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妻為嫡 第1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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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信是不懼杜管事的,但杜管事這話說得在理,他也不好反駁,遂朝杜管事抱了抱拳,“那就有勞杜管事了,爺的話還是要聽的。” “我知道。”杜管事應聲道。 展信這才轉身折返回去,也打算趁機好好勸勸原皓,賜婚圣旨已下,這樁婚事就無可轉寰了,人既然來了還是要好好地接待的。 沒了展信在一旁,杜管事這才仔細問了送信人,方才知道了長公主自作主張給原皓定下親事的事,他的眼睛眨了眨,看來自己之前送回去的秘信起了作用。 “長公主還有說什么沒有?譬如關于那個常娘子的?” 送信人搖了搖頭,“長公主沒提過什么常娘子,只是讓大爺好生對待韓家姑娘,最好培養出感情來,來年就回京辦婚禮。”頓了頓,“哦,對了,長公主還吩咐大爺要把身邊的女人給清理干凈……” 杜管事原本都有幾分失望了,但在聽到后面那一截話的時候,眼里精光閃了閃,然后乘機問了個詳細。 直到把能打聽到的消息都打聽完了之后,他這才意猶未盡地送走這送信人,當然他也趁機跟送信人說了常曦好些壞話,讓他把這話帶回去給長公主。 送信人聽得眼睛眨了眨,有了這一番話墊底,他回去后如何回復心中已有腹稿,遂對杜管事頗為感激。 展信此時還在努力說服原皓接受與韓詠珠的婚事,畢竟人都來了,再趕人回去也不妥,還不如接受了事。 原皓心情郁悶地喝了口悶酒,“你到悅來客棧定間天字號院子給韓詠珠住,男未婚女未嫁的同住一府不合適,我這也是為了她的閨譽著想。” 冠冕堂皇的話,就連展信也不能說不好,但是,“會不會委屈了韓家姑娘?” 人家不顧禮法就這樣來了,卻遭到這樣的對待,這讓韓詠珠的臉往哪兒擺? “有什么好委屈的?她來這一趟本就不合禮法,還好意思委屈?”原皓把不滿全發泄在這突然冒出來的未婚妻身上,對于對方大膽追愛的舉動嗤之以鼻。 展信這下無法,只好應聲去安排。 韓詠珠一行人經過宜陽城郊外的村子時,看到一片繁華,不禁都看呆了,“雖然聽說宜陽城頗為繁華,但這還沒進內城,怎么就如此熱鬧?” 這話陶嬤嬤答不上來,她哪里知道為什么熱鬧?這跟她記憶里的宜陽城有著天壤之別。 不過當年被賣時她年紀還小,對故鄉的記憶早已淡去,如今重回故土,內心說不上來是什么滋味。 她思緒正在發散之際,聽到身邊的姑娘指著一處人進人出的龐大建筑驚道,“嬤嬤,那是什么?” 陶嬤嬤好奇地看過去,這山谷里面的建筑,只看露出來的一角就知道里面肯定不小,看起來也不像是有錢人的住宅,因為這樣是違制的,一般人是不敢建的。 “老奴也不知……” “這是茶磚工坊。”有路人經過,聽到主仆倆的對話,笑著回了一句。 陶嬤嬤定晴看向說話的人,是個女子,看穿著不像鄉下人,但也不太像城里人,不過這個女人最吸引人的是她的精神面貌,與別處郊外農女們凄苦的表情相比,這人的笑容很是燦爛。 這么一說,韓詠珠知道了,因為她出京時,京城開始流行一種叫茶磚的東西,她還喝過這種茶,口感很是不錯,這下再看茶磚工坊,眼里就有了贊嘆,“就是做我們喝的那個茶磚?” “是的。”女子笑道,“不跟你們說了,我還得要去上班呢。” “等等,你這話什么意思?這里面也招收女子做工?” 看到馬車里一副不諳世事的年輕姑娘,女子很是爽朗地笑道,“正是呢,我們附近村子里的人全都在茶磚工坊做工,如今也招收了不少城里人,這多虧了常娘子呢,給我們女子也有賺錢的機會。” 常娘子? 韓詠珠砸摸了一下這幾個字,不知道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她竟對此產生了幾分興趣。 “你能給我說說常娘子……” 話音還沒落,她就看到茶磚工坊有幾個女子騎著馬出來,為首的是個穿著改良騎馬服的年輕女子,看到她的人都會笑著跟她問好,她也含笑地一一回應,甚至還會讓馬兒停下來跟人攀談幾句。 這個女子很是耀眼,讓人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只是真正讓她震驚的并不是對方騎馬的悠然自得,也不是她與人攀談時的和善,更不是一旁女子說起她是的神采飛揚,而是對方那張臉,她似乎在哪里見過?竟是如此熟悉。 “嬤嬤,你看看那個常娘子是不是很像……” 她正轉頭想與陶嬤嬤說話,結果看到陶嬤嬤看著那常娘子似見到鬼一般,身體更是下意識地在打顫,這把她給嚇到了。 “嬤嬤,你怎么了?哪兒不舒服?” 好一會兒,陶嬤嬤這才回過神來,看到自家姑娘眼里的擔憂,她忙掩下眼里的慌亂道,“沒什么,就是覺得很冷,姑娘無須擔心……” 此時的常曦正皺眉看向馬車里的主仆倆,從那車窗口看進去,看不清馬車里的人的臉,但她確實感覺到這里面有股視線一直在盯著她看,如果是普通的視線,她自然不會多理,但這人的視線給她的感覺頗為復雜,似乎包含了一股敵意。 陶嬤嬤正與韓詠珠說話,結果一轉頭,就看到那張自個兒不愿意看到的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這人什么時候過來的,她眼里瞬間滿是防備地看著對方。 第244章 皇親國戚都不差錢(一更) 常曦一副友好的樣子笑了笑,“我看你們馬車停在這里,可是需要幫忙嗎?” 韓詠珠也揚著笑臉看向常曦,擺了擺手道,“謝過常娘子的好意了,不用了,只是遇過了你們這里的茶磚工坊,特意停下來瞻仰一番罷了,畢竟在京城也聽過你們制作茶磚的大名。” 常曦立即捕捉到關鍵詞,從京城來的,看到這年輕的女子說話沒有防備之心,她特意伸手指了指自己,“這位姑娘認識我?” 韓詠珠又笑了笑,“我們停在這兒一會兒功夫,就聽到了常娘子的大名,這不就相識了。” 常曦大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歡迎姑娘到宜陽來,對了,還不知道姑娘貴姓?” 就在韓詠珠正要不設防地自報家門,陶嬤嬤一把拉住她,示意她不要把自己的來歷輕易告訴他人,尤其是這個常娘子。 韓詠珠皺了皺柳眉,對于陶嬤嬤這種一有風吹草動就豎起防備的作風不太滿意,她感覺到這常娘子對她并無惡意,并且她還覺得對方頗為親切,她想跟對方多說兩句話怎么了? 常曦的笑意不達眼底,她很確定是第一次見這嬤嬤,畢竟在原身的記憶里也是沒有這個人存在的,那她對她的敵意從哪里來? 感覺到常曦在打量她,陶嬤嬤倨傲地昂頭道,“這位娘子,還請自重,我們要趕路了。”隨后吩咐馬車夫起程。 這不客氣地說話姿態,韓詠珠看得萬分不悅,正要跟常曦說兩句補救一下,馬車突然起程,她一個重心不穩摔到陶嬤嬤的身上,因而錯過了跟常曦解釋的機會。 常曦騎著馬在原地看著馬車走遠,眼神莫名,心中開始猜測起來,畢竟這個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敵意。 “什么人啊?”一旁的虎妞柳眉倒豎地罵了一聲。 “自命不凡的人,沒有必要多理,我們走。”常曦冷聲道。 虎妞朝遠去的馬車“呸”了一聲,這才調轉馬頭去追先前一步的常曦。 馬車里韓詠珠重新坐定后,面色不愉地看向陶嬤嬤,“嬤嬤這是在做什么?那常娘子并無惡意,你卻這樣對人家?” “來路不明的人,姑娘何必放在心上?”陶嬤嬤撫了撫額,自小沒經過風雨,姑娘實在太天真,什么人都敢結交。 韓詠珠正色道,“嬤嬤,我們出來代表的就是威武侯府的顏面,你這樣,會讓人詬病候府自傲自大,一個不好,還會招來御史批評,何苦來哉?” 與人為善,就是與己為善。 陶嬤嬤目色復雜地看著一臉正義的韓詠珠,心里不禁后悔起來,當初就該建議魏氏教教自家姑娘人情世故,如此天真,日后被人賣了估計還在幫人數錢。 “那不過是個路人罷了,我們何必為她起爭執,反正是日后再也遇不上的人。” 韓詠珠見跟陶嬤嬤溝通不了,頓時不再浪費唇舌,轉過頭看向窗外的景色來平復一下心情,出京時母親還一再叮囑她要聽陶嬤嬤勸導,如今看來母親的話也未必全對。 陶嬤嬤知道自家姑娘那是動氣了,微不可察地嘆息一聲,姑娘怎么可以懷疑她的一片心呢? 罷了,日后再好好勸勸便是,時日一長,姑娘的氣也就會消了。 直到進了宜陽城,打聽到原皓的府邸所在,直奔而去,臨近時,韓詠珠心情緊張起來,把遇到的常曦給拋到腦后,又重新搭理起陶嬤嬤。 陶嬤嬤自然不會不識趣地再提起常曦,而是說好話寬慰心里緊張的韓詠珠。 哪知馬車剛到了原皓府邸的門口,就見等在那兒的一身長隨打扮的男子上前詢問了幾句,陶嬤嬤自是笑著回應。 而韓詠珠卻是在找人群里的原皓,結果怎么也找也沒找見,眼里不禁滿是失望之情,不過隨后又想到自己到得突然,他一時不知道沒來迎她也在情理當中,臉上又重新掛上笑容。 展信看了眼臉上帶笑了韓家姑娘,心里頗有幾分不忍,但還是把原皓吩咐的話說了出來。 陶嬤嬤臉色一怔,“讓我家姑娘住到客棧去?” “這是為了韓姑娘的聲譽著想。” 陶嬤嬤一臉的氣憤,這樣的鬼話誰信?這樁婚事是圣旨賜的婚,就不可能解除,原皓這是沒給自家姑娘留面子啊。 韓詠珠卻是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不可能,我不信,原大哥不會這么對我的,你在騙我對不對?” 她好不容易才求到這樁姻緣,絕不能在臨門一腳之時功虧一簣,此刻她緊緊地盯著展信看。 展信嘆息一聲,無奈道,“這真是我們爺吩咐的,韓姑娘,我們爺已經定了悅來客棧最好的院子,那邊已經布置好了,還請您先下去那邊下榻。” 陶嬤嬤在后宅待了這么多年,自然聽出了展信的未竟之語,如今只能先接受這樣的安排,原皓不可能一直都不來見自家姑娘,等他來,見了面,再細說不遲。 心里想明白后,她反過來勸韓詠珠先去客棧休整一番,見韓詠珠只顧傷心并不言語,她咬了咬牙,在韓詠珠的耳邊低聲道,“姑娘,咱們先以退為進,日后再圖謀不遲。” 韓詠珠卻是淚眼婆娑地推開陶嬤嬤,看向車外的展信,“你告訴我,原大哥是不是在府里養有女人,所以不讓我進去?” 展信沒想到韓詠珠居然只關心這樣的事情,遂忙道,“我們爺一向潔身自好。” 他這話也沒錯,自從少夫人去世后,自家爺身邊只有長公主賜下的幾個通房侍候著,出京時一個也沒帶,全留在了京城,到了這里,更沒有招花惹草,還不算潔身自愛嗎? 依他看,都快成圣人了。 韓詠珠這才破啼為笑,不再堅持要進府,朝陶嬤嬤道,“那就聽原大哥安排的吧,他也是為了我的名聲著想,我不能辜負了他的一片心。” 陶嬤嬤真想劈開自家姑娘的腦袋看看她都在想些什么,人家這么安排明明就是在輕視她,她倒好,聽了兩句似是而非的好話,瞬間就為人家說好話,有這么單蠢的嗎? 罷了罷了,自家姑娘年紀還輕,她還來得及好好教導她,先把眼下這關給過了再說。 “既然我們姑娘都同意了,那就先往你們定好的客棧吧。” 展信見這事妥了,臉上的笑容也真誠了幾分,趕緊親自帶路,讓這一行車隊往悅來客棧而去。 在府里避而不見的原皓,在聽到展信回來稟報后,手中的筆只是頓了頓,神色冷得不能再冷,正想再繼續寫信,結果一滴墨滴到寫了一半的信上,信瞬間就毀了,他不耐煩地甩下筆,把信直接揉成一團扔進一旁的廢紙缸內,然后起身就往外走。 “大爺,這是要去哪?” 原皓沒理展信的問話,而是擺手說他要出去,讓他留在府里。 騎上馬,他直奔郊外的茶磚工坊。 工坊依舊燈火通明,就連隔壁正在建設的紡紗工坊也依舊干的熱火朝天,他駐足了看了看,然后就一頭扎進茶磚工坊,沒想到常曦不在工坊。 他片刻不停又掉頭朝別院奔去。 有時候,喜歡一個人只與自己有關,與他人無關。 到了別院,他下了馬,把馬鞭扔給了一旁的小廝,問了金管事,這才知道解晉和常曦還在那實驗室里沒出來,他皺了下眉,耐心的等他們出現。 實驗室里,常曦看著那已經能工作的蒸汽排氣機,有著后世眼光的她還是覺得過于簡陋了,但自己幫襯著忙活了這么久,這已經是效能最好的一款了。 解晉倒是滿眼放光,在一旁不停地問詢著,而林玉奇這時候又特別好說話,不厭其煩地解釋著工作原理,然后又喃喃道哪兒還可以再改進,隨后就不理解晉,自個兒到一邊又寫寫畫畫起來。 解語心惟有一臉尷尬地道,“九哥,你別跟他計較,他就這性子,想到什么立即就要去動手畫出來然后再做出來……” “三妹無須解釋,九哥心里明白。”解晉寬慰了一句。 解語心這才不再多說什么,而是轉身去與林玉奇討論起來,將解晉也給拋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