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2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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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問臣心中是否果真沒有半點怨氣——” 他把尾音稍稍拖長一些,年輕郎君聲音洪亮,底氣足的很:“官家無論如何降罪,臣都絕無怨言!” “好!” 他話音方落,晉和帝揚聲接來:“這才是姜家兒郎,敢作敢當,忠心不二!” 第303章 恩賞(一更) 姜元瞻的態(tài)度實在是好,說的那番話更是滴水不漏。 殿內(nèi)眾人面面相覷,沒人曉得晉和帝此刻心里想法,便誰都不愿意先開口說話。 姜元瞻還跪的筆直,晉和帝笑著叫他起身:“你這個年紀,不逞強,不氣盛,確實難得。” 這話一出口,眾人哪里還不明白呢? 無論刑部還是大理寺心下都清楚,今兒是沒有他們的事兒了。 本來官家傳召,還以為是要叫他們來議罪的。 原本提心吊膽。 因一個弄不好,還得在福寧殿中叫樞密使大人搶白一場。 刑部還好些,大理寺是真不愿意得罪樞密使府。 現(xiàn)下好了。 官家笑了,事兒就平息了。 “罪責(zé)難逃與否,本沒什么好計較的,端看你自己是個什么態(tài)度。” 晉和帝眼風(fēng)掃過,見他已然起身,兩只手垂于身側(cè),站的也很規(guī)矩,心下越發(fā)滿意:“倘或是年輕氣盛,仗著自己剛立軍功,便輕狂起來,今次之事,朕必得重責(zé)于你。 如今你既能說出這樣的話,知曉什么是本分,什么是忠君,朕也不是那等暴君,才立戰(zhàn)功的大將班師回朝,朕二話不說先奪了你的權(quán),罷了你的官不成嗎?” 他又失笑著搖起頭來:“你一家子都是最護短的,朕可不去捅那個馬蜂窩。” 姜元瞻臉色微一變。 韋存道如今倒真是上道,大約今日也是揣摩著了晉和帝心意。 他都還沒等到顧懷章開口,先橫出來兩步,笑吟吟的恭維起來:“這也是官家圣明賢德,小姜將軍身受皇恩,往后當差必定更是盡心盡力,再說了,那有國公爺看著管著,小姜將軍就是想不好,也不成啊。” 顧懷章掃去一眼,韋存道只當沒瞧見。 晉和帝聽了這話倒受用:“正說呢,今日正好你們也都在,這罪責(zé)二字是不必再提了,封賞嘛……” 他尾音拖了下,其實本是等著兵部那些人先主動來給姜元瞻請功,這件事情就算圓滿結(jié)束。 反正連姜元瞻這個主帥都不責(zé)罰了,那劉全辛的用人不當,晉和帝大概也就沒準備再追究。 韋存道心中會意,正要接晉和帝的話。 結(jié)果一旁顧懷章動作比他快,開口的速度也更快些。 他攔下韋存道的話頭,拱手叫官家:“官家仁厚,不追究他押解不利的罪過,然此過本就可大可小,照例說來,功過相抵,方是正經(jīng)道理。 然非但不罰,反倒封賞,就單為他平亂有功四個字,臣以為這并不妥當。 外頭百姓倒罷了,平南苑之亂,百姓安泰,自然不會置喙什么。 可朝中文武百官心內(nèi)恐怕不服。 官家不追究,也不代表他無錯。 既有錯,便不該再另行封賞。 況且他說的本是對的。 南苑平亂,功在三軍,非他一人之身。 官家若要封賞,也無非是他奇襲敵營,又生擒宇文是昶。 但現(xiàn)在宇文是昶死了,他也沒能真正把人帶回盛京聽候發(fā)落,是以臣奏請官家,不再對小姜將軍另行封賞,也不再推恩沛國公府,至于犒賞三軍,論功行賞,一應(yīng)交兵部擬出個章程,再交樞密使府復(fù)核,最后呈送御前,請官家御覽朱批。” 莫說旁人,就連韋存道都吃了一驚。 事情本來揭過去不提,晉和帝的態(tài)度也再明顯不過,到這會兒只要兵部順水推舟,姜元瞻的封賞也就敲定了。 結(jié)果顧懷章這做舅舅的先跳出來說不成? 偏偏他是樞密使,在這種事上本身也比刑部更有話語權(quán)。 倒弄得韋存道進退兩難,根本不知道要不要駁他。 晉和帝瞇了眼,做沉思狀。 姜元瞻立于顧懷章身側(cè),連聲附和:“臣也不敢貪天之功,官家不降罪責(zé)罰,已經(jīng)是網(wǎng)開一面,對臣格外恩寬。 樞密使大人所言,亦是臣心中所想,還請官家開恩,不再予臣封賞,也不再推恩沛國公府。” · 自福寧殿出來,韋存道他們幾個是不會湊在顧懷章身邊的。 素日里顧懷章就不大愛同朝臣往來走動,兵部眾人就更是,除去朝堂政務(wù)上必要的交集之外,連句話都不肯多說。 反正沒人愿意上去貼他的冷臉,他也樂得清靜。 “舅舅……” “出宮再說。” 顧懷章板著一張臉,也不叫姜元瞻說話。 甥舅兩個前后錯著身下殿前玉階,李福在身后匆匆追上前來:“顧樞密使,小姜將軍!” 他追的急,氣喘吁吁地。 顧懷章腳下頓住,就停在玉階正中的位置上。 他轉(zhuǎn)身,見李福快步而來,又稍讓了半步:“內(nèi)官慢些。” 李福誒著點頭:“官家叫奴才快些追出來,說讓樞密使和小將軍慢些出宮。雖說殿中說好了,小姜將軍的封賞和國公府的推恩一應(yīng)作罷,但官家說小姜將軍今次功在社稷,奇襲敵營立下奇功,說功過相抵那是做給外頭百官看的,私下里還是要犒賞小姜將軍的。” 他一股氣說完了,才緩了一口,略喘兩口氣出來:“官家要賞黃金百兩,玉器十件,已經(jīng)打發(fā)小太監(jiān)到庫中去取了。 因是小姜將軍和樞密使自己在殿前求的不要封賞,所以也不好大張旗鼓的把這些再送去國公府,眼下小姜將軍要出宮,正好一并帶走吧,放在車轎上,也沒那么招人注意。” 姜元瞻聞言有些哭笑不得。 黃金百輛,玉器十件,又不是一錠金元寶一支小玉簪,這些東西拿出宮,就算要往軟轎里放,又怎么可能不顯眼呢? 但天子恩贈,他總不可能在福寧殿前百般推諉說不要。 于是頷首應(yīng)下,然后轉(zhuǎn)過身來沖著福寧殿的方向拜一禮來:“還請內(nèi)官到官家面前替我回一聲,我就不進殿再去謝恩了。” 李福連連誒聲把他的話接下來:“小將軍到宮門口時等上一等,小太監(jiān)送了東西到外頭,你帶上回家,官家也是這個意思,不用再進殿去謝恩了,這些天就好好在家里歇著,等過些天大軍還朝,小將軍為三軍主帥,還要出城門與大軍匯合,那之后再回兵馬司當值就是了。” 姜元瞻說知道,別的話一概沒有再多說,與顧懷章一道出了宮不提。 第304章 回稟(二更) “這樣的東西,怎么不第一時間交給官家?你還敢?guī)г谏磉叄 ?/br> 姜元曜黑著臉,厲聲斥問。 姜元瞻抿唇不語,沉默下來。 姜元徽只能勸架:“大兄也別急著生氣,想聽聽二兄怎么說。” “我原本是要一回京就把這些交給官家,但官家沒見我,今日覲見又有那么多人在,所以也沒有機會。” 他抬手揉著眉心,捏了兩把:“官家說叫我在家里好好休息幾日,大軍還朝后再回兵馬司去當差,我也不好非要留在福寧殿請見。 所以我便想著,先同家里說了,等我再會去當差的時候,再到福寧殿去請見,把這些東西交給官家的。 現(xiàn)如今大軍還沒有回朝,都不算正經(jīng)八百的獻大捷,戰(zhàn)事終了,朝野上下還沒真正有過打了勝仗平叛的喜悅,就要現(xiàn)在朝中掀起一陣腥風(fēng)血雨……” 姜元瞻面露為難之色:“我拿不定主意。” “胡鬧!” 姜元曜顯然沒有聽進去姜元徽的規(guī)勸,仍然寒聲斥責(zé):“這樣天大的事情你也敢隱瞞不報,倘或出了紕漏——” 算了。 事情他都已經(jīng)做了,現(xiàn)在再罵他也沒有什么意義。 姜元徽見他收了話頭不再說,試探著問:“要不然大兄晚些時候帶上這些書信去御前回話吧?就說二兄得了官家吩咐,如今在家中休息著,也不能隨處走動,最好是也別到宮里面去,所以就把這些交給了大兄,讓大兄幫著去回話。” 姜元曜嗯了聲:“東西呢?” 姜元瞻也沒說話,他先反問姜元曜:“大兄覺得,此事要不要先同舅舅姑父說一說,或是把蜀王請到府上……” “很用不著。” 姜元曜都沒容他把后面的話說完,一抬手打斷他:“你這樣做就是節(jié)外生枝。這種東西都是你從南苑王帳得來的,是他這么多年與朝中重臣往來勾結(jié)的密信,你還知不知道什么叫密信? 原本你都不該告訴我,見了官家,就直接回稟清楚,交予官家處置。 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多生事端,要我入宮去代你回稟,難道還要再扯上舅舅和姑父兩家人,再扯上蜀王殿下?” 他反問了一聲之后,大約是因為說起趙行,又想起之前的很多事,眉心越發(fā)蹙攏:“珠珠和蜀王有婚約,是定下親事的,說不得今年之內(nèi)都能完婚。 在外人眼里,沛國公府和蜀王府結(jié)了姻親,就是一家人似的。 有任何事情,你少拉扯上蜀王,也不要叫蜀王去替你出頭,替你分擔(dān)!” 姜元瞻隱隱從這話中品出些別的意思,扭臉去看姜元徽:“他先前做了什么嗎?惹得大兄這樣?” 姜元徽便去看姜元曜。 發(fā)覺自家大兄雖說看起來是盛怒之下,但對于這件事并未有阻攔的打算,一時會意,才與姜元瞻講:“就是前線邸報送回到兵部那會兒,不是說二兄你負重傷嗎?本來那事兒我們都還不知道,在邸報呈送御前之前,蜀王他……” 他猶豫了一下,掩唇咳了兩聲:“蜀王他來了家里一趟,先把這事兒告訴了家里,然后才進的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