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寵妻手札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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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觀衣怔住。 他走了? 走了是什么意思? 與上一世全然不同的反應(yīng),甚至連他如今對她是喜是惡都看不出來! 難不成真的是因為她重生一事,讓事情發(fā)生了轉(zhuǎn)變,所以才導(dǎo)致李鶴珣性情大變? 沈觀衣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出來原因。 可如今看來,除了這個解釋,她再想不出別的。 半晌后,她驀的釋然。 先前是李鶴珣性子與前世不同讓她生了疑,可仔細(xì)想想,這一世她又不想做那人上人,也不想算計沈家,更不想利用李鶴珣。 所以他是否與前世一樣,于她而言算不得什么大事。 若能嫁入李家,自然皆大歡喜,畢竟李鶴珣這人未來權(quán)勢滔天,做他的夫人,她能活得更自在些。 所以只要他不招她,婚后任他納妾還是逍遙,她亦能做到與他相敬如賓。 倘若因他變了性子,不愿意娶她,她亦能坦然接受。 想明白后,沈觀衣?lián)P唇,拍了拍手上莫須有的灰塵,朝著下方走去。 第5章 草木葳蕤,樹影斑駁。 沈觀衣回到站公主身邊時,各家公子正立于空地中,彎弓射禮。這處雖是山腰,但每年豐山詩會皆是在此地舉辦,門庭回廊,客院廂房應(yīng)有盡有,以原竹為屋,至淳至雅。 不遠(yuǎn)處突然一聲驚呼,不知是誰先嘆了一聲,“好箭法!” 緊接著,夸耀贊嘆接踵而至,連帶著長公主這邊的貴女們都頻頻仰著脖子看去。 “那邊是李大人在射箭嗎?” “我瞧著是,你看太子殿下在那邊坐著呢,能讓趙公子夸箭法的,除了李大人還能是誰?” 沈觀衣斜靠在椅子上,嫣紅指尖漫不經(jīng)心的剝開一顆枇杷,果rou鮮甜,忍不住隨著眾人的目光往那頭看去。 院子正中,李鶴珣與趙玦自兩邊而站,二人竹筒中的恒矢僅剩無幾,扎進(jìn)草靶正中的羽箭紋絲不動,仿若兩人實力不相上下。 周遭公子們正看的起勁,若不是太子與長公主在場,或許已經(jīng)有人按捺不住想要開盤賭上一手。 沈觀衣知曉李鶴珣的箭法很好,或者說,他除了彎弓射箭,還會使刀。 前世五皇子登基那日,廢太子幕僚殺入皇宮,兵還未起,便被立于宮墻之上的李鶴珣,一箭穿喉。 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李鶴珣的箭法遠(yuǎn)不如他今日展現(xiàn)出來的這般文弱。 “你覺著,誰能贏下這一局?”孟清然突然出聲。 沈觀衣抬眼瞧去,雖覺著李鶴珣性子與從前不同,但從方才的箭法來看,他若是想,定不會給他人贏過他的機(jī)會。 “二meimei。” 沈觀月?lián)Q好衣衫,臉頰仍有些紅腫,驅(qū)步來到她身前時,已不似先前那般咄咄逼人。柔弱委屈的仿佛正在遭受什么欺辱。 “沈大小姐臉上的傷好了?”孟清然狀似詢問,實則卻是提醒二人,莫要再大動干戈。 沈觀月掩去眼底的憤懣,期期艾艾的行了福禮,“回殿下,臣女無礙了,臣女自知方才言語之間讓二meimei有些誤會,所以特來請罪。” 孟清然錯愕一瞬,隨后滿意的點頭,“既你姐妹二人重歸于好,那待宴席結(jié)束后,沈觀衣,你便與沈大小姐一同回沈府去。” 探春心中雀躍。 沈觀衣勾唇笑道:“多謝殿下。”說罷,轉(zhuǎn)頭對上沈觀月陰沉的眸子,“大jiejie,我許久不曾回府,今日還需麻煩你了。” 沈觀月端著茶盞的手頓時收緊,勉強(qiáng)笑道:“你我姐妹,無需這般客氣。” “二meimei,這茶便算是我為方才之事道歉了,還請二meimei勿要怪罪。” 茶水碧綠,杯底兩片青葉如指甲大小,這是上好的碧螺春,只是可惜了…… 里面被下了藥。 前世她毫無防備的預(yù)要喝下,可臨了卻被孟清然身邊的宮女珍珠攔下。 如今,也是一樣。 珍珠從她手中拿過茶水,眉目愧疚,“二小姐,婢女該死,這碧螺春前些時日淋了雨,已然不能喝了,是奴婢忘了交代下去,還請二小姐見諒。” 沈觀衣早知有這一遭,所以并不意外。 但沈觀月臉色奇差,看那模樣,恨不得掰開她的嘴,給她灌下去。 她也是后來才從樂安郡主那里知曉,今日是她吩咐沈觀月給她下藥,想讓她失身,再無法嫁入李家。 而珍珠雖是幫她,卻難說對這杯茶沒有別的想法。 珍珠帶著沈觀月那杯茶離開后,沈觀衣忍不住嘖了一聲,小聲道:“好可惜,浪費(fèi)了大jiejie的茶。” 沈觀衣瞧不見自己的神情,但想也知曉,嘲諷居多,幸災(zāi)樂禍其次。否則沈觀月不會眼神發(fā)狠,似要將她拆吞入腹。 “無礙,待你回府,咱們有的是時間品茶。” 她并未將沈觀月的威脅放在眼里,而是琢磨著那位珍珠姑娘。 前世長公主身邊的宮女珍珠,后來成為了趙玦的枕邊人,而她偶然聽旁人說起二人秘辛,便是因趙玦誤食媚藥,與珍珠覆了云雨。 莫不是因這杯茶? 不遠(yuǎn)處,瘦長分明的指節(jié)從竹筒中拿出最后一根箭矢,李鶴珣淡然抬手,挽弓拉弦,比旁邊看戲之人還要鎮(zhèn)靜。 云淡風(fēng)輕,孤鶴入云。 沈觀衣慢條斯理的擦著指尖上的汁水,她驟然想起,趙玦后來下場凄慘,歸咎其源,便是從珍珠去到他身邊這一刻開始。 遠(yuǎn)處一箭破空,正入靶心。 好箭術(shù)! 周遭喧鬧喝彩,打斷了沈觀衣的神游,她驀然回神,遙遙望去,在諸多貴女公子中,對上了李鶴珣偶然看來的目光。 她頓時一怔,隨后嘴角緩慢上揚(yáng),眼神不躲不避,嫣紅飽滿的唇輕啟,張揚(yáng)又明媚的道:你好厲害。 沈觀衣坐在一群貴女之中,旁人正經(jīng)危坐,禮數(shù)周全,唯有她斜靠在椅子上,撐著額角漫不經(jīng)心,那姿態(tài)雍容華貴,懶散悠閑,沒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李鶴珣在看清她用唇形勾勒出來的幾個大字后,面色頓時陰云密布。 周圍有人沉沉的吐出一口氣,不停的用余光朝著貴女那邊看去,紅了耳根。李鶴珣這才發(fā)覺,她那副沒有骨頭的模樣,竟被這些人都看了去! 一時之間,李鶴珣面色更沉,眸子里漾著極深的寒光。 “李大人,趕明兒教教我你這箭是怎么練的唄。” 趙玦瞧了一眼李鶴珣手上的弓,嘖嘖稱奇,分明都是一樣的,但他卻總是棋差一招。 抬頭時,對上李鶴珣冷懔如霜的神色,頓時將接下來的話堵在了喉嚨里。 李鶴珣冷淡的移開目光,片刻便恢復(fù)如常,“趙公子想知道?” 自然是想! 眾所周知,趙玦此人,唯有兩個愛好。 ——美人與箭術(shù)。 他猶豫了一瞬,還是附耳過去,李鶴珣垂目看了他一眼,隨后輕聲言語幾句。 趙玦眸中驚現(xiàn)震驚,將弓往下人懷里一塞,頓時朝后院廂房跑去。 剛行至李鶴珣身邊的太子蹙眉道:“他跑那么快,又要做什么去?” “臣告訴他,這處藏著箭術(shù)秘籍。” 孟朝錯愕一瞬,搖頭失笑,“這種話,也就他會信。瀾之啊,你別老是欺負(fù)他。” “臣也算不得欺負(fù),去年詩會,有人輸給了臣一本秘籍。” “你是說……” 李鶴珣點頭,將弓遞給旁人,“那書臣拿著無用,便送給山長放在這處了。” “原來如此。” 周遭公子們尋著太子話里的縫隙前來恭賀,說的皆是拍須遛馬之言,李鶴珣負(fù)手而立,從容淡定,時而寒暄點頭,時而交談一二。 直至申時,長公主突然乏了,命人來告知今兒個宴席便到此,各家子女雖心中錯愕,卻仍舊在問候長公主后坐上馬車回府。 李鶴珣送走太子,才上了李家馬車。歸言趨步上前,一躍而上,掀開帷帳進(jìn)來時,就見自家公子若有所思,自以為他是在擔(dān)憂今日之事,于是小聲道:“公子,成了。” “趙玦入了珍珠姑娘的廂房,長公主已經(jīng)帶人過去了。” 李鶴珣冷淡的應(yīng)了一聲,端坐于馬車內(nèi),似乎并不在意,半晌都不曾再開口。 歸言心中惴惴,忽又想起今日這場賞花宴的緣由,試探道:“可是沈二小姐不合公子的眼?” 李鶴珣看他一眼,“姑母身邊的夏嬤嬤,你可還記得?” “夏嬤嬤?”歸言仔細(xì)回想了一下,腦中立馬浮現(xiàn)出跟在貴妃娘娘身邊的老人,尖酸刻薄,趨炎附勢,宮中不少秀女都遭過她的磋磨,公子怎會突然想起她? “你覺著,讓她做沈二小姐的教養(yǎng)嬤嬤如何?” 歸言怔住,“公子,您說的是……沈二小姐?” 李鶴珣不耐蹙眉,歸言頓時垂首,此時也察覺自己的不妥之處。 公子說了兩句,他便不解重復(fù)了兩句,著實顯得他有些愚蠢。 “你是覺得不行?” 歸言連忙搖頭,但隨即又覺得沈觀衣是女子,又是公子未來的夫人,公子這般做,不會令沈二小姐難堪嗎? “公子,沈二小姐先前一直都住在莊子上,禮數(shù)上弱了些也是人之常情。” 李鶴珣聞言點頭,“夏嬤嬤教導(dǎo)過不少秀女規(guī)矩,教她應(yīng)當(dāng)也是綽綽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