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裝傻
倉庫。 女孩臉色蒼白地趴在地上,后背上的白漿緩緩地下滑,散到腰側。 釋放過后,符聶杭揉著她的腰,從后頸到脊背,烙下溫熱的吻,他還在叫她的名字,把她抱起來親她的嘴。 邊親邊說話。 卻一直沒有回應。 符聶杭后知后覺發現她暈過去。 眼神閃過慌亂,察覺到她綿長的呼吸,松了口氣,他胡亂抹了把臉上的淚,用外套把她裹住,抱著人出門。 車就停在倉庫外。 天黑得像是一張浸滿墨汁的紙張,不見月光。 符聶杭把林汨帶到了臺球館,把她身上擦拭干凈,放進被窩時,家庭醫生剛好趕過來。 踏進屋里的瞬間就察覺到不對勁的氛圍。 床上的女孩臉色白得像紙,露出來的皮膚,臉蛋,小截脖頸,上面都被咬出齒痕,還有曖昧的紅色吻痕。 男生陰郁地站在墻角,低著頭,不吭聲。 醫生大概猜出發生了什么,可畢竟是老板家的獨子,也不好多說,走到床邊準備檢查。 拿出基本的檢測設備,符聶杭也走過來,站在醫生身邊,盯著對方的動作。 醫生遲疑幾秒,最終還是先撐開她的眼皮,細致地開始觀察。 時間不長,畢竟大眼一瞧就知道是把人欺負狠了。 但林汨的身體本來就不算好,比同齡人都瘦弱些,且長時間飲食不規律,休息不足。醫生并沒有帶針對這方面的藥膏,只能第二天送來,最后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和要補的地方,就轉身要離開。 符聶杭卻跟上去,“現在去拿。” 拿藥回來時,床上的人還在昏睡。 符聶杭坐在床邊看手里的藥膏,沒一會兒,有人進來在他旁邊放下一盆水,卻不立刻走,還在伸著脖子往床上看。 符聶杭面無表情地把被子往上拉了下,拿起一管藥擠在掌心,用皮膚溫度將其融化,聲音還是啞的。 “你這眼睛還要嗎?” 之前的墨鏡男人訕訕笑了兩聲,“嘿嘿要,當然要!我這不就隨便看看。就是,下午那會兒我把你叔叔送回家了。” “嗯,走吧。” “還沒說完呢,你那叔叔讓我問你,你什么時候帶他去見那誰,什么葉,我忘名字了。” 過了會兒,符聶杭才掀起眼皮看他,眼眶一圈還有殘存的紅腫,“你什么時候給他打工了?” 墨鏡男欲言又止,“那我不想著那是你叔叔么,算了算了,那這事兒我就不管了,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符聶杭淡淡嗯了聲。 從醫生那拿了挺多藥的,他一個一個看使用說明,拆開的第一個是涂腰間那片掐出來的淤青的。 再然后是被咬破皮的部位。 還有舒緩酸疼的藥。 最后是涂抹yindao的藥。 他小心地分開她的雙腿,半跪在床上,盯著那處高高腫起的小丘,喉結上下滑動兩下,開始由淺入深地往里抹。 xue口有些撕裂,他胸口涌上莫名的情緒,像是有一片厚重的積雨云。 沉著臉動作小心地涂抹上去,指尖觸及,女孩身體條件反射地哆嗦,rou縫縮合幾下,吐出一小股yin水。 符聶杭抽了張紙擦干凈,繼續涂藥。 涂完后他去簡單沖了個澡,然后躺進林汨身旁的位置,側著身體,連人帶被子一塊抱在懷里,腦袋埋在她的頸窩,聞她身上的氣味。 聽她安靜的呼吸。 關了燈后再沒別的光線能透進來,漆黑的,屋內家具的輪廓都看不到。 床上兩人靠得距離極近,像是要融進血rou。 安靜了會兒,又突然能聽到一聲壓抑的抽泣聲。 不敢放大,怕把女孩吵醒,卻又憋不住,只能用力咬住口腔內側的rou,企圖用疼痛來抵擋窒息的感覺。 林汨是第二天下午醒的。 早上的時候,符聶杭給她擦了遍身體,再次涂了藥,等到中午不見她醒,又幾通電話把醫生叫過來。 聽醫生說她只是太累需要休息,符聶杭這才放心。 坐在床邊,抓住她的手貼在臉頰,昨晚一直沒睡,此時困意漸涌。 林汨醒來時第一眼就看到了,趴在自己身邊的符聶杭,嘴唇貼在她手腕脈搏跳動的位置。 她想坐起來,稍一動作,原本還在熟睡中的人猛地睜開眼睛,符聶杭神情困倦,眼皮上多了道深深的褶,眸子水亮,見她醒了,笑著要去親。 林汨沒力氣打他,只能翻身背對他,她什么都不說,也不問這是哪里,安靜地再次閉上眼睛。 他的吻落空,卻又厚臉皮地黏上去,嗓音沙啞,“餓不餓?我給你煮了粥。身上還疼嗎?要不要喝水?” 林汨像是沒聽見,把臉往被子里埋了埋。 可下一秒,狗皮膏藥似的人上床跟她面對面躺下,攬過她的身體,粗熱的呼吸噴灑在額頭,聚成一片細密的小水珠。 “昨天是我錯了,是我控制不好情緒,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會了。我只是不想你喜歡他……” 說到最后一句,話語開始不成調,林汨厭煩地皺眉,語氣疲倦,“能別在我旁邊哭嗎?真的很煩,我快煩死了。” 符聶杭身形一僵,連忙憋住聲音,可眼淚卻越來越多,胸口有刀子在劃一樣,尖銳的疼。 “對不起,我不吵你了。你還困是嗎?那我們再睡一會兒。” “你出去,我想一個人呆著。” 符聶杭裝沒聽見,也不說話,只輕輕拍著她的胳膊,像是要哄她睡覺。 又開始裝傻。 林汨說:“我餓了。” “要吃什么?”符聶杭眼神討好,用鼻尖輕輕頂她的額頭。 “面,去做吧。” 她的態度很冷淡,符聶杭毫不在意,“好。” 出門時,林汨聽到落鎖的聲音。 這里東西不多,他往面里臥了兩個雞蛋,端進來時看見林汨站在墻面凹嵌式的置物柜前,擱的全是酒。 “要喝嗎?”他把面放在床邊的小圓桌,走過來。 林汨沒說話,只是拿起一瓶,仔細看了看。她像是隨口一問:“這個貴嗎?” “還好。”符聶杭就站在她身邊。 “對了,”她想起昨晚符聶杭說的盛原酒店,“我mama在哪個房間?” 身邊的人沒有立刻回答,林汨笑了聲,“不想說就算了。”她拿著酒走到桌子旁邊坐下,慢吞吞地吃面。 符聶杭原地靜了會兒,似乎是在思考,幾秒后像是得出結論,他徑直走向桌子,半蹲在林汨身邊,“你想去嗎?等你吃完,我就帶你去。” 他旁邊明明有個凳子。 卻還要假裝可憐,蹲在她旁邊。 林汨沒理他,她昨天什么都沒吃,此時濃郁溫熱的面湯在舌尖蔓延開,一路暖到胃里。面沒吃完,湯倒是喝干凈了。 符聶杭給她遞過去一張紙。 林汨略過他的手,自己另外抽了一張,擦過嘴后打算上床,符聶杭疑惑,“還要睡嗎?不去找柳阿姨嗎?” “想去。” 她坐在床沿,“但不想跟你去。” 意思表現得很明顯,但符聶杭現在最會裝傻賣乖,他笑著過去蹲在林汨面前,拉住她的雙手放在胸口。 “好,那我們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