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男二對我蓄謀已久 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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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淮期被書寫的既定命運那么悲慘,他最好的選擇是離開對方再也不見,一開始的決策就是錯誤的。 他心里各種瘋狂吶喊,溫淮期伸手拿掉他頭發上的落葉,問:“是我說太過了嗎?惹你生氣了?” 他們都坐在后座,開車的司機也沒說話,跟著導航開。 他的手機提示:“您已接到尾號6565的乘客,現在前往下一個地點接第二位乘客?!?/br> 盛西潯啊了一聲:“我點的拼車嗎?” 司機也有點詫異:“是啊?!?/br> 盛西潯看了溫淮期一眼,溫淮期問司機:“先送我們還是先送那個人?” 司機:“你們都是一條路的,順路?!?/br> 小少爺從來沒拼過車,嘆了口氣。 溫淮期倒沒覺得有什么,他問盛西?。骸澳慵矣腥藛?,要我們去買菜嗎?” 盛西潯點頭:“你放心,菜都是夠的,除了類似帝王蟹之類的要再讓人買,都沒問題?!?/br> “我爺爺還沒回來呢,大哥這幾天出差,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回來。” 溫淮期噢了一聲:“那你這幾天都住宿舍?” 盛西潯的目光落在對方捻著的落葉,對方剛才伸手的觸感還殘留在發上,足夠撩得他不知所措,小聲說:“就和你打電話那天在家?!?/br> 盛西潯的交際圈其實很窄,窄到溫淮期都只能想到岑觀,他問:“岑觀經常去你家嗎?” 盛西潯沒想到溫淮期會問岑觀的事,但也很樂意告訴對方。 他說:“觀觀偶爾會來,我爺爺很喜歡他的,觀觀做的剁椒魚頭特別好吃?!?/br> 大概是朋友的廚藝驚人,盛西潯顯得坐立難安::“你……主動降低期待值,我真的只會煎牛排。” 他已經緊張到開始搜菜譜了,溫淮期實在是好笑,搖著頭說:“我會做別的。” 似乎是想到了盛西潯班上的討論,他問:“我聽說你們系有策劃萬圣節,是你們剛才討論的男鬼嗎?” 盛西潯的注意力很容易被轉移,他點了點頭:“是,周五就萬圣節了,天啊,我最近真的好忙。” 他的表情看上去就很痛苦,不說話的閉嘴驚艷的徹底崩盤,又問是溫淮期:“你要參加嗎?你不會周五晚上還有兼職吧?” 溫淮期搖頭。 心想早就沒兼職了,你是我的主職。 這個時候車靠邊停下,新上車的乘客看上去也是一個男大學生,對方頭發剃得很短,穿著一件沖鋒衣。 司機確認了一遍:“尾號7498?” 乘客嗯了一聲。 這個聲音讓盛西潯本能地緊張起來,他沒意識到自己抓住了身邊溫淮期的手。 抓得格外用力,溫淮期皺了皺眉,問了句:“你怎么了?” 剛系好安全的新乘客看了眼后座,上車的時候他沒注意,這個時候他的視域范圍剛好能看見溫淮期。 一瞥估摸出對方的年紀,以為溫淮期是在和女朋友說話。 盛西潯搖了搖頭。 但他的不安太嚴重了,溫淮期伸手把人攬入了懷中,瞥了眼副駕駛座的青年。 對方肩膀很寬,沖鋒衣拉到頂部,因為低頭下巴被遮住,仍然不妨礙露出的側臉線條的硬朗。 更別提寸頭上剔出來的叉,看上去格外囂張。 雖然還沒見過岑觀提到的那個嚴津,但溫淮期此刻卻沒由來地篤定,坐在副駕駛座的就是那個人。 他湊到盛西潯耳邊,低聲問:“是嚴津嗎?” 盛西潯驚訝地看向溫淮期,聲音都有點大:“你怎么……” 副駕駛座的人也聽出了熟悉的聲音,不動了。 氣氛一時間有些詭異的安靜,只能聽到導航的機械ai聲音。 車開過s市的地標建筑,又開了幾個路口,最后還是坐在副駕駛座的青年先開口:“盛西潯,是你嗎?” 一直默默開車的司機咦了一聲:“你們是同學嗎?” 年輕男人的聲音帶著熟悉的沙啞,幾乎能掀起盛西潯那個雨夜所有的痛苦記憶。 爭吵、動手和絕交。 在盛決看來,十七歲的友情其實也沒那么堅不可摧,在岑觀看來,嚴津就是一個徹頭徹尾利用盛西潯的人。 只有盛西潯知道自己真的很難過。 心想:要是從沒認識就好了。 他沒說話,反而往溫淮期懷里靠了靠。 溫淮期的衣服始終帶著點洗衣粉的味道。 對今年剛學會用洗衣機的盛西潯來說,他從前沒接觸過洗衣粉,用的也都是洗衣液,卻不知道這點熟悉為何而來。 好像這個姿勢都似曾相識,仿佛他過去的某天天被溫淮期這樣攬過肩頭,也這樣靠在對方的脖頸,嘴唇擦過對方的頸側。 盛西潯的抗拒實在太明顯,溫淮期沒忍住摸了摸他的頭發。 溫淮期替盛西潯回了句不是:“你認錯人了?!?/br> 嚴津微微轉身往后看,終于看清了溫淮期的臉。 五官精致,氣質冷冽。 注意到嚴津的眼神,溫淮期微微抬眼,重復了一遍:“我說你認錯人了?!?/br> 他長得沒有任何攻擊性,但此刻卻給嚴津一種非常強烈的排斥,眼神都不符合氣質的危險警告,讓嚴津差點就要轉過身去。 嚴津嗤了一聲,看了一眼被溫淮期抱著的人。 就算盛西潯沒有出聲,他也認得出對方。 寸頭的年輕男人聲音沙啞:“是嗎?小盆栽,你確定我認錯人了?” 他的目光仍然落在溫淮期摸著盛西潯頭發的手上,沒意識到自己眉頭蹙起,很不滿意這種親密,問:“這個是你的新朋友?” 朋友兩個字帶著重音,乍聽還帶著點威脅。 盛西潯已經煩了,他猛地從溫淮期懷里坐直,剛要罵人,就聽到溫淮期一句淡淡的—— “我是他男朋友,您哪位?” 第38章 溫淮期說得實在絲滑, 絲滑得盛西潯隔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男朋友? ?。?/br> 什么男朋友?。?/br> 我怎么可以??!我們不可以的??! 盛西潯本來還想反駁,但被溫淮期不動聲色地擰了一下腰,頓時要說出的反駁都咽了回去。 他的腰本來就不耐摸, 哪怕隔著衣服被掐一下都覺得整個人要栽下去, 如果不是溫淮期攬著他,盛西潯都要撞到車窗了。 嚴津也沒想到會是這個回答。 他看了眼后視鏡里盛西潯的表情, 但對方低著頭,看不出具體的反應。 但換做他印象里的盛西潯,如果不是,肯定大聲反駁了。 嚴津不是很想相信, 但這個時候久違的嫉妒沖出來,他以為的忘記還是成了再次見面洶涌的復雜。 他盯著后視鏡里溫淮期的眼神:“真的嗎?” 然后補了一句:“盛西潯,是這樣嗎?” 這種氣氛是個人都覺得不對,司機已經假裝自己是空氣了。 開車這么多年, 乘客的感情故事他聽過不少,這種下一秒就要打起來的還是第一次見。 還好距離拼車的這位的目的地只剩幾百米, 他恨不得開快一點。 盛西潯的手還被溫淮期拉著,從一開始的攥住手腕到現在的十指相扣, 他都感覺到自己掌心冒了汗。 偏偏溫淮期抓得好緊,這種指縫的相貼讓他一瞬間想到和對方面對面湊近呼吸交纏的感覺。 趁溫淮期開口前,盛西潯說了一聲是,嚴津:“你騙……” 車已經停下來了, 司機:“到了?!?/br> 目的地是一個體育場, 隔壁就是公交站。 盛西潯連看都不想看對方一眼, 嚴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壓住了那股不爽, 也沒多說什么, 下了車。 車起步緩緩向前,溫淮期望向窗外,對方還站在原地,似乎要從玻璃窗里再看一眼盛西潯。 嚴津長得就很久攻擊性,通俗來說就是長得有點兇。 司機本來想多嘮幾句,但瞥見后排坐著的那個男生的神情,又閉嘴了。 盛西潯本來想從溫淮期懷里退出來,但他微微抬眼,看見溫淮期繃緊的下頜線,頓時又放棄了。 他垂眼卻能看到自己仍然被溫淮期握著的手。 人生第一次十指相扣在盛西潯意想不到的時刻達成,對方的身份卻是朋友,盛西潯卻覺得好安心。 直到下車,他腦子里都還是溫淮期那句/我是他男朋友/。 車是直接從院門開到內門的。 司機也是第一次開到s市top的別墅區,就算忍住閉嘴,也很難不多看后面的小情侶兩眼。 心想現在的大學生都這么闊了嗎,還以為住在這種地方的人不用打車呢。 盛西潯剛下就被竄出來一條毛絨生物撲了一身,大狗毛發蓬松,幾乎看不到眼睛,看上去很是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