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動物世界[快穿] 第1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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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近時保持的姿態越來越不像歐米伽狼,到后來有一次干脆放平腦袋,像一頭普通成員一樣頂了頂對方的腦袋。 寬耳母狼張開大嘴,把她的整個吻部含在了嘴里。 一個表達親近的動作。 隨著安瀾的“攻略”計劃不斷進行,她也和禿斑母狼有了越來越多的交集。 后者不像寬耳那么好說話,作為家族里年紀最大的成員,它可以說是經歷過各種各樣的大風大浪,也看到過各種各樣的群內和群間斗爭。 面對安瀾的接近,禿斑母狼總是反應激烈。 有時候它不會訴諸暴力,只是把自己隔在兩頭母狼中間算完;有時候它會突然暴起,對著她就是一頓追趕、吠叫和撕咬。 安瀾并不感覺到意外。 禿斑母狼越是表現得兇狠,說明它心里越是不安。 結盟也講究“門當戶對”,同樣是對抗十字鼻,一方是最近異軍突起前途無量的兩歲狼,一方是戰斗力不斷下滑日薄西山的八歲狼,怎么選擇都不必去細想。 安瀾倒是不介意三個一起。 如果三只母狼真能同進同退,而十字鼻繼續它的殘暴統治,那么直接把它推翻也不在話下,哪怕面對阿爾法母狼也沒在怕的。 不過寬耳母狼怎么想呢? 作為聯盟核心,如果它也有想法,就應該積極促進這件事才對。 她想賭一把。 當狼群第四次外出狩獵時,安瀾在進食階段大大方方地靠近飯桌,貼著寬耳母狼和黑狼站定,低頭撕扯rou塊。 她聽到了熟悉的咆哮聲。 十字鼻母狼又一次襲擊她,嘗試把她從rou塊邊上隔開,最好驅逐到遠遠的地方去,但這一次安瀾沒有后退,她站在原地,同樣發出了一聲怒吼。 寬耳母狼立刻豎起耳朵,轉過身體,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戰場;禿斑母狼先是猶豫,旋即擺出躍躍欲試的樣子,但到底沒有繞過寬耳自行參戰。 而在飯桌另一邊—— 阿爾法公狼震驚地抬起腦袋。 貝塔狼棕耳朵和黑狼也停止動作,似乎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但又覺得自己不該胡亂干涉在母狼群里發生的等級更迭——又不是在挑戰阿爾法的權威,而且也沒有到情況無可挽回的地步。 公狼打架,打到一方服軟就算了。 母狼打架,見血都不一定停得下來。 狼群里普通成員之間的等級關系總在變化,但如果雙方真刀真槍地往死里打,公狼察覺到可能存在重傷或者減員的風險,往往會按照親疏遠近來進行干涉,幫著一方擋住另一方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看看場子里的公狼吧。 膽小鬼什么都做不了,長腿才一歲,戰斗力和戰斗經驗可以忽略不計,大黑狼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棕耳朵追著母狼王跑,公狼王也不是個瞎子,最近幾次狩獵它跑在第二梯隊,對安瀾做出的貢獻應該心知肚明。 有誰會來幫忙? 似乎是一樣的寡呢,我和你。 安瀾想到這里,在心里露出一個微笑。 歐米伽狼的位置不是那么容易甩掉的,它從成長時期就一直伴隨著原身,成了原身的一種生存模式,也成了其他成員的一種習慣。 要想甩掉它,光在狩獵中表現出色不夠,最好是能找到一個替代者。 等一個想要加入狼群的雌性外來者? 太不確定了。 等這一波下一波狼崽長大正好有個懦弱者? 太久了。 安瀾等不到這個替代者。 她必須去制造一個替代者。 眼下寬耳母狼在旁邊看好戲,禿斑母狼被擋住了,公狼群在一瞥后低下腦袋沉默地進食,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時候去告訴所有成員: 她不會再忍氣吞聲,而是會勇敢戰斗。 十字鼻發出了一聲滾雷般的咆哮。 而安瀾露出了牙刀。 第136章 【100000營養液加更】 十字鼻是權力斗爭的失敗者。 在母親去世時它沒能戰勝自己的姐妹,此后多年一直受到彈壓。又因為它性格孤僻、脾氣殘暴,根本沒有聯合其他母狼推翻現任阿爾法的可能,交配權自然是天上浮云。 所幸它生活在廣袤的森林中而不是有限的圍欄里,即使在狼群內找不到繁衍后代的機會,也可以脫離狼群到其他地方去碰碰運氣。 三歲那年春天,十字鼻遠走他鄉。 歷經一年半的流浪時光,它遇到了六個狼群和許多獨狼,可終究沒有碰到合適的配偶,無法建立屬于自己的家庭,只能踏上返鄉之路。 阿爾法母狼還認得這個姐妹,知道它捕獵能力不俗,對待狼崽也不算粗暴,只是在繁殖季節喜歡蠢蠢欲動,便張開懷抱接納了它。 這一年十字鼻成為了貝塔狼。 以家庭為單位的野外狼群并不是人們臆想中的令行禁止的軍隊,但它們的確有著牢固的社會結構,并依托這個結構抱團生存、發展壯大。 在這個社會結構之中,管理者的性格對狼群風格的塑造有著不可取代的作用。 如果一個狼群的高級成員更接近獨裁者,那么這個狼群就可能被培養出一種不近人情的嚴苛風范,強調等級和服從; 相反,如果一個狼群的高級成員在威嚴之余不乏慈愛,那么這個狼群就可能呈現出一種相親相愛大家庭的模式,甚至在玩耍中模糊掉彼此的等級。 過去狼群處于這兩者之間。 十字鼻成為貝塔后狼群的改變立竿見影。 一有機會它就要教訓普通成員,不是咆哮就是壓迫和啃咬,導致其他母狼別說是跟它聯合在繁殖季節搞事,平時看到它都想躲著走,嚴重了還要一起反抗,或者向阿爾法求助。 底下有沖突,又不影響捕獵和一致對外,母狼王樂得輕松,干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有了這種縱容,十字鼻就越發殘暴。 因此當安瀾堅定陣地、昂首挺胸、露出牙刀的時候,它先是不可置信地停頓了片刻,然后尾巴僵直,背毛炸起,眼睛暴突。 十字鼻死死地盯著她的脖子。 咆哮聲在喉嚨里滾過來滾過去,它岔開前腿站在原地,似乎想就這么把目光化為真實存在的尖刺,穿過皮毛直刺內里。 安瀾等待著。 像風暴來臨前放下船錨的巨輪。 她沒有等待太久。 這頭六歲母狼就像一陣狂風一樣撲向了膽敢挑戰等級制度的歐米伽,張口就往脖子和肩胛的連接處咬來。安瀾早有準備,往后一閃,就讓這一下咬在了空處。 沒能一擊見血讓十字鼻更加暴躁,它用后腿支撐著人立而起,想要把前腿按到安瀾背上,從而形成一個高等級對低等級特有的宣告地位的壓制動作。 倘若低等級平靜地接受,然后再用舔舐俯首等方式示好,一場風波可能就這么過去了,頂多是被咬兩下,但安瀾可不會讓它稱心如意。 幾乎在十字鼻跳起來的同時,她迅速扭轉身體,同樣人立起來。 兩頭灰狼在空中重重地碰撞,然后落到地面上,牙刀對著牙刀,肩膀頂著肩膀,尾巴拍著尾巴,吼叫聲如滾雷一般隆隆作響,誰也不讓誰,誰也不服誰,相互威脅、試探、尋找時機。 犬科動物在戰斗時常常會有這種姿態。 它們像關系親密的兄弟姐妹般貼在一起,腦袋抬起的高度相當,前爪挪動的方向相同,有時連齜牙咧嘴的程度都相差無幾。 這是一場以生命為賭注的博弈。 任何一方心神恍惚、露出疲態或者怯意,另一方就會像閃電一樣發動進攻,而另一方若是毫無準備,則必然會陷入被動,不得不咽下苦果。 因為有長時間的對峙階段,戰斗經驗比紙面實力往往更加重要,只要達不到碾壓,經驗老到的個體總是會勝出,這也是大黑狼挑戰公狼王失敗的原因之一。 面對六歲齡的十字鼻,安瀾本該處于下風。 但她畢竟不是一頭真正的兩歲狼,而是一個看過無數視頻資料的研究者,是在同類戰斗中搏殺出來的母獅首領,是擊退過整個狼群的老虎女王。 她并不畏懼博弈。 因此在十字鼻終于按捺不住、甩動脖子進行撕咬時,安瀾先是朝外一避,然后向下一沉,牙刀直直切入對方抬起來的前腿,拉開了一條皮rou翻飛的切痕。 這一下實打實地見了血。 十字鼻母狼也不是善茬,它連吱都沒吱一聲就繼續追擊,好像被劃開腿的根本不是它本人一樣。 借著居高臨下的優勢,狼牙輕而易舉地朝著后頸咬合,安瀾非常有經驗地前爪用力向后一退,讓過了要害,只讓對手叼住了側頸上的皮毛。 北美灰狼體型龐大,現在又正值冬季,每頭狼身上都披著厚厚的冬毛,只要不犯蠢,想被結實鎖住喉嚨根本是不可能的。 而許多猛獸都有著非常松弛的頸部皮膚,使得它們在被咬住頸皮時還能扭過頭來進行強有力的反擊,不至于一被咬上就動彈不得。 十字鼻越是像狗咬拖把瘋狂甩頭,越是把自己的要害暴露在她跟前。 安瀾毫不在意這點rou體上的疼痛,撐起身體用一條前腿抱住它的肩胛,張嘴就也咬住了側頸,跟它對著甩頭撕扯狼皮。 雙方的牙齒離動脈和氣管都還有十萬八千里,這種撕扯不過是為了展示自己的蠻橫和兇狠,端看哪一方會心生動搖、敗下陣來。 為了造成更嚴重的傷害,十字鼻不得不松開嘴巴、再次咬向更深處的地方,幾乎同一時刻,安瀾也放開了它,調整面向。 這回兩頭母狼都沒能咬住脖子。 十字鼻咬住了安瀾肩胛上的狼皮,安瀾則抬高腦袋咬住了它的臉頰。雙方都人立起來,后腿向前用力,前腿抱在一起,打得難舍難分。 有那么幾個瞬間,十字鼻仗著體重優勢險些把她扳倒在地,可安瀾頑強地撐住了,就像撐住一座傾塌下來的大山。 再堅持一會兒,安瀾告訴自己,只有這樣才能用最快的方式去證明她已經改變了,而這種改變需要得到其他成員的認可。 撕咬著,抓扯著,爭斗進入了僵持階段。 就在這時,一直在觀望的阿爾法狼忽然嗥叫起來,緊隨其后,灰狼一頭接著一頭開始了嗥叫,它們音色各異,卻表達了一個很明確的要求—— 阿爾法狼已經做出了決定。 盡管它是雄性狼王,而非雌性狼王,但作為處于最核心地位的一對配偶,作為這個狼群得以存在和興旺發達的基石,作為一個同伴,作為一個父親,它要求正在發生沖突的家庭成員停止紛爭,表現出尊重和聆聽。 安瀾立刻放開了十字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