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飛狗跳大雜院 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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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白棠家的房屋產權屬于自家,修葺保養得當。月租價格在到2塊到3塊之間。 而眼前的二大媽,口中說著給自己找點營生,其實也就是想占自家的便宜罷了。 白棠不想跟對方就房子問題糾纏。畢竟,在那個噩夢中,二大媽可是最終騙了自家房子的人。 “大媽,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我也就不跟你客氣了。我家的屋子是不外借的。我還得給成子留著他的屋子。不然,他回來看到會不高興的。” 白棠故意把最后一句話說得滲人。加上傍晚時分,小院兒光線昏暗。初冬的晚風一吹,讓二大媽聽著抖了抖,壓下其他想要說出口的話。 她干笑著跟白棠扯了兩句,就頭也不回朝二院跑了回去。 白棠看著她那仿佛有人追的樣子,笑出聲來。 看看,這不就是心里有鬼嗎?不然,怎么會心虛成這個樣兒? —— 狼狽跑回家的二大媽,竄到自家門口,單手拍著起伏不定的胸脯,長長舒了口氣。 “站門口干嘛?” 二大媽的男人花大山剛從廠里下班,正是滿身腥臭味準備換衣裳。見自家婆娘堵在門口,不耐煩地喝到。 花大山是廠里rou類加工車間的組長。那個車間專門處理各種豬rou魚rou。對豬rou魚rou進行分割過后,送到其他車間作為rou罐頭的原材料。 本來就心虛的花大媽,被自家男人一吆喝,嚇得原定蹦了起來。 院子里不少人坐在自家門檻上擇菜,聽見花家的動靜都看了過去。 隔壁正房的一大媽更是走到花家廊下,關切地問著發生什么事情。 “沒事沒事,就是被老頭子嚇了一跳……” 二大媽打哈哈地跟鄰居們說笑幾句,眼角的余光發現自家男人進了屋。忍不住瞪了一眼他那干瘦的背影。 晚上的飯桌上,二大媽從門口搭建的廚房,端了盆水煮大白菜,砰得一下就砸在自家飯桌上。 剛剛下班回來沒多久的花家三父子,不耐煩地瞪了二大媽一眼。 花家大兒子花寶強干脆抱怨道:“天天吃水煮白菜,我嘴巴都淡出鳥來了。” 花家小兒子花寶安人比較內向,憋著不說話,悶頭拿起筷子就準備吃起來。 二大媽在家里可是大包大攬的。聽到兒子不滿的聲音,立刻嚷嚷道:“吃吃吃,就光顧著吃。你看看人家隔壁老龐家,個個坐辦公室,結婚生娃。就連最小的龐志祖,聽說都相了個車間主任的女兒。你瞧瞧你們兩,都二十好幾的老光棍,別說孩子,就連媳婦都沒個影兒……” 聽著二大媽的喋喋不休,花寶強一丟筷子,雙手拍在本就搖搖晃晃的八仙桌上,直接回嘴:“你還好意思說。人家當媽你當媽。就你,把家里的存款都拿回娘家去。說什么借借借。借了幾十年了,毛都沒見一根回來。我跟寶安沒結婚,還不是因為你干的好事,誰家愿意嫁到我們家。要錢沒錢,要房子沒房子。” 花寶強懟完自家親媽,不客氣地拉上弟弟:“走,哥請你上國營飯店吃rou去……” 看著兄弟兩人頭也不回的背影,花大媽對著自家男人哀嚎道:“你瞧瞧,你瞧瞧。我這兒子怎么這么不貼心啊!” 花大山淡定地把一盆水煮白菜塞肚子:“錢沒要回來,娶什么兒媳婦。這不是害了人家閨女嗎?” 說完,花大山手一抹嘴,就抬腳出門散步去了。 —— 隔壁花家的官司,跟他們緊挨著的龐家聽得一清二楚。 龐家這會兒也在吃晚飯。 不同于花家晚飯不見點油花,龐家的飯桌上,雖然沒有大魚大rou,但還是有一碟蒸咸rou的。 “你要不去隔壁看看?” 一大爺龐宏發聽到隔壁的動靜,用手肘撞了撞身邊坐著的一大媽。 一大媽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搖搖頭:“算了,等下徐大丫怕是會惱羞成怒。” 徐大丫就是二大媽的名字。關于隔壁家的事情,一大媽作為大院的一大媽,又是花家的鄰居,知道的可不少。 要她說,花家現在鬧得兩個兒子大齡未婚,都是徐大丫的鍋。 誰家嫁出去的女兒,還會把夫家所有的錢都借給娘家的。 這不,老花家三個工人,這些年吃穿都舍不得。結果存下來的幾千塊,全便宜了親家。也就花大山這人只要吃飽就不會鬧事。擱其他老爺們身上,遇上這種事情,怕不是要打死這敗家娘們。 當然,這樣隱秘的事情,整個大院也沒幾家知道就是了。在大家的眼中,徐大丫就是個省吃儉用又熱心助人的大媽。 一大媽想到徐大丫那些作為,就撇撇嘴。當人媳婦當人媽的,從小省吃儉用,把兒子餓得一個瘦得像竹竿,一個矮得像冬瓜。這樣的媽,可真是不稱職。 我就不一樣呢! 一大媽這樣想著,看著對面低頭扒飯的小兒子:“志祖啊!跟媽說說,相親的情況咋樣啊!” 龐志祖聽到相親兩個字,嚇得把嘴里的飯直接噴了出來。讓坐在他隔壁的龐志耀夫妻跟著遭了殃。 隔壁桌吃飯的孩子見小叔在飯桌上噴飯,嬉嬉笑笑起來。 一時之間,龐家除了龐志祖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就是孩子的嬉笑聲。 —— 關于花家跟龐家發生的事情,白棠暫時是不知道的。 她在二大媽被嚇跑后,就走到墻根下的水龍頭,開始放水洗菜。 這個時候,一直在玩泥巴的團子、圓子,跌跌撞撞跟了過來。不用說,就是想玩水。 還有兩天就是立冬了,夏至可不敢讓奶娃子玩水。只得關了水龍頭,把兩個孩子一手一個抱起來,放到小木頭推車上。 這推車還是為了方便她帶孩子出門,上個月何天成親手做的。 哎,想到自家男人,白棠的心就又揪了起來。 把孩子直接推到了養著鵪鶉的角落,讓他們安安分分看鵪鶉,白棠這才有空把菜給洗了。 當她準備去做晚飯時,就聽到大門外的胡同口,一陣陣喧鬧聲。 隔了道圍墻的胡同路,幾個街道辦的工作人員正挨個大院兒通知。 白棠從虛掩著的屏門看到有個熟人走了進來。 對方一進門也朝著白棠家看了過去。 于是,兩人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罐頭廠財務科馬副科長的愛人,街道辦的邱干事。 只見這邱干事瞪了自己一眼,就走進了二院。 白棠被她瞪得莫名其妙,再次感嘆這人有點惡心。 而邱干事這會兒心里正窩火。 就因為白棠把老何家的人弄到了派出所。搞到老何家的人老是上她家門,找她家老馬借錢。 這白棠那么貪心,要老何家賠錢,把老何家都要給拖垮了。 邱干事心里窩火,見到一大媽也沒客氣,噼里啪啦把通知一說,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 白棠是在半個小時之后的大院會議,知道街道辦的來意。 “明天開始,就有冬菜陸陸續續送過來。咱大院罐頭廠職工家屬,明天早上跟我一起去廠里后門排隊買菜。其他單位,就要去菜站那邊領。院里的老爺們,明天中午跟下午下班后,都別跑沒影兒了。要記得下班后去廠里的后門,幫忙把冬菜拉回來……” 一大媽站在二院垂花門的門檻上,對著過來開會的大院居民,說著明天儲備冬菜的行動。 每年立冬前后,是整個京市儲備冬菜的日子。往年白棠負責排隊,何天成負責下班后過來拉菜回家。但是今年,何天成人不在。 就在這當頭,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過來:“嫂子,今年你家的冬菜,我來給你幫忙拉……” 白棠抬頭一看,來人正是住在二院的胡東來。也就是何天成帶著的新人。 這人,可以算得上是最后看到何天成活著的人。 白棠前幾天去到胡家,找他了解過當時車禍的情況。 不過,對方給出的消息,跟劉科長說的一模一樣。 現在見對方走過來,白棠遲疑了一下,準備搖頭。大院的男人一起幫忙,拉著整個大院的菜回來還好說。如果胡東來這個未婚小伙子,專門給自己一個年輕寡婦拉冬菜。不用明天,當天就能讓附近一片胡同的人都傳閑話。 果然,不等白棠拒絕。胡東來的親媽靳大媽已經擠了過來:“去去去,你個小子。咱們院兒拉冬菜的時候,自然會幫你白嫂子拉。用你個毛頭小子逞威風。” 靳大媽說著,拉起白棠的手,就跟她說起拉冬菜要怎樣怎樣。一邊說,一邊把白棠往遠離胡東來的方向拉。 不用說,就是擔心胡東來個未婚小伙子,跟自己傳出什么閑話來。 白棠好笑地配合著靳大媽的行動,走到中間的大媽堆里,互相約著明天一起排隊。 第11章 拉冬菜 凌晨四點多,天還沒亮。白棠就聽到一墻之隔的胡同路上,有人走動跟板車來來回回的聲音。 不用說,這些就是去各個菜站以及單位門口排隊買冬菜的人。 昨天夜里她起來給孩子換尿布的時候,已經看到不遠處的街上,來來回回有大卡車穿梭其中。 這些大卡車是從外地拉大白菜回來,然后卸在各個冬菜售賣點。普通人家會去售賣點購買這些大白菜儲存。按照本地的習慣,家家戶戶至少囤個幾百上千斤。 往年白棠家會買個三百斤左右的大白菜。除去儲存過程中帶來的損耗,一部分大白菜會被腌制成為辣泡菜、缸菜等等。 但今年家里只有她們母子三人,其中兩個還是吃得很少的奶娃娃。白棠已經決定今年只買一百斤的大白菜就足夠了。 大白菜很便宜,花不了幾個錢。 已經被吵醒的白棠,索性從炕上坐起身來,披了件厚襖子,拿起家里的硬皮本子,開始計算手頭上剩下的錢票。 何天成作為家里唯一的收入來源,雖然年輕,但早早頂了公公的班進廠,工齡有八年,已經是四級干部。一個月工資加出差津貼等等,有六十多塊。 自己頂班之后,只能從一級工干起,工資只有二十七塊五毛。這還是廠里照顧自家的情況。不然,一進廠子只能從學徒工干起。那工資就十多塊,更少了。 何天成是月底出事的,廠里會直接發放整個月的工資。 至于這個月開始,自家已經辦理了頂班手續。廠里照顧她家情況特殊,給了一個月的安置期。這個月原則上是不會發放任何工資的。但她家情況特殊,會按照一級工工資的一半發放。 也就是說,這個月,她不用上班,依然可以收入十幾塊錢。 這些錢加上母子三人成為城里人后,能夠領到的定額糧食,足夠生活了。 白棠上次去銀行存撫恤金的時候,已經把家里大頭的錢全部存了進去。不算撫恤金,銀行存款有一千多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