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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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幾天,凈水寺上下都忙起來,忙著灑掃,學習禮儀,整理經(jīng)文。俞惜妙慧幾個弟子跟普善做事,她那處暫時沒什么特別要準備的。就幫著其他師姐妹干活。 七月十五是盂蘭盆會,張貴妃這一趟,也算提前為盂蘭盆會做準備了。 “哎,貴人來一趟,誠惶誠恐,幾年的修行都沒了。”妙慧一邊擦墻一邊感嘆。 “所以說,還是要修啊,修到寵辱不驚、升沉不辯的那一天,就不會有這些煩惱了。”俞惜取笑道。 “貴人來一趟,心情好了,賞銀子,夠咱們寺里幾年的開銷。不過發(fā)怒也不是我們能夠承擔得起的。”普心的弟子玄朗搭話道。 “貴人再賞也賞不過七皇子那一萬兩吧,我們不受累,不擔驚。妙瑛多拋幾個媚眼就到手了。”妙玨這話太尖刻,引來身邊人的不滿,玄朗也勸她收斂。 妙慧抓了抓俞惜的手,俞惜回看她一眼,表示自己不在意。 “所以說還是要修啊”她淡淡道。 俞惜一個寺里的人前前后后忙了幾天,那天終于到了。先來了一批侍衛(wèi),將山寺團團圍住,清理山道,然后是侍女,中間是貴妃,幾家的夫人貴女。后宮無首,張貴妃算是地位最高的妃子,因此排場不小,前前后后接近百人。主持慧琰親自出寺門接待,寺中的大師傅都跟在身邊表示重視。寺中饒是平時人多,也沒有這么喧鬧。 見過禮,一行人簇擁貴妃進了門。貴妃面前要人侍候,最忙的地方大概是廚房和臥房,臥房里都是貴人小姐,要在此住過兩天一夜,茶水寢具需人接待。廚房要做出比平時多幾倍的飯菜,又要做出不同的規(guī)格,忙的團團轉。 寺中三分之一的師姐妹都被分去了掌勺師傅普智的手下幫忙。俞惜因為行事妥帖,見過世面,本來要分去照顧貴人起居,不過她不想見人,和妙玨換了廚房的差事,妙玨倒十分樂意。 寺中缺柴,俞惜、妙慧還有普智的幾個弟子,清早便上山撿柴去了。 這邊貴妃已經(jīng)見過各位師父,在大殿叩拜完菩薩,在寺中隨意逛著。普凈與她有過交情,在一旁為她指點解釋。也沒什么高深的,不過翻譯成貴人愛聽的吉祥話,處處隨喜。 “本宮聽繡娘說她四meimei是在這里修行,如今怎么不見她?”張貴妃問道。 “妙瑛一直是在普善名下修行,今日膳房缺人,她同玄朗、玄默幾個師姐妹上山打柴去了。貴人可是要見她?” 一個侯府小姐現(xiàn)在淪落到在寺廟里砍柴,驚得眾人臉色一變。 “不必了。”張貴妃也嘆息一聲。 普凈害怕誤會了,忙解釋道,妙瑛只有今日打柴,平日里只跟著普善抓藥看診。 抓藥看診在這群貴人眼中,跟撿柴比也好不了多少。 張貴妃已經(jīng)出去了,剩下的人還在喟嘆俞惜的命運。 這邊俞惜正跟人歡歡喜喜的從后山背柴回來。她放下柴火,見無事可做,打算找個僻靜的地方歇著。宮中貴人要來,她們的屋子都清掃完讓出去了。 俞惜的那一間給了張貴妃。現(xiàn)下她和妙慧、妙玨、玄朗、玄默五個人一起住。東西也都搬到了妙玨房間里。 “這什么東西?神神秘秘的,還上鎖。”妙玨盯著她的箱子探究道。 “別亂動,你要錢財盡可以許你,但箱子里是先父的遺物,望你尊重。”俞惜冷聲提醒。 “我就是這樣的人品?妙瑛,你看不起誰,誰稀罕你的東西!擺在我的房間里,又丑又舊的。” “那最好,多謝你。”妙玨氣結,卻轉嘆了口氣。 “你爹對你很好吧,他死了你也這么掛念著。我爹娘倒是活著,但死了沒什么兩樣。我在家里,他們就把我當明碼標價的貨品,來了這里,他們更當我死了。” “我倒是羨慕你,我寧愿我爹活著,寧愿他當我死了”。 “你們二位——”玄朗打斷兩個人,“我連我爹娘的面都沒見過”。 說可憐,一院子里的人,誰不可憐呢?沒爹沒娘的孤兒,喪夫喪子的寡婦,年老色衰的妓女,家道到?jīng)]落的小姐。 說是出家人,哪一個不是在紅塵里受盡的磋磨才踏出來的。 說起來太沉重了。俞惜想換個話題,轉問妙玨,她今日里接待那些貴人,有沒有什么趣聞。 “京中貴人矯情做作的很,幾年不出門,我倒不適應了。原以為你是個酸的,沒想到一上午過去,我竟見你順眼許多,我是臉也笑僵了,腰也累酸了,還戰(zhàn)戰(zhàn)兢兢出了一身的汗。我算知道你為什么不去了,這還是剛開始。 “師姐修行兩年,悟性見長。”俞惜笑道。 “那是——妙瑛,你瞧不起誰?別以為我不知道,整個寺里就你凡心最重,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 “我凡心最重,敢問《梵網(wǎng)經(jīng)》跟《菩薩戒經(jīng)》師姐解的如何啊?” 一眾人都笑了。前天早課的時候,普心問功課,妙玄背經(jīng)支支吾吾,解經(jīng)更是錯漏百出,被罰抄經(jīng)二十遍,現(xiàn)在還沒抄完呢。 “妙瑛,你揭人傷疤,你這是造業(yè)!”妙玨說著要找俞惜算賬,被玄朗拉下了。 “師姐妹之間玩鬧,急了就不好了。” “你是我親師姐!” 正鬧著,普凈叫人來,讓俞惜去出去一趟。 “師傅找我?” “清早的時候,娘娘提到你,沒有說見你,我在想你要不要求見一下?” 俞惜應了,勞煩普凈為她通稟。 貴妃同意了,俞惜經(jīng)人帶著進了她自己的屋子,行禮,拜謝。 “快起來,好孩子。”張貴妃是二皇子的母親。有些年紀,但保養(yǎng)得極好,看上去像一個溫柔慈愛的美人。 “我今天才知道你家里還藏著顆明珠,別說老七,我就是再有個兒子,也把你這個meimei討去。” “多謝娘娘垂愛。”俞惜禮貌回道。 “可惜……”貴妃面露惋惜之色,“你也不要灰心,俞繡都對我說了,有機會我?guī)湍恪!?/br> “多謝娘娘,小女是自愿出家的,已誠心許身佛門,寺中師父都對我很好,我愿在此常伴青燈古佛。” 俞惜這么說,張貴妃也沒強硬改變她的心意,只囑咐幾句,賞了些東西,讓俞繡帶她出去。 “四meimei,你真的決定常伴青燈古佛?”俞繡面帶憂色。 “是,我意已決,多勞家人關心。” 俞繡已經(jīng)五個月的身孕了,她穿一件寬松的袖衫,遮住微微地凸起的小腹,她的容色清婉,看起來倒為有孕憔悴了不少。 俞惜和她說過話,從后院出來。正走著,只見貴妃帶來的幾家貴女在一邊咬耳朵,一個說俞惜命不好,從公府小姐成了撿柴燒水的姑子,一個說俞茵這回倒是高興,什么都便宜她了,他夫君近來頗得圣心。 有關俞家他們也只聊到這些,再聊的都是京城圈子里那些事,哪家小姐漂亮,哪家兒郎俊俏,誰在哪家宴會上出了風頭、丟了人,聊著聊著就聊到了自己身上。許了婚的少女開始談論起未婚夫婿,憧憬未來的生活,光彩的,明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