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興偏愛 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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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祝星辭說,“反正你們沒有。” “……2000那確實很大手筆,”幾人都以為是2000萬,戚東晟感嘆說,“我記得你家陸約不是挺糊的嗎,沒想到家底還挺厚,這點阿白都比不上,他雖然有流量、身價高,但是賺回來的錢公司先要抽成,再等扣完稅發完團隊工資后也不剩多少了。” “那你不會少抽人家一點傭嗎,”周恒宇打趣道,“小帥哥都跟你這么久了,公司又是你家的,分多分少還不是你一句話。” “那不行,我吃窩邊草是一回事,但一碼歸一碼,公司利益始終還是最重要,”戚東晟一本正經,“反正我又不白睡,公司現在的資源不都緊著他挑嗎。” “……白天給你賣命,晚上給你賣身,”余意笑罵,“便宜都讓你一個人占了。” “那不然呢,我可不搞純愛,”戚東晟此時也甩出了手中的牌,“嘿,我也加注,不好意思了星辭,剛好比你大那么一點。” “誰他媽搞純愛啊,你看連星辭這種老干部都知道去搖只小可愛回來給他暖床,”莊揚笑罵,同時蓋了手中的牌,“棄了棄了,什么運氣,連星辭這破牌都吃不下。” …… 最后余意收莊,大獲全勝,祝星辭看著一局輸掉的百來個籌碼,內心毫無波瀾,畢竟他的貓給了他2000讓他隨便花呢。 想著想著,祝星辭又抬頭看了陸約一眼,就見他腮幫子鼓鼓囊囊的正嚼吧嚼吧,對著手機好像在看視頻,時不時就會咧著嘴傻笑一會兒。 真可愛,祝星辭想。 不愧是他在相親app上精挑細選領回來的貓貓。 陸約沒有去湊林沇沇和殷白那邊推杯換盞的熱鬧,可架不住對方主動找了過來。 殷白拎著兩罐啤酒,遞了一罐放在陸約面前,陸約還沒開口,他就搶先一步說到:“知道你酒量不好,就拿了一罐啤的,你要實在不想喝就算了吧。” 說著他直接在陸約身邊坐下,直接摳開了自己手中的那罐,淺抿了一口。 陸約有點拘謹,當時做練習生時,其實兩人交情還不錯,每天都會約著一起練舞。可成團夜后大概因為結果懸殊,殷白越來越忙,而陸約越來越閑,兩人間聯系得越來越少,最后的結局就是毫無新意的漸行漸遠。 “最近還好嗎,”殷白問,“在微博上看見你和晨哥的熱搜了,都處理完了?” “嗯,”陸約點了點頭,“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就感覺稀里糊涂被拍了,稀里糊涂爆了,又稀里糊涂又被壓掉了。” “也是,畢竟跟了那位。”殷白看了眼祝星辭的方向,“他們那種圈子的人,應該也不太喜歡身邊的人和其他人交往過密吧。” 殷白其實有點好奇,他還不知道對方是什么身份,光看戚東晟的態度,這人的地位必然還在他之上。 可殷白也不敢打聽,作為一個仰人鼻息抱人大腿的小玩意兒,謹言慎行是最基本的職業素質。 “是吧,”陸約默默翻了個白眼,小聲吐槽,“簡直老醋成精。” “嗯?”殷白沒聽清陸約嘀咕了句什么,但看陸約沒解釋的意思,他便換了個話題,“聽說你最近在拍那個古裝的年度大ip,還接了紀銘導演的電影男二。挺好的,恭喜啊。” 陸約這些年一直挺糊的,本來殷白還挺奇怪他的資源怎么忽然就好起來了,直到今晚看到了祝星辭,他才恍然大悟。 “還行吧,”陸約說到這個又有點愁,“我演技太差了,每次去片場都感覺是后進生被叫去辦公室默寫單詞一樣,提心吊膽隨時準備被罵。” 換了個人說這話,殷白大概會覺得對方是表面吐槽實際炫耀搞凡爾賽那套,但經由陸約口中說出來,殷白就相信他是真的在發愁。 殷白笑了笑,安慰道:“沒事,一步步來,天生戲骨的畢竟少數,再說……”殷白又看了一眼的祝星辭的方向,“有人捧著,三分演技就能變成五分,等戲上映,你紅了有粉絲了,五分就能變成八分,在這個圈子里,有八分演技那就能封神了。” “也許吧,”陸約聳聳肩,看向殷白,他也有點好奇,“紅了的感覺是怎么樣的啊。” 殷白皺了皺眉,似乎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陸約等了好一會兒,才聽見對方低聲說:“每天早出晚歸的,趕不完的通告,跑不盡的行程,出門像做賊,毫無人生自由,隨時都有可能面對狂熱的私生粉,偶爾有點休息時間,基本都是因為老板有需要,我得趕去陪他上床。看著賺了很多錢,其實存不下幾個,好像獲得了很多粉絲的愛,可只要稍有松懈就可能會被立刻拋棄。” 殷白自嘲的笑了笑:“說著怎么感覺自己挺慘的。” “……是好慘,聽得我都不想紅了。”陸約嘆氣,“我覺得我現在挺好的,反正金主管飯,我就算當個咸魚也能活得很好。” “誰說不是呢,”殷白也嘆氣,“可是不能真的當咸魚啊,金主又不能養我一輩子,靠賣身賺錢始終不如靠舞臺賺錢體面。而且,哪怕口里說著賺得再少,也比其他職業要多得多了。” 陸約深以為然,像他接了《殘陽照雪》這部劇,占祝星辭的光,合同上片酬就有4000萬,就算扣掉一切成本,最后到他手上也能有個大幾百萬,他覺得這就夠他吃一輩子了。 畢竟貓貓食量小,對窩的要求也不高,很好滿足的。 “不過你也別太擔心,你之前一直沒啥名氣,現在資源好起來了,如果翻紅,那就是走的實力派路線,有作品傍身不需要討好粉絲,”殷白說,“做流量吃的就是粉絲賞的百家飯,看著風光無限,其實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畢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一個無心之舉就會被粉絲拋棄了。” “我懂,這個叫脫粉回踩,通常發生在偶像塌房之后,你確實很不容易,”陸約一番同情之后,又擔心起自己,“可我這業務能力,感覺想做實力派也好難啊,可能播出后也會紅吧,黑紅的那種,被頻繁罵上熱搜什么的……” 殷白一時無言,只覺得這世間之人的煩惱果然各不相同。 “那什么……”殷白吞吞吐吐地,終于說了這一通寒暄的最終目的,“我和戚總的事,你能幫我保密嗎,你和你那位的事我也不會亂和別人說的。”他苦笑,“畢竟被包養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如果爆出去,可能比談戀愛還難讓人接受。” 陸約一口蛋糕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他忽然反應過來,對方現在最大的塌房風險在自己的手里,忙不迭點頭:“我懂,我不會亂說的。” 其實陸約覺得殷白根本是瞎擔心,畢竟他也沒有人可以說,雖然混了那么多年圈,可一個長期保持聯系的圈內好友都沒有,而那些還能聯系的發小同窗什么的,基本都知道他不愛吃瓜的性格,一般都不會和他聊這些八卦。 陸約忽然想起了林沇沇,他不禁往吧臺的方向看了一眼,對方正在抽煙,而這一瞬間似乎也正好看向了他和殷白所在的方向。 “那林老師那邊……”陸約問,“你也和她說好要保密了?” “她一直都知道啊,”殷白笑了笑,“戚總和余總經常約,我倆時不時就會碰個面,早就心照不宣了。” 陸約忽然心生好奇,“那……就那啥,”陸約沖祝星辭所在的方向努了努下巴,問殷白,“他以前帶過人來嗎?” “嗯?”殷白愣了愣,忽然笑了,“沒有,你家那位老板我其實是第一次見。” 他看著陸約,帶了半分玩笑半分認真,說到:“關心金主身邊的其他人,往往是對這段關系上心了的表現。” 殷白說:“約約,都是過眼云煙露水姻緣,你……要學會保護自己。” 第22章 陸約正拿著叉子戳蛋糕的手頓了頓,一塊奶油從蛋糕上被蹭帶了下來,他盯著那缺了一角的蛋糕,只覺得正中那顆搖搖欲墜的暗紅色的櫻桃,在這朦朧曖昧的燈光中顯得得有些刺眼。 陸約安靜了很久,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殷白這才意識到自己大概是說錯了話,開始后悔,這到底不該是他可以管的事。 他正想找個什么話題圓過去,就聽見陸約小聲開口:“也不是百分百的金主吧。” “啊?” “最開始的時候,和他說好的是當男朋友呢。”陸約輕聲說,“我一直都想當正經戀愛談來著。” 殷白一時有些坐立不安。 他并不知道陸約和祝星辭的相處模式,只是因為跟著戚東晟的時間久了,見慣了他們那個圈子里的淡漠無情——即便他因為聽話懂事,暫時還沒被戚東晟厭棄,但他也知道對方身邊不止他一個,而且來來去去總有新人笑舊人哭。 所以他先入為主的揣測了陸約的身份,這會兒聽他說自己是正經戀愛,他有些懊惱也有些尷尬,自己太魯莽了,這會兒大概是傷了陸約的自尊。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以為……”殷白道歉的話才說了一半,又被陸約打斷了。 “沒事啊,”陸約依然盯著盤中那缺了一個角的蛋糕,沒有看殷白,“那都只是最開始的時候了。” 殷白一時之間沒弄懂陸約的意思,沒有接話。 “戚總一般多久找你一次啊。”陸約問。 “不一定吧,看他心情,”殷白想了想,“有時候一周兩三次,有時候幾個月都沒消息。” “那不見的時候你們會每天視頻或者短信聊天嗎?”陸約又問,“見面的時候除了上床,還有其他活動嗎,就約會什么的,比如一起去旅游,或者逛超市看電影壓馬路。” “……像今天這種局算嗎,”殷白失笑,“戚總這種忙人,先不說他有沒有時間談情說愛,就算有,也不會是跟我吧。” “那會和你說他的私事嗎,會和你聊他的家庭朋友、工作學習,會在有壓力時抱怨傾述,做出了成就會迫不及待和你分享喜悅嗎。”陸約用著疑問的句式,但語氣是平靜,他似乎已經不需要殷白回答了。 “應該不會吧,但你會住進他安排的房子,里面除了他什么都有,錢隨便花,好像不管怎么揮霍都無所謂,資源只給最好的,每次見面都會帶禮物,偶爾大概也會抱著你說幾句體己話,督促你照顧好自己,有事隨時找他,但當他穿好衣服離開那扇門,就似乎和你再沒什么多余的關系了。”陸約頓了頓,才繼續道,“偶爾看見他的消息,還是從營銷號推送來的八卦新聞上,感覺一個狗仔都能比自己了解他更多……” 殷白越聽越驚心,陸約似乎在跟他說話,但又仿佛只是一場無奈的自我剖析罷了。 他想說些什么安慰陸約,可又不知道該怎么說,這些像是他和戚東晟之間的現狀,但又不太像,但不管怎么說,這些在殷白眼中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所謂金主,不過就是一場你情我愿的交易,誰會去計較這些無意義的細枝末節呢。 談感情,多傷身。 可陸約顯然是在意的,不然他不會一筆一筆算得那么清楚。 “約約,你……”殷白遲疑著開口,陸約聞聲,只回頭看了他一眼,笑得很溫和。 “沒錯,這就是我和他相處的現狀,”陸約說,“說是男朋友,可是和你們好像也沒什么區別。” 殷白沉默,沒區別嗎,那還是有點的,至少戚東晟沒給他買房,也沒給他什么任意可揮霍的錢,至于什么督促自己照顧好自己什么的,更是天方夜談。 可就算有,那又怎么樣呢。殷白回頭看向牌桌的方向,看向圍坐在那一圈的五個人,雖說各有各的風格,但無可否認的是,他們都有著絕對的驕傲和自信的資本,他們的成長軌跡是普通人無法企及的,那是大眾眼中的天之驕子,他們都是同一類人啊。 “你如果真的很在意,”殷白說,“可以直接和你對象溝通一下,如果他真的在乎你,會為了你改的。” “我不,”陸約沖殷白眨了眨眼,“我不會問的。” “為什么?” “因為你也說了,要他是真的喜歡我,他才會為了我改變,可就我倆的相處模式來看,我覺得這個前提存在的概率最多也就50%,”陸約笑了,“而一旦他只是想在我身上找樂子呢,我去質問他這些,你覺得他會怎么做。” ……殷白懂了。 “所以啊,”陸約說,“我才不問呢,我還沒玩夠,我不走。” “嘖——”一聲嗤笑在另一側響起,陸約回頭一看,是林沇沇。 不知何時她已經坐到了陸約身側,也不知這是聽了多久。見陸約看向自己,林沇沇非常淡定的沖他晃了晃手中剛抽出來的煙:“來一根?” “……不用,謝謝林老師。”陸約腹誹,今兒是怎么回事,來的人不是帶他賭博,就是給他送酒遞煙。 林沇沇也不介意,自顧自點燃了手中的煙,抽了一口,才悠悠開口:“之前的事對不起啊。” “嗯?”陸約微愣,“你是在和我說嗎?” “不然呢,”林沇沇瞄了陸約一眼,“當時我以為你跟了余意,確實挺生氣的,圈圈她大概是為我抱不平,所以口無遮攔了點,我已經教育過她了,你別和她計較。” “哦,這個啊,”陸約輕輕戳了戳盤子里那已經慘不忍睹的蛋糕,想起自己那時好像也以為對方跟祝星辭有一腿,還沖他陰陽怪氣地發了一頓脾氣,頓時也有點心虛,“沒事,都是誤會。” “不過說起來,今天還是要謝謝你,”林沇沇彈了彈手中的煙灰,“如果不是你,我就要重新找金主了。” “呃?” “我沒你清醒,我當時生氣,不但自己發火,還去找余意鬧了,”林沇沇向后仰了仰頭,長長地吐了一口煙,“他追我那會兒太殷勤了,我也以為我倆是談戀愛來著,”說著她看了那邊一眼,“雖然比不上你家那位,但比起其他大腹便便中年謝頂的煤老板,余意也算是有魅力了,溫柔體貼還有本事,雖然相處的模式有點不對勁兒,但我那時自己行程也多,進山拍起戲來幾天沒信號也是常有的事,所以根本沒細想。” 陸約看向林沇沇的眼神就有點無辜,他覺得林沇沇在內涵自己,畢竟只有糊咖才會這么閑,才能想那么多。但是他不敢反駁,因為他確實是。 “所以我發現我訂的房車去了你那兒時,第一反應就是他劈腿了,”林沇沇自嘲一笑,“我氣沖沖地去找他對質,他什么也沒說,只是特別冷漠地叫我冷靜一下,然后就讓人把我趕走了。” “我一開始在氣頭上,還以為是正常冷戰,他不聯系我我就也賭氣不找他。直到那次資方要求劇本大改,我被降了番,心有不甘想要退出,這時我經紀人才告訴我,說現在我后面沒人了,如果退出這次拍攝,后續可能很難再接到這種大ip的女主角色了。” “那時候我終于決定放下臉去找他,可卻發現,我聯系不上他了。打過去永遠是秘書室的人,而他永遠在開會,不方便接電話。”林沇沇嘆了口氣:“我那時才知道,他只是把我當個消遣的玩意兒,在一起大半年,他甚至連私人號碼都沒有給我一個,等用著覺得不順手了,就直接丟了。” 陸約摸了摸鼻子,就改劇本這事,好像也有他的功勞。 他想到今天林沇沇做在余意身邊,兩人似乎又能正常說話的樣子,訕訕的開口:“那你們現在,是和好了?” “和好?”林沇沇又笑了,“陸老師真的好可愛。” “今天他忽然給我打電話,要我今晚陪他來這里,開始我只以為是他念舊,而我確實還是需要一個靠山的,就立刻推了工作屁顛屁顛跑來了,”林沇沇似笑非笑地看著陸約,“直到我來了,他才跟我說,因為我家助理之前亂嚼舌根,讓你誤會了什么,而你家那位要自證清白,才要求他帶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