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系統(tǒng)強制分配道侶后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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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范無鋒擰起的眉頭終于舒展開。 “我那道友說,噬靈草陡然遇到充沛的靈氣,會有顏色反復變化的情況。一刻鐘不變色就是穩(wěn)定下來了。無色的話,很可能是遇到了剛出生的小妖。妖力微弱,故而無色且透明。” 妖族繁衍很是古怪,至今他們都沒弄明白,只曉得離開了妖界的妖族都無法繁衍。剛出生的小妖是無法穿過裂隙進入浮生界的,因此,他們從未見過剛出生的妖族,自然也就沒遇到過噬靈草變得無色透明的情況。 徐心木:“渡川界怎會有新生的小妖?” “還有一種情況,半妖。”范無鋒說完,在場的三位女修都沉了臉。妖族女性到了修真界是無法繁衍的,因此每一只半妖出現(xiàn),就意味著有一位可憐的人族女子遭遇了不幸。 部分妖族與人族外貌相似,在抓到人族女子后會將其侵犯。被侮辱的女子有極小的可能孕育妖胎,生下來的孩子即是半妖。 半妖數(shù)量稀少,即便出生也因為血脈沖突活不過十歲。 “不管是小妖還是半妖,都是虛驚一場。”付令遠長舒口氣,說:“把人叫醒吧。” 一縷柔風拂過秦七弦的面龐,并將一粒乳白色丹藥塞入她口中。 “醒醒!” 秦七弦悠悠轉(zhuǎn)醒,睜眼剎那,鋪天蓋地的威壓將她層層包裹,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五指山下的孫猴子也不過如此了吧? “你最近去過什么地方,見過什么人?你可知你身上的妖吻是何時種下的?”問話的人是個干瘦老頭,他說話時雙目中寒星點點、劍意懾人。 被他目光鎖定,秦七弦只感覺頭上好似懸著一柄劍,稍有不慎就是人頭落地。她老老實實地回答完老人的問題,最后還鼓起勇氣問了一句,“什么是妖吻?” 靈植師徐心木看起來更為和善一些,她伸手指了一下秦七弦的小腿。 秦七弦低頭去看,這才注意到自己右腳褲腿都挽到了膝上,小腿暴露在外。小腿內(nèi)側(cè)處有一道約莫一寸長的淺粉色痕跡,乍眼一看像是不小心蹭上的胭脂。 徐心木耐心解釋:“妖吻即是妖族奴印。妖族在你身上打下的烙印,表明你的身體和性命皆屬于它,其他妖族不可沾染。” 秦七弦大驚失色,顫聲道:“妖族!” 范無鋒一甩袖子,冷冷訓斥:“一個妖族就將你嚇得面無人色,若是去到浮生界遇上妖族,你豈不是要跪地求饒!” 秦七弦垂下頭,不敢應聲。表面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內(nèi)心則是瘋狂吐槽——艸,不會吧? 不能吧! 小腿上那痕跡絕對是在青鸞峰密室內(nèi)留下的,也就是說,靈霄門老祖養(yǎng)了只妖? 又或許,靈霄門老祖就是只妖! 天啦,這門派不能呆了,她要跑路! 這消息她也不敢告訴其他人,一旦說出來不就暴露她去過青鸞峰?而且,誰曉得面前這幾個人里有沒有妖族jian細? 修真界底層修士可以說是談妖色變。畢竟妖族天生強大,據(jù)說出生僅數(shù)日的小妖都能輕易撕碎人族的煉氣期修士。 三五配合默契的人族小隊,才能勉強應付一只同境小妖。 一想到靈霄門高層里可能藏著一只、甚至許多只妖,秦七弦就頭皮發(fā)麻、瑟瑟發(fā)抖。 她膽小怕事的樣子范無鋒更瞧不上眼,直接道:“既然沒什么大事,我先走一步。”說罷,摔袖而去! 其他幾個脈主也陸續(xù)離開,唯有徐心木和付令遠兩人站在原地沒動。 徐心木看著秦七弦嘆了口氣:“無需驚惶,一只半妖留下的妖吻而已,你就是什么都不做,過幾年它自然就會消失。”那妖吻他們仔細檢測過,并無任何特殊之處,既然來源于一只短命半妖,就更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秦七弦聽到留下妖吻的是只半妖,大為震驚! 半妖命短,老祖肯定不是半妖,所以,老祖養(yǎng)的半妖,莫非是他的私生子?直到此時,秦七弦才突然想起一個問題,老祖到底是男是女?石室內(nèi)她倒是聽到了一道聲音,如今回憶起來卻是十分模糊,憑借那道聲音也無法分辨其性別。 若老祖是個女修,豈不是還有個可能性…… 這也太慘了吧! 付令遠仍板著一張臉,聲音如凜冬的寒風一般冰冷,“你原本只有煉氣初期,短短時間突破凝神,并學會了那般玄妙詭絕的身法……” 正在胡思亂想的秦七弦一顆心陡然揪緊,仿佛被冰雪層層裹住,叫她呼吸困難,明明渾身發(fā)冷,后背卻大汗淋漓。她之前的回答有所隱瞞,本以為能靠著面癱不動聲色的遮掩過去,還是被掌教他們發(fā)現(xiàn)破綻了嗎? 付令遠視線從秦七弦身上移開,“鳳血原那道裂縫底下,本就有無數(shù)機遇,你既然能遇上,那就是你的福氣。” 他語氣一頓,聲音陡然拔高:“你的奇遇我不會追問,但你需謹記你人族身份,記住你是靈霄宗弟子,有任何與妖族相關的信息都必須立刻上報,若你膽敢做出對不起宗門,對不起人族之事,我必將你斬于劍下。” 滿頭大汗的秦七弦艱難擠出一絲聲音,“是,弟子記住了。” 待掌教訓完話,旁邊的徐心木笑吟吟地道:“你身上有妖吻,容易被妖族注意到,渡川界雖然鮮有妖族出現(xiàn),但世事無絕對,萬一有妖族找上你,你可別被它們迷惑了,做出不可饒恕之事。” 原來是擔心她被妖族蠱惑,秦七弦連忙抬手做出起誓狀:“妖族休想亂我道心,弟子絕對不會做出背叛人族之事。” 徐心木微微頷首,話鋒一轉(zhuǎn),“對了,你剛是不是說過春風化雨修煉到了六層?”她用清風將秦七弦從地上扶起,接著道:“施展給我看看。”她也有些好奇,六層的春風化雨訣到底是什么樣子。 話音剛落,徐心木就看見一團綠意籠罩在花盆里的炎見草上。 見狀,她點頭夸贊:“指法熟稔,是下過苦功的。”眨眼之間就結(jié)印完畢,光憑速度,已經(jīng)戰(zhàn)勝了九成對手。 等到感覺到盆中炎見草枝葉發(fā)生變化,徐心木美目瞪圓,激動到手都抖了起來。 她一臉狂喜地看向付令遠,“師兄,真的,真的能抑制寒毒!” 付令遠目中亦有驚喜,脫口而出:“曜日花有救了。” 小露了一手以證清白的秦七弦當場傻眼,剛剛掌教說的什么? 曜日花! 青鸞峰上的向日葵?不會吧…… 再次站在向日葵田外,秦七弦心尖兒都在顫。 明明想找機會跑路,結(jié)果居然被掌教和脈主兩人架著帶回了青鸞峰,在她對著一株向日葵施展了春風化雨后,兩位大佬笑得合不攏嘴,并給她分配了個照顧曜日花的任務。 她這算什么,羊入虎口? 老祖現(xiàn)在是睡著還是醒著?不知為何,想到老祖,秦七弦就覺得她小腿處那個印記有些發(fā)癢,恨不得立刻伸手去撓,可掌教和脈主都在身邊站在,她只能暫時忍住,聽兩人絮絮叨叨地說著注意事項。 “曜日花內(nèi)蘊含一絲天火之威,凝神期的你不可直視,進入花田結(jié)界后需佩戴特制的白綃遮眼。” “花田外有一處靈氣泉眼,你可在泉眼上修行提升實力。我們也會為你準備足夠的回靈丹藥,時刻保持靈氣充沛,保證能隨時施展出春風化雨救治出現(xiàn)寒毒病癥的日曜花。” “石室方向不可靠近,一旦進入三丈之內(nèi),劍陣啟動、萬劍催發(fā)……” “若你能將這些生病的曜日花救活,那你就是合谷一脈的精銳弟子!” 成為內(nèi)門精銳弟子,地位就跟萬和平起平坐,在宗門內(nèi),萬和不敢正大光明找她麻煩。若是以前她肯定高興得合不攏嘴,然而現(xiàn)在—— 她只想遠離這個妖怪門派啊…… 秦七弦內(nèi)心郁悶,語氣卻相當激動:“弟子定當全力以赴!”她臉上難以做出什么表情,只能在聲音上下點兒功夫,讓掌教他們覺得她現(xiàn)在心情激昂澎湃,動力十足! 付令遠點點頭,正要鼓勵幾句,忽地變了臉色,神色緊張地看向石室方向。 片刻后,他恭恭敬敬行了一禮,接著轉(zhuǎn)身道:“老祖要見你,隨我過來。” 秦七弦腦袋嗡的一聲炸開,“老祖醒著,還要見我!” 完了,吾命休矣! 第014章 太上老祖 石室建在山頂,用黑得發(fā)亮的星辰石堆砌而成,遠遠看過去宛如一座墳頭,哪怕修得雍容華貴,依舊處處透著不祥。 通往石室的小路蜿蜒曲折,兩側(cè)青草都蘊藏著森然劍意,一步踏錯就是尸首分離的下場。因此,短短百米的距離,秦七弦愣是走出了一身汗,而在前面引路的掌教付令遠也沒好上多少,后背衣衫上都沁出了一圈兒汗?jié)n。 好不容易走完劍道小徑,就看到了路旁那棵長得歪歪扭扭的小樹上懸掛了一塊破舊的木牌,上面刻了個池字。 靈霄門太上長老名為東池宴,尊號為池澤仙君,掌門之前施展的滄浪劍訣就是東池宴的成名劍招,傳言這位老祖可劍氣化海,劍斬虛空…… 此刻見到這池字,秦七弦隱約感覺自己好似走入水中,冰涼的水從腳底蔓延,一直淹沒腳背,小腿…… 好在她很快抬腳,登上了通往石室的墨玉階梯。踏上最后一層石階,眼前便起了白霧,漆黑的“石墳”被霧氣一點點吞噬,直至徹底消失。 霧氣散盡,前方的石室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連綿起伏的草海,草海盡頭矗立著一座劍形石碑,碑下坐著一個黑衣白發(fā)看不清臉的男子。 男子垂著頭,白發(fā)如雪鋪于地面,手里拿著一根釣竿,魚鉤垂落之處竟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水洼,竟是在釣魚? 隔著老遠,付令遠就已經(jīng)雙膝跪地,恭謹行禮道:“參見太上長老!” 微微搖晃的魚線也不知是什么材質(zhì)鍛造而成,在陽光下折射出絢爛的光線,瞧著那些五彩斑斕的光,秦七弦總覺得自己脖子涼颼颼的,她下意識地摸著自己喉嚨,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頭還在,還好,還好。” “還不跪下!”身側(cè)掌教嚴厲的聲音冷不丁傳入腦中,秦七弦立刻收回雜念,唰地一下跪在地上。 兩人跪了許久也不見動靜,秦七弦都懷疑太上長老是不是坐在那睡著了。 她稍稍抬頭,偷瞄了一下遠方的人,本以為以她的神識看不真切,孰料那景色好似瞬移至她眼皮底下,她甚至能看到魚線驟然繃緊,如被用力按壓的琴弦,發(fā)出“錚”的一聲響。 手握魚竿的太上長老身子一顫,好似從睡夢中驚醒,低垂的頭也瞬時抬起,微風撩起他鬢間垂落的白發(fā),露出了一張—— 讓人呼吸都驟然屏住的臉。 本以為是個滿臉皺紋的老人,哪曉得會給她個美顏暴擊?他面若冠玉,目似朗星,氣質(zhì)如山澗冷泉般清冽,又有海中磬石般沉穩(wěn),只是靜坐在石碑下,周遭的光芒好似全部被他吸走,除他以外,天地間一切都黯淡無光。 只是還未來得及仔細欣賞這絕世容顏,秦七弦就感覺那雙黑眸沉沉地落在了自己身上,目光銳利如劍。 “你叫什么名字?”老祖的音量并不大,卻好似冬日里的狂風,裹挾著碎冰砸到秦七弦臉上,凍得她整個人都木了,牙齒不受控制地上下打架,磨的咯吱咯吱響。 掌教垂眉斂目、規(guī)規(guī)矩矩地跪在一旁,完全沒有要幫助一下門下弟子的意思。 關鍵時刻,秦七弦小腿處再次有了一絲異常,溫暖如黑暗中的火星,雖然微弱,卻能給人莫大的希望。 在暖意升起剎那,寒氣驟消,秦七弦聽到遠處的太上老祖重復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回答我。” 秦七弦:“雜役院弟子秦七弦,拜見太上長老!” “骨齡一百二十七,凝神初期修為,的確只能做個雜役弟子。”太上長老淡淡的聲音傳入耳中,讓秦七弦震驚之余,一顆心咚的一下沉入谷底。 骨齡一百二十七了? 我? 原身年紀竟然這么大了…… 煉氣期修士一般也就活個一百多歲,她之前一直是煉氣期修為,但相貌年輕,身體倍棒,因此便以為原身還很年輕,頂多二三十歲,沒成想已是個半截入土的小老太太了? 真是萬萬沒想到! 凝神期修為的修士壽元增長也不多,平均在一百五十歲左右,即是說,如果她不突破到下一境界,壽元也就只剩下二三十年…… 當然,如果她今天過不了太上長老這一關,剩余壽命約等于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