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色驕妻替嫁后 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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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月止不住笑,縮在他懷里連連點頭。 一場變故剛過,不少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免不得擔驚受怕,又趕上隆冬,舊疾復發者甚多。 崔榮錦讓伙計為七旬以上的老者免費施藥,來泰安堂看診的病患摩肩接踵,進門便打聽那位醫術高超,貴氣俊美的蘇大夫。 幾位坐堂醫起早貪黑的忙活,一邊診病一邊按崔榮錦的說法解釋,說蘇大夫有事出城去了,還沒有回來。 打從蘇景玉被救出祁宅后,崔榮錦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兄弟,雖說早已經過了大年初一,為了趨吉避兇,替他搏個好彩頭,特意讓人開了一壇上好的屠蘇酒。 蘇景玉端著酒盞細細品鑒,沖鼻的苦辛味以往難以入口,今日卻有種說不出的香甜,飲盡一盞后再次倒滿,臉上笑意漾開。 崔榮錦一臉壞笑,“嘖嘖嘖,這是有啥好事了,嘴都快咧到耳朵了!” 蘇景玉壓制著心中狂喜,“夫人有孕,我過來拿幾副藥。” “弟妹有喜了?” 崔榮錦驚訝地瞪大眼睛,替兄弟高興之余又不免心生羨慕,毫不掩飾地酸溜溜道:“你成親都一年了,弟妹好不容易才懷上,可得當心著點。” 蘇景玉瞟他一眼,滿臉洋洋自得:“一年?你未免太小看我了!”隨即把這一年來與逢月分床睡,直到入冬時向他借畫舫那夜才圓房的事和盤托出。 崔榮錦聽的一愣一愣,難以置信地訕笑:“守著心愛之人這么久,你還真忍得住啊!” 蘇景玉但笑不語。 何止崔榮錦,就連他自己都不知是怎么做到的,剛剛與逢月縱情纏綿沒多久,又要有一年不能碰她,怕是要思之若狂了。 崔榮錦收了玩鬧的神色,一本正經道:“兄弟,弟妹這是頭胎,馬虎不得,你用什么藥先寫下方子便是,等月份大些我幫你物色兩個京中最好的穩婆,早早住到你府上去,幫你照看著弟妹。你醫術再好,對女人生孩子的事畢竟沒她們有經驗。” “謝了。”蘇景玉端起酒盞與崔榮錦碰杯后一口飲盡,問道:“嫂夫人身子恢復的如何?” 崔榮錦將屠蘇酒強咽下肚,揪著臉回:“沒什么大礙,今年要是還沒動靜,你就過來幫她好好調理調理,我跟夫人商量過,她同意了。” 蘇景玉玩鬧著拽起崔榮錦的衣領,目光在他脖頸處來回搜尋被抓傷的痕跡,趕在崔榮錦的巴掌呼過來之前倏地縮回手,抿唇笑道:“放心吧,隨叫隨到。” 富隆西街上車流涌動,蘇景玉急著回去見逢月,讓車夫穿過小巷沿著后街回府。 車上炭火充足,暖意融融,他愜意地掀開車簾向外望,街角處,魯國公府的朱紅大門盡收眼底。 對于陳勉,他始終心存愧疚,臉上笑意散盡,叩動車壁叫車夫停車,緩步向魯國公府走去。 * 定遠侯府人丁單薄,少夫人有孕的消息一經傳出,半個時辰之內,整個蘇府人盡皆知。 在東院服侍的婢仆自不必說,正院那邊一年到頭也見不到逢月幾面的嬤嬤們仗著生過孩子有些經驗,也都跟著忙亂起來,幾個人聚在一起煞有介事地議論起少夫人喜歡什么顏色,給小主人準備什么款式的抱被和圍涎。 聽說世子不在府中,紛紛壯著膽子跑去東院給逢月請安,圍著她說些初有孕時需得注意的事。 廚房里更是忙個不停,一會兒便過來問問少夫人可有吩咐,逢月起初尚且端正地坐著與她們閑話,慢慢的全身犯懶,便讓桃枝請她們先回去,身邊只留巧兒伺候。 臨近傍晚,主屋才終于安靜下來,逢月半躺在極樂椅上與巧兒說笑,摸著尚且平坦的小腹,一邊等著蘇景玉回來,一邊想象腹中孩子的模樣。 房門外有響動,逢月欠身望過去,見蘇景玉提著兩袋藥進門,欣喜地眼睛彎成月牙,小跑過去抱住他,“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不知怎的,自從知道有孕起,她好像更依賴他了,一刻也不愿離開他。 巧兒識相地接過藥袋退出門外,蘇景玉擁著逢月坐回床邊,輕語道:“回來的路上經過魯國公府,順便去拜訪魯國公和陳勉,年前我被關在大理寺,他們父子幫了不少忙。” 他刻意避開子溪的事不提,仍免不得讓逢月心里酸楚,若是子溪還活著,已經有孕幾個月了。 她輕嘆過后很快調整心緒,仰頭看著蘇景玉笑笑,“我身子不方便,過兩日你幫我去子溪的墓前看看她。” 蘇景玉點頭應下,走到外間桌案邊寫下書信,將逢月有孕的消息告知給蘇天壽。 窗外的玉蘭花開了又落,轉眼間春末夏至,逢月的小腹漸漸隆起,胃口大開,也比先前更加嗜睡。 蘇景玉在家時還能拉著她在院子里走走,一出診她倒頭便睡,怎么叫都不醒,活像一只白白嫩嫩的小豬。 四月初九,李亢因病駕崩,李潛龍登基稱帝。 蘇景玉身著朝服冠帶進宮朝賀,接連幾日早出晚歸,幾乎沒有同逢月說過話,唯有深夜時躺在枕邊陪著她,滿眼深情地看著她的睡顏。 次日晌午,新帝李潛龍在宮中設宴款待王公重臣,蘇景玉十年前在太zigong宴上中毒,對宮中之物避而遠之,加上心里惦記著逢月,隨便做做樣子便起身回府。 初夏,秋千架上的薔薇花開的正艷,馥郁的花香引得蜂蝶環繞。 逢月悠然坐在秋千上,抱著順子剛買回來的一大盒桂花糕吃的正香,黃藤椅的高度下調了一尺有余,她坐上去雙腳剛好觸及地面,巧兒和桃枝仍不放心,一前一后地護著。 夏風又柔又暖,一片大紅色的衣擺飄揚而來,逢月傾身繞過巧兒的遮擋,笑得一臉欣然,“你回來啦。” 蘇景玉寵溺地捏捏她日漸圓潤的小臉,“還吃,都快胖成小豬了!” 說罷奪過快要見底的點心盒子扔給巧兒,示意她和桃枝退下,挨著逢月坐在秋千上,一雙長腿遠遠伸向前方。 石幾上的菊花茶還熱著,蘇景玉倒了一盞遞給逢月,“饞貓,漱漱口吧。” 一會兒功夫,又是小豬又是饞貓的,逢月接過茶盞幾口喝盡,摸摸隆起的小腹表示不滿:“我如今是兩個人了,當然要多吃些,府中的嬤嬤們都是這么說的。” “聽她們胡說,還在娘胎里的孩子需要多少吃食?吃的太多孩子長的太大,等生的時候可有罪受了。” 蘇景玉把空茶盞放去一邊,翻出帕子擦去她嘴角的桂花屑。 逢月好奇地看他:“你給人接生過?” “沒有,拂風給人接生過,在南疆的時候。” “啊?男人接生,那怎么行?” “性命攸關,哪還管得了男人女人的。” 蘇景玉無奈笑道,像是在嘲笑她年紀不大,思想卻迂腐。 “聽說那婦人生了三天還沒生出來,就快要不行了,拂風也沒有經驗,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好在從鬼門關搶回兩條命來。我沒跟進去,就在門外等著,那叫聲太慘了。” 逢月聽說過生孩子很痛苦,卻沒親眼見過,聽他這番話緊張的心里撲通亂跳,“景玉,你別嚇我。” 蘇景玉后悔不該說的那么直白,擁她入懷柔聲安慰:“你放心,有夫君在不會有事的。”他停頓了一瞬,似有些猶豫,又道:“生產的痛苦無可避免,你還是有些準備的好。” 逢月怯怯點頭,在心里默默發愿,以后除了他過目的食譜和親自開的補藥外,再也不敢亂吃東西了。 還有不到半年就要迎來兩人的第一個孩子,蘇景玉日日沉浸在將為人父的喜悅當中,可一想到逢月要遭受到那樣的痛苦,又免不得心疼她,輕嘆道:“逢月,生產不易,夫君不能替你受苦,但在你生的時候會一直守著你,定能保你周全。” “保我周全?”逢月疑惑他竟然沒有提到孩子。 “嗯,保你周全。” 蘇景玉語氣堅定,仿佛理所當然。 逢月還是有些害怕,焦慮地縮進他懷里,“景玉,我們還是只生一個好了。” 她耳闊緊貼的胸腔嗡嗡響,“好,都聽你的。” 眼前的秋千架上,薔薇花開并蒂,艷麗多姿。 逢月愣了一瞬,祈盼地仰頭:“景玉,你說我會不會懷的雙胎啊?一次就生兩個。” 蘇景玉篤定道:“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逢月失落地垂著嘴角,驀地眼前一亮,“你診脈診出來了?我肚子里是男是女?” 蘇景玉寵溺地看著她笑,“是男是女那么重要嗎?” “如果只生一個,當然重要。” 蘇景玉滿眼溫柔與憧憬,“應該會是個跟我一樣俊的。” 逢月炙熱的目光描摹著眼前那張俊逸絕倫的面孔,登時把對生產的恐懼忘到腦后,興奮又遺憾地趴在他的寬肩上蹭了蹭,“那我們還是再生個女兒好了,陪著離兒一起玩。”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完結哈,有點小曲折,總體還是比較歡快滴~ 第120章 尾聲 除了有其他坐堂醫無法醫治的重癥病患,崔榮錦會派人來請外,蘇景玉還是每月只看診三個病人,空閑時都在家里陪伴逢月,白天帶著她在院子散步觀景,夜里坐在荷塘的船上賞月聽風。 轉眼便到了金秋九月,距離逢月生產的日子不足十天,周媽也進府來幫忙照看。 逢月整個孕期的進補得宜,孕肚不算大,行動也自如,秋日里穿的厚些甚至看不出快要臨盆。 蘇景玉替她診過脈后又讓兩個穩婆確認胎位,二人一并道:“世子放心,少夫人腹中的孩子不大,胎位也正,一定能順利生下小世子的。” 蘇景玉含笑點頭,吩咐桃枝給兩個穩婆些賞錢,讓周媽陪著敘話,自己挽著逢月一起坐在極樂椅上閑聊。 順子不敢進來,站在窗外嚷嚷:“世子啊,侯爺來信了。”巧兒忙乖巧地送信進來。 蘇景玉展開信看著,嘴角微揚,逢月跟著探頭過去,“父親信上怎么說?” “南疆一戰大獲全勝,爹的傷勢已無大礙,在回京的路上了,按腳程算,應該能趕在你生產前回來。” “父親沒事就好,拂風道長也應該會來的吧?” 以往有大事發生,拂風都會趕來,蘇景玉靜默了一瞬,眼里充滿著無盡的思念與祈盼,擁著逢月玩笑道:“寬限他到孩子滿月,他若是來晚了,我就搶了他的拂塵扔到泥溝里去。” 九月初六,蘇天壽率領大軍凱旋而歸,正趕上暴雨傾盆,狂風卷的旌旗獵獵作響,眾將士舉步維艱,只得在京城三十里外的大營內暫避。 李潛龍身邊的彭祖公公奉皇命出城迎接,與蘇天壽在營帳內對坐著寒暄。 “蘇侯不愧是我大夏國第一猛將,不管多難打的仗,只要侯爺出馬,必能得勝歸來。” 蘇天壽在戰場上拼殺時腹部中劍,雖說傷口不深,但畢竟上了年紀,加上急著見孫兒,日夜兼程地趕路加重了傷勢,趕上陰雨天更是渾身不自在,沒心思與彭祖客套,板著臉沉默不語。 小內侍端了壺酒進來,彭祖親自倒了一盞送到蘇天壽面前,賠笑道:“侯爺一路辛苦,這是陛下特意命咱家備下,為您接風洗塵的御酒,天氣寒涼,您先喝了暖暖身子。咱家聽說少夫人就快要生了,如今南疆平定,四海歸心,侯爺今后得以在府中頤養天年,逗逗小孫子了。” 說起快要出世的孫兒,蘇天壽臉上終于有了喜色,端起御酒仰頭灌下。 此時的蘇府東院,桃枝和巧兒端著熱水,頂著大雨一盆一盆往主屋里送。 逢月痛的眼淚直流,攥著蘇景玉的雙手叫的聲嘶力竭,周媽心疼的說不出話來,站在床邊跟著掉淚。 蘇景玉表面強裝淡定地安慰逢月,實則心里早已擰成一團,背后的袍子被汗水浸濕了一大片。 兩個穩婆對婦人生產的血腥場面見慣不怪,只是接生幾十年,還從未見過有夫君陪著生產的,畢竟血房不祥,不少男人連月子里都不愿踏足。 平民百姓家尚且如此,更別說侯門公府了。 起初以為蘇景玉只是為了哄逢月開心說說而已,沒想到他真的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不由對他心生敬意,邊忙活邊勸道:“世子不用擔心,少夫人是頭胎,難免吃些辛苦,下一胎就好些了。” 才喘了口氣的功夫,更猛烈的陣痛襲來,身體仿佛要被撕成兩截。 逢月汗涔涔的臉憋成豬肝色,緊咬的齒縫里迸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攥著蘇景玉的胳膊哭喊哀求,“景玉,我不行了,你快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