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飛狗跳大雜院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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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她傷心地看向西廂房。仿佛自家錯過了一個億。 不同于一大媽的遺憾。 龐家隔壁的二大媽,在聽到院子的動靜,她不太敢相信,直接從家里跑了出來。聽完后當(dāng)場松了口氣。 院子里面空出來的西廂房,其實她沒有多少要租的心思。一來她家本來就住著正房隔壁的兩間耳房。雖然耳房沒有廂房好,但租金也便宜不少啊!而且一家人住在兩隔壁會方便很多。 偏偏兒媳婦胡梅梅死活要住廂房。還攛掇著家里老頭子去找廠里說。她這才沒有辦法答應(yīng)了。當(dāng)時,二大媽還打定主意。要是兒媳婦跟兒子搬去西廂房住。她肯定得把寶貝孫子留在身邊。 現(xiàn)在好了,西廂房肯定輪不到他們家。 胡梅梅這會兒正在家里,站在炕邊喂半躺著的兒子金寶吃雞蛋羹。 外頭冷,她舍不得兒子下炕。 見婆婆進來,胡梅梅頭也沒抬,問外面有什么熱鬧。 二大媽正是樂呵的時候,十分速度把事情一說,胡梅梅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 她都計劃好等搬去西廂房,就把娘家姐妹們請過來炫耀一下。自己也住上了城里的大屋子。 現(xiàn)在好啦!夢想破滅,怎么不讓人生氣! —— 胡梅梅的生氣還比不過隔壁的蘇玲玲以及付七妹。 白棠特意趕在中午下班的點兒,去二院瞧了瞧。 理所當(dāng)然就看到蘇玲玲跟付七妹的變臉。 這兩位都不在罐頭廠上班。也只能在中午回家吃飯的時候,才能知道罐頭廠的住房新政策。 看完后,白棠心滿意足地回家。 何天成這會兒已經(jīng)幫忙把飯菜端上桌。見到白棠進來,笑瞇瞇地問道:“怎樣?” 白棠抬了抬下巴,覺得自己心中的喜悅好像有點壞。但她真的挺高興的。 蘇玲玲這個人就不說了,之前沒結(jié)婚就讓一大媽上門買她家的倒座房。被拒絕后,住到大院還一直覬覦她家的房子。準(zhǔn)確來說是覬覦房子下面的所謂財寶。 這樣的人一直盯著自家,怎么能不讓白棠覺得膈應(yīng)呢? 偏偏這人暫時沒搞什么小動作犯到她家。她還真不好動手。 現(xiàn)在好了,看到對方吃癟,白棠總算覺得胸口一陣舒暢。 至于付七妹。這個人比蘇玲玲更加有心機。 有心機不可怕,可怕的是這人的手段挺自私的。 前兩天借著她家的rou作為由頭,跟徐大媽鬧了一場分家。讓白棠徹底看清楚了這人。 所以,當(dāng)花寶強再次上門想要換rou什么的時候,白棠直接拒絕。同時也跟何天成說好,不能再多跟他們家接觸。 現(xiàn)在眼見著對西廂房勢在必得的付七妹,失去了租住西廂房的機會。這讓白棠很滿意。 這樣的人,還是留在花家,跟徐大媽互相折騰吧! —— 白棠的猜測沒有錯誤。 蘇玲玲跟付七妹回到家里,聽完罐頭廠這個所謂的新政策后,簡直要炸毛了。 蘇玲玲都準(zhǔn)備好怎么潛移默化把西廂房占為己有。現(xiàn)在好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而且為了這間西廂房,她這兩天沒少跟幾個嫂子打機鋒甚至是吵嘴。昨晚就是因為跟嫂子吵架后,她太生氣,特意不讓龐志祖儲水的。弄得今天還被公公說了一頓。 蘇玲玲真是越想越生氣。暗罵廠里哪個缺德鬼想出來的餿主意。 而付七妹則是比較藏得住。 飯桌上聽著花大媽嘰里呱啦說著大院誰家,有機會弄到那間西廂房等等。這些話讓她很煩躁。 聽著聽著覺得肚子有點疼。她索性放下碗筷不吃了。 “不吃了嗎?”花寶強關(guān)心地問道。 夫妻兩那天跟徐大媽鬧過后,現(xiàn)在回家吃飯就跟去國營飯店一樣,按照當(dāng)天的飯菜,吃一頓給一頓的錢。 徐大媽見付七妹那副嬌嬌弱弱不吃的模樣,不知道多爽。 “不吃好!剛好我老婆子沒填飽肚子。剩下的我就吃了。” 徐大媽說著,完全不在意付七妹吃剩下的半碗飯。呼啦啦就倒進自己碗里,三兩口吃了個精光。 那種吃相讓付七妹看了覺得犯惡心。然后一股酸水涌上心頭。 “嘔……嘔……” —— 罐頭廠的職工可不管誰高興,誰不高興。反正他們高興就是了。 政策出來的當(dāng)天下午,后勤科就收到了幾百個申請表。都是符合政策要求,且急需住房的人群。 這些人在去后勤填申請表的時候,無意中知道了有三個人比他們提前一天來到后勤要租廠里的屋子。之后不知道哪個好事的人,把這三人的信息問了出來。 于是,還沒到下午下班,廠里不少人就知道包裝車間的龐主任、倉庫庫管小組長老顧,還有廠辦一個小職工花寶強,都盯上了廠里一座大雜院的西廂房。那間西廂房還是前頭去西部支援的老胡家空出來的。 跟胡家扯上關(guān)系,又是三個人盯上一間屋子,可不就引人注目嗎? 就連白棠這個因為天太冷一直呆在家里的人,也在下午三點多的時候,聽說了這個事情。 這個時候,白棠剛好帶著孩子在二院的院子里曬太陽。 冬日下午三點多的太陽曬著身上暖烘烘的。 孩子們都聚在一起玩,家長們當(dāng)然也聚在一起聊天嘮嗑。 然后關(guān)于龐家、顧家、花家都有人想要西廂房的消息,就被一個剛從外頭回來的嬸子說了出來。 “不可能!” 徐大媽作為花寶強的親媽,第一個跳了起來:“我家寶強要租那間西廂房?我怎么不知道?我家房子擠是擠了點。但絕對住得下。干嘛要花這個冤枉錢。” 白棠聽到這話冷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誰,在何天成沒回家之前,上躥下跳,就想要租她家的倒座房。 徐大媽聽到白棠的冷哼聲,又看到對方冷冽的眼神。下意識討好笑笑,接著繼續(xù)跟帶消息回來的嬸子懟了起來。 其他大媽嬸子連忙制止道:“人家只是聽說的,你那么生氣干嘛。等你兒子回來你不會自己問他啊!” 被眾人懟地說不出話來,徐大媽氣哄哄地摔門回了自家。 “這什么人喲!”孫大媽不滿地嘀咕起來。 “你還不知道她徐大丫是什么人啊!要不是可憐她一把年紀(jì)還要cao心兩個兒子,我真不想理她。” 其他大媽聽著紛紛點頭附和起來。 然后話題就像陀螺一般,馬上旋轉(zhuǎn)到其他上面了。 “說來,這幾家為啥要租西廂房啊!家里又不是沒地兒住?” “嘿嘿,你個老婆子就不知道吧!他們這些小年輕啊!嘿嘿!晚上那個動靜鬧得喲!要有地方搬走也好。不然,吵得我們這些老的心火那個旺喲……” 這大媽說著,還對周圍的人擠眉弄眼起來。特別是那些年輕的小媳婦,有一個算一個都被她用揶揄的目光掃了一遍。 作為直接越過小媳婦群體,跟大媽們交流比較多的白棠。在這一刻,簡直尷尬地腳趾都能把腳下的青石磚摳出一個洞來。 她覺得自己不能繼續(xù)聽下去,撒丫子就朝孩子堆走過去。 還是陪孩子玩比較安全。 也因為走得太快,她沒有聽到大媽們接下來的對話。如果聽到的話,更會覺得這些大媽過于生猛。 大媽們的對話如下: “我覺得寶強那小子應(yīng)該不太行。晚上跟他那新媳婦動靜太小了。” “是啊!小媳婦來說,就一大媽那小兒媳最生猛。半夜起來上廁所都能聽到她那動靜。嘖嘖!” “說起來,咱這院兒,倒是立強那小子動靜最小。” “哎,你也別那么說。他家那小媳婦胡梅梅不是農(nóng)村來的嗎?農(nóng)村人在這一塊比較保守……” “保守啥喲!你是沒去過鄉(xiāng)下不知道。鄉(xiāng)下人也玩得很花的。哈哈……” 以上的對話,白棠要是聽到的話,會很慶幸自家跟二院這些大媽隔了一道墻、一進院落。 —— 許許多多的申請單上交到后勤科,被后勤科整理城一個排隊列表。后勤主任還特意叫來何天成聊了聊,關(guān)于職工住房問題的解決辦法。 整個京市就這么大,廠里周圍都是其他工廠跟職工居住區(qū)。房子是變不出來更多的。不少職工廠里安排不過來,只能給點住房補貼。就這點補貼,也是從居住廠里房子的那些人手里收到的租金。反正在住房這一塊,廠里根本沒有賺到過一毛錢。倒是貼了不少出去。 但就這樣,一直以來,他這個后勤主任還是受到了不少壓力。很多廠職工跟家屬,見到他就跟見到救世主一樣,一直拉著自己走關(guān)系。這讓后勤主任很是煩悶。 這一次何天成忽然提出來的意見,讓后勤主任覺得這小子有想法。甚至,還動了把何天成調(diào)動到后勤科的念頭。 何天成是知道后勤主任為人很有原則,所以才會在這個崗位呆那么久。對方既然問了,他就直接說了些意見出來。有些還是白棠告訴他的。 在白棠的夢境中,未來二三十年,房子的價格會節(jié)節(jié)攀升。而他們罐頭廠會因為市場開放受到私營企業(yè)沖擊,最終倒閉破產(chǎn)變賣廠固定資產(chǎn),作為給職工的賠款。那個時候,還因為資不抵債,最終廠職工沒能得到多少賠償。就連退休金都成了問題。 何天成覺得如果事情的發(fā)展沒有變化,罐頭廠未來依然走向衰落的話。那么可以趁現(xiàn)在廠里還是大廠,資金充裕。先跟上頭申請批些地塊下來。到時候這些地塊直接建成筒子樓。就可以解決職工的居住問題。同時,這些樓在未來還能給廠里失業(yè)的職工,作為一個緩沖的財產(chǎn)來源。 當(dāng)然,建筒子樓就會需要大量的資金。廠里撥不出這么大的款項也沒有關(guān)系。可以把房子以集資樓的形式來建。 何天成把怎么集資,集資后的房子產(chǎn)權(quán)問題都了個清楚明白。其實,這種單位跟個人集資的方法,在55年的時候就有單位實行過,效果還不錯。 這是何天成在聽完白棠的敘述后,特意去查資料發(fā)現(xiàn)的。 不過這種集資房因為目前依然在進行的運動關(guān)系,暫時被擱置了。按照白棠的夢境,應(yīng)該是在80年末才會再次盛行。 何天成覺得,如果想要盡快解決廠里幾千號人的住房問題。最優(yōu)選擇依然是建立這種集資樓房。 就看上頭的領(lǐng)導(dǎo)敢不敢去承擔(dān)這之中的風(fēng)險。 何天成說得口干,后勤主任聽得兩眼放光。 當(dāng)發(fā)現(xiàn)后勤主任的眼神后,何天成立刻撒丫子就準(zhǔn)備跑路。他可不想被后勤主任抓壯丁。 搞這種集資房過于勞心勞力了。他還是個傷員,傷沒好全,不想干這事兒。 后勤主任好笑地看著何天成那副仿佛被人追的逃走背影。最終又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