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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豪門大佬隱婚后 第115節(jié)

    一針強心劑打下,盡管外界議論紛紛,節(jié)目組內(nèi)部秩序逐漸恢復(fù)了正常。

    進(jìn)了李明知辦公室,郝悅率先道:“我讓彭明明他們觀察了輿論走勢……李主任,我個人認(rèn)為這件事算不上輿論危機(jī)。”

    “網(wǎng)友們大部分都是樂子人,與其說是在意兩檔節(jié)目的利益往來,更在意的可能還是,”郝悅頓了頓,語氣有些微妙:“趙郎是誰,孩子是誰,小三是誰這類家長里短。”

    “我知道,”李明知頭疼的揉了揉眉心,“現(xiàn)在外面都在傳什么《人物》是《名人訪談》第二季,這節(jié)目必須趙露露來主持,不然沒看頭這類的廢話。”

    “這次叫你們來,是想問你們有沒有什么對策,月底節(jié)目就要播出了,任由輿論這樣發(fā)展下去,會影響收視率。”

    衛(wèi)視臺競爭激烈,甚至可以說是殘酷。

    收視率一旦掉到某個數(shù)值之下,無論投資商再多,投資回報率起不來,也會被無情調(diào)檔,踢回二臺、三臺。

    葉嘉與郝悅對視一眼,開了口:“李主任,輿論是把雙刃劍,只要利用得當(dāng),節(jié)目第一期的收視率說不定能更上一層樓。”

    李明知:“哦?”

    “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上《人物》和《名人訪談》打的有來有往,可除了本地觀眾,大部分網(wǎng)友還是在看熱鬧,只要這部分網(wǎng)友的好奇心被調(diào)動起來,節(jié)目第一期的收視率就不用愁。”郝悅補充。

    李明知明白他們的意思,臉上的神情逐漸劃作無奈,他放松的倚向座椅,“你們準(zhǔn)備怎么辦?”

    “既然要鬧,那就鬧個大的。”葉嘉說,“《人物》第一期,我們決定以直播形式播出,讓廣大網(wǎng)友來論高低。”

    “直播,這……”李明知蹙起了眉,慎重道:“葉嘉,你考慮清楚。直播不同于錄播,如果出現(xiàn)問題——”

    “李主任,”葉嘉看著他,“最新一期《名人訪談》的收視率是0.18,在同時段所有節(jié)目里墊底。林主持已經(jīng)盡了最大努力,臨走前他告訴我《名人訪談》內(nèi)部秩序混亂、積重難返,人事冗雜、文員匱乏,最后幾期節(jié)目毫無亮點,偏離了原定主題,網(wǎng)上至今還有罵聲。”

    李明知神色凝重下來。

    葉嘉道:“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人物》與《名人訪談》一脈相承,排除看熱鬧的網(wǎng)友,專業(yè)人士和觀眾更想看的是節(jié)目核心和內(nèi)容。

    “我們必須為《人物》開一個好頭,讓大眾看見我們辦好一檔節(jié)目的決心,重燃大眾對海市臺訪談類節(jié)目的信心,這是風(fēng)險也是機(jī)遇。”

    屋內(nèi)一陣沉默。

    許久,李明知捧著玻璃杯,緩緩嘆了口氣:“……那風(fēng)險怎么辦?”

    “由我一人承擔(dān),”看出他眼底的動搖,葉嘉微微一笑,“您是知道我身份的,我有能力為節(jié)目成敗負(fù)責(zé)。”

    走出節(jié)目制作部。

    九點的海市夜生活正熱鬧,到處霓虹燈閃爍,充斥著人間煙火。

    葉嘉和郝悅站在走廊窗邊,望著窗外景色。

    微風(fēng)徐徐,郝悅嘆了口氣,“這算什么,《名人訪談》爛成這樣,趙露露有恃無恐。我們明明是幫她擦屁股的,現(xiàn)在反而成了惡人。”

    “等播完第一期,《人物》就能與《名人訪談》徹底分離,忍一忍吧。”葉嘉雙手環(huán)胸,倚著半開的廊窗,夜晚的風(fēng)吹起他濃密烏黑的頭發(fā),他眼尾自然勾起的淺紅弧度如若云煙。

    窗戶臨近大門,綠化帶旁停著一輛黑色賓利,不知等了多久。

    霓虹燈光晃過復(fù)古車身,葉嘉目光垂落,看著那輛送他來、也一直沒有離去的車輛,唇角翹了翹。

    他心情忽然變這么好,郝悅隨之望去,挑了挑眉:“沈總還在等你?”

    “嗯,”葉嘉點頭,“他今天不忙。”

    “直播的事你跟他說了嗎?”

    “還沒有,回家再和他說。”

    沈知韞這種身份的人,常年往來各大政府、國際會議,受邀出席發(fā)表講話,一檔普通的訪談節(jié)目,于他而言,并不特別。

    ——哦,還是有特別之處的,節(jié)目主持人是葉嘉。

    兩人聊著天,乘電梯下樓。

    路上,郝悅不知想到什么,莫名笑了下。

    “怎么了?”葉嘉看她。

    郝悅道:“想起來當(dāng)初剛知道你和沈總身份的時候了。”

    葉嘉也笑了,“清水村泥石流那次?”

    “對,”郝悅說,“當(dāng)時我都快嚇?biāo)懒耍髞砜茨銈兏星檫€那么好,我又開始擔(dān)心別的有的沒的。

    “那陣子我看了本小說,女主是娛樂圈新人,結(jié)婚對象是娛樂公司總裁。她呢,很有想法,不接受公司力捧,一定要依靠自己的能力往上爬,要從十八線炮灰一點點走上影后寶座。”

    葉嘉無奈,“……悅姐,你平時都在看什么。”

    郝悅?cè)滩蛔〉匦Γ拔乙豢催@小說就能想到你,想到沈總為了你投資《人生如歌》,又想你會不會跟那個女主一樣,生氣沈總的自作主張,然后要求他退資、自己隱形埋名從頭干起……”

    虞兮正里y

    葉嘉心情復(fù)雜,很想說什么,又不知道該怎么說,他請教郝悅:“……我該嗎?”

    “你要是敢,我真的會跟你拼命。”

    葉嘉失笑,郝悅卻正色起來,“葉嘉,其實這番話我想和你說很久了。電視臺和娛樂圈一樣,都是借勢起力的地方,聰明的人借勢,愚笨的人拒絕。如何在最大限度內(nèi),將勢發(fā)揮到極致,才是你們這類人該考慮的重點。

    把明明擁有的東西往外推,一定要自降身份,與并不處于同一起跑線的人競爭,在我看來,才是一種資源浪費。”

    葉嘉安靜的看著她。

    郝悅緩緩道:“趙露露的事發(fā)生以來,我一直很擔(dān)心你,我怕你會被趙露露激將,落入她的圈套,將《人物》辦成第二個《名人訪談》,把自己的身份定位成超越‘趙露露’的繼承人。”

    葉嘉眼底漸漸溢出笑意,“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啊,”郝悅歪了歪頭,笑容透著點戲謔,“我開始期待直播那天了。”

    “直播考驗的是主持人把控節(jié)奏的能力。趙露露自詡《名人訪談》在她走以后再無希望,也該讓她看清楚了,地球和節(jié)目,不會圍著一個人轉(zhuǎn)。”

    葉嘉和郝悅在電視臺大樓外分道揚鑣。

    賓利車駛到身前。

    車內(nèi),沈知韞坐在黑暗中,看向他的眼底含著笑意,不輕不重的:“有什么需要我的嗎?葉老師。”

    “有。”葉老師上了車,落入一個溫?zé)岫鴮捄竦膽驯Ю铩?/br>
    黑暗中,有溫柔的吻碰了碰他的鼻尖,他握住男人的手掌,道:“我們回去再對一遍稿子吧。”

    ……

    從這一天起。

    對稿成為沈知韞繁忙日程中的重中之重。

    葉嘉本就缺乏主持的基本功底,錄播還好一點,后期可以刪改。全程直播,即便是趙露露本人來,恐怕也會有不少失誤。

    好在《人物》只是訪談類節(jié)目,而非主持類節(jié)目。看點在節(jié)目內(nèi)容上,不在主持人身上。

    距離直播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時間緊任務(wù)重。

    葉嘉不再管節(jié)目幕后,全權(quán)交由郝悅指揮領(lǐng)導(dǎo)。

    白天,他是電視臺前來預(yù)約對稿機(jī)會的葉主持人,正經(jīng)的和沈知韞坐在會議室里,以采訪者與被采訪者身份交流,時間緊張。

    夜晚,身為葉主持人的家屬,沈知韞又要承擔(dān)起觀眾的責(zé)任,坐在沙發(fā)上,看著葉嘉唱獨角戲,一個字眼一個字眼的練習(xí)、斟酌,再給出建議。

    穿著浴袍的葉主持人眉目籠罩著輕淡煙雨,倚在落地窗旁咬文嚼字。

    一盞釣魚燈灑落昏黃燈光,他神情專注、認(rèn)真,細(xì)長的手指對著采訪稿,采訪稿上的十二個問題,精煉簡短,可運用在節(jié)目上,絕不能平鋪直敘的念出來。

    營造氛圍,把控節(jié)奏,注意重點。

    半個小時后,葉嘉從密密麻麻記滿筆記的稿子里回過神,他抬眸看去,沈知韞站在他身邊,遞來一杯熱牛奶。

    牛奶香味醇厚。

    里面加了方糖,舒緩著疲憊的神經(jīng)。

    “該休息了,嘉嘉。”沈知韞側(cè)坐在他身后,環(huán)住他的腰,眼底有些心疼,“已經(jīng)很好了。”

    “再看一遍,”葉嘉窩在他懷里,松了松筋骨,眼睫輕柔的垂著,道:“看完就睡覺。”

    “好。”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沈知韞輕撫著葉嘉清瘦的后背,聽著耳邊慢慢降低、含混的聲音,“在國外讀大學(xué)期間……聽說您創(chuàng)建了自己的公司,小有成就,放棄一切回國后……會、會感到遺憾嗎?”

    他輕笑,低緩的回答道:“遺憾是對現(xiàn)狀的不滿。回國后,我繼承公司、組建家庭,至今為止,我的人生非常幸福,沒有任何遺憾可言。”

    “不過一定要說遺憾的話……”他沉吟,“我對我愛人今天晚飯只吃了兩口表示遺憾,是我廚藝下降了嗎?”

    葉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嘟囔道:“……不對。”

    “嗯?”沈知韞笑著看去。

    葉嘉揮著采訪稿,“稿子上不是這樣寫的。”

    沈知韞溫柔的捋著他的頭發(fā),嗓音低柔,“稿子是怎么寫的?”

    “我的人生不談遺憾,”葉嘉語調(diào)昏沉,很慢、吐字清晰的復(fù)述,“人對遺憾的理解隨著境遇的不同而改變,站在未來特定的時間點,回首再看,每一次遺憾,都是對現(xiàn)狀的無能為力。至今為止,我繼承公司、組建家庭……”

    背到這里,他忍不住笑起來,唇邊陷落小小弧度,濃墨般的頭發(fā)映襯著雪白膚rou,像一塊瑩潤完美的羊脂玉塑成的人像。

    “笑什么?”沒聽到回答,沈知韞低下頭,啄了啄他的唇瓣,“嘉嘉,笑什么?”

    葉嘉掀開一點眼睛,薄薄的眼瞼下光,眸光瀲滟生輝,洇著春陽秋水:“……我有點餓了。”

    “想吃什么?”

    葉嘉說:“晚上的剩飯。”

    沈知韞一頓,意味不明的挑起眉,聽葉嘉悠悠閑閑地,把話說完:“彌補一下你的遺憾。”

    這一晚。

    主臥的大床響到半夜。

    昏黃臺燈點綴著一方小天地,有兩道親密無間的影子投映下來,拓在窗外的地毯。

    “嘉嘉,”男人聲音低沉、沙啞,溫柔又不容拒絕的摁著他的腰,折起他的腿,松松箍著削瘦、綁著腳鏈的腳踝,慢慢說:“不做這個姿勢的話,我也會很遺憾……”

    *

    -

    時間如梭,忙碌中飛一般度過半個月。

    直播之日到來。

    從早上開始,網(wǎng)絡(luò)上便風(fēng)云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