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3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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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換做那種稍稍有些私心的女郎,還不仗著這層親戚關系,巴著小郡王死也不放手嗎? 偏偏表姑娘不肯。 小姜氏扶著裴清沅躺下,給她蓋好被子,交代了幾句,才往門外走。 她一步三回頭,看著床上隆起的位置,眸中一痛,在裴清沅看不見的地方,眼淚又掉了下來。 直到出了門,斷了線一樣的淚珠都沒有收住。 結果一抬頭,就看見顧氏和姜氏站在廊下。 顯然是根本就沒有走。 從屋里出來之后,一直在外頭聽著她們母女說話。 方才那些話,是都聽了去的。 小姜氏去看自家阿姐神情,提步上去,嘴角動了下,顧氏先搖了搖頭,朝著月洞門方向指了指,她才收了聲,又往屋里方向望了一眼,才跟在顧氏身后一道出了裴清沅的小院。 顧氏領著姊妹兩個往花廳那邊去的,挨著裴清沅這邊也近,出了月洞門往西北走出去不過一射之地而已,要是裴清沅那里有什么不好,也方便來告訴。 等落了座,小姜氏就是一聲長嘆:“元娘她……她就是這么個脾氣性子,最不肯拖累人,也不想連累人,尤其是身邊親近的,對她好的。” 她垂眸,也不敢去看姜氏。 自家阿姐的脾氣她太清楚了。 聽了女兒那些話,沒有大發雷霆的罵人,就已經是為著清沅尚在病中的緣故了。 這會兒清沅不在,她也不想挨罵。 都這么大的人了,誰愿意成天挨罵啊? 況且孩子說的那些,也確實是實話。 她止不住的嘆氣:“我知道阿姐你都聽見了,我勸不住她,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勸。 元娘說的都對,她臉弄成這樣,往后別人背地里不知道要怎么嘲笑。 從前人人都羨慕她生就傾國容色,越是這樣,她毀了容,那些人才越是嘲諷的厲害。 然哥兒……然哥兒是個好孩子,阿姐,兩個孩子的事情,就算了吧。” “孩子病了一場,有些糊涂心思,我不說什么,等著她慢慢養好了,來日方長就是了,一年不成,就兩年,兩年不成,就是十年八年,我也等得起!” 姜氏果然拍案而起:“你做娘的,也說這樣的糊涂話,什么算了吧? 當初韓家要退婚,我寫信送回河東,你們夫婦是怎么回我的? 憑我做主。 你還記得這四個字嗎? 既然憑我做主,我便就做主把清沅許配給大郎了,如今你又跑出來說不成? 我還沒死呢!阿兄也還活的好好地呢! 誰敢嘲笑我的外甥女兒?不要命了嗎? 大郎自己都還沒有因為清沅毀了臉就說變了心意,你倒什么都順著清沅,她說不拖累,你就真的當她是拖累了? 毀了臉又怎么了? 宣宗的羊皇后也是貌若無鹽,難道羊皇后就不是一代賢后了? 你少跟我說這些混賬話,惹得我罵你! 難得到京城來一趟,我不想說你,這種話爛在肚子里,一輩子都不要再說! 就算將來我們都不在了,元曜是她表兄吧?元瞻也得了官封吧?趙行還是她表妹夫呢! 這么多人護著她,給她撐腰,我倒要看看,是誰不要命,說三道四,指指點點!” 第435章 非你不娶 姜氏劈頭蓋臉一頓罵,語氣不好,說的話更不好聽。 小姜氏聽完了也不反駁,只低聲抽泣著,拿手帕擦眼角的淚。 從小到大她挨罵的次數不多,兄姊都很寵她。 而她自己更是習慣了兄姊說什么她都聽著,從不知道反駁兩個字是怎么寫的。 性子就是這么個性子,就算是嫁了人幾十年,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顧氏也是等著姜氏發泄完了,才嘆著氣勸架:“清沅的身子骨都還沒養好,你們倒先急了眼,吵起來。 清沅如今這樣子,阿妹難道不是最傷心難過的嗎?你還要罵她,快別說了。” 姜氏哼了一聲:“阿嫂也聽聽她說的那是什么話吧! 我知道清沅心里不好受,她也不好受,咱們這些天看顧著清沅,難道咱們就是高高興興的嗎? 幾家人焦頭爛額的,誰不是懸著心啊? 阿嫂也別說我偏心不偏心的,我也大大方方承認了,誰家的孩子誰心疼。 大郎從小金尊玉貴的養大,養尊處優的孩子,在大相國寺一住就是這么久,吃齋念佛,每天要到大雄寶殿去跪上一個時辰的經,整整一個時辰啊! 他無非想讓佛祖看在他這樣虔誠的份兒上,庇護清沅一些,讓她安然無恙的醒過來,身子骨盡早的養好。 是,我知道,清沅說的也不是為了她自己,都是為了大郎,為了郡王府。 她怕自己拖累了大郎,覺著要沒有她,天下士族高門的女郎隨大郎去選。 可她怎么就不想想,大郎從頭到尾想要的只有一個裴清沅呢?” 姜氏是很少哭的人。 那時候姜莞在寒冬臘月時節落水,昏睡幾天醒不過來,命懸一線,奄奄一息,她日夜守在病床前,才掉過幾滴眼淚。 這次裴清沅生死一線,她去了大相國寺,一見孩子這種狀態,臉上傷成那個樣子,也哭過一場。 這會兒說起這些,她眼眶就先紅了。 顧氏也不知道怎么勸了。 這事兒她能說誰一定有錯嗎? 又都不是自私的只為自己家里著想的。 她也是滿心無力。 到最后,只能頻頻嘆氣:“要我說,你們現在就是把我家房頂給掀了,這事兒也商量不出個結果來。” 她先去看小姜氏:“我也好,你阿姐也好,總不會害你,也不會去害清沅,這些話清沅自己說說就算了,我們聽著只有心疼的份兒,你如今來了,該想法子叫她開解,而不是郁結于胸。 你到底是她親娘,前些天我們嘴皮子都磨破了,她也不理我們,你一來,她肯說話了,這本來是好事兒。 你別什么都聽她的,什么都順著她。 我說句不好聽的,要是然哥兒為著清沅傷了臉,變了心意,我們固然也罵他是個貪慕美色沒有心的混賬,但不能逼著他娶清沅,清沅自己肯這樣想,兩個孩子就此丟開手,那是好事,免得將來成了怨偶。 可你好好聽聽吧,然哥兒一顆心里只有清沅一個,他中意的是清沅這個人,又不是那張臉。 天下生得漂亮的小娘子多了去,真要是那樣的心,換誰不成? 你如今順著孩子的心思,叫她拒了這個婚事,以后打算怎么辦? 一心一意對她的她不要,難道你們家是打算招婿入贅? 就算招婿入贅,真等到我們都不在了,你就能保證她后半輩子順遂順心了? 要我說,都還不如然哥兒呢! 你也該好好想想,或是再不行,跟你夫主商量去,這真不是能聽著孩子的話就決定的事兒。” “我……” 小姜氏聲音里還帶著哽咽:“我只是想著,她現在身上不好,精神也不濟,不管說什么,我姑且聽著,也不想扭著她的心意,反而更招惹了她不好。 至于別的……我不知道然哥兒是這樣的真心。” 說到后面,她聲音低下去,顯然底氣不足。 姜氏橫眉冷眼:“你——” “還有你。” 顧氏無奈,趕忙開口,攔住了姜氏后面的所有話:“你這個脾氣,沒人說要你一定改了,從小到大,到你如今一把年紀的人了,郡王順著你,家里孩子們也順著你,你是呼風喚雨慣了,進了宮,在官家圣人面前都是這么個臭脾氣,可怎么不分場合起來? 她是傷心的人,又一向都是這樣沒什么主見。 小的時候聽你阿兄的,聽你的,出嫁了又聽她夫主的,說不得連清沅的她都聽。 又剛來京城,好些事兒不知道,你跟她著什么急?” 姜氏面上才有些掛不住:“我就是聽了那些話覺得她混賬,一時生氣。” “是,你生氣,然后呢?” 顧氏連連搖頭:“現在最要緊的是清沅的身體,把身子骨養好了,才能說后面的事情。 又不是今天便要下聘,定親,她的身體,御醫也說了,情況好一些,也要一年半載的時間。 這回是虧大發了,險些就傷了根本,若是養的不精細,三年五年也說不準。 你還有心思惦記著她的婚事呢? 然哥兒之前怎么跟你說的,你都忘了嗎?” 姜氏沉默下去。 小姜氏反而覺得好奇:“阿嫂,然哥兒……然哥兒還說了什么嗎?” 顧氏深吸口氣,也不知怎么跟她說。 小姜氏一頭霧水,看看她,又去看姜氏。 姜氏才冷著臉告訴她:“因為不知道清沅的身體什么時候能養好,大郎跑來跟我說,他要等清沅。 可他是昌平郡王府的世子,按照規矩定制,他不成婚,底下的弟弟們都不能成婚,誰也不能越過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