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這么糊涂啊！”

    二大媽聽到這話，氣得跳起來給了兒子肩膀來了幾下。

    天啊！

    那個她從小護(hù)著長大的孩子，居然不是他兒子的種。

    “胡梅梅，胡梅梅她怎么敢？”

    “媽……”

    顧立強(qiáng)拉住想要往家里沖的親媽，無奈地說道：“反正我都這樣了。梅梅也不介意。她自己想辦法懷個孩子，以后我們兩老了也有依靠。”

    這話聽著有點(diǎn)道理。但二大媽深深知道里頭蘊(yùn)含的意思。

    胡梅梅可真是打了一副好算盤。

    反正都嫁給她兒子了，家里有兩個城里工人。這樣好的婆家，她當(dāng)然舍不得離開。還不如就繼續(xù)住在這，拿捏兒子的把柄，又不知道從哪里懷了個孩子。這樣，前半輩子有兒子的照顧，后半輩子又有孫子的照料。

    可真是把自己的小日子，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二大媽心中那個恨啊！

    但是，這個事情想半天，她發(fā)現(xiàn)只能打落牙齒活血吞，注定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因?yàn)椋麄儧]有任何辦法，能夠拿捏住胡梅梅的。

    想明白了這一點(diǎn)，二大媽心中一片蒼涼。

    “媽，你別想那么多了。我們家現(xiàn)在日子不也過得挺好的嗎？梅梅這人雖然有時候手段過激。但人算不得壞。家里也不缺吃喝的那點(diǎn)錢……”

    二大媽見兒子一副認(rèn)命甚至是自得其樂的模樣。任何尖銳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甚至，還答應(yīng)兒子，不把自己知情的事情告訴胡梅梅。

    就這樣，母子兩人還去了趟百貨商店。稱了兩斤雞蛋糕回家。

    “啊……雞蛋糕，雞蛋糕。香香的雞蛋糕……”

    大院里，見到奶奶跟爹回來。還帶了自己最愛吃的雞蛋糕。顧金寶樂得立刻沖上來，就想要扒拉一塊雞蛋糕在手上。

    然后，他就可以帶著雞蛋糕，在這一片胡同炫耀了。

    二大媽見到這樣的孫子，心中是一陣陣不耐煩。

    這樣的孩子，果然不是他們老顧家的種。怪不得這么調(diào)皮。

    這樣想著，二大媽也不管顧金寶的扒拉。把手里提著的雞蛋糕往兒子懷里塞。接著頭也不回地往外頭跑了。

    眼不見可能就心不煩了。

    顧立強(qiáng)看著親媽離開的背影，知道她是一時轉(zhuǎn)不過彎來。

    他也不生氣。好脾氣地蹲下身，給兒子拿了塊雞蛋糕。

    胡梅梅從自己的屋里過來堂屋的時候，剛好就看到顧立強(qiáng)這個模樣。

    她十分滿意地點(diǎn)頭。然后不客氣地伸手把整袋子雞蛋糕往自己屋里拿。

    顧立強(qiáng)也沒阻止她。

    反正這雞蛋糕買了也是給金寶吃的。胡梅梅自己雖然也吃，但更會顧忌孩子。

    老顧家這事兒到了這里，好像就這么結(jié)束了。

    除了二大媽心情沉重，其他人的日子看起來并沒有改變。

    但是，只有二大媽知道。自己看待那個寶貝蛋孫子，已經(jīng)完全不一樣了。

    ——

    “二大媽，你家金寶哭了……”

    大下午，初秋的太陽曬得人暖烘烘的。大家伙吃完午飯過后，索性就在院子里溜達(dá)聊天。孩子則是在院子里到處跑來跑去。

    白棠也在送走要上班的何天成后，帶著孩子過來二院，去游婷美家竄門。

    當(dāng)聽到二院有孩子的哭聲時，擔(dān)心是自家娃兒。她還急匆匆地從屋里跑了出來。

    結(jié)果一看，哭鬧的小朋友只有顧金寶。她家那兩個小調(diào)皮。正跟不少孩子站在顧金寶對面。

    顧金寶身后也跟著幾個小孩子。

    雙方之間都是滿臉氣鼓鼓的模樣。

    ——

    “這是發(fā)生啥事兒呢？”白棠走到自家娃兒身邊，蹲下身來問道。

    圓子最會說話，見mama問。立刻小嘴叭叭地說道：“mama，顧金寶是壞小孩。她搶紅紅的糖塊。”

    紅紅是后院的孩子，還不到三周歲。是圓子在前幾天去后院新認(rèn)識的好朋友。

    團(tuán)子見meimei告狀，也湊到mama身邊，一邊點(diǎn)頭一邊指著顧金寶手里攥著的糖塊。

    那是一塊黃色的冰糖，一般是買了做菜的。但是家里孩子饞嘴的時候。家長會拿菜刀，從大塊的冰糖身上，剁些碎塊下來。

    這可以算得上是大院小孩最常吃到的糖塊了。

    白棠有點(diǎn)好奇，這顧金寶搶了人家紅紅小女娃的糖塊。怎么還哭起來。

    不過，她的好奇也是一秒鐘。

    因?yàn)樗芸炀涂吹筋櫧饘毮樕嫌袀€小牙印。

    牙齒的印子不深，看那個大小，就是孩子的小乳牙咬的。

    這個時候，不少正在聊天的大媽嬸子小媳婦也走了過來。

    當(dāng)看到不是自家娃吃虧時，她們都默默不吱聲。

    剛好一大媽這個時候抱著福寶從屋里出來。看到這些孩子的樣兒，就好奇地問道：“二大媽，你家金寶在哭呢。”

    這個時候眾人才反應(yīng)，二大媽怎么沒過來看看她那寶貝孫子。平時不是磕了碰了都跟要命一樣嗎？

    二大媽坐在不遠(yuǎn)處，正在剝豆莢。聽到一大媽的話，這才不情不愿地從椅子上坐起來。走過去拉住正在哭的顧金寶。

    顧金寶見奶奶過來了，立刻哭得更大聲：“奶奶，奶奶，打她，打她！”

    白棠看了看顧金寶所指的方向，正是那個叫紅紅的小女孩。

    這下她可以確定，顧金寶臉蛋上的牙印是紅紅給咬的。

    白棠在心里默默地給紅紅點(diǎn)了個贊。同時也在心里組織好語言，待會兒要是二大媽對紅紅說些重話，她得阻止。

    不過，事情接下來的走向出乎了她的意料。

    “金寶，你怎么這么不懂事？還搶小meimei的糖塊，家里是缺你吃的還是缺你喝的？”

    二大媽說著抓起顧金寶手里的糖塊就搶了過去。然后單手拎起孩子放在大腿上，接著大手直接拍下。

    白棠就看著二大媽對準(zhǔn)顧金寶的小屁股，啪啪好幾下。聲音特別響亮。讓本就在哭的顧金寶哭的更大聲了。

    但是顧金寶哭得再大聲，也比不過在場所有人心中的震動。

    公/眾/號：月/下/看？書人

    天吶！二大媽居然會打她的寶貝孫子。那不是她家九代單傳的命根子嗎？怎么今天舍得教訓(xùn)呢？

    大家在心里頭默默地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屋里躺著睡午覺的胡梅梅。在聽到兒子的哭聲后，立刻踏著拖鞋從屋里跑了出來。

    “咋啦？咋啦？媽的金寶，你咋哭啦？”

    胡梅梅直接把兒子從婆婆手底下?lián)屵^來。拍著他的背哄著他。然后對著婆婆不客氣地說道：“媽，你怎么打金寶了？”

    這話剛說完，胡梅梅就發(fā)現(xiàn)兒子的臉上有一個小牙印。于是不客氣轉(zhuǎn)頭，對著那群有點(diǎn)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孩子開口大罵：“哪個小鬼把我兒子的臉咬了一口。”

    這話一出，瞬間得罪了一大片的家長。

    這里的孩子有前院、后院、二院，甚至是整片胡同的孩子。大家一起玩耍，有點(diǎn)磕碰是難免的。再說這一次是顧金寶先搶人家紅紅的糖。

    這種不問自家孩子對錯，只會指責(zé)別人家孩子的家長。白棠愿意稱她為熊家長。

    而對付這種家長，白棠是直接無視的。

    上一次她家修建圍墻時，胡梅梅那種態(tài)度已經(jīng)讓她知道。這種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胡梅梅見院子所有家長都瞪著自己，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話得罪了人。于是她灰溜溜抱著還在哭的兒子朝家里走去。

    留在大院的人面面相覷起來。

    沒了惹禍的人，大家又都陸陸續(xù)續(xù)回到原位。繼續(xù)干活的干活，小孩子繼續(xù)玩耍的玩耍。但是白棠卻注意到二大媽的神情不對勁。

    想想那天散步聽到的話，結(jié)合今天二大媽的舉動。白棠可以確定，這顧金寶應(yīng)該不是顧立強(qiáng)的孩子。

    ——

    “我就知道會這樣。”

    夜深人靜，夫妻兩人躺在炕上說著今天發(fā)生的事情，當(dāng)白棠說到孩子爭執(zhí)時，二大媽不同尋常的舉動。何天成就知道這里面肯定有問題了。

    只是沒想到事實(shí)真的這樣打擊人。

    那天散步聽到二大媽跟顧立強(qiáng)的對話，他隱隱就知道事情不對勁。現(xiàn)在事情得到證實(shí)，他對顧立強(qiáng)是真的同情。

    因?yàn)樵谀腥四欠矫娴膯栴}上，何天成跟其他男人的看法是一樣的。

    顧立強(qiáng)那方面從外表上看起來沒什么問題。但事實(shí)如此，他一個外人也不好多說什么。

    至于顧金寶到底是誰的孩子，老顧家又會做什么。他更加不會多嘴。

    于是，話題轉(zhuǎn)向了辣椒上來。

    秋天來了，辣椒漸漸成熟。去年跟郭雄合作過的辣椒醬生意一直做的很好。就連夏天的時候都沒有完全斷過。之前用的原料還是干辣椒。現(xiàn)在新的一批辣椒已經(jīng)采摘下來，按郭雄那邊的意思，是想要白棠進(jìn)行大面積的生產(chǎn)。

    但這顯然是不太可能的。

    白棠只有一個人，但是辣椒的數(shù)量卻是源源不斷。她不可能招工人。同時在大院這樣人多眼雜的地方，如果大量的加工辣椒醬肯定會被人舉報(bào)。

    思來想去，最后還是讓郭雄那邊找場地、找熟人，對辣椒進(jìn)行初加工，也就是把辣椒剁碎。白棠這里再過去那邊進(jìn)行炒制。

    ——

    小院兒這邊白棠夫妻兩人，有商有量說著以后的事業(yè)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