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反派[快穿]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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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確贏了。 卻是用那樣如同小丑般的方式。 怪不得裴明疏那天會選擇棄權,當時裴明疏又是怎么看他的?! 今天裴明疏甩在他面前的文件就像是一個耳光一樣扇在他臉上。 笑話,原來他的一切都是個笑話,就連他以為僅有一次的公平的勝利也一樣是個笑話! 而讓他變成笑話的人,恰恰是他喜歡的人! 視線已經逐漸適應了黑暗,莫尹清晰地看到裴清的眼睛,那里頭光芒閃爍,憤怒比先前只多不少。 裴清的出身不清白,所以分外清高自傲,對人不近人情到了冷酷的地步,就是因為他不想讓別人看輕他。 可現在,連他最引以為傲的東西都沒有了…… 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親手被莫尹毀了。 一股細碎的酥麻刺激從骨頭里涌出,莫尹興奮得有些發抖,強烈的快感必須要死死咬住下唇才能不泄露出來。 莫尹把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絲縷血跡沾在唇上,他用他最常看裴清的眼神,溫柔得如同含著一汪水,無限留戀,又無限喜歡,他相信裴清看得到,因為裴清的眼神已經開始動搖了。 莫尹伸出手,手掌如藤蔓般攀附著裴清掐住他脖子的手腕,輕輕地搭在裴清的脈搏上,眼睛牢牢地凝視著裴清的眼睛,吐出溫暖的氣息。 “因為,我愛你啊。” 第20章 “為什么要騙我?” “你不是說過,我爸是執行公務,出意外死了嗎?”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為什么要騙我?” “阿清……” 被病痛折磨的枯瘦的手吃力地撫摸著他的臉龐,那雙凹陷的眼中噙滿淚水,“因為……mama愛你……” 夠了。 夠了! 他受夠了這種用愛來做借口的自私。 裴清頭腦轟鳴,他抓了莫尹的手,慢慢地將那雙顫抖的手從他的手上扯開,他直起身,在黑暗中俯視著莫尹,漠然道:“我不接受。” 轉身時,他的手再次被抓住了,莫尹掌心冰涼,抓得異常用力,指尖深深地嵌入了裴清的手背。 裴清伸手,抓了莫尹的手,再要扯開時,莫尹反過來又抓了他的手。 手掌不斷拉扯。 莫尹借力從床上掙扎而起,兩只手都死死地抱住了裴清的胳膊,他低聲道:“不要走,你不要走……” 聲音和他整個人一樣在發抖。 壓抑著哽咽的哭腔。 裴清忍無可忍般轉過身,手掌扣住莫尹的后頸,一股大力把人從被子中托起,他低頭看向莫尹,額頭用力碰著莫尹的額頭,咬牙切齒般道:“你覺得我贏不了他?你以為你是在幫我?!” 黑暗中,裴清卻是異常清晰地看到莫尹眼中滑下兩行清淚。 淚水鮮明晶瑩。 那雙眼里充滿了委屈痛苦,即使再鐵石心腸的人也不能無動于衷。 “我能怎么辦?” 莫尹嗓音沙啞。 “你爸爸在公開競案之前就已經把案子交給他去辦了,你根本一點機會都沒有,你讓我怎么辦?!” 他們都已適應了黑暗,能清晰地看到對方的神情,一樣的痛苦,不一樣的絕望。 裴清臉上的表情完全僵住了,腦海中沸騰的火焰像猛然被澆下了一盆冰水。 莫尹鼻尖微皺,顯然是在克制不讓自己繼續哭下去,他看著那么可憐兮兮,卻是每字每句都在火上澆油。 “你每天都忙到那么晚,那么認真那么用心地去準備,我看到你那么努力,我怎么忍心……” “這不公平,這太不公平了!” “對,我是去偷看去偷聽了,要不然我怎么會知道他們一早就說好了,公開競案只是個幌子,你一點機會都沒有,我不明白,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對你,我不想看你輸,我不想你難過……” 莫尹的眼睛亮得出奇,隱隱的,脆弱的執拗,一直看到裴清漆黑的眼底。 “我怎么辦,我能怎么辦,裴清,你教教我,叫我怎么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輸……” 托住他后頸的手慢慢松了力道,莫尹失去了支撐向后倒,他下意識地去抓裴清的領子,在他伸手的那一刻,裴清已經重新把他按在了懷里。 莫尹的臉頰狠狠地砸在了裴清的肩膀上。 他聽到裴清呼吸急促強烈,胸膛起伏得厲害,抱著他的手臂堅如磐石。 眼睛里浮現出笑意,雙臂溺水般摟住裴清的脖子,莫尹帶著哭腔不住道歉,“對不起裴清,我做錯了,你原諒我,不要離開我,我只有你,裴清,我只有你了……” 哀求被強硬地堵住。 裴清的嘴唇強勢、有力,帶著掠奪般的破壞氣息,強烈到快要崩壞的情緒傳遞到莫尹身上,他幾乎是瞬間就感到了愉悅。 天生冷感的自然人第一次產生了性沖動。 以裴清身上真實的絕望為燃料,他興奮得簡直有些難以自持。 他一下一下地回吻著裴清,舌頭激烈交纏,感受著到裴清的情緒,在這么一個瞬間,他甚至想脫掉他的衣服,看看他此刻身體肌rou的涌動,是不是一樣正扭曲出痛苦的線條…… 黑暗中,裴清的手掌壓著他的手掌,十指相扣,掌控了他的每一根手指,牢牢嵌入。 莫尹的神情溫順到了極點,就好像他完全屬于他,無論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因為,他愛他。 確定的、完全的偏愛。 裴清注視著莫尹,目光復雜難明,眼圈隱隱發疼,呼吸急促,他胸膛劇烈起伏著,顯然是在努力平復情緒。 莫尹澀聲道:“裴清,你原諒我了嗎?” 裴清低下頭,莫尹仰起臉,黑暗中他的眼睛熠熠生輝,怯怯的,那些不確定的害怕恐慌,像是怕被拋棄。 裴清親了下他的眼睛,說:“我沒資格怪你。” 他順著莫尹的眼睛又親了下莫尹的鼻尖,“也不會怪你。” 莫尹緊緊地抱住了他。 兩個人的擁抱潮濕而緊密,莫尹啞聲道:“我還以為你生氣了,就不要我了。” “我不會不要你,永遠不會。” 他自己就被拋棄過,怎么會舍得將這種感覺同樣施予在他喜歡的人身上? 偌大的裴宅。 他卻只有他,他也只有他。 他們是一體,是共生,是狼與狽的相親。 拋不開,也分不了。 裴清抱莫尹去洗臉。 燈亮起來,裴清才發現莫尹的臉上全是紅暈和淚痕,眼睛比白天看起來更腫了,眼皮薄薄的樣子,眼珠里水光未散,被裴清一看,就移開了視線,像是被狠狠欺負過了一樣。 其實算是欺負的,他一開始那么兇地質問他。 裴清用手掌撫摸了下他的臉,“嚇到了嗎?” 莫尹點點頭。 “對不起。” 莫尹眼睛里又像是要翻涌起眼淚,“我不接受。” 裴清手掌一頓,莫尹卻是又柔順地靠到他胸膛里。 “你這么說的時候,我好難受。” 心像是又被狠狠攥了一下,裴清道:“對不起。”他從來不跟人低頭,這一晚上卻是說盡了抱歉,服盡了軟。 莫尹沒有順勢得寸進尺,而是說:“我不怪你,只是你以后不要再這樣了,我們說好一起走的,你別拋下我。” 裴清坐在床上抱著他,“不會。” 莫尹摟他的腰,像是比之前更眷戀、更依賴。 “裴清,知道真相后,你難過了嗎?” “……” “對不起,”莫尹低聲道,“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你忘了那件事吧,反正做完這個合作案,我們就離開這里。” 溫暖的氣息縈繞四周,裴清心底的某塊地方卻是寒凍徹骨。 “我媽是護工。” 裴清突然道。 莫尹怔了怔,很快反應過來“嗯”了一聲,“你說過的。” “她來這里照顧重病的裴夫人,”裴清手掌按下去,面無表情道,“遇到了裴竟友。” “他們是學生時期的情侶,舊情復燃,就有了我。” “后來裴夫人死了,她懷著我離開了這里,偷偷把我生了下來。” “十三歲之前,我一直以為我爸是警察,執行秘密任務死了,為了防止報復,所以她必須向我隱瞞我爸的真實身份。” “這個謊言其實很荒謬也很可笑,可是小時候的我卻深信不疑。” 裴清看向莫尹,“我是不是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