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許萍汝是真的把這頓飯當成了上班,正襟危坐地坐在馮雪演身邊。 按照輩分和職務來說,她不該這么坐,都怪馮雪演,副校長安排座位的時候,馮雪演人剛剛走到自己的座位邊上,便把他右手邊的座位拉了出來請許萍汝坐。 校長和副校長只當是馮雪演在立什么派頭,情愿順著馮雪演的意思走,畢竟這位財神爺可是剛給秉華捐了一棟樓,現在就算是想讓他當校長的叫許萍汝姑奶奶,他也立刻就是許萍汝的親孫子。 他們聚在一起,自然而然地便提到馮雪演當年在秉華念書的事。 “哎呀,當年我們許老師也才二十出頭呀,現在已經是成熟女人了。” 他的眼睛看向她,眼神中不無風流意味,笑了笑,確實。 老師們左右一番眼神交流,確信馮雪演今天應該不是來找許萍汝茬的,大概率只是花個錢賺個名聲,順便拉一群人來吃飯,回顧一下自己年輕時的青蔥歲月。 唔,也不對,馮雪演今年也不過二十四五,回顧青蔥歲月好像是有點早了,大約過幾年才會走這個流程。 但總的來說,只要不是來找麻煩的就都好說。 老師們的戒備心終于沒那么重,話題圍著馮雪演轉呀轉終于來到了許萍汝身上。 許萍汝剛覺得不妙,一把火便燒得她渾身guntang,“許老師當年年輕,能和學生們打成一片。” “是,許老師很懂得怎么教學生。”馮雪演百無聊賴地聽了半天終于等到了一點趣味。 藏在桌下的手不動聲色地握住她的手,“當年全靠許老師教我。” 他的眼神迷離又曖昧,她真不知道他怎么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這樣,桌子下的手掙不脫,只能靜靜地被他放在他被西裝褲包裹著的腿上。 但又覺得他現在想動卻不能動的樣子好似當年。 他真恨她當著他的面和別人走在一起的樣子。 偏巧這時候又有人搭話,“要說這也好多年過去了,比許老師晚到秉華的老師們都成家了,許老師還是一個人。” 她知道這句話不需要自己答話,校長的眼神剛剛落到她身上,副校長立刻道:“聽說老曲把自己外甥介紹給了許老師,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將近。” 他這話像是在問許萍汝,但眼神卻往教導主任那邊看,像是兩個男人間的合謀似的。 許萍汝覺得自己在這場飯局上簡直像個玩偶。 教導主任,也就是老曲,抿了一口酒悠悠地道,“這事全怪我老婆,總是愛做媒,東家長西家短的,做不好了怎么辦,至于這好事是不是將近,還是問許老師。” 教導主任的眼神很有些內容,許萍汝知道這飯局上自己最大的靠山是馮雪演,但是她并不愿意靠著他,又不想拂了教導主任的臉面。 既然教導主任能把做媒這種事推出去讓自己老婆背鍋,許萍汝也開始顧左右而言他。 “小汪······”許萍汝斟酌著道,一時之間桌上所有人的眼神都匯聚到許萍汝臉上,“長得年輕,又帥氣······” 這的確是實話,許萍汝忽然覺得被馮雪演握住的那只手有點疼。 桌上的人幾乎已經準備好了要說他們——汪醫生和許萍汝,是郎才女貌,又聽許萍汝道:“年輕得三十歲的女人站在他面前像是老牛吃嫩草。” “誰要說這種胡話,小汪還是許老師同校的學長呢。” 嗯?這倒是許萍汝第一次知道。 “許老師開始感嘆緣分的奇妙了嗎?”她還沒來得及應下曲主任的話,便聽身邊的他幽幽地對她道。 “這種緣分可比我們之間的師生情誼更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