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心里忽然有了一個主意。 根本沒必要告訴賀行舟自己是怎么知道的。賀行舟大可以胡亂猜,得出正確結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自己只需要不斷否認他的猜測,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姿態,甚至可以適當地進行嘲諷和羞辱。 賀行舟一定會陷入困惑與無助,自己則無形中捏住了他的命脈。 先不說有沒有用,反正肯定會很爽。 想到這兒,他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他是那種會隨便跟人分享這種私事的人嗎?”他問賀行舟,“你的判斷對自己的愛人太失禮了吧。” “沒有別的可能性,”賀行舟說,“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這件事?!?/br> 蕭璨心想,那看來他平日里是真的很老實。 “不見得吧,”蕭璨低頭逗弄查理,“你的父母肯定也知道?!?/br> 賀行舟搖了搖頭:“不?!?/br> 蕭璨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勁,笑容變得勉強:“怎么可能?!?/br> “如果不是覃真告訴你的,那僅剩的另一個可能性就是……”賀行舟說著拿起了自己的手機,“那天在酒店,你進過我的房間?!?/br> “開什么玩笑,”蕭璨慌了,但表面上卻并不露怯,非??桃獾匦α藘陕?,“這世界上可能看見過你胎記的人太多了。除了你的家人,你幼稚園時期的老師、體檢過的醫生、甚至是偷窺者,都有可能。而我只是恰好認識其中之一。” 賀行舟唇角逐漸浮現笑意:“前提是,那真的是胎記?!?/br> “不是嗎?” “那是個包,當天早上被咬的,”賀行舟說,“第二天就退了?!?/br> “……” “所以,只有覃真一個人看到過。”賀行舟說。 蕭璨在震驚和尷尬無措的同時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關鍵信息。 也就是說,覃真也只在那一天里看到過這個部位? 感覺怪怪的。 “又或者……”賀行舟說,“你來過我的房間。” “我沒有!”蕭璨說。 賀行舟臉上的笑意此刻已經徹底消失,眼神變得凌厲:“花是不是你放的?” 蕭璨飛快搖頭:“不是!” “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賀行舟舉起了手機,“如果你在我面前解釋不了,那我只能選擇報警,讓你向警察解釋?!?/br> 蕭璨后悔萬分,心中叫苦不迭。 “你對我態度那么不友善,卻特地來看望我,到了以后立刻詢問我投毒犯的情況,”賀行舟微微揚起下巴,“之前在電梯里的事我一直覺得奇怪,明明是你先釋放信息素的,卻拒不承認還表現出一副驚惶不安的樣子?!?/br> “我沒有!”蕭璨試圖澄清。 “你有,那天我是被你的信息素刺激才會失控,”賀行舟緩緩地搖了搖頭,“綜合這一切,只能得出一個結論?!?/br> “……什么?” “你想跟我發生關系。”賀行舟說。 蕭璨氣得差點背過去,一時間惡向膽邊生。 他雙手攏住了正在享受撫摸的查理,手指扣在了查理的小脖子上。 “你兒子在我手上,”他咬牙切齒,“注意你的言辭。” 賀行舟大驚:“你還是人嗎!” 查理渾然不覺,瞇著眼睛十分愜意,身體變成一坨。 蕭璨當然不可能真的拿這小東西泄憤,只是實在氣惱,想要挫一挫賀行舟的銳氣。 羽毛的手感比想象中更柔軟一些。有這么個熱乎乎的小東西靠在身上,對穩定情緒有巨大幫助。 蕭璨揉搓了它兩下,稍稍平復了心情,說道:“那你就不要說那么惡心的話?!?/br> 因為他方才的發言,賀行舟高度緊繃,對他大力撫摸查理的動作表現得很不放心。 “別摸了,”賀行舟皺著眉說道,“你先把它給我。” 蕭璨攤開手,示意它來去自如。 “查理,”賀行舟喚道,“過來。” 查理歪著頭看他。 賀行舟無奈,起身走到蕭璨跟前,試圖單手把它抄起來。 可查理卻不配合,撲棱著掙扎,賀行舟不得不伸出另一只肩膀負傷的手臂,以扭曲的姿態用雙手把它攏了起來,強行帶走。 誰知才剛入座,查理立刻起飛,撲棱著飛向了蕭璨。 它被剪過羽,飛得亂七八糟,一點兒也不輕巧,最后一頭撞在了蕭璨懷里。 “查理!”賀行舟悲痛地喊。 查理調整了一下姿態,脖子一伸一縮沖著蕭璨諂媚地喊:“你好漂亮!” 這也太可愛了,方才還氣不打一處來的蕭璨瞬間心花怒放。 他抬起頭來笑著對賀行舟說:“它很喜歡我嘛!” 賀行舟同他對視了幾秒,轉頭移開了視線,接著似乎是咽了一口唾液,說道:“回到剛才的話題。如果你想否認我得出的結論,那就給我更合理的解釋?!?/br> “誰主張誰舉證,”蕭璨沉下臉來,“你根本沒有證據,我沒必要反駁?!?/br> “那不如報警,讓警察來找證據?!辟R行舟說。 以蕭璨對賀行舟的了解,這個alpha是完全不會介意把這種私事鬧大讓人隨意圍觀評判的。 但蕭璨做不到那么自我中心,他一點兒不想被人指指點點。 可要怎么自證呢? 蕭璨低頭看向查理,大拇指輕柔地摸著查理的小紅嘴,很快靈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