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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業反派[快穿] 第111節

    “是的,你聽到了。”神父同樣將聲音壓得極低。

    “那么讓我現在沖出去將他殺掉——”

    “不要擅作主張,”神父冷聲道,“阿奇爾,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什么了?”

    若是有任何第三人在場或是聽到這個名字,那人必定會大驚失色地叫出來了,怎么革命黨的頭號殺手會出現在王都的貧民區?!

    阿奇爾緊繃著他那張堅毅又英俊的臉孔,手掌握著刀柄,生硬道:“一切都聽你的,尤金。”

    第89章

    神父自小就被拋棄在克萊修道院的門口,幸運的是他相貌好,天生又聰明,懂得利用身邊一切可利用的。

    阿奇爾也是一名孤兒,所不同的是阿奇爾不像神父一樣被拋棄,他生活在自己父母的身邊,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貧困與疾病帶走了生命。

    因為饑餓,阿奇爾曾去克萊的修道院乞討,神父跟著修女出來布施,雖然神父自己也是位無依無靠的孤兒,但他打心眼里瞧不起這些出來乞討的小孩子,不過神父一向不會將自己的那種情緒表露出來,他總是表現得很親切,阿奇爾感到神父金色的頭發綠色的眼睛都十分美麗,臉上又總是帶著美好的笑容,于是便對神父產生了好感。

    之后神父常出來跟隨修女布施,阿奇爾大膽地對神父道:“你好。”

    神父愣了愣,隨即露出微笑,“你好。”

    阿奇爾與還是小修士的神父成了朋友,一直到神父離開克萊之前,他們相處得都很好。

    當然,這是站在阿奇爾的角度去看,在神父看來,不過是擺脫了個小窮鬼罷了,神父從來不需要朋友。

    神父滿心歡喜地奔向王都,投入到了他向上攀爬的旅途之中,早已將克萊的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凈。

    然而兩年前的一天,神父意外地與阿奇爾重逢了。

    那時阿奇爾才剛加入革命黨,革命黨給他安排了一個任務,讓他暗殺一個腦滿腸肥的貴族,這是阿奇爾第一次殺人,險些失手。

    在教堂附近連開數槍后,衛兵們悉數出動前來抓捕,阿奇爾趁亂躲進了莰斯堡教堂,遇上了正在“照顧”傷鳥的神父。

    老實說,如果不是阿奇爾突然出現,神父正打算偷偷把那鳥烤了吃掉。

    阿奇爾欣喜若狂,知道自己這回得救了!

    對于幼時的玩伴,阿奇爾毫不設防地將自己的處境告訴了神父。

    神父被嚇了一跳。

    那時革命黨還沒有現在聲勢浩大,聽完阿奇爾的求助之后,神父立刻就想出去將阿奇爾給檢舉了。

    可別耽誤他的大好前程!該死的窮酸革命黨!

    還是阿奇爾的一句話阻止了神父,“城中潛伏著好幾位我們的同黨,讓我在這里躲幾天,他們很快就會想辦法將我接出去的。”

    還有同黨?!

    神父早就聽聞革命黨人擅長暗殺,一個革命黨人能造成的破壞力堪比一支衛隊,而且革命黨人擅長收集情報,假使他舉報了之后被革命黨人發現,革命黨人來報復他,那他豈非小命不保?

    于是神父只能咬著牙答應了阿奇爾的請求。

    這對于神父而言是一次倒霉的經歷,對于阿奇爾來說卻是救命之恩。

    阿奇爾看不透神父美好圣潔的外表下隱匿的虛偽貪婪,他將神父視作朋友,也當作對革命黨懷有好意的義士,把莰斯堡教堂作為辦事的安全屋,返回王都辦事時還會給神父捎帶些錢。

    革命黨是討厭,錢到底還是好東西,神父沒有拒絕這些錢財,他的大膽和貪婪令他一直維持著和阿奇爾的“友誼”,必要的時候也正可利用。

    “待在這里別亂跑,”神父低聲道,“等我的消息。”

    阿奇爾道:“你也要小心。”

    神父點了點頭,走出了木棚。

    木棚外,河水流動著,其實這河水并不清澈,甚至有些渾濁,考爾比的污水全往里頭倒,親王站在河邊,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仿佛面前的景色無比美好,聽到木門打開的聲音后,親王回過了臉,盡管神父看不見,但親王還是選擇用自己并未燒傷的部分面向神父,“結束了?”

    “是的,讓他安靜地自己待著吧……”

    神父關上了門。

    親王提起拐杖,上前道:“他得的是什么病?”

    “說不清,”神父低聲道,“我們走吧。”

    我們?親王臉上的笑容頓時擴大了,“哦,那可真是遺憾。”他盡量控制自己的語氣不過分歡悅,畢竟對屋內快要去世的人不能太不尊重。

    “或許他需要一些料理后事的費用。”親王提議道。

    “親王您真善良,”神父道,“若您肯援助的話,不妨交給我就好了。”

    親王心說交給神父的話,那錢不是有去無回?對于神父的貪婪,親王可沒有因為陷入了愛情就盲目地將它忽視了,只是不會再為此感到惱火,反而覺得神父有些可愛,哦,這愛財的小混蛋——

    “好吧,”親王邁開腳步,臉上笑容溫和,“待會兒我就讓比爾把錢給你。”

    兩人穿梭在考爾比街區中,貧民區的風景沒什么可看的,即使親王沉溺在愛情的美好中,也不得不承認短短幾天的時間,考爾比又變回了面前這一團糟的樣子。

    要想使得一個地方從貧窮變得富裕,從野蠻走向文明,這絕不是簡簡單單一朝一夕就能做成的事,親王剛到奧斯時,奧斯的狀況也很不妙,人們被沉重的稅收壓垮了,每個人的臉上神情都是疲于奔命的灰敗,貧窮伴隨著疾病籠罩在大陸上,簡直沒有一絲希望。

    熟悉的場景令親王的臉色變得有些沉重起來,個人的幸福也令他更深切地感受到民眾的不幸。

    考爾比的民眾對親王和神父行走在一起的場景感到無比懷念,靠在墻根的平民在兩人路過時站起,默默地向他們鞠躬,親王輕輕點頭示意,為他父王對國家的治理能力感到羞恥。

    “親王?”神父感覺到親王突然的沉默,情緒也仿佛低落了一點,他想是不是親王發現了什么,畢竟這可是主角,不能掉以輕心。

    親王回過神,“布魯恩來教堂通知我明天國王會下旨讓您升任本區主教,恭喜您,將會成為整個萊錫最年輕的主教。”

    神父如親王所預想的那樣沒有表現出過分的歡欣興奮,“未來我會證明國王的選擇是明智的。”

    親王笑了笑,神父的這種高傲真是將親王撩撥得心神蕩漾。

    比爾狼狽不堪,有些無奈地告訴親王除了蘋果之外,他身上的錢也全被拿走了。

    “他們圍著我,你一言我一語的,親王大人,那些孩子們既可憐又狡猾,我實在沒有辦法。”

    親王嗤笑了一聲,沒有責怪譏諷侍從的心軟,打開了馬車門轉身伸出手,打算去攙扶神父。

    比爾連忙道:“我來。”殷勤地扶起了神父的手臂,將神父扶上馬車。

    等神父鉆入馬車后,比爾忽然覺得親王似乎正在冷冷地盯著他,比爾想了想,試探地伸出手,“親王大人,需要我也來扶您……”

    親王理也沒理,夾了拐杖跨步上了馬車,直接關上了馬車門。

    比爾慢慢將手收回去撓了撓頭,心說親王一向慷慨,應當不會在意他把隨身帶的錢送完,不過今天的親王的確很反常。

    馬車很寬敞,神父安靜地坐著,聞到馬車中有股殘留的香氣。

    交叉放在膝前的手指突然被輕碰了碰,親王的手指很熱,皮膚的觸感有些許粗糙。

    神父一動不動,對親王這種熱情的渴望不以為奇,親王欲望很強烈,而他又故意回避了一段時間,他雖然看不見,但能感覺到親王欲求不滿時那注視他的火熱眼神,這也是一種對主角另類的折磨,同樣能讓他感到快樂。

    神父正等著親王會如何急切地撫摸他時,親王撥開了他的手指,柔軟微涼的事物塞進了神父的掌心。

    神父用手指輕輕撥動了一下,發覺那是朵花。

    親王在將花束交給侍從之前,偷偷留下了一朵。

    神父掌心捧著淡色的花朵,淺色的睫毛低低地垂著,仿佛是在注視著手上那朵花瓣有些皺了的花。

    親王的內心感到一陣無以言表的甜蜜。

    他真想現在就說出去一千句,不,一萬句能表達他愛意的話語,可惜他不會說,場合也并不合適,比爾可就在馬車外面呢。

    “是什么花?”神父低聲道。

    “薔薇。”

    親王同樣也壓低了聲音。

    “放在袖子里,”親王向神父傳授自己的經驗,“不會叫人發現的。”

    神父將手里的花向親王的方向一送。

    親王有些發愣。

    “我不喜歡花。”

    “……”

    短暫的僵持過后,親王取回了神父手里的花。

    氣氛有些怪異。

    親王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但一定有問題在,這是他初次墜入愛河,有些找不準方向。

    或許他該留下一個蘋果的,親王想。

    馬車回到了教堂,比爾跳下馬車拉開馬車門,這次他先對親王招呼,殷勤伸手,親王從來不用他服侍,當然自己跳下了馬車,他站在仆人前擋住了仆人企圖再次攙扶神父的手,而是自己伸出了手,握住神父的手臂,讓神父借力下了馬車。

    “多謝您。”

    神父的語氣禮貌極了,同時也冷淡極了。

    親王看著神父,心里有點發慌,也很不解神父為什么對他的態度如此冷淡。

    “神父,我想和您談談之后受洗的事,您有時間嗎?”親王平靜道。

    “有的,回我的房間去談吧。”神父也同樣平靜道。

    親王心中大大松了口氣,臉上又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想神父大概只是不想在人前泄露出什么。

    兩人回到神父的房間后,親王立刻關上門,隨手扔下拐杖將神父摟在懷中,深深地嗅著神父脖頸的香氣,吻了下神父的臉頰,“我真想你,簡直想你想得要命。”

    神父沒有回應,只是也沒有抗拒親王的這種親熱舉動。

    親王很快就吻到了神父的嘴唇,神父的嘴唇柔軟又微微帶了些許涼意,親王為此著迷極了,撬開那兩片溫順的嘴唇,滿意地品嘗到了他這幾天做夢都在回味的滋味。

    空氣似乎越來越熱,親王的吻也越來越傳達出他那強烈的渴求。

    他正渴望著他,像發了瘋似的。

    神父推開了親王。

    親王沒有料到神父會那么做,踉蹌地后退了半步,他的臉色驚訝難看極了,“你……”親王正覺得他那顆可憐的心臟正在沉沉地下墜時,神父抬起手,手指搭在自己領口的那枚扣子上將那枚圓圓的紐扣緩緩解開了……

    漆黑的外袍落在深色的地板上,堆在神父的腳邊。

    神父雙手提起身側的內袍慢慢向上卷起。

    “現在是白天,”神父一面卷外袍,一面語氣依舊很冷靜道,“站著來吧,別鬧出動靜來。”

    陰暗的墻根下,神父的臉趴在微涼的墻壁上,身后潔白的布料遮住了一切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