。” 許以純一愣,突然就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對不起。”她小聲地說道,既然冒犯到別人,就得道歉。 許以純垂著腦袋瓜,不敢和陳硯對視。 陳硯便后悔這么逗她了,他試探性地伸手觸碰到了少女毛茸茸的發間,沒有太大幅度的動作,簡短拍了兩下,“原諒你了。”他這么輕聲說道。 已經不早了,陳硯送許以純回寢室,這是他第三次陪許以純走去七棟女生宿舍的路。 大學三年,這條路對他來說,很陌生,如今倒也有些熟悉了。 快要進寢室樓的時候,許以純突然轉身面向陳硯問了句:“我們,還是好朋友對吧?”她試探地看向陳硯的答案。 兩人之間是有那么一層紗的,許以純不想戳破,也想象不到戳破后會是什么樣子。 陳硯沒有逃避,想要逃避的人是許以純。 今晚陳硯對她說的所有話,都基于這場辯題。 而現在辯論賽已經結束了。 陳硯點頭,沒多說什么。 許以純有些不相信地看著他。 “正常的,純潔的,合理的。”他不輕不重地重復了這三個形容詞。 許以純這才滿意。 但是他又說。 “有些觀點并不是一旦說出就會立刻有答案的。”陳硯往前走了幾步,越來越靠近許以純,“這種答案產生的方式有很多種,至于我今晚是否在某種角度上說服了你,我想你應該心里清楚。” 嘴上說著單純的友誼,只是看向她的目光卻并不單純。 許以純不傻,自然明白他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 情愫以一種隱晦難以察覺的速度產生的時候,是控制不住的。 “再見!”許以純轉身,幾乎是小跑到寢室樓內,跑得比兔子還快。 落荒而逃。 陳硯站在樓外的平地,安靜地看著少女離去的背影。 心跳加速帶來的是身體微微發顫,許以純感覺自己有些腿軟,她扶著樓梯把手上樓,暗罵著陳硯這種犯規行為。 撲朔迷離的答案讓許以純難以分辨。 回到寢室,夏喬正在自己的桌前和室友們聊天,四個女孩子有說有笑的,看見許以純走進來,每個人臉上都是“懂得都懂”的表情,許以純感覺自己就是個千古罪人接受眾人目光的洗禮。 “今晚的辯論很精彩嘛。”夏喬起身撞了撞許以純的肩膀。 “后面直接被虐輸了還精彩。”許以純沒好氣地說道。 “好歹陳硯那也算變相表白不是嘛。”劉筱腦子轉得很快。 “辯題之前他說了個大前提,假如,一切都是假如為前提,我明明可以用這點反駁他的,時間不夠了。”許以純后知后覺才想起來這一點。 “你的意思,他后來說得那些只是為了打贏這場辯論賽?”劉筱順著她的意思問下去。 許以純沉默兩秒,接著心虛點頭。 “那這個陳硯不太靠譜。”劉筱撇撇嘴,搖頭。 “就是,不擇手段!”夏喬發出了和許以純之前一樣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