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飛狗跳大雜院 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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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布一扯上,龐志光就像身后被狗咬一般。不等何天成招呼他們喝水吃點東西。就撒丫子跑了。他這一跑,龐家剩下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走的飛快。 轉眼間整個何家小院就剩下花家兄弟倆以及蘇玲玲。 白棠也不介意,轉頭笑瞇瞇地跟眼前三人說道:“待會兒還要砌墻,你們要有急事可以先走,我們夫妻兩個自己能搞定。” 花寶強跟花寶安兄弟倆還真有事。也沒跟白棠客氣,擺擺手先回家了。 看到唯一留下來的蘇玲玲,白棠一點兒也不意外。甚至心里還有點暗喜起來。 很巧,蘇玲玲也有著同樣歡樂的心情。 不過,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不對,不是這樣子砌的。你不會的話,就先回家吧,不要在這里添亂。” 屋里,何天成負責壘磚,白棠負責抹水泥。蘇玲玲負責傳遞磚塊。三人看起來好像很有默契一般。但仔細一聽,就能聽到白棠時不時都要教訓蘇玲玲一兩句。 不是這里不對,就是那里不對。 偏偏蘇玲玲為了所謂的財寶,還不敢反駁。生怕何家人把她趕走。 簡直把她憋屈死了。 可惜,無論蘇玲玲怎樣隱忍。一個上午過去了,墻砌好了。說好的財寶也沒有個影兒。 目送著蘇玲玲垂頭喪氣的背影,想到對方身上、臉上到處都是泥沙水泥。 白棠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你說說她腦子是怎樣想的?為什么覺得只要進了我們家,就能找到那所謂的財寶。要真有財寶,先找到的也應該是我們夫妻倆啊。” 何天成甩了甩剛剛洗干凈的手,冷笑道:“貪心唄!” 貪心是一切罪惡的源頭。有些人總把別人當傻子。 貪心的蘇玲玲灰頭土臉回到家里,連飯都顧不上吃。就招呼的龐志祖給她燒水,她要洗澡。這個時候,蘇玲玲就特別討厭這個破爛四合院,連個水房洗澡房都沒有。要不是為了那批財寶,她真不想再住在這個鬼地方。 但要她放棄以后創業的第一桶金,她又實在舍不得。 既然沒有辦法確定寶物的位置,那么還是回到一開始的辦法。那就是把倒座房拿下。這樣財寶就是自己的。 為了買倒座房,她得先存多點錢。再有一個,就是創造一個讓何家夫妻無法拒絕賣房子的理由。 于是,她在洗澡的間隙,思來想去,把腦海中原著的劇情翻了一遍。終于確定有一件事情可以利用。不過,在那之前,她還是得弄多錢。 —— 白棠還不知道自家的倒座房再次被惦記上了。而且這一次對方使用的方法將會讓人非常惡心。 她這會兒正在牛家,聽著牛大姐講吳婷婷小朋友在學校遇到的事情。 “我真的沒想到,這么小的小孩居然都會做出這種惡毒的事情。” 吳婷婷翻了年剛九歲,就讀于制衣廠小學二年級。去年年底牛大姐跟吳江離婚之后,學校就有人在說吳婷婷的閑話。 小孩子能懂什么離婚不離婚的?那些難聽的話就是在家里聽到家長說的。 “怪我這個當母親的粗心。沒想到去年年底離婚后,婷婷就在學校被同學說了不少閑話。等過年時,吳江不是被人給抓jian了嗎?開學之后,學校那些孩子嘴巴說出來的話就更加難聽了。” 因為離婚,牛大姐本人也受到了不少的壓力。 百貨商店的營業員大半都是女同志。這些人平時在柜臺站著,沒事的時候就說閑話。 這個時候牛大姐往往是人們議論話題的中心。不過因為沒人敢在她跟前說這些,牛大姐倒也過的去。 她沒想到,自己沒有遇見的事情,倒是讓女兒體會了個遍。 白棠安慰地拍了拍牛大姐的肩膀。 這種閑話不好堵住人家的嘴。只是小孩子說話比大人更加沒有分寸。可以想見吳婷婷這孩子的承受了怎樣的壓力。 “幸好今天陸堅過來的時候,發現婷婷這孩子的情緒不太對勁。不然,我這他媽的還傻傻的,只覺得女兒最近不聽話。” 白棠聽到這之中還有陸堅的功勞,詫異了一下。這人果然是個細心又有責任心的男人。如果當年沒有吳江橫插一杠,牛大姐母女兩人的人生,肯定會完全不一樣。 “大姐,現在也別傷心。等明天上學的時候。干脆上學校去看看。這些閑話那么多,老師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一直沒有阻止,可見這老師是有多不負責任。” “好!我明天請假上學校去。我就不信那些孩子說話那么惡毒。家長不管,老師也不管嗎?” —— 跟牛大姐約好明天一起陪她上學校之后,白棠就先帶著家里倆娃兒回家吃午飯了。 因為上午忙著砌墻,中午也沒準備什么復雜的菜色。就一碗普通的面條,加點青菜,加個雞蛋,再加點豬油。 饒是這樣,一家人吃得也是香噴噴的。 吃面條的間隙,白棠跟何天成提了提吳婷婷的事情。 “所以我說,吳江這種人渣真是害死人。” “你也別生氣。陸堅走之前溜達過來,跟我提了提吳江的事情。” 白棠沒想到還能聽到吳江事情的后續。 “他不是被抓走嗎?就耍流氓的罪名,也夠讓他勞改了。” 何天成笑笑:“可不是嘛!判了勞改,送到西南那邊的農場改造了。這種人,如果沒有意外,這輩子再見到的幾率很小了。” “那這事兒就剩下付七妹了。” 白棠嘆息道。 夫妻兩人對于怎么應對付七妹這條瘋狗,已經有了方案。到也不怕她過來找茬。 吃過午飯后,夫妻兩人把全新的屏門一關。帶著孩子睡了個午覺。 起來后,趁著孩子還在睡覺,夫妻兩人開始了自己今天最重要的活動。 那就是:尋寶…… 是的。 雖然蘇玲玲這個外人沒有一點頭緒,但身為倒座房的主人,加上在這里生活了十幾年,何天成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線索的。 “我記得應該是三歲的時候就搬到這里來住了。那個時候,這兩大間倒座房就是這個模樣。當時家里買了這房子,沒錢修整。只是把炕道通了,也就這么一直住著。” 家里這兩間倒座房,之前當做庫房用的那一間,以前是何天成父母居住的。后來公公去世,婆婆改嫁。這屋子就空著一直到了現在,都有七八年的樣子了。 “我們住的那間,結婚的時候我還翻新了一下。除了地面的青磚沒有扒開,其他地方不可能藏東西。至于另外一間屋子,因為我爸媽的事情,都好多年沒打理。” 何天成說道這里,臉上露出點笑容。 “如果硬要說哪里能藏東西的話,我更傾向于這間屋子。” 寬敞的屋子,里面的東西已經搬到了外頭,顯得空蕩蕩的。現在,這里除了一道剛剛砌好的墻外,就是一個塌陷的大炕。 整座大院是解放前官員的宅邸,后來又被富商買去。地面是結結實實的厚重青磚,并不好搬動。按照夢中場景,富商是著急離開的,東西藏在地下的可能性不大。但這個大炕是后來何家盤的。根本跟富商沾不上邊。 既然不在地面,又不在大炕里面。難不成在天上? 這樣想著,白棠抬頭看了看屋頂。 倒座房的屋頂是普通的瓦片梁柱結構。房梁結實,瓦片密集。每年何天成還會上屋頂撿瓦修房頂。實在沒什么地方可以藏東西的。 這樣想著,白棠就大踏步地在屋里轉悠起來。 這個動作有點傻乎乎的。白棠自己走著走著,都覺得自己像早上那會兒的蘇玲玲。 不過,區別于蘇玲玲,她是昂著腦袋轉悠的。 何天成站在不遠處,雙手抱胸,跟她一樣抬頭不說話。 夫妻兩人就著這動作很長一段時間。白棠甚至覺得自己已經把屋頂的瓦片花紋都給記住了。 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 “不會在那兒吧!” 何天成同時出聲。 夫妻兩人齊齊把眼光看向整個屋頂中央,那一根起著承重作用的房梁。 建造瓦片頂的房屋,需要先用木頭搭建出一個三角的房梁結構。而在整個結構中,起到最重要作用的就是房梁。 家里這兩大間倒座房的房梁,從外表來看,就是普通的木頭。只不過這木頭比普通的房梁要粗上那么一圈。 用這種粗木做為房梁,在這個大院不少見。畢竟,蓋起這座大院的,還是以前封建朝代的官宦人家。整座大院的梁柱,幾乎都是這樣的規格。 何天成天天盯著房梁睡覺,還真沒覺得哪里不對勁。今天怎么看怎么覺得哪里怪怪的。 白棠這個時候已經從隔壁屋里搬來了一張椅子,又招呼何天成一起,把家里吃飯的八仙桌抬了過來。 把椅子放到八仙桌上,接著白棠扶著椅子,何天成踩了上去。抬手直接攀上了房梁。 白棠在底下把手電筒遞了過去:“小心點。” 何天成點頭,拿起手電筒在房梁上四處照了起來。左敲敲,右敲敲。忙活了好一頓,從房梁這頭檢查到了那頭。 忽然,手敲到一個角落,臉色微變。 白棠立刻意識到這是有發現了。 果然,也不知道何天成是怎么弄的。沒過多久,手里拿著一個亮晶晶的東西,朝白糖搖了搖。 這個亮晶晶的東西不是別的,是一根小黃魚。 手電筒昏黃的燈光下,小黃魚顯得更加閃亮。 白棠深深的吸了兩口氣,睜開雙眼,努力穩住聲線:“數一數到底有多少?” 何天成點頭,用嘴巴咬住手電筒,直接蹲在房梁上開始數了起來。 等何天成扒拉完房梁數清楚后,白棠都有點麻木了。 天知道,那富商是怎么想的。居然在一根房梁里頭,藏了二十多根小黃魚。這種東西,有一根就夠一家子吃喝一年的。 這個時候已經數完金條的何天成,從房梁上一躍而下。把手里攥著的那根金條遞到白棠跟前。 白棠接過來摸了摸,又用手敲了敲。甚至她還有點想用牙齒咬一咬。不過想了想,這東西放在里頭不知道多久,也就忍住這個沖動。 好一會兒情緒平復過去后,白棠把金條塞回給何天成。 “放回去吧。” 何天成唇角勾起一抹笑容:“確定嗎?不拿一根下來天天看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