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盤子里的茄子。 “沒事,吃起來都是一樣的。”季知遠(yuǎn)讀懂了他的眼神,很給面子的夾起一筷子放進(jìn)碗里,就著米飯吃的很香。 溫硯也跟著夾起,嘗著。 味道是很正的油燜茄子味,的確除了形狀難評外,沒有缺點。 不知道是季知遠(yuǎn)的廚藝太好還是因為心情好的緣故,溫硯吃了滿滿一碗米飯。 這對于他這個常年體弱胃口不好的人來說實屬難得。 “季大哥掌勺,那我來洗碗吧。”吃飽飯后,他開始主動攬活。 “不用,我來就好,你去看會電視或者陪云胡玩。”季知遠(yuǎn)起身,將臟盤子和碗筷疊在一起拿進(jìn)洗碗池。 “還是……”我來吧。 溫硯還沒說完,季知遠(yuǎn)便用不容辯駁的語氣打斷:“快去喂云胡,它還餓著呢。” 話畢,溫硯也不敢執(zhí)拗的搶活,默默走向云胡的小窩去倒貓糧。 云胡吃醋的用小爪子抓了抓他的手背,用的力氣不大也不疼,全然是一種撒嬌的意味,好像在哀哀地控訴:就顧著談戀愛,不顧小貓我的死活! “別生氣啦,給你喂貓條。”溫硯安撫似的摸著云胡的小腦袋,將裝上貓糧的小碗推到云胡面前。 云胡不像他,是只健康且胃口很好的小貓,只單吃貓糧就能吃的很歡。 等它吃完碗里的貓糧,溫硯又抱著它給它喂了一根貓條。 季知遠(yuǎn)洗完碗出來,就看到坐在地毯上喂貓的溫硯,不僅蹙眉:“地上涼,坐沙發(fā)。” “好。”溫硯放過被自己抓著玩累了的云胡,從地上起來。 “我有幾篇報告要審閱一下。”男人看了眼一直被丟在茶幾上的手機(jī),忽而開口,“廚房里煮了雪梨湯,你記得拿來喝。” 溫硯點頭:“好。” 男人匆匆進(jìn)了書房,關(guān)上房門沒了動靜。 溫硯則盛出鍋里熱乎的雪梨湯,端著上了二樓季知遠(yuǎn)給他準(zhǔn)備的書房。 像他說的那樣,書房布置的簡單,只擺上了一張做工精致的案桌,看材質(zhì)大概和園里的茶桌是一批。 桌上的文房四寶一應(yīng)俱全,都是溫硯常用的材質(zhì)。 就連燈都換上了護(hù)眼色調(diào)的燈光。 說著布置的簡單,實則都花了不少心思。 他將從止園帶來的一副國畫取出,掛在了案桌正對著的白墻上。 他只帶了這么一副出來。 是賀詞年前寄給自己的訂婚禮物。 畫上是一對枝干合生的相思樹,還有一雙在云端飛過的比翼鳥。 寓意顯而易見,是連理枝,比翼鳥的意思。 寥寥幾筆勾勒,卻很是傳神寫意,可見作者的功力深厚,但溫硯能看出,筆力上比起從前的確是輕飄了一些。 藝術(shù)作品常常也凝結(jié)著作者的思緒,所以賀詞即使是在畫相思樹和比翼鳥,畫中的鳥和樹都帶著一點苦澀悲涼的意味,這讓溫硯不由心抽了一下。 這段時間他還是常常聯(lián)系賀詞,但賀詞的狀況似乎還是沒能大好,前幾周停了藥,手不抖了一些,但他的情緒卻低落到了極點,無奈,只能重新開始服藥。 溫硯有寄去一筆錢,但賀詞并不接受,生氣的退回了。 他明白賀詞是個有骨氣的家伙,不受嗟來之食是他的原則,可他卻實在擔(dān)心他的身體還有生活條件。 給賀詞發(fā)完信息后,他便一邊等著回信一邊練字。 墻上掛了款式復(fù)古的老鐘,滴答滴答的。 這也是季知遠(yuǎn)特意裝上的,他知道溫硯一握起筆就會不記得時間,這樣其實很耗費心力,所以就想裝上一個時鐘提醒他注意時間。 顯然,他還是低估了溫硯的專注程度,壓根不是時鐘敲幾下就能“敲醒”的。 他處理完那幾份報告已經(jīng)快十點半,見樓下靜悄悄便往二樓去。 看到關(guān)上的書房門,便知道溫硯一定在里頭,于是過去輕敲房門。 握著毛筆在研究筆畫字形的溫硯這才從自己的世界里脫離出來,松開筆:“季大哥,你進(jìn)來吧。” 房門被緩緩?fù)崎_,男人走進(jìn)來,拖鞋踩上實木地板:“怎么又忘了時間,練字也要休息休息的。” 他走到案桌前,不是看溫硯寫的字,而是檢查桌旁的的那碗雪梨湯有沒有喝掉。 還好,溫硯喝掉了。 “一練,就忘了。”溫硯撓撓后腦勺。 這大概是他從小練成的習(xí)慣,溫重華對他的要求很高,不論是什么日子,也不論他是感冒咳嗽,只要他上了書桌,就必須全神貫注的練字,以至于知道現(xiàn)在,他也還是這樣。 “我還想著裝個時鐘能提醒你時間。”季知遠(yuǎn)下意識回身看了眼墻上的時鐘,很自然的便看到了溫硯剛剛掛上的那副國畫。 不禁走近端詳:“相思樹,連理枝……這是你畫的么?” 印象里,溫硯的畫功并沒有這么精湛。 “不是,是賀詞送我的。”溫硯回答,好像回答的不太精確,“應(yīng)該是送我….我們的。” “送我們的?” “嗯,我們的新婚禮物。” 第51章 “我們的。” “新婚禮物。” 溫硯說著,耳根不禁發(fā)燙。 站在畫前的季知遠(yuǎn)一怔,抬眼盯著墻上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