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小娘子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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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叔婆年輕的時候可與奶奶我關(guān)系好多了。”孫氏將自己的過往細細講來,“你爺爺是長子,你太奶奶自然偏寵一些。你二叔婆也不曾跟我計較那些,我們是極好的。” 宋思意皺眉,不理解,“那怎么后來就不好了?” “本來是不想說這些的,但是既然你們那么想知道,我就說兩句。你二叔公是個惡心的,有點閑錢就愛拿出去賭,還帶野女人回來。每日里爭吵打架,你二叔婆過的也不是什么好日子。你爺爺是個好的,從不曾那樣。” “那二叔婆就是嫉妒嘍?”宋思慧揚起小臉。 “唉,說是嫉妒,但更多的是悲哀吧。”孫氏瞇著眼,仿佛過去就在眼前,“從那時候開始,她就同我不要好了。她呢,好在兒子還算爭氣。也習(xí)慣了和你奶我比較,就沒事跑來炫耀炫耀。除了她上次瞎說什么員外家傻兒子的事情以外,倒也沒有做過什么過分的事情。” 宋思意也從單純的厭惡二叔婆變得有些復(fù)雜,可能就是可憐可恨吧。 但是處于那樣的一個環(huán)境,一個如花的人也要變得扭曲起來。 宋思意真誠發(fā)問,“那二叔婆為什么不和離?非要同二叔公耗著。” 孫氏冷哼一聲,解釋道,“哪有那么容易。都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你二叔婆和離了去哪里?回娘家也要被趕出來的,都會嫌她吃自家糧食。和離了以后,沒得吃,沒得住,哪有你想的那么天真。你孟姨都是得了我們的活計才勉強能帶著俏俏活下去。” 宋思意的心情,并沒有因為孫氏的回答而豁然開朗。 恰恰相反。 此刻的她,心情反而更沉重了。 現(xiàn)代的女子,有工作能養(yǎng)活自己,尚且離婚都要被人說閑話。這個時代的女子和離就更難活命了。 女子地位卑微如此,卻沒什么法子改變。 唉。 宋思意腦子里亂亂的,思緒萬千。 “走!你給我走!” 外頭傳來爺爺憤怒的催趕聲。 祖孫三個面面相覷,趕緊開了門出去瞧發(fā)生了什么事。 梅伯一家登門拜訪,原以為就是過來竄個門子,沒想到竟然惹得爺爺怒發(fā)沖冠。 “怎么回事,吵什么吵呢!”孫氏推開門出去,見到老宋頭漲得臉都紅了,直接沖梅伯一家吼了過去,“沒聽見嗎?快走快走!我家不歡迎你們!” 二叔婆在遠處坐著也被嚇了一跳,霎時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坐著。 全家人都跑了出來,梅伯想繼續(xù)留下來說些什么,也礙于人多有些惴惴不安了,只好提前離開。 第27章 梅伯的事情,讓全家人都深感晦氣。 送走了宋明安他們,全家人窩在一處,忍不住又吐槽起來。 “怎么回事!自從我們家發(fā)達了,來的都是什么貨色!”老宋頭想將手里的杯子扔出去,扔到一半又舍不得,又放下。 “可不嘛!都是些見錢眼開,想上來分一杯羹的。好好說話也不肯,不給錢,還成了咱們的錯了?”宋二志瘋狂地抓了一把頭,好像有許多個蒼蠅在耳邊縈繞。 宋思意琢磨了片刻,“想來,那些個老實的,沒打算要點好處的,此刻也不會這時候趕著上門吧。” 這一句話,讓大家陷入沉思。 好半響,孫氏才說道,“原來是打算住到年后元宵再回城里的。現(xiàn)在啊,就住到大年初五吧。媳婦們回趟娘家,再去看看其他親戚,咱們就走。” “好。” 這也是無奈之舉了。再在高姚村住下去,擾人的蒼蠅只會更多。 擺完席,送走最后一波客人。 老宋家也不等有沒有人第二天會來拜訪,就直接開溜回城里了。 老宋家的人前腳剛走,后腳就有人來了,得虧走的及時。 只留下一個空空如也的院子。 而那頭,城里的饕餮們可實在是太想念宋家食鋪了。 幾乎每日都有人去食鋪前晃一圈,就是為了看看有沒有開門。 “嚯,你們可算回來了!”饕餮曹瑞大老遠就看到宋家一行人。 “呀,你怎么在我家門口呢?”宋二志和曹瑞最是熟悉,上來就開始稱兄道弟,勾肩搭背。 “想吃火鍋了唄。” “走走走,老得早不如來得巧,單獨給你開一鍋。” 宋二志去給曹瑞開小灶去了。 孫氏又給宋大志和宋三志下了任務(wù)。 “買宅子?”宋思意在邊上聽到,當(dāng)即臉上就綻開了笑顏,“那感情好啊!” 孫氏輕點宋思意的鼻尖,“可算是隨你的意了。” “娘,咱們這宅子的租期還沒到時間呢。”宋三志撓撓頭,不是很理解。最主要,他覺得有些浪費。 “找心儀的宅子哪有那么快的?”孫氏瞧著自己蠢笨的兒子,氣不打一出來,“過年那幫子親戚天天煩人,將來鄉(xiāng)下肯定住不下去了,還不如早點在城里置宅子呢。” “那這價位大概在多少啊?” “家中現(xiàn)有積蓄兩千七百多兩,拿出來給七百兩還是綽綽有余的。”孫氏思索一番又說道,“倒也無需太近,最好是能安靜一些,明誠好讀書。指不定今年明誠考上秀才,要去府學(xué)念書,咱們又跟著一道去了。” “這感情好啊!”宋三志與有榮焉地瞅了一眼大侄子,心中那個叫期待啊,“咱們家從村里,到縣城,到府城!明誠啊,你可得加把勁啊!” 宋明誠先是一愣,反應(yīng)過來后不由失笑,知道奶奶和叔叔們都對自己寄予厚望,不由心中一暖,“明誠曉得的。” 宋明誠的確已經(jīng)是很努力了。 平日里念書,都是最早到,最晚走的那一個。 寫文章也寫得勤快,又是夫子處的常客。 月考和歲考不斷往上爬,獲得甲等。光獎賞都已經(jīng)攢下不少了。 短短一年的時間,已經(jīng)超越了不少師兄。 過完年才十四歲的宋明誠,已經(jīng)是整個縣學(xué)的翹楚了。 “明誠,我們明日要去登山,你可要同去?”方若文頂著晨光進來。 “好。” 次日一早。 清晨的露水都還沒干透,陽光傾瀉在枝葉間。 縣學(xué)的三人行,就已經(jīng)出發(fā)去江州府最有名的孤望山。 山上的行人并不多,想來也是因為天氣還沒有轉(zhuǎn)暖的原因。 安靜的山林,偶爾有些小動物穿梭其中。 山路并不崎嶇,都是人工開鑿的道路。 宋明誠輕輕拭去額間的細汗,不由感慨道,“平日鍛煉的不足,這才爬到半山腰,就已經(jīng)有些累了。” “明誠你家住高姚村,也不曾多爬山嗎?”方若文輕喘粗氣,看起來也有些疲乏了。 宋明誠搖頭,接過莫風(fēng)遞過來的水壺,隨意飲了一口,“我家那頭沒什么山,都是平地。除了有幾個山包,都是水田。” “我們讀書人,但是若是沒有強健的體魄,怕是也過不去科考的關(guān)。回去以后,咱們得互相督促著鍛煉才行。”高衛(wèi)平說道。 方若文和宋明誠齊聲說道,“高兄所言甚是!” 三個人繼續(xù)往山上走。 一路上,如畫的風(fēng)景讓三個人忍不住陶醉。 “若是再過一段時間來,春日里的生機,怕更讓人美不勝收了。”宋明誠俯身望去,成片的山林匍匐在自己的腳下,不由感慨道。 “那我們春日再來一次就是!” 正興奮著。 上山的路上,竟走出兩個男子。 一人穿著襖子拿著包袱,另一人則不由讓人眼前一亮。 此人看起來還沒有及冠,但是身量高大,氣質(zhì)溫和,面容竟比女人還要精致幾分。眼神中似乎藏著曜石,如明珠璀璨,看起來便讓人舒服。手中捧著一卷書,一看就是同道中人。 更何況此時從山上下來,只會比他們起得更加早,可見意志不凡。 雙方狹路相逢,互相行了一禮。 “在下高衛(wèi)平,周縣人士。” “方若文,周縣人士。” “在下宋明誠,周縣高姚村人氏。”宋明誠也趕緊跟著鞠了一禮。 那人隨即一笑,如若柳扶風(fēng)般令人心曠神怡,“在下江城人士周嘉時。” 話音剛落,方若文和高衛(wèi)平已經(jīng)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唯有宋明誠沒有什么反應(yīng)。 “我上山時,道路有些泥濘。許是昨日下雨的緣故。你們自此上山,還是要小心為上。”周嘉時是沿路下山,這會兒遇到人,便好心提醒道。 “多謝周兄提醒!”幾人趕緊道謝。 周嘉時也不再多言,帶著小廝朝山腳的方向離開。 高衛(wèi)平望著周嘉時的背影,不由得“嘖嘖”兩聲,感慨道,“這就是那位,果然名不虛傳。” “是啊是啊。傳言竟是真的!”方若文也搖頭感慨。 兩個人如此感慨,倒是宋明誠一頭霧水,根本無法理解他們在說什么,“兩位兄長似乎認(rèn)識剛才的那個人?” 方若文回過頭來,一臉震驚地看著宋明誠,問道,“明誠,你不認(rèn)識剛才的人嗎?” 宋明誠只得搖搖頭,實話實說道,“我平日里交際少,的確不曾認(rèn)識這樣一位人物。” 高衛(wèi)平拍了拍方若文的肩膀,“明誠是去年才來的縣學(xué),當(dāng)然不知道周嘉時啦。這周嘉時啊,在咱們江城府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了。” 看到面露疑惑的宋明誠,高衛(wèi)平好心解釋道,“這周嘉時,也是咱們江城府的,還是前兩屆院試的案首,不對,應(yīng)該是小三元。若是明誠你這次院試能得個第一名,就勉強與他差不多了。” “竟然是如此人物。”宋明誠和莫風(fēng)都不由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