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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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殿的檐下還掛著冰凌,趙鄴卻穿了一身薄薄的黑色勁裝,頭發簡單的梳攏,要是忽略在這個天氣不合適的打扮,看起來倒是英俊不凡。 院里種了不少的寒梅,如今梅花正開,枝丫都裹了一層冰,秦筠伸手摘了一段,砸到了趙鄴的身上。 “你上次風寒就是那么得的吧?” 趙鄴手指夾住梅花枝干,鳳眼斜飛:“聽是晉王喜歡看耍拳,朕不過是想討晉王開心。” 秦筠怔了怔,就見趙鄴把手上的花枝放在了一邊的臺子上,虎虎生威的打起了拳。 冷風中,拳頭的破空聲格外響耳,趙鄴的姿態行云流水,動作時而輕如飛騰,時而重如霹雷,秦筠看的一愣一愣的。 到最后趙鄴身體發熱干脆脫掉了身上的衣裳,露出了麥色精瘦的身體,見狀周圍的宮人識趣的退開,就留了秦筠一人獨賞。 強壯充滿力量的身體熱騰騰的冒著氣,秦筠離的不近都能聞到他身上霸道的薄荷香味。 清爽刺激人嗅覺。 趙鄴這身材在龍榻的時候秦筠沒少見,但青天白日的他費力展現的模樣她就從來沒見過了。肌rou的線條優美,秦筠盯著他的肩胛骨,那里還有她昨天晚上留下的紅痕。 掃到秦筠跑神,趙鄴也就沒有繼續,上前幾步滿是汗液的身體擁住了秦筠,整個人熱的就像是大暖爐。 “朕打的好不好?” 秦筠敷衍地點了點頭。 “比起禁衛所的那些士兵如何?”趙鄴絲毫不掩飾自個嫉妒秦筠欣賞別人。 這有什么好比較的,禁衛所的士兵打的是團拳,而且他們那些學的不過是普通拳譜,趙鄴這架勢一看就是從小有功底,有名師教導。 當年她爹為了讓趙鄴練成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武夫可沒少下功夫。 “一群人比較震撼。”秦筠偏偏不想讓他如意,淡淡地道。 趙鄴狹長的眼眸瞇起,突然把秦筠整個人抱起,秦筠腳撲騰了一下:“這是做什么?” “做些只有朕一個人能對晉王殿下做的事情,輸了拳,晉王總的要補償朕幾分,不叫朕輸的太慘。”趙鄴黑眸帶著淡淡的笑意,走到半道,還把之前的梅花花枝撿了起來,“晉王給的賞賜,朕可不能忘。” 回到寢宮,把梅花插進花瓶,趙鄴都不需要什么準備,便抱著秦筠上了榻。 把衣服一扒開,趙鄴噙住了比寒梅還鮮嫩幾分的紅蕊,明明什么東西都吸不出來,卻吮吸了片刻才罷休。 伺候完一邊,趙鄴揉著另一側道:“如今晉王的病是徹底好了,朕還未動嘴,這處便開了花。” 秦筠滿臉緋紅,估計是她以前裹胸都沒怎么費力,所以這才多久,凹陷的東西就徹底出來了,時不時受了刺激就會頂立起來。 之前趙鄴也沒拿這個說事,今天卻特意拿來嘲笑她。 秦筠捂住了胸前:“關你屁事!” “怎會不管朕的事。”因為擠壓軟rou溢出,趙鄴食欲更好,暗著眼睛又壓了下去,這回直接上了真刀實槍。 恍惚間,秦筠低眸去看趙鄴的小腹,剛剛打拳的時候他一使力,他的下腹肌rou看著便格外的有力,現在他的下腹肌rou也是凸起,紋理分明,隱隱能看到青筋。 察覺到秦筠迷蒙的目光,趙鄴握著她的手去摸他肌膚,本來是想調戲她,卻沒想到秦筠手指滑過他的青筋,戰栗觸電的感覺占據了整個腦子,回神的時候他已經完事了。 秦筠無辜地瞪大了眼睛,像是還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 趙鄴近乎粗魯的用唇舌堵住了她的嘴巴,恢復了狀態,腹部的八塊肌rou繃得格外緊致,似乎是用了全力要讓秦筠忘記剛剛發生過的事情。 第89章 八十九章 “誰曉得趙鄴是不是故布迷陣, 現在這個時候誰會以身涉險, 依本宮看他不過是放出話來壯軍心。” 退出京城后長公主裝扮樸素了許多,沒有再穿華麗衣袍,雖然還是高髻云鬢, 眉間隱約能看出困頓疲憊。 “不管是真是假, 趙鄴整理完了京城,他是不是親征都要騰開手準備來對付我們, 咱們不如先退如何。”王信杰愁著眉道, 一開口就是喪氣話。 在場的幾個人聽他說要退,都蹙了蹙眉頭。 “說什么屁話,就怕他不來, 若是他來了,咱們一定能殺他個片甲不留, 再殺回京城, 趙鄴跟秦筠算是什么,我們擁立新帝,這天下便與秦家與趙家無關。” 長公主聽得緊皺眉頭, 手掌握拳拍了桌子:“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難不成這天下還能是你們王家的。” 王信崴斜眼掃過長公主,眼中的不屑搭理任誰都看的出。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長公主如今是閩家兒媳, 就不要太過維護不該維護的姓氏了。” “你——” 眼見這種時候, 兩人竟然要因為這種小事爭執, 閩諧修一臉煩悶。 扯著長公主的袖子往邊上挪開:“灃兒扶你娘去休息。” 坐在一旁的謝灃懶洋洋地抬起了眼, 清俊的臉上又多了幾道傷痕,一道直接從側臉劃到脖頸,給他原本秀氣的五官添上了幾分煞氣。 抬步把長公主拉到身邊坐下,謝灃沒打算聽閩諧修的話,把人帶出去。 閩諧修看著不懂事的女人生氣,看著謝灃這個兒子他的心情也沒好到哪里去。 當初謝灃這臭崽子使計把秦筠那些屬下給放跑了,跑到秦筠那兒邀功,秦筠也沒為他感動要他,然后他拍拍屁股又回到了閩家。 若不是長公主和鎮國公相勸,閩諧修真想把這個臭小子宰了。 雖然讓謝灃回到了身邊,但這樣吃里扒外的臭崽子,他根本不想讓他接觸他們做的事情,沒想到他悶聲不吭領著人搶了兩座城,佛擋殺佛,人擋殺人的架勢,竟然穩定了軍心。 “如今雖然我們看似接管了幾座城,但若是趙鄴全力出兵,我們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王信杰又開始說喪氣話,他們當初往這邊逃,是因為這幾座城都是他們的人,有將士有兵,關著城門趙鄴騰不開手就無法把他們怎么樣。 剛開始的時候看似是趙鄴對他們無可奈何,但趙鄴從來沒停止過派兵,阻止他們擴張,他們的人馬一直損耗,就是補充也不是一補充就能用。 所以現在他們等于是被趙鄴逼到一小塊地方,等著趙鄴收網一網打盡。 王信杰掃過在場的眾人,這些人都瘋了,明知道這一戰他們很大可能沒有勝算,不止不想逃竟然還想等著趙鄴過來,他們來甕中捉鱉。 簡直癡人說夢。 “若是遼人愿意出兵幫我們還有些戲唱,可如今遼國也是四分五裂的打仗,僅靠我們這些人……我還主張我們撤去邊境從長計議,若是爹在這里一定也會贊同。” “父親生病口不能言,自然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了。”王信崴瞥了王信杰一眼。 “父親就是生病了,他主張的意思難不成你還能不知道!我看你就是瘋了!”想到王信崴發瘋做了什么,王信杰氣的渾身發顫,拂袖而去。 而到了隔日王家又多了個口不能言的人。 …… “簡直是瘋了。”消息傳到長公主耳中,長公主抱緊雙臂不寒而栗,之前傳出王太爺有投降回京的意思,王信崴跟王太爺吵了一架,說他老糊涂,之后王太爺便中風癱瘓在床。 之前那次還不能確定是王信崴動的手,如今跟王信崴作對的王信杰也落得一樣的下場,還能有什么疑惑,王信崴現在就是個徹底的瘋子。 “他的兒子被趙鄴所殺,為兒子復仇,他竟然半點親情都不念了。”長公主焦急地朝閩諧修道,“我們不能與這樣的人合作。” “如今不是挑首飾,一大片放在你眼前任由你挑選,合作不合作,我心中有數,你好好的在家中照拂內務就是幫忙。” 這次不用閩諧修開口驅趕,謝灃就把長公主帶走了。 被兒子抓住手腕,長公主頻繁回頭,還想再說,但是謝灃的步子邁的極大,根本沒給長公主再說的機會。 “灃兒你拉我出來做什么,你難不成覺得那王信崴做的是對的?” 謝灃放開了她的手:“他做得對不對我不知道,但你勸服不了閩諧修,你自己也清楚。” 雖然面上多了戾氣十足的傷痕,但謝灃的聲音一如以往,恍若清風明月,干凈清脆。 聞言,長公主面上糾結難看:“那是你爹,難不成咱們要放著他不管?!” “我尋了一個地方,你要是愿意我就把你送過去,不管這一仗如何你都能活下來。”謝灃淡淡地說道,“跟著閩諧修你活不下來……” 謝灃沒說完就被長公主一巴掌扇歪了臉。 長公主因為他的話氣的胸口猛烈起伏:“你說的是什么話!果真改了名字就不是閩家的人,明明不該是我的孩子,為什么要投胎到我的肚子里。” 謝灃側著臉,舌尖舔舔唇角,瞇著眼撲哧一笑。 對著長公主來說,兒子重要但對于她那個丈夫,位置就要往后排了。 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所以也沒什么驚訝的,這樣也好,既然那么相愛死在一塊也好。 謝灃的笑聲驚醒了長公主,長公主看著兒子臉上的痕跡,眼里浮出心疼的神色,踮起腳捧著他的臉為他看傷:“是娘太激動了,那些讓人傷心的話就以后就別再說了,讓你爹聽到了心里難受,我夾在中間也不好受。” 謝灃無謂地點了點頭,任著長公主打量。 “你爹是有真本事的,咱們跟著他不會出任何事,他會好好護著我們。”長公主見兒子聽話,笑了笑,“為娘帶你去擦藥。” “好。”謝灃心無芥蒂地笑著。 …… 趙鄴從來不是個做事拖拉的人,說要親征,翻年就定下了日子。 時間訂到了三月,剩余的時間不久,秦筠徹底留在了宮中,接手著要暫代的事物。 過了一個新年,朝臣們吃的個個下頜圓潤,所謂心寬體胖,雖然對趙鄴出征還有反對的聲音,但都是象征意義的反對一下。 比起出征他們又有了新想法,覺得秦筠一個人管理不好朝政,要選出幾個輔佐的大臣,所是輔佐他們的意思就是說秦筠不靠譜,還是多找幾個人監督,架空她的權力。 也不知道趙鄴跟他的那群心腹大臣是怎么說的,他們那邊全都反對了這個提議,晉王只是暫代朝政一個月,權利不適宜太過分散。 既然陛下信任晉王,那他們也毫無疑慮的相信晉王。 這些在朝上說的大義凜然,但是單獨見趙鄴的時候,臉色都沒那么好看了。 “陛下為什么要拒絕與薛家聯姻,不是說我們不信任晉王,只是晉王年紀上輕,身份又有些尷尬,若是有薛老為陛下坐鎮,陛下也能安心出征。” “因為朕已有了皇后,如何能與薛家聯姻。” 趙鄴淡笑地道,說的云淡風輕,但卻恍如驚雷在殿中這些人的耳畔乍響。 嚴則跟曲彥明對視了一眼,都有種不好的預感。 所有人都被趙鄴的話炸的頭腦昏沉,趙鄴拒絕了那么多次的挑選秀女,后宮空蕩蕩的,什么時候又主了。 要是真的有后宮之主了,他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敢問陛下皇后娘娘是誰?”一位老臣小心翼翼地問道。 “朕的皇后自然是晉王。”說著,趙鄴的眼里含著淡淡的暖光,讓人懷疑他是不是被妖怪附了身。 殿中人半晌無言,卻說是勸了,仿佛都失去了說話的能力,腦子都不曉得該怎么動。 感情趙鄴這趟去親征,是想弄個別開生面的聘禮,晉王是未來皇后?! 瘋了瘋了,是他們腦子不清醒,還是這老天讓所有人都發了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