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3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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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崔氏與南苑互通往來的書信只有那一封。 這也就是為什么當日晉和帝沒有問罪崔氏。 是通商的書信不假,只能說有私心,還遠遠不到通敵的地步。 當初在處置這一批人的時候,晉和帝是分出了高低來的。 他做皇帝久了,輕重緩急分得再沒那么清楚。 不是把所有人都一鍋端了才叫解決問題。 信也依著男人所說用火烤過,背后的密信內容果然顯露出來。 魏晏明通敵的罪證,就算是坐實了。 這種密謀一定要有證明自己的東西。 書信右下角會稽魏氏的族徽,就是最好的證明。 趙禹是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后,才讓人送了袁道熙回家,帶著趙行一起進了宮。 福寧殿中的氣氛壓抑,凝肅的不得了。 連李福都不敢喘大氣。 晉和帝的面色鐵青一片。 趙禹站在殿中,趙行似乎有話想說,可他仍然下意識先望向趙禹。 果然見趙禹沖他搖了搖頭。 趙行只好收了聲。 良久,晉和帝盯著御案上的那封信,冷聲問趙禹:“袁子明無礙吧?” “沒事,雖說受了一場驚嚇,但他經得住,審問完了人,兒臣才讓人把他送回袁家去了。” “那就給他放三日假,讓他好好休息幾天。” 晉和帝抬手捏著眉心:“二郎,去年往會稽郡,你見魏晏明,一點兒都沒察覺?” 趙行抿唇說沒有,又拱手拜禮下去:“是兒臣無能。” “不是你無能,是他魏晏明太能干。” 晉和帝咬牙切齒的:“如此說來,他早就通敵叛國了,而且勾結的并非南苑,是這意思對吧?” 趙禹說是:“他為的是富貴權勢。梁牟說魏晏明覺得父皇給不了他,朝廷給不了他,會稽魏氏這幾代人,都是被朝廷給耽誤了的。 明明他們魏家祖上曾經也有過從龍之功,明明他魏晏明也是才高八斗,滿腔抱負,可就因為他姓魏,出身會稽魏氏,朝廷就像是把他放逐一般。 昔年連魏志朝那樣的人都能做會稽郡守,他卻只能守著個會稽郡公的名號,什么也做不了。 他心有不甘,執念太深,生出心魔來,才走了這條路。” 那不是心魔。 時從一開始就貪心不足的。 他雖然不能為官,他的兒子們也不能,可是多少人又羨慕著魏家的福氣呢? 會稽郡公的名號有什么不好。 代代相傳的富貴,原本也足夠了的。 位極人臣這條路,從來都不是那么好走的。 就憑魏晏明的才干本領,還真夠不著。 晉和帝不得不承認,魏晏明有才,經國治世的本事他也有,可要說權傾朝野,位極人臣,封王拜相,遠遠不夠。 且不說這些后起之秀的孩子了。 朝中有多少大能,光是說顧懷章他們這些人,便是十個魏晏明也比不過。 人該有自知之明的。 他的本事到哪兒,他該有數。 這些事天賦,與生俱來的,不是他后來讀幾本圣賢書,寫幾篇文章,就能做到的。 如果他真的是那樣能干的一個人,當初朝廷用人之際,晉和帝怎么可能不啟用他? 他只是給自己的通敵賣國找了個借口,一個能讓他自己安心的借口,僅此而已。 “傳旨中書門下,褫奪魏氏郡公爵位,一概封贈收回,魏氏滿門,盡誅。” 趙行眼皮一跳:“父皇,魏夫人……” “魏氏出嫁做了顧家婦,自然不算魏家人,與她無關。” 晉和帝掃過去一眼,旋即收回目光:“大郎,殺伐果決,你替父皇選人,派去幽州,為幽州大都督,統帥三軍,另云代兗徐諸州兵力皆聽調派,父皇年紀大了,這個決定,你替朕做。” 趙行深吸了口氣,掩在袖口的手收緊。 卻無意妨礙趙禹的任何決定。 趙禹抬眼望過去,正好與晉和帝四目相對:“姜元瞻。” 他不假思索的回了晉和帝:“其實父皇心里有了決斷,只是想試試兒臣會不會為了二郎生出別的心思。” 晉和帝低低笑了一聲:“你們長大了,都長大了。” · 中書省明發諭旨,八百里加急送往會稽郡。 魏氏聽到消息的時候,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她醒來那會兒顧懷章已經從官署回了家。 她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但定然不是為了裴清沅受傷那個事兒。 那是什么事兒,就算魏氏一族也該付出代價,受到責罰,卻無論如何也不至于到滿門抄斬的地步。 不光是嫡支一脈,是整個魏氏,無一幸免。 這與誅九族何異? “怎么會……” 魏氏臉色還是不好看,抓著顧懷章手腕,猛地咳嗽起來。 顧懷章嘆著氣,給她拍著后背順著氣,丫頭倒了水來,他接過來,就著手遞過去,讓魏氏喝了兩口。 等她稍微緩過來一些,才搖了搖頭:“通敵叛國,證據確鑿。 肅王與蜀王親自抓了人,親自審問,先前魏晏明勾結南苑的書信,現在還擺在官家的御案上。 官家雷霆之威,是不會再給魏晏明任何辯駁的機會了。 滿門抄斬,旨意抵達會稽郡,他就活不成了。 我聽到消息就進了一趟宮,官家說不會追究到你身上,與咱們家里也沒有任何關系。 只是魏家……” 他抿唇,握著魏氏的手,捏緊了:“是魏晏明自作孽。” 通敵叛國。 這種罪……這是沒法子求情的罪。 謀逆大罪,該誅九族。 誰敢去求情? 又是肅王兩兄弟親審的。 都不需要交刑部去復核什么。 好端端的,做什么污蔑魏家呢? 肅王犯不著,蜀王更不會。 她在蜀王府,這點兒臉面還是有的。 魏氏一時無言,眼淚簌簌往下掉。 顧懷章只好把她抱著,往懷中攬了攬:“我知道你心里不受用,那畢竟是你的親族,可是……可是謀逆之罪,我也沒有辦法。 這小半年的時間以來,朝廷其實一直都不穩定,總有人興風作浪。 無形的手攪擾著朝堂安寧。 官家一早就知道,有人在通敵做jian細,調查也是從很早前就開始的。 你……我只能勸你節哀了。” 魏氏不是那樣想不開的人。 家國天下與自己的親族,這根本沒有可比性。 沒有國何來的家。 這是最簡單的道理,她怎么可能不明白。 通敵叛國,她連想都不敢想,阿兄卻做了。 深藏不露,就不是三五日的事兒。 能在朝堂里隱藏這么久,又惹得官家興師動眾的去調查,光是這樣調查,就已經花費了小半年的時間。 可想而知阿兄都做過什么。 魏氏心里是恨的。 恨他為了一己私欲,把整個會稽魏氏親手斷送。 至于她——家族親眷,骨rou至親,她怎么可能不心疼呢? 她甚至連最后一面都見不到。 魏氏內心是有掙扎也有矛盾的。 “節哀,我自然是會節哀,除此之外,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