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符聶杭離開，林汨才松了口氣。

    “站的起來嗎？”

    何修允看著面前伸過來的手，上面還帶著幾個(gè)未消完的牙印。

    他嗤笑出聲，緊接著在林汨詫異的目光中抓住她的手腕，一個(gè)用力讓她跌進(jìn)自己懷里。何修允唇瓣貼緊她的食指，隨后張嘴，狠狠一咬。

    “啊啊！疼！”

    尖牙刺破皮rou血珠瞬間迸出，林汨疼得哭出來，手在他口中顫抖，想掙扎卻不敢，生怕他將傷口撕扯得更疼。

    濃重的鐵銹味順著舌頭充滿整個(gè)口腔，咕嘟一聲吞咽入腹。

    抬頭看面前女孩痛苦可憐的表情，何修允眸子發(fā)亮，嘴角咧起一個(gè)弧度，低低笑出聲，地獄爬出的魔鬼一般。

    “反應(yīng)很有趣，難怪他那么喜歡咬你呢。”

    林汨一愣：“什、什么？”

    何修允不回答，眼珠倒映著手指上流的血珠，喉結(jié)上下滑動(dòng)，他湊近，伸出舌頭，從指根到指尖，將鮮血舔了個(gè)盡。

    他笑著，在傷口上輕吻：“味道不錯(cuò)。”

    “……你…”

    變態(tài)。

    林汨嚇到了，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她蹬著腿往后想掙扎，卻沒想到原本緊緊錮住她的何修允突然放手。

    她摔到地上，后腦勺正好磕在一顆凸出的小石塊上。

    痛苦地哼出聲，睜開眼，何修允已經(jīng)站在了她面前，頎長(zhǎng)的身形將她籠罩在陰影中，臉上的傷口并不妨礙他淡然自若的表情。

    拉著胳膊直接把她拽起來，然后放開，后退兩步至安全距離。

    何修允又恢復(fù)到每天都在班級(jí)門口偷看她的那副人畜無害的乖乖學(xué)弟模樣，狗狗一樣笑瞇瞇地盯著她。

    林汨沉默幾秒，管理好表情勉強(qiáng)對(duì)他笑笑，指甲扣進(jìn)手心。

    “我爸爸的車在門口，要順便送你去醫(yī)院?jiǎn)幔俊?/br>
    “醫(yī)院？”

    “嗯……我看你被打得很嚴(yán)重，很疼吧？”

    何修允沉默幾秒，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抵在下巴上，似乎是在思考。

    幾秒后，他看向林汨，眉眼彎起：

    “為什么會(huì)覺得疼呢？”

    明明很舒服。

    伸出手臂將校服長(zhǎng)袖挽到肘部，裸露在空氣中的一小截傷口遍布的皮膚，從手腕一直往上，入目的是那條刺眼的、形狀對(duì)稱的縫合線。

    暗紅的，駭人的。

    是他一針一針縫上去的，用了挺長(zhǎng)時(shí)間。

    何修允感受著指尖凹凸不平的起伏，最后湊近被嚇呆的林汨，問：“好看嗎？”

    雙腿頓時(shí)發(fā)軟，林汨表情復(fù)雜，嘴唇囁嚅半天卻說不出一句話，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

    淡灰色的瞳孔放大，被驚嚇的貓一樣盯著他看，她就這樣站在自己面前，很小，很可憐，一只手都捏死了。

    啊，她在害怕。

    就像是以前在他面前哭泣求死的人一樣。

    只不過，她要更養(yǎng)眼些。

    就在林汨要失去力氣徹底癱倒在地上時(shí)，何修允將袖子拉下，俯身靠近她，咧嘴笑道：“jiejie，既然害怕的話，就不要故意勾引我了。”

    明明是符聶杭身邊的人，卻故意裝作不經(jīng)意的樣子時(shí)常路過他的班級(jí)，在他抬頭的瞬間露出笑容，暗下打聽他的行蹤卻佯裝偶遇跟他搭訕，甚至故意讓別人暗示他去天臺(tái)，讓他看到她光著身子挨cao的樣子……

    膽小又愚蠢。

    不過他并不喜歡跟女孩子玩呢，身體太弱了，一不小心就玩死了。

    這很麻煩。

    “jiejie啊，你背著男朋友勾引我，不怕他弄你嗎？”

    “……我、我沒有勾引你！”

    聲音都是抖的。

    林汨臉上發(fā)燙，胸脯劇烈起伏著，額角不斷滲出的冷汗卻昭示著她此刻的緊張。

    “我覺得有哦。”

    “沒有！”

    又是一陣沉默。

    何修允唔了一聲，笑著聳聳肩，“好吧，jiejie說沒有就沒有吧。”

    “不過，”何修允錯(cuò)開她往出口走，“jiejie如果真的想和我玩，也不是不可以呢，只要以后不會(huì)離開我就好。”

    走了兩步又回頭看向站在原地的林汨，何修允朝她招招手。

    “不是要送我嗎？雖說醫(yī)院是不必了，但麻煩送我回家吧，jiejie。”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