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yè)反派[快穿] 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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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 經(jīng)驗豐富的比爾一聽就知道親王又在逗弄人了,“侍衛(wèi)長大人,快走吧,王宮不能沒有您的護衛(wèi)。” 出來的時間確實有些久了,想必國王還等著他的回復(fù),布魯恩一面往下走,一面問比爾:“蘭德斯認(rèn)識了什么姑娘嗎?” 比爾忍著笑道:“或許吧,您應(yīng)當(dāng)知道的,親王不會向我們透露他的小秘密,他是位害羞的紳士。” 送走了侍衛(wèi)長,比爾快步回來,蘭德斯扣子解了大半,襯衣打開,中間露出流暢的肌rou線條,童年留下的傷疤若隱若現(xiàn)著,面上露出很不痛快的神情,“這間房沒有浴室。” 比爾道:“您稍候。” 比爾腳步轉(zhuǎn)向門外,肩膀仍向著屋內(nèi),微笑道:“親王大人,侍衛(wèi)長一直關(guān)心著您,您就別同他開玩笑了,他是個固執(zhí)的騎士,會將您的玩笑當(dāng)真的。” 蘭德斯抬眸掃了自己的忠仆一眼,“五分鐘之內(nèi),如果你解決不了浴室的問題,我就把你剃光了送回奧斯的羊圈,我發(fā)誓這不是玩笑。” 比爾立刻就跑了。 他們的親王雖然很愛開一些讓人頭疼得非常要命的玩笑,但大部分時候,他是絕對的言出必行。 只花了兩分鐘,能干的比爾就解決了問題。 “修道院里有公共浴池,離這兒不遠(yuǎn),有個修士愿意為我們帶路。” 這個方案得到了否決,蘭德斯沒有直接地說不,只用了他插在腰間的雙臂和胸前肌rou前后的收縮回答了比爾,比爾馬上給出了第二個方案來平息親王的怒火,“當(dāng)然,親王大人您怎么能使用公共的浴室呢,幸運的是,尤金神父那間屋子里有單獨的浴室,順帶一說,我剛才上樓問過,他已經(jīng)同意讓您使用了。” 比爾聳了聳肩,“如果您對此仍不滿意,那我只能建議您回王宮去了,王宮的浴池像馬場那么大。” 蘭德斯彎腰揪起行李中的衣物,雙腳帶著風(fēng)地走過比爾身邊,“感謝你的建議,回奧斯后,我會為你單獨修個羊圈。” 比爾追上去,倒不是為自己未來的居住環(huán)境爭取些什么,而是喊道:“注意您的穿著,別再在尤金神父面前失禮了!” 蘭德斯甩了甩手,大聲回道:“放心,他是個瞎子——” 比爾捂住了臉,親王的吼聲像頭雄獅一樣回蕩在整個神父樓中,他真是對善良的神父感到抱歉,比爾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架,上帝保佑,讓親王早點受洗然后從這里滾蛋吧! 樓上的門半開著,窗戶同樣也是,悶熱的屋子里只有那么一絲可憐的風(fēng),蘭德斯在踏進屋子時意外地發(fā)現(xiàn)年輕的神父正跪在窗邊的神龕前。 黑色的低級神品制服在人站立時看上去直上直下,如同長筒一般將人包裹,此時卻在神父腰后的位置深深凹陷了下去,又向下遮掩住那渾圓而挺翹的部位。 蘭德斯愣了愣神,年輕的神父似乎聽到了腳步聲,臉龐微微向右偏了偏,柔順的金發(fā)在他后頸輕輕拂過,“浴室在我的臥室里。” 蘭德斯回過了神,充滿了諷意的一笑,“多謝您的慷慨。” “您不必致謝,”神父微微低著頭,“我喜歡力所能及地幫助我所能幫助到的人。” 然后收取一大筆高昂的費用,蘭德斯這么腹誹著,大踏步地拄著拐杖走入右邊的臥室。 乳白的浴缸里已放滿了水,顯然比爾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將做事做到如此盡善盡美,唯一的可能性是那神父剛好預(yù)備沐浴,水才準(zhǔn)備好,比爾就來了。 當(dāng)然還有另一種可能性。 蘭德斯眉頭緊皺,在浴缸邊站立了一會兒才伸出手,極為勉強地將手在水面上一撩而過,水是熱的,蘭德斯抬起濕漉漉的手指在鼻尖聞了聞。 上帝保佑,只有清水的味道。 輕輕地松了口氣,蘭德斯脫了襯衣,抽出腰間的銅色皮帶,很快地將自己脫了個干凈,將拐杖放在一旁,他抬腳進入浴缸,浴缸里的水隨之一涌。 熱水使人覺得舒適而放松,蘭德斯雙手搭在浴缸邊緣依舊皺著眉,布魯恩所傳達(dá)的兩個“建議”從客觀的角度來看是適當(dāng)而對他有幫助的。 迎取一個貴族的女兒,接受紅衣主教的洗禮,他之后的路會順利許多。 盡管貴族階層們厭惡他的丑陋,教廷們鄙夷他的無禮,可他們也不得不捏著鼻子來幫助他。 幫助…… 蘭德斯嘴角揚起個譏諷的笑。 他想到剛才那位神父說的。 不知道貪婪的神父發(fā)覺自己的位置馬上要被紅衣主教所取代,他的敲詐即將落空時又會是什么樣的神情? 蘭德斯體內(nèi)升起了那種一貫的比惡作劇還要更邪惡一點的惡意念頭。 這使得他感到興奮。 蘭德斯很快結(jié)束了沐浴,他不像王宮里的那些貴族一樣用那么多香薰精油,擦干身上的水漬,他穿上新的襯衣長褲,頭發(fā)有點濕淋淋的,可他不是很在乎,拄著拐杖出了神父的臥室。 神父仍然跪在神像前,他雙手交握,微微低著頭,長長的眼睫毛像云遮蔽了太陽一般擋住了他那雙美麗的眼睛,看上去多么虔誠。 對于瞎子來說,閉眼和睜眼又有什么分別? 裝腔作勢的家伙。 拐杖落在神父身邊,神父抬起臉,他仿佛能看見似的睜開眼睛“看向”蘭德斯。 沐浴過后的親王身上祛除了汗水的味道,他聞上去清新又干凈,像一棵雨后的橡樹,莫尹不動聲色道:“親王,浴室用得好么?” “好極了。” 親王的語氣聽上去很溫和,“感謝您的幫助。” “這不算什么,”神父的語氣也很溫和,“您如果有需要的話,歡迎您隨時來使用。” “神父,請原諒我一開始的無禮,您的確如您所說的一般像上帝那樣愛著我,樂意幫助我,可我卻不得不遺憾地通知您我已不需要您的幫助了,”蘭德斯微微俯身,好可以觀察神父面上神情的變化,“伊諾克主教即將返回王都為我洗禮。” 很遺憾,神父面上沒有任何表情波動,他看上去是那么平靜,平靜到了蘭德斯以為他已經(jīng)對此知情,或許王宮里先一步通知了他,讓他這個低級的神父打消為尊貴的親王洗禮的念頭? “不,”神父淺色的嘴唇上下開合,溫和而堅決地像是做決斷般道,“我不允許。” 蘭德斯臉上為看笑話而提前預(yù)備的笑容僵住了。 年輕的神父微微仰著臉,“親王大人,上帝派我來指引您走到信仰的這條道路上來,從您給我寫信的那一天起,我已經(jīng)接受了上帝交給我的任務(wù),伊諾克主教是位信仰虔誠值得尊敬的好人,但他不能將您引到正確的道路上去,只有我能完成這個任務(wù)。” 蘭德斯嘴唇向上勾了勾,他打量著面前這個口出狂言的神父,輕聲道:“只有你?” “是的,只有我。” 神父站起身,他的個頭比起親王要矮上一些,他的表情是理所當(dāng)然的平靜,“我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我的感覺卻比任何人都要敏銳,親王大人,伊諾克主教會被您愚弄,他會被您騙過去,誤以為您的誓言代表了您對上帝的忠誠,而您卻絕騙不了我。” 神父將臉轉(zhuǎn)向親王胸膛的方向,鼻尖輕輕動了動。 蘭德斯譏諷地一笑,“親愛的神父,您的感覺方式和我的獵犬相比好像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告訴我,您聞到了什么?希望是比受傷的鹿更有趣的東西。” 神父面上沒有絲毫被冒犯的惱怒,他平靜道:“尊敬的親王,我從您身上嗅到了仇恨、憤怒、悲傷……當(dāng)然,這些味道并不能掩飾您身上最濃烈的那股氣息,我想,那股氣息應(yīng)當(dāng)叫作‘征服’,您想要征服這片大陸。” “你是說我想當(dāng)國王了?” 蘭德斯的語氣不以為意。 神父道:“不,我指的是奧斯頓大陸。” 盡管知道面前的神父看不見,蘭德斯還是控制住了自己驚訝的神情。 這年輕的神父竟然真的看穿了他的心思—— 即便是他的父親、舅舅、身邊最親的仆從,他們都對他這幾乎有些異想天開的野心一無所知! 奧斯頓大陸已分裂了兩百多年,不是沒有強大的國家和自以為是的君主想過要重新統(tǒng)一這片大陸,但他們無一例外都失敗了,萊錫是個正在向下走的國家,他是個瘸腿又丑陋的親王,可誰也不知道在他殘破的身軀下竟醞釀著這樣大的野心,而他對此毫不膽怯,信心十足。 我為此而生,我將統(tǒng)一且統(tǒng)治整片大陸。 蘭德斯就是這樣堅信著。 每一個完成偉大事業(yè)的人在事業(yè)真正做成前都不會過分張揚,所以蘭德斯從來沒有表露過自己的野心,對任何人都不。 面前的神父又是怎么察覺的? 蘭德斯緊緊地盯著那張美麗的面龐,竟感覺到了一絲威脅。 “親王大人,”神父道,“這片遺失了兩百多年的大陸需要一位偉大的君主,”他單手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抬起那張純潔如天使般的面龐,湖綠色的眼睛里充滿了不亞于親王的強烈野心,“同時,它也需要一位教皇。” 第74章 窗戶打開著,夜晚的臥室里,微風(fēng)如同一雙溫柔的手在房間內(nèi)輕輕掀起落地的窗簾,蘭德斯側(cè)著身,看到窗外高高的樹尖上懸掛著月亮。 他的臉頰微微有些發(fā)燙,雙眼亮得出奇,像是剛打獵回來,狩獵后殘存的亢奮讓他睡不著覺,當(dāng)然,他今天并未狩獵,晚餐也很簡樸,沒有鹿血這樣讓人渾身冒汗無法入眠的玩意。 神父被修士叫走了,有個農(nóng)民的兒子染了重病,神父要過去為那孩子做禱告,與死神搶奪對那條小生命的支配權(quán)。 所以那該死的神父在說完了那一長串的發(fā)言后,毫不負(fù)責(zé)地就離開了。 蘭德斯險些追了上去,關(guān)鍵時刻他還是克制住了自己,沒有被挑逗得完全失去分寸。 然而一直到夜幕降臨,神父還是沒有回修道院。 蘭德斯很不愿意承認(rèn)他居然一整天什么都沒做,一直心神不寧的,就為了等一個虛偽貪婪野心勃勃的神父!從白天等到黑夜!活像個頭一回陷入愛河在姑娘樓下求愛的鄉(xiāng)下小伙子一樣! “他不過是誤打誤撞,在王都待的時間久了些,就口無遮攔地胡說八道,企圖靠撞大運來發(fā)上一筆橫財。” “說不定他對每一個稍有身份的人都這樣口出狂言。” “這不是不可能的,教廷的人都喜歡夸夸其談,他們不是還宣稱能聽見上帝在他們耳邊說話嗎?可所有人都應(yīng)該知道這世界根本不存在上帝,這足以說明教廷里的人都是天生的騙子。” “如若我果真相信了他的鬼話,那我就是掉到他的陷阱里去了,正中了他的下懷。” 蘭德斯輾轉(zhuǎn)反側(cè),腦海里像有一大窩蜜蜂在演奏交響樂,嗡鳴得讓他簡直難以入眠。 “比爾——”親王大吼道。 忠實的仆人在樓下聽到吼聲后,舉著燭臺急匆匆地上樓,“怎么了,親王大人?” 蘭德斯穿著深紅色的絲綢睡衣,月光打在他猙獰的臉上,只有一直服侍他的仆人和瞎子才不會被這一幕給嚇跑。 蘭德斯道:“那神父回來了嗎?” 比爾有些吃驚于親王對神父突然的關(guān)心,道:“我沒有聽到神父上樓的腳步聲。” 蘭德斯皺起了眉,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迷茫,又有些痛恨,比爾道:“親王,您在等神父嗎?” “不!” 蘭德斯意識到自己否認(rèn)得太快,又有些生硬地補充道:“我只是隨口問問,好了,比爾,下去睡覺吧,這沒什么事。” “好的親王大人,”比爾舉著燭臺轉(zhuǎn)身,然后他又將身體側(cè)轉(zhuǎn)了回來,體貼地詢問道,“如果神父回來了,需要我通知您嗎?” 話音剛落,比爾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看錯了,他覺得親王的臉仿佛看上去更猙獰了,然而親王的聲音還是很平靜,“滾回你的羊圈睡覺去。” 在親王大發(fā)雷霆之前,比爾跑了下去。 蘭德斯惱怒地躺了回去。 修道院里的修士都崇尚苦修,所以這里的餐食普普通通,連床都不那么柔軟,蘭德斯把自己的失眠歸咎于那不舒適的床,而絕非被那年輕的神父給擾亂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