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撩,會心動 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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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完她還刻意撩了下垂在肩頭的長發,朝他露出了一個甜到發膩的笑容。 夜突然安靜,時間似乎靜止了一瞬。 下一秒,車子引擎聲響起。 那輛銀色賓利總算消失在了她的視野里。 池芋內心松了口氣,又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才踩著高跟鞋,頂著寒風往自己的公寓走去。 雖然她找不出證據,但她總覺得沈時禮執意要送她到她所謂的家門口,是在治她向他撒的謊。 但看看手中塑料袋里的藥和創可貼,她覺得可能是她多慮了。 他明顯開始關心她了嘛。 她再加把勁,肯定能拿下他的。 到時候她再跟他把這些坑爹的賬算回來。 足足走了快半小時,池芋才終于抵達了公寓樓下。 她吸了吸被風吹紅的小鼻子,有些精疲力竭地推開了公寓的玻璃大門。 完全沒有留意到街對面昏暗的路燈下,停了輛銀色的賓利。 夜風吹起,街邊的玉蘭花瓣如同白雪一般簌簌飄落在了車頂。 沈時禮坐在車里,不動聲色地隔著車窗注視著她的動向。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電梯口,他才輕輕搖頭嗤笑了聲,骨節分明的手搭上了方向盤,啟動了車子。 只留下了一地殘落的白色花瓣。 - 池芋又花了兩天的時間,才終于將稿子改到了沈時禮滿意的水準。 而且不知道是她之前的美人計生了效,還是她給他羅列出的好處足夠多,總之他同意再接受她們雜志社采訪一次。 但前提是,他依舊不接受拍照,以及不會回答任何與建筑設計無關的問題。 對于這樣的結果,張丹丹已經覺得非常滿意了,不僅將她夸了一通,下午還給她買了杯奶茶。 “可是丹丹姐,主編不是想要埃文的照片作封面么。”池芋有點擔心道。 “嗐,領導都是把最完美的設想丟出來,來鞭策下面的員工干活,其實她自己心里也清楚這不一定能實現。” 張丹丹笑了笑,說:“所以你能說服埃文再接受一次采訪已經很好了,主編那邊我會去溝通的,你就先想想下次采訪的問題。” “好的,我知道了。” 池芋點了點頭,卻還是忍不住拿出手機,給沈時禮發了條微信:【埃文先生,您為什么不接受拍照呢?有什么特別的理由嗎?】 一直到快下班,她才收到了他的回復說:【沒什么特別的理由】 既然沒有理由,那說明還是有希望說服他拍照的吧? 池芋想了想,輸入道:【那您要不要聽我說一說接受拍照的理由?】 埃文:【不要】 …… 拒絕可真干脆。 池芋撇了撇嘴,兩只大拇指毫不氣餒地敲著屏幕輸入道:【聽一下又沒什么損失】 埃文:【損失了時間】 …… 池芋深吸了一口氣,壓了壓自己罵人的沖動,繼續和他周旋道:【那您等會總歸要去吃晚飯的吧,我可以請您,順便和您說下這事】 埃文:【不用攢錢養家了?】 早料到他會這么質疑她的池芋立馬回道:【工作需要,雜志社可以報銷,地方您挑,我趕過去】 這次等了半天,沈時禮都沒再回她。 池芋不禁咬了咬唇,又輸入道:【給個機會嘛!我的轉正還有一家老小就靠您了!】 十分鐘后,她的手機終于響了下。 埃文:【7點江南薈,過時不候】 第14章 池芋看了眼表,又匆匆查了下江南薈的餐廳地址和價格,見距離她不遠,而且價格也算實惠后,才稍稍松了口氣。 她哪里有可以報銷的請客費,還不都是靠池呈轉她的零花錢。 倘若有一天讓他知道她的錢都花給了他的好兄弟,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 但她肯定是會努力瞞著他的。 池芋合上電腦,和張丹丹打了個招呼,就挎上包離開了辦公室。 初春的天依舊黑得很早,晚高峰的紅色車燈連成了一條緩慢移動的光帶。 見狀,池芋干脆轉去了地鐵站。 但她沒料到的是,她要搭乘的1號線前面出了故障,地鐵站里也黑壓壓地全是人,她伸著脖子足足等了快二十分鐘,才終于擠上了一輛車。 這么一番折騰下來,她出地鐵站的時候,站前廣場的時鐘已經無限接近于7點。 池芋慌忙掏出手機,一邊大步流星地往餐廳走,一邊飛快打字:【埃文先生,不好意思!地鐵故障了,我剛出站,稍微等我幾分鐘好嗎?】 然而沒走多遠,她就收到他的消息說:【不用來了,我已經走了】 池芋一愣,感覺被人從頭頂澆了盆冷水,一整個涼涼。 雖說是她遲到在先,但地鐵故障這種事情她又掌控不了,就幾分鐘他都不肯等她的嗎? 池芋咬了咬唇,不甘心地回道:【埃文先生,通融一下好不好?我真的馬上就到了】 回完,她又加快腳步,一路小跑趕到了江南薈。 “請問小姐幾位用餐?”穿著復古馬褂的招待小哥迎了過來。 “兩,兩位。”池芋大口喘著氣,又拿出手機看了眼。 沈時禮并沒有回復她。 但她還是跟著招待小哥走進了餐廳,坐到了靠窗的兩人桌位置上。 她先給自己點了杯茶水,然后又打開微信,拍了張餐廳的照片發給了沈時禮:【我到了!您沒走遠的話,還可以回來】 然而等她茶都喝完了,他還是沒有回復她的任何消息。 想到之前賣慘對他似乎有點用處,池芋又一頓小作文輸出,最后還加了句:【我會一直等您回來的!】 但今晚的他好像格外鐵石心腸,她一直坐到服務員來催了兩次點單,也沒有看到他的人或是收到他的任何回復。 無奈之下,她只好自己先點了兩個菜,對著空空的椅子,一個人慢慢吃了起來。 - 與此同時,城南的私人訂制夜總會。 沈時禮蹙著眉,眼底生厭地推開了一間華麗的包廂門,闃黑眸光在氤氳著胭脂與香水的空間里,尋到了坐在鶯鶯燕燕之中的梁原啟。 “埃文你來了啊!”梁總掀起眼皮,皮笑rou不笑地和他打了個招呼。 “梁總怎么今晚突然想起喊我了,不是約好后天我請您。”沈時禮淡淡回道,沒有往里面走一步。 “怎么,還要怪我招呼你?”梁總眼睛瞇了瞇,語氣冷了幾分。 “怎么可能,只是有點好奇罷了。”沈時禮垂眸輕笑了下,掩去了眼底的幽暗。 梁原啟跟著笑了笑,沒接他的話,只輕抬了下手:“先挑一個喜歡的,過來坐。” “梁總您也知道我不好這口,騰個位置給我坐就可以了。”沈時禮平靜朝他走了過去,看都沒看一眼想要圍上來的女人。 “怎么,怕周家的大小姐不高興嗎?”梁原啟幽幽看了他一眼。 沈時禮微微怔了下,才又恢復了往常的清淺說:“我和周家沒什么關系。” “是么?埃文。” 梁原啟頓了下,又似笑非笑地凝著他說:“或者,我該叫你沈時禮呢?” “……” 沈時禮沉默了幾秒,輕笑抬起了眼:“所以,這就是梁總您今晚突然要見我的原因了?” “是啊,我很好奇身為港城地產大亨沈家的三公子,沒事不用自家的項目,跑來內地和我談合作是打的什么算盤。”梁原啟語氣調侃,眸光卻犀利了許多。 “沒什么算盤,無非是合作共贏的事情,合同里互惠的條款也都寫了,梁總如果有哪條看不明白,我可以再和您講講。”沈時禮淡淡回道。 “明面上的條款,我當然看得明白。只是沈家的藍海置地,和我們恒立集團多少算是競爭關系吧?” “藍海置地的產業都在港城和海外,內地很少涉及,談不上是恒立的競爭對手。”沈時禮不緊不慢地回道。 “但我可是聽說,藍海有意要拓展內地的業務,所以三公子跳出來要和我合作,我難免會多想。”梁原啟眼睛瞇了瞇,松開了摟著女人的手。 “與其顧慮這么多莫須有的事,不如我們再聊聊相關的條款擬定,我總不會讓梁總您吃虧的。”沈時禮坦然笑了笑。 “那你更不可能讓沈家吃虧。”梁原啟語氣一沉,眼神也暗了下來。 包廂內的氣氛凝固了下。 圍繞在梁原啟身旁的女人也都小心和他拉開了一點距離,生怕被他陡然升起的戾氣波及到。 沈時禮不動聲色地拿起桌上的茶水輕抿了口,云淡風輕地站起了身:“既然梁總不信任我,那我們也沒必要再談下去了,之后的建筑項目您再尋他人來承包吧,只是像我們這樣性價比的,恐怕您很難再遇到了。” “……”梁原啟眉頭擰了下,表情復雜地抬起了眼。 他何嘗不清楚他事務所為恒立置地開出的優待,說不想合作肯定是假的。 但他實在拿不準他背后的目的。 他明明比他多吃了快二十年的鹽,坐的位置也比他高,卻莫名壓不住他,也揣測不出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