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飛狗跳大雜院 第18節
書迷正在閱讀:和頂流親哥相認后我爆紅了、逃脫我的愛、滿京城都是我的皇親貴戚、穿成龍傲天的炮灰小姨、我在娛樂圈這些年、溫房(1v1 男小三)、健身教練的roubang訓練、殘喘(np)、真是,好茶!、悶sao夫婦的全息游戲 1V1 H
蔡金蓮十五歲嫁人生了劉美麗,之后戰亂當了寡婦。但因為長得好看,一直以來靠著勾勾搭搭村里的男人,日子過得一直不賴。現在還不到三十五,跟徐金花坐在一塊,真像是母女兩人。 白龍掃了眼親媽跟岳母,對比過于強烈。只覺得自己很能理解親爹的做法。哪個男人不喜歡年輕又貼上來的女人呢? 白家三姐妹不知道弟弟腦子里面的廢料。他們正在跟父母說著今天在白棠家發生的事情。 “為什么不跟她提改嫁的事情?女人哪里能沒有男人?沒有男人的女人是不完整的。” 徐金花聽完后,霹靂吧啦就是一通罵。 “媽,小妹現在不想,你就別逼她了。她都嫁過人了,改嫁的話也得看她的意思。” 白大姐輕聲說出自己的想法。最后只給躺在炕上的爸媽留了白棠給的罐頭,還有5塊錢。白二姐也給了一樣的東西。只有白三姐,不給東西不說,還把給自己喝水的碗都踹懷里偷走了。 還是姐妹三個離開后,劉美麗給發現的。 “媽,你看看你養的是什么貨色?給五塊錢,一個水果罐頭。這是打發叫花子嗎?還有,你那三女兒更不得了,毛線都沒給一條,還把咱家的碗給揣走了。讓他們去找四姐要錢,也沒能要到。” 劉美麗罵罵咧咧地給躺在炕上的三個老人送吃的。也沒什么好東西,三個老人一人一個窩窩頭,很公平。在這一點上,就連帶大自己的寡母,劉美麗也是一視同仁的。 三個老人在那一次互毆后,手腳出現不同程度的骨裂。最嚴重的是白父,左腳踝腫得高高的。叫了村里的赤腳大夫看過,好些天也沒見好。 啃著沒滋沒味又硬邦邦的窩窩頭,徐金花吆喝著讓劉美麗把女兒給的罐頭開了。 “錢沒有,東西也沒有,這女兒可真是賠錢貨。”徐金花罵罵咧咧,眼角的余光掃到蔡金蓮那張笑瞇瞇的白皮臉,就更氣了。 她真想把這不要臉的女人趕出去。只是對方威脅要去舉報她家老頭子,她只能忍住,讓這個臭女人在家里白吃白住。 就連劉美麗這個兒媳婦,徐金花也是萬般看不順眼。 蔡金蓮頂著徐金花殺人一般的目光,慢條斯理地說了一長串話出來。說話的間隙,還不忘用眼神勾勾搭搭白翔這老頭。 —— 另一頭,在送走三個jiejie后,白棠就遇上從垂花門出來的練大媽跟胡梅梅。胡梅梅手里還抱著她的寶貝兒子顧金寶。 “白棠,那三位女同志是你的親戚?” 練大媽好奇地看向白家jiejie的背影。 白棠點頭:“對,是我jiejie。大媽要去哪兒呀?” 練大媽早就聽說白棠家有好幾個jiejie,只是都沒能見到。沒想到這不年不節地,倒是跑了過來。 擱平時她還會打聽一下,不過這會兒她可沒空。 胡梅梅則是炫耀地舉了舉自己手里的兒子:“我們這是要去百貨商店買布了。聽說剛到了一批新貨。剛好給我家這小子裁一塊做洗衣服。” 說到這里,胡梅梅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白棠,你還不知道吧!一大媽請了我們家金寶當壓床的童子咧!” …… 看著練大媽婆媳離開的背影,白棠緊了緊外套的領子,感覺氣溫好像又降了點。 至于胡梅梅炫耀的話,她一點也不在意。 這壓床童子一般都是選三代齊全的人家。她家成子即使在家的話,一大媽也不會選她家團子圓子。畢竟,成子的親爹找在多年前就病沒了。 只是,白棠對于胡梅梅那種若有若無的敵意很是無語。 被練大媽拉走的胡梅梅這會兒可是很不甘的。 剛剛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她超過白棠的地方。結果她婆婆居然把自己給拉走了。 “媽,我就跟白棠多說兩句話,你至于把我拉走嗎?多不好看啊!” 練大媽不客氣地說道:“你那是說話嗎?你那是炫耀。我看你就是記性不好。才幾天,就忘了我說過的話。別去招惹白棠。人家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已經不容易了。” “她都是城里人了,又捧著鐵飯碗,哪里不容易呢!” 對比自己的經歷,胡梅梅只覺得心中一股嫉妒情緒直沖腦門。唯一可以讓她覺得慰藉的,那就是白棠是個克夫的寡婦。 —— 又過了兩天,就到了蘇家送嫁妝的日子。 本來嫁妝應該在明天蘇玲玲出嫁的時候一起送過來的。 只是蘇玲玲的嫁妝多,除了縫紉機、錄音機之外,還有三十六條腿。也就是八仙桌、椅子、衣柜、書桌、五斗柜、廚房柜子等等家具。這么多的嫁妝,兩家距離也要半小時公交車,運送不方便。剛好就在這天,蘇爸爸跟廠里借到了大卡車。 因此,兩家商議過后,決定今天用大卡車先把嫁妝拉過來。要不然,明天出嫁,大卡車就不一定有空了。 這年頭大卡車還是很稀罕的。 因著這個,大院的人除了要上班的,其他都是一早就起床。頂著越發降低的氣溫,齊齊聚集在龐家的正屋里,等待大卡車的到來。 白棠事先知道了這個事情。今天并沒有出來礙人眼。而是在溫暖的家里做針線活。 這兩天氣溫忽然爆跌,外頭寒風凜冽。白棠聽著呼嘯的冷風,想起了那個噩夢。 噩夢中,今天就是她凍死的日子。 是的,按照那個噩夢,她這會兒應該被搶走撫恤金,工作被騙走,房子也被騙走,孩子更是被拐走,就剩下孤零零一個人,帶著幾件破衣服,從大院離開。 只是,經過自己的努力。撫恤金、工作、房子都保住了。而那些人販子因為她整天看著孩子,也沒有出現過。白棠確定那個噩夢的未來是可以改變的。 因此,即使今天寒風依然降臨,但她卻一點兒也不擔心。 不過,等到晌午應該就會下雪了。而且是突如起來的大暴雪。為了抵擋今天的暴雪,白棠早起后就把自家炕給燒得熱乎乎的。煤爐子更是準確齊全。 聽著外頭的動靜,家里兩個孩子在屋里跑來跑去。時不時趴在門檻上,眼睛直往門縫看。 這是想去外頭玩了。 只是今天是人家辦喜事,孩子又太小,外頭又冷。孩子只能拘在家里。 白棠想了想,放下手里的針線。把兩孩子叫過來,一人一邊依偎著自己,開始給他們講故事。 這樣溫馨的場面并沒有持續太久。 十點多的時候,外面開始熱鬧了起來。 鞭炮沒人放,但是熱鬧的說話聲音此起彼伏。 雖然家里門窗都關了,就留下點縫隙。但白棠還是在呼嘯的風聲中,聽到了卡車發動機的聲音。 接著是一聲高過一聲的笑聲說話聲。 白棠見兩孩子動來動去,索性把南面墻對著胡同路的窗簾拉開一角,讓孩子坐在柜子上看外頭的熱鬧。 外面,卡車停在胡同的十字路口,距離他們大院的大門只有幾米的路程。 卡車停下后,立刻有不少胡同的人圍了上去。大家都好奇地看向大卡車車廂里面擺放著的各種實木家具、暖水壺、搪瓷盆,以及那臺貼了張喜字的縫紉機。 “這龐家真是要發了,取了這么個闊氣的兒媳婦。” “龐志祖這小子可真好命啊!” “聽說這小兒媳娘家爸是紡織廠車間主任。不知道嫁到我們這里后,在招工能不能給幫上忙。” 各種各樣議論的聲音此起彼伏。這個時候,龐家的人開始招呼人幫忙抬嫁妝進屋。 因為明天才是周末放假,今天大院大部分都是婦人孩童。不過,大家這會兒高興,五六個人一起抬個桌子也不費勁。而且還可以去龐家提前看看新房,這樣的熱鬧很多人都湊了上去。 白棠就這樣帶著孩子,站在玻璃窗前看著人們來來往往搬運蘇家的嫁妝。那種人人臉上都綻放的笑容,讓白棠看了也不自覺心情愉悅。 只是,這種愉悅在嫁妝搬完沒多久,就消失不見了。 —— 二院里面熱熱鬧鬧,胡同這一片的鄰居,加上二院后院的人在一起,大家都湊到龐家那看熱鬧。 運送嫁妝過來的大卡車在卸下嫁妝后已經離開了。外頭沒了熱鬧,兩個孩子重新坐回炕上,拉著白棠的手,指著剛剛看了一半的小人書,意思是讓白棠繼續講故事。 一家三口正說著故事的事情,屏門就被砰砰敲響。 知道今天二院那人多復雜,白棠就沒把屏門的門栓打開。這會兒聽到敲門,又聽到二大媽喊開門的聲音,白棠還以為對方有什么事情。 結果屏門一拉開,就看到滿臉興奮的二大媽,身后還跟著兩個不認識的人。 其中一個是看著眼熟的五十多老婦人,另一個則是年紀約莫有四十左右、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 白棠直接問道:“二大媽,你這是有事嗎?” “白棠啊!大媽我在回來的路上,遇上這兩個拿著咱們大院地址四處問的老鄉。他們說是你的親戚。這不,我就給你領回來了。我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你自己招待親戚哈。” 看著急哄哄朝著二院沖進去的二大媽。再看看眼前這兩個見到自己就開始兩眼放光的陌生人。 白棠意識到事情不對,也沒講究什么客氣,直接把屏門一推,就要關上。 只是那老婦人顯然不是個善茬,反應很快就把手里提著的東西塞到門縫。接著直接推開了老舊的屏門。 這下,白棠是確定來者不善了。 “你們到底是來做什么的?” 白棠說著,心中打定主意要叫人來幫忙。大白天的,到處是人,她也不怕。 老婦人見白棠不再推門,直接開口:“你是招娣對吧!你爹是白翔,你娘是徐金花。嬸子我這里啊,有一樁大好事要便宜你了。” 招娣是白棠嫁人之前的名字。她很嫌棄這個名字,在嫁給何天成的時候,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現在的白棠。 眼前這人能說出自己的名字、爹媽名字,顯然是有備而來。 對方還在巴拉巴拉說著她口中的好事:“這不,你爹娘說你男人沒了。怕你大冷天的被窩冷,就給你又找了個新男人。這就是你的新男人王大柱。” 老婦人邊說邊想跨過門檻進來,但被白棠一腳踢了回去。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再敢進來我就喊人了。” 老婦人被白棠這一腳踢得生疼,忍不住對著身邊的中年男人喊道:“大柱子,還不管管你媳婦?” 中年男人在白棠開門之后,就一直盯著她的臉,舍不得移開目光。這會兒聽到老婦人的話,結結巴巴地說道:“大姨,招娣這么個嬌滴滴的姑娘,能有多疼啊!” 中年男人說著,對白棠露出討好的笑容。 白棠看完后只覺得反胃。 這個時候,二院里面傳來熱鬧的談笑聲,并沒有人注意到前院這里發生的事情。 十幾分鐘前,帶著老婦人跟中年男人到白棠家的二大媽,已經擠進龐家的堂屋,端著碗紅糖雞蛋水。邊喝邊嘀咕這老龐家就是闊氣。幫忙的人都能喝上碗紅糖雞蛋水。 不少人跑到隔壁新房去看新房的布置情況。 堂屋里坐著的都是大院的大媽們。熱熱鬧鬧聊著家常。練大媽坐在那感嘆:“咱大院上次辦喜事還是成子結婚那會兒。轉眼間就輪到志祖了。” 一聽提到何天成,就不免有人唏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