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京城都是我的皇親貴戚 第44節
“???二哥,你怎么知道我釣上來一條三尺長的魚?” 二王爺懷疑的掏了掏自己耳朵,他剛剛有提到這個嗎? 不等他問出口,四王爺點了點頭又朝另一個方向走去,這也不是什么大事,非要問個清楚,他只得作罷,而后就又聽到以下對話—— “王爺,這不是回咱們殿的路?。 ?/br> “哦?這樣么?無甚關系,反正今日天氣晴朗,不若多饒一些路,也能順便多賞些美景?!?/br> 又喂了一會兒魚,衛瑜感到沒意思了,于是便將魚下的魚食一把全撒進湖里,啪啪拍了兩下掌心,朝兩個侍女道:“走,咱們再到別處去看看!” 衛瑜走的一直是直線,是以的確朝著清瀾殿越來越遠了,這會兒走的更遠了些,就是一片平整黃土的空地,她不確定這地兒是做什么的。 演武場?馬場?狩獵場?又或者是種地的? 很快衛瑜就不糾結于這個問題了,因為她看到了遠處的一個小點,那是三王爺。 三王爺拉著一把看上起就很重的鐵弓,評論里總是嬉笑的臉此刻繃的嚴肅,一雙大眼瞇縫著瞄準場地另一邊的靶子。 咻—— 三王爺放手,正中紅心。 “好!”幾下拍手聲響起,伴隨著男人贊嘆的聲音。 位于這才發現場地的角落里,五王爺也在,原本想要過去打招呼的腳步一頓。 小孩子是很敏感的,他們很清晰的感覺到大人對自己的善惡喜怒,很顯然,五王爺不像其他幾位皇叔皇伯般喜歡她,說不上多厭惡,但也是不喜歡的。 衛瑜自然不樂意同不喜歡自己的長輩待在一起,只是這時三王爺已經發現她了,她只得認命的走過去。 “三皇伯、五皇伯吉祥。” “不必多禮!”三王爺爽朗一笑,免了她的禮,“瑜姐兒怎么不待在殿里休息,你太子大伯沒安置好你嗎?” “太子伯伯還未有空來尋我呢,似是在忙些什么其他的事,我第一次來這行宮,想出來逛逛呢?!毙l瑜解釋道。 三王爺點點頭,饒有興趣的問:“皇伯記得你住的地方離這兒不近吧,何時出來的過來時可曾有看到其他叔叔伯伯?” 衛瑜便掰著手指頭算起來:“奴才們開始理行李時便出來了,剛出門便遇到了康皇叔,然后去逛了花園,之后在湖邊遇到了四皇伯,四皇伯在釣魚,四皇伯釣完魚就遇到了二皇伯——最后我就到這兒來了。” 三王爺聽罷點了點頭,而五王爺挑了挑眉:“哦?四哥又去釣魚了,釣著了嗎?” “釣到了呢,一條老大的魚?!毙l瑜肯定的點點頭,張著手臂比比劃劃。 三王爺看她比劃出來的長度,摸著下巴:“噢,那真是挺大的,老四那家伙翻身了?!?/br> 五王爺則是看她半晌,哼了一聲:“老六那家伙呢?” 第45章 “這, 瑜姐兒也不知道啊?!毙l瑜撓了撓頭,“原以為爹爹同皇伯們在一道呢?!?/br> 三王爺朗笑兩聲:“你爹爹可不曾同我們在一起,我今日來之后就沒見著過他呢?!?/br> 五王爺又是哼的一聲:“個老六, 不知又朝哪兒鬼混去了?!?/br> 衛瑜干笑著, 不知如何回話。 三王爺瞪了五王爺一眼:“胡吣什么,在孩子面前也說這種瞎話。” 而后又回過頭對衛瑜道:“六弟許是同那些小的們一同去玩了,他向來愛和你那些皇叔們一道玩,此刻不與康王弟在一道的話,那大概率就是同九弟他們在一處了?!?/br> 衛瑜點點頭, 遲疑道:“要不, 我現在就去找他?” “走了老遠的路過來遇著皇伯,哪里就有走的道理?!比鯛斉牧伺男l瑜的肩膀, 后者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反正你爹爹也不知在哪里,瑜姐兒不如同皇伯們消磨些時刻?” 衛瑜還能怎么表示呢,當然是欣然同意了。 五王爺看了她一眼, 也沒發表什么意見。 只是衛瑜雖然留下了,卻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她小小一個人又拉不開弓,試了一下, 險些將弓弦彈自己臉上。 雖然沒彈上,但那凌厲的風聲將人嚇的都斗雞眼了, 于是衛瑜不敢再不自量力去碰那弓了, 拉弓不如到一邊兒去玩兒泥巴。 不要誤會, 不是真的玩泥巴, 但是握著根樹枝蹲在場地一角去扒拉草根底下松散的泥,也是差不多那個意思了。 五王爺看著皺起了眉, 傷眼睛,三王爺也看不下去,便將人拉起來——衛瑜感覺自己是被猛的提起來的,天吶,衛琰堂兄是怎么在三皇伯手底下長到現在的。 “哎,也是皇伯想的不周到,這樣吧,我讓奴才帶你去九弟的住處,你去看看六弟在不在那里吧。”將人留下來,人又沒什么可玩的,三王爺很是歉意的道。 “不了不了,”衛瑜搖搖頭,今日她已經走了太多地方,見了太多人了,累了,真是累了,“我就先回清瀾殿去了,皇伯們射完箭也早些回去吧。” “這……也好,你的侍女可識路?” 知畫和鎖秋忙蹲身行禮,表示自己是識路的。 “那就好,你先回去吧,也不早了,再過些時候就該用晚膳了,放心,一會兒我要遇見六弟,也喊他早些回去?!?/br> 衛瑜謝過他,頂著兩個皇伯的注視離開了這片空地。 待走到花園,險些被剛才那幾盆綠菊絆倒,可嚇壞了花園管事,他慌亂的想要磕頭賠罪,被衛瑜阻止:“是我自己出了神沒看路,不怪你。” 鎖秋見衛瑜走著路也能發呆,奇怪的問道:“小主子,您在想什么呢?” “唔……”衛瑜點了點下巴,“顧玨今兒是不是也一個人啊?” 鎖秋點了點頭。 衛瑜便繼續道:“反正也都是一個人,不如將他喊來一道用膳,也好做個伴兒?!?/br> 知畫笑道:“小郡主想的周到,奴婢原先也想一會兒去喊故小世子的呢,現下小郡主提醒了,不過奴婢現下過去就是了?!?/br> 這話是真的,出門前六王妃就已經叮囑過了從小照顧到大的孩子,這會兒也不會忘記了。 知畫出去,還沒走到花園呢,就見顧小世子自己晃晃悠悠的過來了,手里還提著一個荷葉包著的東西,同樣也是晃晃蕩蕩。 唷,今兒的巧合倒是多,知畫迎了上去。 顧玨見著她,自然的朝她點了點頭,而后知畫自發的走到他身后,兩人一前一后的朝清瀾殿走去。 顧玨走的不急不慢,到了清瀾殿的時候,鎖秋傳的膳已經上了兩盤前菜,他便走上前去將自己手里一路提著的荷葉包放在了桌上。 綠綠一團,真是不叫人注意也不行,衛瑜奇怪的問道:“那是何物?”說著就跳下凳子朝那荷葉包走去。 “我下午射中的鴿子,做了荷葉鴿?!鳖櫕k道,“還燙著呢,我提過來這一路應該燜的差不多了?!?/br> “鴿子?”衛瑜奇道,“我適才去武場沒見著你啊。” 顧玨就笑了,曲起食指敲了敲她的頭:“傻團子,你也說了那是武場,射鴿子的箭當然同武場的箭是不一樣的。” 顧玨沒說,現在他也拉不起武場的箭。 衛瑜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隨即反應過來:“下回也帶我去!” 剝開散發著陣陣清香的荷葉,敲開半硬的泥巴殼,連帶下鴿子羽毛一起脫落,鴿rou燜的酥美,再蘸上從膳房要來的特制醬料,兩個孩子吃完了一只不大的鴿子都意猶未盡。 衛瑜任知畫替她擦洗著沾滿了醬料與油光的手,砸了咂嘴道:“要不咱們現在就去吧?!?/br> 當然是不可能的。 甚至當晚因為“舟車勞頓”衛瑜被知畫強行早早按在了床榻上,顧玨眼見同伴保不住了便想明哲保身,都還沒偷溜出幾步就被鎖秋叫住,而后扭頭一看,知畫又不知何時從內室出來將他的后路堵住了。 她臉上掛著溫和恭敬的笑:“王妃說了,今日小主子們都累了,是以未免大晚上的來回奔波,還請顧小世子今晚就歇在清瀾殿吧,奴才已經命人在收拾偏房了,顧小世子請吧?!?/br> 顧玨顫抖著手指無言以對,半晌無奈的聳了下肩膀,認命的走向了知畫指的房間。 第二日,皇上的圣架來了,行宮里的所有人都到宮門口去迎接皇上,遠遠的人影都沒見著,怕是皇上還有小半路要趕呢,但他們人就都已經在侯著了。 像太子與衛瑜那種有身份的,還能搬個板凳坐著吃吃茶點消磨時間,若是那沒身份的,就只能干巴巴的站著等了,就跟罰站似的。 皇上來的比他們想的要早些,侍衛騎馬趕來通傳后眾人連忙又松了松胳膊松松腿兒,保證拿出了自己最飽滿的狀態與最精神的姿態迎接圣架。 衛瑜被提起來時嘴里還塞著顆楊梅呢,一個不小心就咔嚓一下咬了下去,楊梅紅紅紫紫的汁水濺了出來,落到領子上好似一朵朵小紅花。 “呀,這可怎么辦呢?”鎖秋慌亂的蹲下身子,想要將那紅點點擦了,皇上可就要來了呢。 “不是什么大事?!敝嬂潇o道,“皇上不會因為這種小事怪罪小郡主的,你也先別擦了,免的越擦越不干凈。” 巳時中,皇上的圣駕來了,行宮宮門烏泱泱的一堆人跪下,他果然沒有注意到衛瑜這點不完美的小細節。 這一日行宮的宮人們忙著備宴,皇上在為后日的重陽宴忙活,有些事需要他親自去做才顯得誠意,一整日在屋子中,除了前頭三個皇子以外并沒有見任何人。 第三日,各個皇室宗室女眷的車架來了,這天人可多可亂了,行宮眾人又是一頓忙活。 前后奔走的奴才們一直到了午膳過后才稍稍停歇了一會兒,然后繼續忙活,這時就沒那么急匆匆的了,都差不多了。 第四日的重陽宴設在午時,這時陽光正好,所有的宴席都被擺放在花園中,周圍擺放著各色菊花供賓客們欣賞,最前頭的赫然就是先前那些盆綠菊。 貴婦人們看著那些綠菊嘖嘖稱奇,殷切的向皇后表達著敬意,貴妃有意無意的發出哼的一聲,又有人急忙轉而恭維起貴妃。 “十三皇子如今看著愈發健壯了呢。”韓夫人,貴妃的母親看著自己的外孫欣慰道,雖然仍舊不及同齡的孩子康健,但比起剛出生時憋的滿臉通紅哭都哭不出來,眼下的水準已經讓人很滿意了。 “是呢,”貴妃與自己的母親說到此,眼底也多了幾分真誠的笑意,“小孩子,如今總算不那么讓我擔憂了,也有長樂郡主與顧小世子的功勞,得虧他們愿意帶著長壽玩呢,跑跑跳跳的身子便長得快?!?/br> “可真是些好孩子?!表n夫人笑著看向另一處宴桌,幾個孩子正圍繞著十三皇子的桌案呢,看十三皇子那眼睛有神采的,此時一定很高興吧? 宴會的另一處,然而孩子們圍著十三皇子的真正情況是—— “不不不,這不行的?!?/br> “怎么不行,他們不會發現的。” “對啊對啊,大人們都忙著說話,今日還有那么多臣子來,才不會發現我們呢!” “可是!” “你就說你去不去吧,難道你想一個人留在宴會嗎?” “我……” “嘖,”顧玨不耐煩了,雖然臉上還保持著笑容,可眼底的不耐煩也快溢出,“別跟他廢話了,又想去又膽小,要么留在這里,要么,我干脆把他扛出去?!?/br> 十三皇子的眼瞪的更大了,他囁嚅半天,道,“我,我還是自己走吧……” 于是一群孩子就自以為在大人們看不到的情況下溜了出去,其中包括顧玨、十三皇子、衛瑜、衛琥、顧悅。 他們以為自己的行動悄無聲息,實際上那高臺之上的人盡將一切收入眼底。 走到宴桌邊緣處,顧玨回頭望了一眼,正對上皇上看破一切的笑容,他并不慌亂,朝皇上彎了彎眉眼后,迅速的跟上大部隊。 “十三皇叔,剛才險些被外頭的侍衛看著了。”衛瑜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