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色驕妻替嫁后 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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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緊迫,他連說帶比劃地讓逢月下車,邊走邊悄悄向后張望,小聲道: “少夫人,我已經讓人去叫巧兒抱著小姐過來,馬車也另備了一輛,就停在前面不遠,這輛車太過招搖,怕給人盯上了。世子把您托付給我,我得先把您和小姐安全送回莊子去,否則世子知道我扔下您不管,非殺了我不可!” 逢月不與他計較,跟著他一路小跑著上了另一輛馬車。 片刻功夫,巧兒抱著蘇離趕來,還沒等坐到椅子上,外面啪的一聲鞭響,順子已經架著馬車駛了出去。 巧兒抱著蘇離向前一撲,險些摔倒,逢月忙伸手去扶,蘇離的小手仍碰了一下,好在沒什么大礙。 小孩子只覺得好玩,拽著她的手笑盈盈問:“嫂嫂,我們要去哪?。窟€去找周奶奶家的兩個小玩伴嗎?” 逢月勉強翹了翹嘴角,沒有答話。 順子半句不敢透露,巧兒還當是急著出門,此時見逢月一臉焦灼才知道出了事,嚇的小臉一皺,低低地喚了聲“二小姐”,不敢再打擾她沉思。 皇帝出動羽林軍拘捕蘇景玉,不可能像上次一樣,讓他舒舒服服地呆著天澤宮,會對他用刑嗎? 逢月滿腦子都是他被打的渾身是血的樣子,攥著衣角的手不住打顫。 不會的,他是世襲罔替的定遠侯世子,有丹書鐵券護身,就算蘇天壽當真要謀反,皇帝也不會殺他的,他不會有事的。 逢月竭力寬慰自己,卻連自己都無法說服。 若真是謀逆大罪,丹書鐵券就算能保住蘇景玉的性命,皇帝也有辦法讓他生不如死。 她緊張的心浮氣喘,閉著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淚水浸潤了睫毛,瑩瑩欲落。 昨日傍晚,八百里加急軍報呈送到皇帝李亢手中。 南疆舉重兵來犯,彌威將軍率領眾將抵擋不住,譽州淪陷,將士們苦守北邊的瀾州,懇請皇帝派蘇天壽統(tǒng)兵增援。 幾乎同時,李亢的心腹、譽州督軍趙奉君的密折也送入宮中,證實了軍報所言不虛。 李亢急得茶飯不思,南疆軍驍勇彪悍,極難對付,就算勉強將之擊退,南疆境內盡是沼澤瘴氣,想要徹底征服十分困難。 十年前南疆來犯,他曾征調附近州府的十萬大軍前去支援,結果落得慘敗收場,最終還是蘇天壽與太子帶兵趕往平定戰(zhàn)事,降服了南疆王。 如今十年過去,南疆卷土重來,他信不過蘇天壽,不敢授予他重兵,信得過的又沒有力挽狂瀾的能耐,再耽擱下去怕是瀾州也要失守。 他連夜密召幾個心腹商議,最終決定命蘇天壽即刻領兵增援,前提是蘇景玉必須要留在京中,以保萬全。 李亢已經命人擬好旨意,原本今日一早便要召蘇天壽進宮授予兵符,卻在緊要關頭收到一封趙奉君的絕密血書。 上面寫著彌威不戰(zhàn)自退,故意使得譽州失守,又將他囚禁,逼他寫下假的密信欺騙君王,反叛之心昭然若揭,叩請皇帝不要受他蒙騙。 李亢大驚失色,兩封密信都是趙奉君的手筆,孰真孰假尚不可知,可他寧愿相信彌威的反叛。 彌威是蘇天壽的老部下,兩人合起伙來騙他,不是要奪他李家江山就是扶太子上位! 明黃色的圣旨重重地砸在地上,李亢頭痛欲裂,伏在御案上不住□□。 何止是彌威,蘇天壽的部下早已遍布軍中,各個都能征善戰(zhàn),他就像是一只猛虎臥在他面前,足以替他抵擋四方威脅,卻也讓他懸心吊膽,難以安眠。 他后悔沒能在十年前南疆初定時就殺了蘇天壽,連帶著他手下的部將一并鏟除,更后悔不該為了籠絡他而授予他京畿的兵權。 唯一慶幸的是沒有急著放太子出皇陵,這兩人若是湊到一路就更難對付。 如今南疆來犯,此時若殺了蘇天壽,南疆王必會肆無忌憚地侵擾大夏疆土。 李亢舉棋不定,又不敢將密報外泄,蘇天壽當下雖然只有京南大營的一點兵力,可他畢竟是大夏第一猛將,真要是鋌而走險,其余各營想要降服他免不得要費些功夫。 李亢糾結良久,決定先將蘇景玉拘押,用他作為籌碼來逼迫蘇天壽交出京南大營的兵權。 同時秘密調集京周軍隊入京勤王,至于瀾城那邊也能緩緩再說,畢竟京畿重地關系著國之命脈。 昆叔奉蘇天壽之命日夜守在宮門附近,昨日日落前,親眼見到兩封八百里急報送進宮中。 起事在即,蘇天壽再度與部下徹夜商談,天亮后親手寫下密案命昆叔送去皇陵呈給太子。 昆叔返回途中路過蘇府附近,正趕上一眾羽林軍搜查蘇府。 門口的幾個丫鬟仆婦嚇得噤若寒蟬,圍觀的百姓不明所以,也不敢靠前,站在不遠處議論紛紛。 他略低著頭,斗笠下目漏寒光,左手反手握住背后的刀柄。 須臾,羽林軍從府中出來,并沒有帶走什么人。 他此時一身黑衣,無法進府打探,緩緩放下左手湊向人群中,聽見蘇景玉在街上被羽林軍帶走的消息,飛身上馬,直奔京南大營而去。 軍營中守備森嚴,昆叔白日里不方便直接進營帳面見蘇天壽,按照之前約定好的去找常勝,讓他盡快把消息告知給蘇天壽,他自己再度進京打探蘇景玉的關押之地。 蘇天壽潛心謀劃月余,彌威的軍報和趙奉軍的密折也如期到京,剛把定好的布兵方略稟告給太子,本以為萬事俱備,就等著皇帝授予他兵權,卻沒成想到了緊要關頭竟然前功盡棄。 京中算無遺策,必定是趙奉軍那邊出了岔子,氣得他怒罵彌威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一把掀翻了桌案,半干的墨汁濺的到處都是。 外面的守衛(wèi)聽見異響正要進來請示,常勝忙揮手遣散了,關起門來上前道:“侯爺,李亢拘押了世子,下一步定會逼您交出兵權……” “做他的春秋大夢!” 蘇天壽厲聲喝斷,軍靴踹在倒地的桌案上又是一聲巨響。 “老夫蟄伏了整整十年,等的就是這一天,讓他有本事盡管調兵攻進我京南大營!” 常勝知道他還在氣頭上,默默收拾了地上的狼藉,退出門外。 蘇天壽大氅一甩,回頭看著墻上的行軍圖,聳立如山的身姿難得彎了幾分。 李亢出動羽林軍拘捕蘇景玉,必然已經掌握了他謀反的證據(jù),他一旦交出兵權,就等于將他們父子二人的性命都交到李亢的手上。 若抗命不尊,李亢下令圍剿,他兵力有限,就算拼盡全力廝殺也很難抵擋皇帝親兵的圍攻。 況且李亢勢必會以蘇景玉的性命要挾他,再調集周邊的軍隊趕來支援。 他陷入兩難之地,無論如何他都要設法保住蘇景玉的性命,他只有這一個兒子了。 第108章 順子一路快馬加鞭,一個多時辰便回到莊子。 逢月為蘇景玉懸著心,實在沒心思照看蘇離,更怕羽林軍追來,連她也一并拘走了。 想過把她送到周媽那去,又怕蘇府的車夫曾經來過,被逼問著供出些什么來。 思來想去,唯有李元君和楊艇那里還算安全,除了她和蘇景玉還有順子,再沒有旁人知道。 逢月讓巧兒留在新屋,帶著蘇離往李元君所在的莊子走。 順子為蘇景玉急得抓耳撓腮,也不敢扔下逢月和蘇離自己離開,一路護送著她們過去。 蘇離第一次見到麥苗,蹲在田邊拔了一棵在手里甩弄,仰著頭美滋滋道:“嫂嫂今日要帶離兒去哪里玩?” 逢月急著趕路,抱起她便走,小家伙沉甸甸的,累得她氣喘吁吁。 “去一位jiejie家,那位jiejie也會放風箏?!?/br> 蘇離一聽要放風箏立馬興奮起來,在她懷里手蹬腳拋地撲騰。 逢月抱的越發(fā)吃力,又急著回去商議蘇景玉的事,強撐著快步往前走。 兩個莊子間隔并不很遠,心急意躁時卻遲遲走不到,她雙手酸軟,額頭上沁滿了汗珠。 蘇離身份尊貴,又是個快要滿六歲的小姑娘,順子不敢隨意抱她,可此時也顧不得許多,從逢月手里接過她騎在自己脖子上,沿著田邊一路小跑。 田邊不遠有一棟房舍比別處氣派些,院子里的欄桿上掛在一支碩大的燕子風箏,正是前日偶遇時李元君放的那一支。 院門敞開著,逢月輕輕敲了敲,沒有人回應,她推門進院,見正房的窗子敞開一道縫隙,里面?zhèn)鱽砝钤穆曇簟?/br> “哎呀瞧你笨手笨腳的,紙都糊歪了,難怪風箏飛不高,起開我自己來!” 逢月走到窗沿邊輕叩,“小郡主?” 屋里靜默了一瞬,緊接著窗子被向外推開,李元君一臉驚喜地嚷道:“林逢月!快來快來跟我一起糊風箏。” 楊艇跟著朝窗外望了眼,放下手里的風箏紙,起身出門來迎。 蘇離騎在順子脖頸上,小短手伸得老高也夠不到欄桿上的燕子風箏。 李元君自小一個人長大,沒有兄弟姐妹,與焦側妃還在襁褓中的兒子幾乎沒怎么見過面,一瞧見蘇離可愛的小模樣稀罕的緊,沾滿漿糊的手朝窗外亂揮,笑道:“誰家的小姑娘,快抱進來!” 逢月向楊艇點頭致意,有些拘謹?shù)剡M門坐著。 她心里其實并沒有多少底氣,李元君善良率性,與她交好不假,但眼下蘇景玉被拘,蘇家未來面臨著怎樣的劫難還未可知。 倘若當真是蘇天壽謀逆,把蘇離藏著這難保不會連累到李元君和楊艇。 他們兩個經受了不少磨難,好不容易才能安穩(wěn)地生活在一起,逢月不敢肯定他們是否愿意幫這個忙,一時也不知該不該開口。 或許是屋里的炭火燃的太旺,她渾身虛汗不斷,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蘇離第一次見李元君,進門后生疏地盯著她瞧,見窗邊的桌上鋪著一大張蝴蝶樣式的風箏紙,興奮地跑去左看右看。 李元君捏著她的小臉逗她玩了一會兒,楊艇請順子在一旁坐下,又端了沏的好茶過來,瞥見逢月面色不好,不方便開口詢問,碰了碰李元君的衣袖。 李元君揚頭看他,再轉回時才發(fā)現(xiàn)逢月情緒不對,比前日剛見到她時更為低落。 “林逢月,你怎么了?” 逢月垂眸看著蘇離,勉強笑笑。 “小郡主,這是我小姑離兒,我這幾日不得閑,想把她托付給你幾天?!?/br> 定遠侯府的千金小姐竟要托付給她照顧,李元君擔憂地握著逢月的手臂晃動,急聲問:“出什么事了嗎?你快說??!” “元君”,楊艇輕聲阻止她繼續(xù)問下去,恭恭敬敬地向逢月拱手施禮,鄭重道: “蘇少夫人,旁的在下暫且不問,您與蘇世子若有需要在下效勞之處請盡管吩咐,在下萬死不辭?!?/br> 逢月知道楊艇重情重義,卻沒想到他不問緣由便承諾下來,還沒開口,李元君抓著她又道:“是不是蘇世子出事了?” 瞥見楊艇向她使眼色后忙改口,“好好我不問了!林逢月,你忙你的去,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和楊艇都會把離兒照看好的,你就放心吧!” 逢月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明明猜到是一灘渾水,李元君還是勇往無前地趟進來。 她只有十五歲,剛剛逃離了生死磨難,卻愿意為了她再度涉險。 她慶幸能得李元君為友,在她陷入困境的時候雪中送炭,感激的話說不出口,焦灼痛苦的心境稍微緩和了些,沖她含笑點頭。 順子與楊艇算不上熟絡,沒想到他這么仗義,驚訝又感動地從椅子上站起,眼淚圍在眼圈里打轉。 蘇離方才只顧著擺弄漂亮的風箏紙,這才察覺到氣氛不對,回頭拽拽逢月的袖口,“嫂嫂,你要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