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飛狗跳大雜院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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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這些年沒能幫忙照顧你們這個小家庭。心里多少是有點過意不去的。加上我這個當叔叔的, 想承擔點當長輩的責任。但你們也都長大了, 也只能用錢來彌補一下我們心里的愧疚。” 怕被拒絕, 李惠明又加了句: “就當是完成我們兩心中的那點小愿望吧。錢不多, 希望你們可以接受。” —— 捏著手里那厚厚的一個牛皮紙袋, 何天成瞬間百感交織。 白棠明白他的感受。 七八年過去, 他早已經不是過去那個敏感脆弱的半大少年。他有了家有了妻兒。而現(xiàn)在,親媽忽然又給他來了這么一出。 感動、詫異、驚訝等等情緒同時沖擊大腦,肯定會讓人有點手足無措。 “別想那么多。長輩給的,我們當小輩的只能接著。” 話是這么說,白棠決定不動用這一筆錢把它好好的存下來。如果以后那邊的家有個什么事情,這筆錢就能用得上。 買房子的錢,他們已經準備好了。 而離開何家的石香葉夫妻,其實并沒有面上表現(xiàn)得那么平靜。 夕陽西下,路上行人自行車來來往往。 石香葉拉著小兒子的手,跟李惠明走在回家的路上。 “老李,你說我這樣給錢,他們會不會不高興?” 李惠明看著小兒子,防著這孩子忽然竄出去撞到來往的自行車。聽到石香葉這話,他微微笑道:“別人我不知道。但成子這小子跟他媳婦人都不錯,不會怪你的。” 要怪也是怪我這個搶走他mama的人。 李惠明在心中默默加上了這么一句。 —— 前院這里母慈子孝,并不互相爭奪錢財。與此相反,二院的老龐家,就越來越熱鬧了。 “你家那老頭子不肯改房本兒,你去悄悄跟媽說說?” 大晚上的龐家大房里,王小荷趴在床上沒動彈。對著在屋里喝著小酒的龐志光說道。 龐志光十分不耐煩。就放個假回家,沒成想居然遇到這么麻煩事情。還不如躲在筒子樓里逍遙自在。 “老頭子不肯我能咋辦?房子是他的,房本兒寫的也是他的名字。總不能讓我把他給殺了吧?” 喝酒喝到熱血上涌的龐志光,說起話來就變得沒有分寸。 偏偏這話被出門上廁所的二房媳婦沈美好聽了個正著。 這種開口閉口殺人的話,嚇得她差點把憋著的尿拉出來。 夾緊雙腿跑去公廁尿完后,沈美好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到自家。把屋門一關,壓低聲音把剛剛聽到的話復述一遍。只聽得二兒子龐志宗攢緊拳頭。 他是想要多分財產,但可沒想動老爹一根頭發(fā)。 之所以想多占點財產,還不是怕老爹偏心,把好東西留給大房。他跟老三都是這樣的想法。親爹媽太看重大房了。明明都是兒子,就因為對方比他們先出生那么幾年,就騎在他們脖子上。 如果這大哥是個厲害的,他們當?shù)艿艿囊材芊狻?/br> 偏偏這大哥是草包,在廠里也是賣苦力的那種。找的媳婦一直都不咋樣。最近更是把娘家人招進他們老龐家吃吃喝喝。 這就讓龐家二房、三房積累的不滿爆發(fā)了。 “他這是想干啥?居然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龐志宗的不滿,讓沈美好回過神來。 “你大哥這個樣子肯定是不行的。他說的這話得趕緊讓你爸知道。” 這話讓龐志宗立刻清醒了過來。 是啊!雖然大家的目標都是改房本兒上面戶主信息。但是,如果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把老大一家搞下去也是不錯的。 于是龐志宗悄咪咪跑到隔壁、三房跟四房居住的東屋,跟三房的弟弟小聲說著今晚老大在屋里說的話。 兄弟兩人一合計,又前往了東屋最角落的四房,敲響了屋門。 龐志祖聽完二哥三哥的話,只覺得這兩個人很好笑。 “是真的,志祖。這是我媳婦兒親耳聽到的。雖然說是開玩笑,但大哥這也太不孝了。我們想著一起去找爸說說。你要一起去嗎?” 龐志祖早已經看透了這些哥嫂,直接搖頭:“這種事情我不摻和。” 說完,頭也不回地關上屋門。 屋里,睡得迷迷瞪瞪的蘇玲玲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情。如果知道的話,肯定會說這才是龐家兄弟的本質。 龐家正房,兄弟幾個的嘀嘀咕咕完全落入了一大爺眼中。 他從窗邊走回床上,默默地嘆了口氣。 —— 龐家的不平靜仿佛會傳染一般。這種不平靜一直蔓延到周遭。 隔壁西耳房的老顧家,臨時用兩張長條凳子加一塊門板拼接的床上,胡小竹躺在那一動不動。但腦子里一直沒有休息的時候。 隔壁龐家的瞬息萬變讓她看了熱鬧。但也不能緩解她找對象的焦慮。 這些天,大院的人忙著看龐家的熱鬧。都沒有大媽再來關心她,再來問問她找對象的要求了。 這讓胡小竹十分焦慮。她真的不想嫁到鄉(xiāng)下。可是,那些大媽又說城里一般人家不會娶鄉(xiāng)下人。 因為鄉(xiāng)下人沒有成立戶口,沒有糧食本,吃不上城里的供應糧。娶了鄉(xiāng)下媳婦,就意味著一個人賺錢要兩個人來花。 但這些理由讓胡小竹更加不甘心。 看看大院里的小媳婦。她親jiejie就是個農村人。前院那個白棠也是農村人。而是還是個該死好命得到城里戶口的農村媳婦。 胡小竹不相信自己的命那么不好。 “大晚上不睡覺,睜著眼睛干什么?” 胡梅梅從自己屋里出來,剛想上公廁,就看到敞開的堂屋門里,胡小竹睜開的眼睛,在夜色下居然發(fā)出點光亮。嚇得她后退了幾步。 是的。 老顧家堂屋被間隔成兩部分。里頭是顧家老兩口睡覺的房間,外頭則是堂屋。里間外間有一道自家做的小木門。 而胡梅梅睡覺的堂屋是有屋門的。但因為她要睡覺,老顧家也沒有其他床板。所以,每天晚上,就會把屋門卸下來,讓胡梅梅躺在上頭睡覺。 而屋門卸下來后,當然就關不上了。 好在,這年頭家家戶戶都習慣不鎖門,路不拾遺,風氣算是挺好的。因此,也沒人說啥閑話。偶爾說閑話的,也是覺得這胡小竹還是個姑娘。大晚上就敞開屋門睡覺,看著就不太好。 “大姐,沒啥,我這就睡,這就睡。” 聽到胡小竹的話,胡梅梅哼了一聲:“丑人多作怪。” 聽著這句嘀咕,看著胡梅梅搖晃著身體朝外頭走去的背景,胡小竹只覺得很生氣。心中更是涌現(xiàn)出無數(shù)惡念。 當然,去胡同口上了趟公廁回來的胡梅梅,可不知道這個事情。 —— 與此同時,西廂耳房的老許家,孫大媽這會兒躺在床上同樣輾轉反側。最后,她實在受不了,伸手推了推旁邊已經睡得打呼嚕的自家老頭。 “老許,老許。醒醒!” 正在美夢中暢游的老許被媳婦推醒,不滿地撓頭:“都晚上了,干啥呢?” “不是說讓你給咱家芳芳找對象嗎?有消息嗎?今天街道的程主任又上門來催了。你又沒本事給女兒弄個鐵飯碗。就給她找個對象,有那么難嗎?” 許大爺扒拉了下頭頂那幾根頭發(fā),訕訕道:“這不是我那都是些大老粗。怎么好讓芳芳嫁到那些人家里。” “但這也不能再拖了。再拖,女兒就得跟隔壁劉丹香那些下鄉(xiāng)了。那姑娘下鄉(xiāng)兩年了。今天聽說好像要跟鄉(xiāng)下人結婚……” 這話嚇得許大爺立刻清醒過來。 他年輕時是犯過糊涂,但還是很疼自家娃兒的。許芳芳又是家里唯一的閨女。他可舍不得姑娘下鄉(xiāng),然后嫁給鄉(xiāng)下人,一輩子留在那回不了家。 “要不,明天我去問問其他人?” 孫大媽聽到這樣也只能無奈點頭。她能咋辦?只能明天爬起來,繼續(xù)給閨女找對象去。她就不信自己努力扒拉,還找不到個齊整的男同志給自家閨女。 —— 大院今晚家家都有煩惱,顯得十分不平靜。而這種不平靜隨著家家戶戶進入夢鄉(xiāng)后,并沒有消失。 凌晨兩點鐘,正好是人類最容易犯困的時候。一道黑影直接從虛掩著的大門走了進來。黑影在整座大院四處溜達。最后做了些事情,又施施然離開了。整個過程顯得十分從容淡定。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安靜的胡同被一陣罵聲吵醒。 白棠躺在被窩里頭聽到動靜,立刻坐了起來。何天成跟她的反應一模一樣。 兩人一個照看孩子,一個打開自家屋門,站在小院兒,想要聽聽聲音的來處。 而發(fā)出聲音的二院里,徐大媽正雙手叉腰站在自家門前的雞窩,罵罵咧咧起來。 徐大媽當初就是跟風在自己門口養(yǎng)雞的第一批人。當時,她已經吆喝自家兒子,把耳房門口的那點地方,以及通往后院的通道都占了不少。全部用木欄圍起來,一半地方養(yǎng)雞,一半地方種了些大蔥。 現(xiàn)在,她正站在那個養(yǎng)雞的柵欄附近,中氣十足地大罵: “哪個殺千刀的,生兒子沒□□兒的王八蛋。居然敢偷我徐大丫養(yǎng)的雞。哼,別讓我找到。要找我抓到,你這個該死的賊就等著斷子絕孫……” 最后四個字說得咬牙切齒。讓不少打開屋門詢問發(fā)生什么事情的男同志,紛紛夾緊了雙腿。 徐大媽還想繼續(xù)罵下去,還是隔壁龐家出來的一大媽,發(fā)現(xiàn)對方居然連褲腰帶都沒系上,就急哄哄在門口罵人。趕緊上去催她回家把自己的褲腰帶綁上。 不在意這個的徐大媽,邊走進自家屋里,邊系褲腰帶:“要不是老娘去上個廁所,哪能發(fā)現(xiàn)居然有小毛賊敢偷東西。這樣的賊,來一個我打死一個。” 一只雞也要好幾塊錢。加上被偷的雞正好是下蛋高峰的好母雞。這讓徐大媽簡直肺都要氣炸了。 白棠很快也聽說了,徐大媽養(yǎng)得跟寶貝一樣的三只母雞,被人給一鍋端了。 “昨晚沒聽到什么動靜呀!” 白棠坐在院子里,吃著早餐。順口問問何天成。 何天成也搖頭。 他家早就習慣栓門睡覺。無論是屏門還是屋門,統(tǒng)統(tǒng)都給拴上。也就夏天最熱的時候,屋門才會打開來吹夜風睡覺。 加上家里放著痰盂,半夜一般也不上公廁。更加不會知道發(fā)生啥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