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高門找回我后 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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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和林溪撕破了臉后,不想她和人來往,讓她換個地方開醫館。 眼下沈重霄出面買下,雖然舍了些錢財出去,但這也是破局的唯一辦法。 既保住鋪子,又不至于和林家的人無法交代。 “我們走吧。”沈重霄心里并不似表面的輕松。 這幾天尚書府亂成一團,蕭春鶴回京途中遇伏! 沒人知道這位戶部尚書,表面上持中哪個皇子都不支持,私底下是他的人。 蕭春鶴重傷之下,和他坦白蕭閑是他的兒子……還求自己一定要保住他兒子性命。 并一口咬定,這次的事和蕭夫人脫不了關系,只是沒有證據而已。 沈重霄腦子里千頭萬緒,腦中靈光一現,莫非這些事和林溪有關。 馬球會那日,林溪不但和蕭閑鬧得不愉快,還同蕭夫人說過幾句話。 可是……她又如何有這么大能耐。 這應該是巧合吧。 打消心底冒出的懷疑,沈重霄看向旁邊滿臉愁容的蘇漾漾。 他想了下,還是暫時不說關于她師兄的身世為妙。 — 林溪作為東家,被小廝熱情地領著去了四樓最好的包廂。 等上菜的間隙,她打開了窗,在夜風中眺望遠方。 這里地勢很高,京城的街道盡收眼底,甚至還隱約看見皇宮。 可卻看不到千里之外。 不知此時,千里之外的兄長在干什么,他收到了自己送去的那些銀子開心嗎? 日后他知道自己擁有的這座酒樓,又會說什么? 林溪有些得意,在兄長來京城之前她就把人悄摸摸的給殺了。 這可以少聽了很多嘮叨了。 她想起自己幼時頑皮,和村里的少年約架。 那時她已經學了半年劍術,自持身手好,篤定對手無論有多少人也贏定了。 本來是勝券在握,沒想對方卻只叫來了一人。 這一人足以抵百人,她不甚美觀地被兄長提溜回家。 林溪不喜歡隔壁秀才說話時的高高在上,一次趁著夜色,偷了他家的兩只雞烤了吃。 兄長發現了她腳底沾的雞毛,拿著戒尺緊追著她要打手板。可從她十歲起,兄長就再追不上她。 林溪圍著房子“秦王繞柱跑”,見兄長追得越來越喘,便只好停下,認命伸出手任罰。 兄長把戒尺舉得很高,她閉眼大叫“我知錯了”。那戒尺放下時很輕,撓癢一般。 隔日兄長悄悄放了銅錢在秀才院子里,既替她賠罪,又保了她的小小面子。 沈重霄走進來時,便見她雙手抱于胸前,倚在窗邊笑容溫柔。 不似前幾次的不近人情,仿佛回到了他們在船上,剛認識的那夜。 他難免動容,放緩了語氣叫人。 “林溪。” 窗邊的人轉過頭,眼里溫情瞬間褪去,只余冰冷。 片刻后,林溪收起冰冷,笑著問:“今日開張,信王殿下和蘇姑娘特意來光顧生意?” 沈重霄被她眼里冰冷刺到,心里有些不舒服,面上不動聲色道:“那家醫館我愿意出市價買下來。” 林溪恍然大悟:“原來蘇姑娘還想在那邊經營醫館?!你應該早點說啊!” 蘇漾漾有些窘迫:“我有給你寫過一封信,你沒有回我。” 林溪表情有些為難:“可你信里也沒說,想要買下或者租下鋪子。只是替林家叔伯打抱不平,我還以為你心里有坎,肯定不愿在那里繼續經。” 蘇漾漾一臉無措,沈重霄皺眉,耐著性子冷冷吐出四個字。 “煩請割愛。” 林溪低頭玩手指:“也不是我不愿意,只是這鋪子大前天就出手了。賣給了太子妃表兄,我不好毀約得罪人。不然同樣的價錢我肯定先緊著你們!你應該早說的啊!” 京城到處是貴人,買主看中鋪子地段好,既能出錢買下,那就有手段擺平后續麻煩。 蘇漾漾:“不是,你怎么能不說一聲就賣了?!” 林溪滿眼真誠的佩服。 “可別說這些了。明早買主就來收鋪子,蘇姑娘醫館里的東西還未開始收拾吧。眼下可沒剩幾個時辰了!這怎么還能有心思吃得下飯到處閑聊?” 作者有話說: 林溪:在我兄長來之前就把人殺了,躲掉一頓罵棒棒噠 兄長:…… 第8章 ◎可不算閑事◎ 一眾手下:…… 大小姐可真有的。 這漂亮姑娘臉都急紅了,臉上全是“是該繼續掰扯還是回去收拾東西”的無措。 木已成舟,沈重霄雖怒不可遏,但既然扯上太子也無可奈何。 太子和端王在朝堂針鋒相對,他一向低調行事,既是潛龍在淵,那就不能引起任何一方注意。 蘇漾漾滿懷期望地看了眼沈重霄,見對方無動于衷,繼而落魄地垂下眼眸。 京城世家貴女雖然常常光顧她的鋪子,但都不滿她備受世家公子文人追捧。 鋪子如今關門十天,一時沒法立馬開業。那些早就收錢的訂單不能如期做出來,她們嫉妒她的才情和美貌,大有可能落井下石。 師兄還不見人影,她更是獨木難支。 蘇漾漾想好好經營醫館,還有層原因,是她猜到了沈重霄所圖大業。 她可以借醫館幫他打聽消息,游走于世家間周旋。 醫館的營收,還可以幫他未來起勢招兵買馬。 蘇漾漾抬頭看向林溪,突然又問:“你這幾日,可有見過我師兄蕭閑。” 林溪:“我今日才出府,怎么他要報復于我?” “……你誤會了,我師兄其實人很好,不會做那樣的事。”蘇漾漾勉強擠出笑,“既然鋪子已然易主,那就不打擾了。” 林溪回以微笑。 她倒沒準備對蘇漾漾怎么樣,沒那個必要。 蕭閑是條到處咬的瘋狗,他手上本來就有不少無辜人命,又對自己起了殺心。 殺了也就殺了。 沈重霄心思深,雖然手段狠辣卻也有所掣肘,不怎么發瘋…… 而且他身份特殊,不到必要時沒必要下死手。 在那些夢里,蘇漾漾從未有心害過任何一個人。因她而死的人不少,也全不是出自她本意。 說起來蘇漾漾也十分大度,發現蕭閑故意毒瞎她眼睛后,可是整整生了兩日氣,才理對方。 知道沈重霄為了皇權,放縱jian臣構陷武將叛國,借以打擊軍權和世家,一場戰役死了十萬人,可是整整一個月沒理丈夫。 在對方道歉后這才恢復恩愛。 不過既如此大度,當初蘇漾漾母親把一對玉佩分別送給她們,希望兩人能親如姐妹。 那meimei以后知道她這個jiejie殺了蕭閑,應該最多生氣半個月就翻篇吧? 林溪這么想著,看著蘇漾漾的笑意越來越深。 蘇漾漾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識避開視線。 鋪子既然已經出手,那么她要想其他法子斡旋,也沒必要繼續留在這里了。 她剛起身準備走,有個男人顛顛撞撞地闖了進來。 林溪揚了揚眉,這里又不是戲曲班子,怎么還一茬接著一茬。 誰說樓四樓包廂最是清凈,這和菜市場有什么區別? 闖進來男人緊緊抿著唇,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什么。 他的眸中含情、眼角微紅。仿佛多看幾眼,會讓人心神微微蕩漾。 “陸焰?你可在里面?寧平公主正在樓下等著快出來。”外面傳來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男人聲音聽著相隔不過幾丈。 沈重霄蹙眉,寧平公主是先皇年齡最小的嫡女,自小嬌寵長大,當初皇位紛爭也曾半分影響到她的富貴。 自她孀居以后,更是風流不羈,入幕之賓無數。 倒也有不少文思一般,家世平平的男子攀附她來謀取前途。 只是不想她竟這樣肆無忌憚。 蘇漾漾嚇了一跳,盯著眼前男子。 “你怎么了?” 林溪:“這還用問?明顯是寧平公主是霸王,他是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