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系統強制分配道侶后 第28節
面前絕大部分弟子都購買過她的玉簡,雖說靈珠不多,在當時卻?實實在在幫了她不小的忙。因此秦七弦點點頭道:“好,等事情解決了我?給大家講講。” 這會兒肯定是救靈田更重要。 在大家的簇擁下,秦七弦又去看其他地方的靈田,她如今春風化雨訣第七層的靈氣?消耗并不大,至多三天,能將外門的靈田全部救回來。 等到了郭多霞的靈田,秦七弦再次出手,只是這一回就沒這么順利了,幾次春風化雨施展下來靈田土壤都毫無變化,土壤被滋養后反而臭味更濃,龜裂的地面漫出來猩紅色的渾濁污水,仿佛大地布滿傷口,正在不停往外滲血。 也就?在這時,還留在自己田里的張道人道:“小七,不好了,這養好的田又在腐壞!靈氣開始下降了。” …… 第031章 憐憫 秦七弦在外門的靈田里忙活到?后半夜, 回到?楓林谷的時候天已擦黑。 她采集了許多靈土,將從不同田里采集的土分作了三堆,擺在了精舍正對窗口的方桌上?。 最左邊的是絕土, 土里沒有絲毫靈氣,任何?靈種放進去不出一分鐘就會腐爛, 偏偏她弄不清腐爛的原因,只是莫名跟她臉上?的妖腐之氣聯系到?了一起,總不可能是沾了什么天血妖的血rou吧?可那樣的話?他們這些觸碰了土壤的弟子根本跑不掉,早都爛光了。 中間的土是從郭多霞的靈田里挖的,郭多霞的田本身只有一階,靈氣稀薄, 現在這些土里沒有一絲靈氣,土壤也發黑,但是靈種埋進去后沒有明顯變化。 最右邊的就是仍有靈氣的靈土, 土堆上?那擦了個小的測土尺。尺子上的綠色水線緩緩下降, 就像是尺子在漏水一樣。 明明已經從土里挖了出來, 并裝在小型護靈陣盤里,里頭的靈氣仍舊在流失,想來要不了多久這堆土就會?變成中間?那種。土壤里的靈氣不穩定便不適合種靈植,勉強種下長出?來的谷苗也會?孱弱不堪,難以結出飽滿谷穗。 因此,現在外門所有的田都沒法用, 就連她以前那幾塊精心呵護的土地也不例外。 秦七弦登錄靈網, 打算查一下與靈田衰敗相關的信息,結果一入鏡湖, 就看到?她的名字被反復提及,儼然一個流量明星。 “脈主都找不到?靈田衰敗的原因, 那些人還指望秦七弦。她連立春令都沒摘到?吧?御獸峰的弟子?,跑到?咱們的地盤上來逞什么威風!” “聽說這次驚動了中域的靈植大宗師,白露令使?兩個月后就會?抵達,難不成她想在白露令使?面前掙點兒表現。” “藏劍秘境的名額有她一個,憑什么?我第一個不服!宗門不會?真的砸資源把她的修為堆到筑基吧!” “不會?,她身上?那玩意兒根本沒法解決,注定?上?限不高。宗門不會把資源浪費在一個資質殘缺的弟子?身上?。就算宗門答應,那些在浮生妖界拼殺的天驕們也不會答應!” “嗯,涂檀臨時突破金丹境不正說明宗門并不想把妖魔血晶用在她身上?。” “不好好修煉,不為自己挑選合適的隊友,整日跟外門雜役廝混一起,此人眼界太低,不值一提。” “可能她覺得被一群雜役簇擁著很威風,宛如眾星捧月,哈哈哈哈哈!” “她身上到底有什么殘缺?她五官生得不錯,就是臉很僵,臉上?還有道疤,跟這個有關系嗎?”有不知情的追問,卻?沒人給出?具體解釋。 “聽?說悟性絕佳,獲得了御獸峰上最了不起的傳承,結果招出?了只蛆蟲?” …… 消息挺多,沒半句好話?。壞話?扎堆往外冒,總覺得有人在故意黑她,顯然藏劍秘境的準入資格讓她得罪了不少人。 秦七弦:“……” 秦七弦快速一掃,心中毫無波瀾。跟上輩子的網絡噴子比,這些人罵架也就幼兒園水平。 她開始在靈網搜關于靈田的消息。 早些日子?就知道渡川界靈米漲價,許多地方靈米減產、品質降低。若能借此找出?靈土災病源頭,興或許還能想出解決辦法。 靈網上此類消息數量不多。 一開始她還有點兒納悶,后來才想明白,凝神期修士才能在靈網上?留下訊息,而種靈谷的弟子?在各門各派都是雜役,普遍修為在煉氣期。他們根本沒法到靈網上?發聲! 在靈網上仔仔細細地翻了許久,篩除一些無效信息后,秦七弦總算發現了一點兒線索。 驚雨:“初禾門這次賣的靈米有股怪味兒,我要去找他們算賬!”這條消息的發送時間?是半年前。 秦七弦又搜了一下這個驚雨,發現他后面只發了一條,“初禾門的人居然都跑光了,一個不剩!做賊心虛啊!” 靈網也可以加人,秦七弦嘗試給驚雨發信息,結果沒有任何?反應。 她懷疑這個初禾門的靈土最早出現問題,又去查了一下初禾門。初禾門是渡川界一個以種植靈谷、低階藥材換取修煉資源的小門派,整個門派不足千人,實力最強的就是他們的掌門,金丹期一層修為,是一個擁有夏至令的靈植師。 初禾門的位置距離靈霄門不算遠,穿過鳳血原再行八百里就到?了。 鳳血原是清理出了一條商路的,不需要橫穿過去,從邊緣繞路,可以避開那些高階兇獸,整條路都有陣法防護,算得上?安全。 騎乘胖鶴過去的話大約需要一天。 要不要過去看看呢? 兩個月后,靈植大?宗師就會?過來查探,只需等待兩個月,靈土的問題就能得到解決。 然而這兩個月,許多人怕是等不起了。 秦七弦本來神識就恢復得不多,在靈網上?沖浪查了那么久,已經有些頭昏腦漲,她退出?后坐著不動,一手撐桌,一手支下巴,視線久久停留在面前的土堆上。 識海內,發呆許久的東池宴一抬頭,就看到秦七弦趴在桌邊一動不動,他掃一眼桌面,問:“壘三個墳堆做什么?”特別是最右那個,墓碑都立上?了,看著晦氣。 秦七弦手指著最左邊那堆腐土道:“你認識嗎?我覺得氣味很熟悉。”這種土,跟東池宴神識里的荒野腐土很像,說不定就與妖魔有關! 下一刻,東池宴出現在面前。 他伸出?一根手指,朝著最左邊的土堆按了下去。 指尖在即將接觸到腐土的瞬間又收回,他在旁邊的凳子?坐下,斜眼看過來,問:“哪來的?” 秦七弦:“剛剛那些靈田里挖的,你沒看見?” 東池宴淡淡道:“你不值得我時刻盯著。” 秦七弦無所謂地慫了下肩,繼續問:“認識嗎?” 東池宴身子前傾湊近了一些,嗅了嗅說:“不記得,但是……”他語氣一頓,直起身,眉梢眼角皆是嫌棄,聲音冷得凍人,“可以吃。” 秦七弦注意到?,東池宴聞的是最左邊那團土,也就是最臭的那一團。他說可以吃的時候繃著臉,渾身僵硬,幾縷細短的碎發不服帖的豎起,簡直從頭到?腳,連著頭發絲兒都寫滿對吃土的抗拒。 她常年翻土施肥倒是不怕臭,這會兒抓了把土送到東池宴面前,結果還沒湊近,手腕就莫名一抖,土灑得到處都是。 星星點點的濕土落在桌上?,像是斑駁的血塊。東池宴緊抿的唇角倏地上?翹,他笑著起身道:“走吧,去看看。” “去哪兒?” 東池宴:“找吃的。”他一臉譏誚,“你該不會?以為這泥巴能吃吧?是讓靈土腐化的那小東西能吃。” 秦七弦心想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才想起來! 她跟著起身,問:“現在就去?你知道是什么造成的嗎?” 東池宴:“具體得等見了才能知道,現在不去,還想等到?什么時候?”他黑沉沉的眸子?凝視著秦七弦,聲音里透著絲絲寒意:“我很餓了。” 說這話?時,他肚子很應景地咕了一聲。 東池宴絲毫不覺得尷尬,面上?依舊一幅無波無瀾的模樣,他輕描淡寫地道:“如果再弄不到?吃的,我就只能繼續吃掉你識海里的水草了。” “你們靈霄門現在也就十幾塊妖魔血晶!”他將手從大?袖里伸出?來,一臉冷峻地在那認真扳手指,原本邪氣凜然的一個妖魔,登時就變成了弱智。 秦七弦:“……” “兌換貢獻那里有兩塊品階很低的,御獸峰上?有兩塊、姓范那老頭手里有三塊聞著有一點兒香、還有六塊分別在六個元嬰期修士手里,聽?著是要獎勵給門下弟子……”十幾塊妖魔血晶,他兩只手還數不過來。 “反正你師父那里一塊都沒有……”東池宴靠在門邊,歪頭看她,逆著光臉有些模糊,一雙眼睛卻?出?奇的亮,眼里還閃耀著妖異的紅芒。 被那雙眼睛盯著,秦七弦心底陡然生出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就聽?他躍躍欲試道:“要不,你去把范老頭兒手里的三塊搶過來。” “你這么厲害,你自?己去!”秦七弦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你神念那么強,一個威壓都能讓他們不敢動彈,隨便拿。” 東池宴呵呵了一聲:“我神魂不穩,離開你的識海便無法發揮出?正常實力。” 秦七弦愣住,脫口而出?:“合著你就只能壓我?”想當初他還用吃掉師父來威脅她,結果這家伙就是個紙老虎,根本沒那本事啊! 話?一出?口,又覺略有歧義,不過反正這家伙失憶,還是個扳手指的傻子?,應該不會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聯想。 東池宴挑眉,“不服?” 秦七弦從心道:“心服口服。” 嘴上?說著服,卻?自?顧自?的做事,臉上?面無表情?,眼神中不露半點兒怯意。東池宴從秦七弦的身上?看到?了滿滿的敷衍,他也不計較,走出?房門后倚靠在了一棵楓樹的樹干上。 見她一直磨磨蹭蹭,還在那里準備什么防御法寶、陣法符箓,他終是等得不耐煩地皺起眉頭:“有我在,區區小妖,何?懼之有?”不就是出去吃個不怎么樣的小點心,看她那架勢,恨不得在外衫內層把防御符箓都貼滿,弄出?一層烏龜殼! 聽?得此話?的秦七弦松了口氣,說實話?,她還真有點兒怕……能在修真界安穩的渡過這么多年,她靠的就是謹慎和穩健!行過最遠的距離就是鳳血原! 第一次出?遠門,內心還是有一點兒忐忑。 出?發前,秦七弦給畫靈打了招呼,又給師父發了條傳訊。 不過眨眼的功夫,紅妝就出?現在她面前,笑吟吟地道:“主人喝醉了正在休息,小主你可比公子?乖巧多了,出?門還愿意給我們說一聲。”她從袖里掏出一把靈珠往秦七弦手里塞:“這是我自?個兒賣畫攢下來的靈珠,雖然不多,你別嫌棄呀。” 秦七弦推遲不過,只能收下,并道:“多謝紅妝jiejie。” 紅妝愣了一瞬,俏臉微紅:“不客氣。” 等將秦七弦送出?門,她才扯著剛照顧完醉鬼孤懸燈的綠柳道:“小主叫我jiejie,叫我jiejie呢。” 綠柳微微頷首:“知道了。”她轉身就走,身后紅妝追問:“哎呀,你干嘛去?” 綠柳:“多攢點兒靈石吧。”小主身上殘缺,修行更加費力,宗門顯然不愿意投入太多資源在一個看不到?未來的人身上?,主人也沒多少東西能賣了,她們為了小主,也得多賺點兒靈石。 紅妝:“哦,好的!”她幾步跟上?,搖晃著綠柳胳膊問:“你也很開心對不對?” 綠柳唇角微微上?揚。被人尊重,怎么可能不開心?她叫我們jiejie呢! …… 秦七弦騎鶴往外飛時,東池宴沒有返回識海。 他隨意撿了片楓葉化作輕舟,就斜躺在了楓葉上?。白衣黑發,火紅楓葉,鮮明的顏色碰撞在一起,神搖目奪。本是一幅極其養眼的畫,然而美人一開口,就不是什么好話?。 卿本佳人,奈何?長嘴? 東池宴:“呵,管畫靈叫jiejie,真有出?息。” 本不想搭理他,只是看到?宗門正殿時,秦七弦突然想起了付掌教。 她垂下頭,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放輕,“我是個孤兒,沒有親人,身世?不知,前路未卜。”手指摩挲臉上?劍痕,“因為這妖腐之氣,修煉緩慢,時刻忍受痛苦、受人嘲笑……” “紅妝只是畫靈,可她真心待我。”眼角滾落一滴淚珠,聲音微不可聞:“叫聲jiejie,我愿意呀。” 說完,抬頭,用霧氣蒙蒙的眼睛盯著東池宴,“你要笑話?就笑話?吧,反正,以后我還是會?叫她jiejie的。”付掌教就是通過賣慘、抱大?腿,將原來那個真正的東池宴留在靈霄門當太上?長老的!這說明東池宴吃軟不吃硬?反正試試又不掉塊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