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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漂亮老婆快釣我啊在線閱讀 - 第13章

第13章

    直到季知遠出現(xiàn)在書房門口。

    外面的雨似乎下的不小,男人將收好的黑傘掛在門外的木架上,撇去身上的寒氣,跨進門檻。

    書房里開了暖氣,溫硯站在案桌前,邊上點著一爐檀香,手上擒著一根浸著徽墨的毛筆,穿著一件螺青色圓領羊絨衫,垂眸盯著案桌上自己寫的字,盯得入迷。

    季知遠也不出聲,放輕動作緩緩朝著案桌前去。

    溫硯忽地抬眸,季知遠已經站在了案桌前。

    “季大哥,小追呢?”平常小追都會一邊跑一邊出聲喚他,他以為今天也不例外,所以寫的更投入了一些。

    誰知今天,季知遠就這么無聲無息的進來了,他也全然忘記了泡壺茶等他。

    “天氣原因回來的航班推遲了,小追要今晚才能到,我就自己來了。”男人回答,背著手繞過案桌,看著輕薄的宣紙上,洋洋灑灑的寫著一行字,行筆時的出鋒,逆鋒,藏鋒,都耐人尋味,幾個字之間的排列空隙也是頗有講究。

    “‘君到姑蘇見,人家盡枕河’,杜荀鶴的詩。”男人低眸,悠然念著紙上的詩句,“怎么忽然想起來寫這個,想去蘇城么?”

    “不是,是給蘇城新建機場的題字。”溫硯將手中的毛筆松下,“季大哥覺得還可以么?”寫了這么久,這是他最滿意的一張了。

    “很好。”男人的眸光始終停留在紙上,眸色見難掩贊許之色,“溫老師的字,總是叫我想起孫過庭評價王大家的那句話。”

    “哪句?”

    “‘不激不勵,而風規(guī)自遠’。”

    溫硯的行書,是書法學界也給予高度評價與贊賞的,只不過被季知遠這么高度贊賞,他還是有些受不住。

    更何況,和自己做對比的人物可是書圣。

    “不是捧殺,只是我也見過不少現(xiàn)代書法,許多寫的都很好,但風骨不明,氣勢上卻鋒芒畢露,這些問題,在溫老師這里,都是沒有的。”季知遠替自己的評價做著解釋,同時,眼睛也終于從紙上挪開。

    眼神由下而上,移至溫硯那張氣色不算太好的臉上,同時,桌沿用蓮狀青瓷碗裝著的雪梨湯也落入他的眸中。

    “感冒了么?”他問,眼里是藏不住的憂色。

    “有一點點,沒事。”溫硯搖著腦袋,整個人都顯得有點呆。

    溫硯的身體狀況,季知遠是了解的,見他這副沒精氣神的樣子,放不下心來,忍不住抬手撫上他的前額。

    溫硯被這猝不及防的一觸,僵在原地不敢動,周遭蒙上一股玉龍香。

    男人的手背冰冰涼涼的,貼在他的額前,大概停留了五六秒后才松下。

    “你在發(fā)燒。”季知遠的眉頭緊皺,“去醫(yī)院還是去方伯那?”

    “不用,我身體就這樣,方伯給我留著藥包呢。等會我讓云嬸煮下去。”溫硯自己用手背摸了摸額頭,的確是有一點熱。

    “那我去和云嬸說,你別寫了,坐著等我拿藥來。”男人緊擰著的眉并未松下,交代完便匆匆邁著長腿出了書房。

    溫硯也從案桌前走出來,來到門前。

    雨絲綿綿,細細密密的落下來,男人走得太快,已經出了書房外的月洞門,不見蹤影。

    寒風忽而又起一陣,他不禁輕咳幾聲。

    心里卻只琢磨著一件事。

    季知遠剛剛,是在乎他的表現(xiàn)吧。

    這場病,或許病的,也算時候?

    比預料的快上許多,男人提著食盒,撐著傘又匆匆回來了。

    雨太大,他的褲腳和后背都不免被打濕,食盒上倒是不見一點水漬。

    “云嬸早燉下去了,說是知道你肯定要喝上。”男人在門外收好傘,跨進門檻將身上沾著寒氣和雨水的外套脫下后才朝著溫硯走近。

    他將食盒里一碗黑乎乎的中藥端出來,遞給溫硯:“喝了。”

    中藥刺鼻,溫硯捂著鼻子不愿接過:“季大哥先放著吧,我等會喝。”

    “等會就涼了。”

    “太苦了。”

    “那也要喝的。”季知遠是想強硬一些語氣的,但是眼前這個面色蒼白的家伙脆弱的像是一片雪花般,隨時都要融化。

    他強硬不起來。

    其實這玩意溫硯常年累月的喝,已經有點麻木了,隨便換個人來給他遞這碗藥,他都早就接過來灌進肚子里了。

    但給自己遞藥的人,是季知遠。

    他總應該抓住機會多做點什么。

    于是,他忽地抬眸,那雙狐貍眼濕漉漉的望向站在自己跟前的男人,語氣弱弱的,盡顯可憐:“那季大哥……你喂我喝吧,像小時候那樣,好像會不苦一點。”

    第9章

    他提的自然,就像是在訴求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卻讓端著藥碗的季知遠僵在了原地,后腦勺一陣發(fā)麻。

    小時候,他的確常常喂溫硯喝藥。

    好像確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溫硯并不給他拒絕的機會,仰起腦袋已經開始等待被投喂。

    季知遠垂眸,恰好正對他那雙濕漉漉的狐貍眼。

    管不得后腦勺還發(fā)不發(fā)麻,他便微微俯身,喉結來回滾動一周后,一只手舉著瓷碗,一只手握著湯匙,攪了攪碗中冒著熱氣的湯藥,舀起一勺黑乎乎的液體,將湯匙送到溫硯那張沒有什么血色的薄唇邊。

    溫硯將腦袋伸向湯匙,張唇小口抿著苦澀的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