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系統(tǒng)強制分配道侶后 第208節(jié)
在蒼生門,陣法她?的確不擅長,但?是琴道和丹道都有所突破,已?經可以憑自己的本事彈出蘊含意境的曲目。 這?一首破境曲她練習過上萬遍,早已?熟極而流。 曲聲?正激烈時,秦七弦看到師兄的小樓四周狂風大作,樓上烏云不斷擴張,將他和師父的小樓都籠罩其中?。 秦池其他地方都還艷陽高照,唯獨他兩人小樓上空,停著一片黑沉沉的烏云。 秦七弦看到師父走到了窗邊,伸手將窗戶推至最開。 狂風吹亂了她?的烏發(fā),而她也未離開木窗半步。 不多時,斜風將細雨也吹到了她?的房間?,秦七弦注意到,師父都沒有施展出一個靈氣屏障阻擋風雨。 這?是,關心則亂嗎? 很快,磅礴的靈氣從師兄所在的小樓震蕩開,靈氣化作了層層漣漪,延伸向四?面八方…… 而作為漣漪中?心的小樓內,烏云底下,竟然再次出現(xiàn)了一個新的異相。 就見一縷血絲從師兄的窗戶外伸出,像是樹上的連理枝一樣,徐徐延伸,纏繞在了師父面前的窗棱。 血色絲線一縷一縷的纏繞。 先是纏出了一個小花苞,接著,絲線纏出了層層疊疊的花瓣,形成了一朵艷□□滴、紅得妖異的花。 在看到那朵紅花時,師父明顯怔住。 她竟伸手想要關窗! 然而她?的手被紅花的絲線緊緊纏住。 師兄也站在了窗邊,他與師父對視,“孤道友,認得這?花嗎?” 孤懸燈:“胡鬧,我是你師父。” 涂檀眉眼鋒利,半步不退:“師父?可曾為我傳道解惑過?” “師父,為何見過我識海深處的靈相?你還記得自己見過多少次嗎?” 孤懸燈神情恍惚,一時答不上來?。 “答不上來?,還是數(shù)不過來?” 聽?到這?里,秦七弦直呼好家?伙,這是神魂合修過多少次,以至于根本數(shù)不過來?! 太刺激了,這是我能聽的嗎? 秦七弦:對不起,我還想?聽?! 縷縷紅絲纏上雪白勝霜雪的皓腕仍未停下,一點點地攀上她?的指尖,在她?指尖開出一朵小小的紅花:“孤道友還要逃避到什么時候?” “是吃干抹凈了,不打算認賬了嗎?” 孤懸燈面紅耳赤,她?沒辦法直視涂檀的眼睛,直接將頭撇向一邊,隨后就看到了在底下看熱鬧的秦七弦…… 她?心頭一抖,接著手上用力,震散了指尖花。 同一時間?,涂檀噴出一口鮮血,那飛濺的血液好似被風都吹到了她?臉上。 孤懸燈愣住,心慌意亂:我,我沒用多大力。 她?扭頭去看涂檀,就見他“啪”的一下,關緊了窗。 孤懸燈站在窗口沒動,而秦七弦沒有繼續(xù)往下看,果斷回了匣中?山。 師兄那點兒傷壓根兒不需要她?cao心。 師父本就?心情復雜,有她旁觀顯然會有更多顧慮,她?還是識趣點兒,別留在那里當電燈泡。 修士突破時有時候顯現(xiàn)靈相,比如她?突破時就?顯了建木—— 合著師兄出來?突破,是為了將自己的靈相展示給師父看? 畢竟在蒼生門,在高?強度的修煉下,大家?很難碰得上一面。畢竟不是人人都是東池宴和公孫厄…… 想?明白此?關節(jié)后,秦七弦心生感嘆:師兄這一手,實在是高?! 第190章 隕落 回屋后, 秦七弦忍住了去查看系統(tǒng)的沖動。 在蒼生崖上?,她跟東池宴針對系統(tǒng)討論過多次,也曾去咨詢了?烏龜它們, 對更高層次的實力也有了?足夠的了?解。 當?今修真界化神為最高境界可尊為圣。 然事實上?,化神之后有大乘、飛升、人?仙、地仙、天仙三境。同時, 他們也測試了?一下,東池宴渡劫期大圓滿時無法窺探到的神秘系統(tǒng),其境界—— 恐怕已經超越了化神,即是說,實力尤在東圣之上?! 如果秦七弦貿然去試探,驚動了?系統(tǒng), 會發(fā)生什么難以意料。 它現(xiàn)在不動手,就如同天上的蒼鷹不在意地上?的螞蟻…… 總之,現(xiàn)在她還不能輕舉妄動。 秦七弦原本打算繼續(xù)修煉, 隨后發(fā)現(xiàn), 習慣了?蒼生崖上?的修煉環(huán)境, 回到秦池便覺得周圍靈氣不夠,修煉速度簡直天差地別—— 她將視線投到了秦池外。 難怪公?孫厄要去城外修煉。 要不,我也去? 正好外面生機勃勃,無數(shù)從未見過的靈植靈物迸發(fā)生機,我去施展春風化雨,運轉青木化靈, 跟這片天地的靈植建立起友好關系…… 對了?, 還能將匣中山里的草籽種到外面去。 匣中山的靈植也大都枯萎,就連陰陽靈桃樹都徹底枯死, 經過她搶救后,靈桃樹的樹根處長出了一點兒嫩嫩的新枝, 迎來了?新生。 枯死的靈植們大都留下了一些草籽、靈種。 秦七弦打算種到外面去試試。 想干就干,秦七弦扛著鋤頭走出秦池,剛跨出大門,就覺肩膀一沉,整個人?被巨力往下一壓,險些直接撲倒在地。 千鈞一發(fā)之際,她用鋤頭支撐住地面,這才避免了被壓在地上。 城墻上?,有弟子高喊:“老大,撐住啊,你往前?瞅,厄姐在看你。” 秦七弦艱難抬頭,就見前?方公孫厄回頭看了過來——她唇角微微勾起,一點一點兒?上?揚。 因為外界壓力太大,這個緩緩微笑的樣子,就像極了?穿越前?風靡朋友圈的歪嘴戰(zhàn)神。 城墻上的修士仍扯著嗓子喊:“老大,你看,厄姐在看你笑話。” 公?孫厄臉上笑容凝固。 秦七弦也咧嘴笑了一下,在天道法?則的鎮(zhèn)壓下,她現(xiàn)在這個笑容,呲牙咧嘴,嘴角都溢出血跡,跟以前?臉僵時比起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修士夸張地道:“不好,老大要吃人?了?!” 秦七弦:“……” 公?孫厄:“……” 兩人都不知道說什么才好,索性不說了?,各自?修煉。 秦七弦撐著鋤頭緩緩站起,她嘗試著施展春風化雨,原本瞬發(fā)的法術愣是施展不出,靈氣?軌跡多次被中斷——這種感覺,就跟最初的修煉之際,她在流水里、鐵砂里修煉指法一樣,已?經很多年沒有這般艱難了?。 這種艱難,能讓她快速提升、突破自身極限。 難怪公孫厄的進階速度那么快! 因為,她每一次都在打破自身桎梏,她的目標明確,天地都無法?成?為她的束縛,她最終會成長為——開天辟地的神劍。 秦七弦專注修行,直到次日傍晚,她才順利完成第一個春風花花雨,與公?孫厄揮劍相比,春風化雨需要調動靈氣?運轉,比單純地揮劍難度更大。 她修煉時一直全神貫注,等到法術成功施展才稍稍放松,結果就發(fā)現(xiàn)師父和師兄均在城外修煉,就連胖鶴和烏云也不例外。 胖鶴、烏云這些靈獸都沒有進入蒼生崖。 金烏火、千翠紫藤也沒有。 在滄海一粟的判斷中,它們不屬于一個完整的族群,誕生天地間,擁有智慧、能夠繁衍、傳承。 胖鶴生的幼崽依舊會是普通靈鶴,依舊得等那億萬分之一的血脈覺醒。 千翠紫藤同樣如此,而金烏火,天地靈火,即便?火焰分裂出無數(shù)小火,那也是它本身,并不是孕育了新的生命。 故而,它們都沒有被滄海一粟認可。 因此,胖鶴雖然在龍宮秘境里得到了?一些傳承,但它又落后了?孤懸燈一百年,現(xiàn)在的實力跟孤懸燈是相當?的。 當?然,一人?一獸的實力加起來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秦七弦估摸著現(xiàn)在的師父,對上?圣尊都有一戰(zhàn)之力。 渡劫期的胖鶴受到的壓力也不小?,它這會兒?整個身子都趴在了烏云身上,有柔軟的烏云做墊子,顯然會好受一些。 兩只靈獸已經親密無間地緊貼在一起,而靈獸的主人?,卻相隔甚遠。 秦七弦見師父這會兒?打坐,直接傳音問了一句:“你跟師兄怎么回事?” 孤懸燈:“我以前靈相破碎,識海一直都在崩裂,疼痛難忍,酒醉后方?能輕松一點兒?。” 聽到這里,秦七弦懂了?,醉后會輕松一點兒?,八成?是元神雙修了?,崩潰的識海得到了一點兒?滋養(yǎng)。 “我一直以為只是在做夢,畢竟,我都記不起來他的樣子?!?/br> 這,師兄有點兒慘啊。 “直到靈相重塑后,有一天,我又喝多了?,那一次,我看清了?他的樣子,但是……我……”孤懸燈面露苦色,“我以為我做的是噩夢!” “他拜入我門下時,只有六七歲,當?時我靈相破碎不久,無暇管他,只給了他足夠的靈石修煉,平時,只有紅妝和畫流能照顧他?!?/br> “聽說我昏睡養(yǎng)神時,他經常會守在我洞府外,有時候滿身都是傷,有時候還會給我?guī)c兒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我醒的時候,他已?經二十了?,很少再來我的洞府,也不再需要我指點。” “我只能盡可能地用靈石和法?寶去彌補他?!?/br> 孤懸燈:“不管怎樣,我都是她師父,第一眼見他時,他才……”孤懸燈下意識地伸手比劃了一下,“這么高?!?/br> 因為天道法?則的緣故,她抬手時未曾注意,結果因為力度不夠手臂如同被巨石沖撞了?一下,直接被按在地上?,骨骼發(fā)出了一聲脆響。 不遠處的涂檀睜開眼,快速掃了?一眼后,沒有開口,移開目光繼續(xù)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