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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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筠剛想著都這個時候了, 趙鄴不擔心他們死在路上做一對亡命鴛鴦,卻還有興致逗著她玩, 只聽見馬匹嘶蹄,車外就有了動靜。 趙鄴雖然自信卻不狂妄,回京的路上布置了不少顯眼馬車來引開閩諧修的視線,只可惜閩諧修深知他們未到京城是最好的機會, 手上所有人馬一起出動, 不管是明是暗都打算一網打盡,所以這一招放在現在秦筠看起來用處不大,不過是聊勝于無。 馬車顛簸的厲害, 趙鄴見秦筠警惕地握住了手邊的長刀,抓著她的手腕把人帶到了懷里。 “若是有事你就躲在朕的身后, 那把刀沒有朕有用。” 這話讓秦筠想起了趙鄴曾經嫌她娘氣逼著她舞刀弄槍, 現在發現她是女人,看她碰刀就把她護在身后,待遇簡直天差地別。 車外的動靜平靜的很快, 除了明的侍衛, 還有暗的換了百姓衣服隱藏的士兵, 對付一隊試探的分散人員并不難對付。 不過解決了這一次, 下一次的偷襲就會麻煩增倍。 果真到了下一次, 損傷了幾人才把刺殺的人全數斃命。 之后隨著侍衛回報其他車隊的情況, 暗殺的人一次比一次火力更猛,馬車就是不停下來安頓受傷的士兵,行程也嚴重被拖慢了。 聽到隨常用來分散注意力的車隊幾乎全滅, 廢了功夫挑選路線的假車隊也滅了兩隊,秦筠臉色發青。 “鎮國公頤養天年卻只交出了部分兵權,王家更是一點權都沒放,他們兩家聯合在一起,你確定就那么一點人擋的住?” 隊伍越來越精簡,秦筠見趙鄴老神在在,忍不住開了口:“你該慶幸你把那些老皇族的權都奪得差不多,要不然按著你橫沖直撞的方法,這一路更難。” 其實她知道也沒有什么好法子,但她就忍不住諷刺趙鄴,要是他不去青城找她,現在局面也不會那么僵。 趙鄴閉眼有一回了,估計是已經睡著被秦筠吵醒,沒睜開眼睛,聲音有些啞:“休息一會,朕不會讓你死。” “你以為你是老天爺還是閻王,想讓誰死誰就死,不想讓誰死誰就死不成。”秦筠惱怒道,再者她的生氣并不是因為擔憂她的安全,而是因為不斷有人死去所以心煩意亂。 人閉目久了眼睛睜開就是怎么看都會有些朦朧,但趙鄴睜開眼睛,黑眸干凈銳利,一點都不像剛剛休息過。 若是常德在這里見到這樣的趙鄴一定會繃緊了神經,趙鄴的起床氣無人能敵,通常他被吵醒現在這表情就是把人拆分的前奏。 不過對待他人的起床氣落在秦筠這兒就和平了許多,雖然眼神不善但既沒有把秦筠一腳踹開,也沒有讓她滾蛋。 “筠兒覺得朕是什么?是老天爺還是閻王?”趙鄴聲音冰冰涼涼,似乎很認真的在跟秦筠探討這個問題。 氣急了秦筠反而繃著的表情垮下,認真地看著趙鄴:“天子自然是金龍在天,按著現在的速度,一天半的時間我們到不了京城,要不然你化身為龍,帶著我們直接飛回京城。” “好。”趙鄴語氣坦然的就像是他真的有那個功能。 秦筠揉了揉太陽xue,哪里知道趙鄴現在還陷在起床氣里面,就覺得他現在難以溝通,找了棉花把耳朵塞住,干脆靠在車壁睡了起來,什么都不想去想。 趙鄴一直盯著她看,覺得她睡熟了就把人撈進了懷里,也不曉得她是不是身上帶了毒,而且還是慢性的毒藥,一步步的往他體內侵蝕,明明聽到她昨日說十年之約的時候他心里還燒著一把火,今天看著她又不氣了。 他跟秦筠不一樣,從來都不是一天一個性子,厭惡就是厭惡,不喜只會增加,過了容忍度他就會騰開手處理。 但他對自己的認識,到了秦筠身上就完全不一樣了,太多東西都脫離了掌控,容忍度似乎每分每秒都在增加,不喜這種情緒只要見著她,下一刻就能自動的煙消云散。 至于這種情緒十年以內能不能消散,反正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有信用的人。 趙鄴半瞇著眼低頭吻上了秦筠的唇,秦筠嚶嚀了兩聲,趙鄴停下,吻了吻她的額頭,把人抱的更緊。 …… 等到秦筠睡醒之后已經下了馬車上了船,胸上的布條也解開了,秦筠愣了一下:“你給我下了藥?我怎么睡得那么沉?” 趙鄴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奏折,坐在燈下擰著眉細看,聞言沒抬頭,手指輕敲了敲桌子:“朕算明白了你為什么給朕送豬,你們倒是挺像。” 秦筠睡覺不像豬一樣會打呼嚕,但那個睡死的模樣,他抱著她都忍不住替她摸了幾次脈。 “那你也真是不挑嘴,大的小的都非留在身邊。” 她離開皇宮之前都沒有聽到趙鄴把那頭豬送到御膳房處置,秦筠伸了伸懶腰,估計是這幾日心中一直藏著事睡不安穩,所以什么都不想,反而在顛簸中睡得格外沉。 “怎么到船上來了?”趙鄴消極的狀態,他們竟然沒有死在路上。 說起來也是幸運,秦筠睡著沒多久,閩諧修他們就發現趙鄴布置的最隱秘的一對人馬,集中了火力,所以他們沒有死多少人就逃了出來。 “過來幫朕磨墨。” 秦筠下意識要拒絕,但是見趙鄴望過來的眼神,覺得自己不過去他一定不介意把她抓過去,干脆走過去拿起了墨塊輕輕磨了起來。 眼睛直接落在了趙鄴看的折子上,他也沒避諱她,任由她看著。 這些折子關于什么的都有,不止有京城官員的異動,還有關于災情的,看了一眼折子上的日期,秦筠微微驚訝,本以為這些是以前的,沒想到都是新鮮出爐沒多久的。 “你已經跟你的心腹接上頭了,”秦筠看了一眼漆黑的船艙外,“是不是快到京城了。” “還有幾個時辰。”趙鄴不慌不忙地拿著筆在折子上寫了個“準”字。 秦筠滿腹的疑惑想問,她睡覺的這一段時間到底是怎么了,她剛入睡的時候,耳朵塞著棉花都隱約能聽到打殺聲,本以為還要兩天才能到京城,怎么一覺醒來竟然只用幾個時辰了。 難不成趙鄴真的會飛不成,秦筠甩了甩腦袋,后悔自己早早睡去,把大事都錯過了。 秦筠好奇的抓心撓肺,但趙鄴就是一點眼色都沒有,專心于他的折子沒有給她解答的意思。 秦筠手上磨著墨,眼睛盯著他看,就像是把他的腦袋當做了墨塊放在硯臺里面磨。 就是對人視線不敏感,秦筠坐的那么近,身上的奶香不斷往他鼻腔里面涌入,眼神又那么炙熱,趙鄴怎么會察覺不了。 看完一本折子,趙鄴沒有繼續,而是拉過了秦筠,湊近吻了她的唇,秦筠措不及防嚶嚀了一聲,但趙鄴沒有像在車上那般停下,反而越吻越深。 放開了滿臉羞紅的秦筠,趙鄴手一直在往她聲下摸:“葵水回來了沒有?” 秦筠葵水來了之后沒多少又停了,大夫說她是停的太久,所以才會這樣,可能停一會又馬上繼續,要調養個幾個月才會正常。 雖然腦子迷迷糊糊但感覺到趙鄴的手貼近了她的肌膚,秦筠手忙腳亂的打掉了他的手:“你就不怕摸到什么惡心的東西!” 秦筠瞪著眼,她以前還覺得趙鄴有潔癥,小時候她碰過的東西他絕對不會再碰,而且她有時候不小心弄臟了衣服,或是風寒鼻子不舒服,他看她的樣子就像是在看臟東西。 就那么一個人現在不止愛吃她的口水,趁她睡著檢查她葵水正不正常就算了,她醒著他都敢伸手去摸。 趙鄴收回了手,想起了曾經他還不知道秦筠是女人之前,揉開了她臉上的傷口舔血,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心里就渴望著秦筠的一切,除了厭惡幻想中秦筠身下有跟他一樣的東西,其他他從來沒產生過惡心這個想法。 “打開給朕看看?” 秦筠拉緊了衣裳,怕再不回答趙鄴他就真的要扒開看,為什么一個看起來那么正常的人,就什么都不忌諱,她自己看那個地方都覺得惡心,他怎么就沒感覺。 “就跟之前一樣,斷斷續續,有但是不多。”秦筠聲若蚊蠅,咬著牙道,要討論這個問題,她還不如被趙鄴吻呢。 像是聽到了她的心聲,趙鄴又親了上來,直到有人求見,趙鄴頭才從秦筠脖頸上移開。 秦筠捂著脖子上的紅痕,眼眸波光瀲滟,含著霧氣。 “陛下,再過一盞茶不到就可以下船了。” 秦筠看了一眼外面的,雖然天黑但隱約是能看到陸地了。回過了頭,秦筠察覺那個通傳的人有意無意的在打量她,微微皺眉回看了過去。 這人相貌粗獷,看著陌生不是之前跟在趙鄴身邊的人,察覺到秦筠的打量,那人沒有什么反應,但趙鄴卻擰起了眉讓人退下。 秦筠現在還不知道,趙鄴對她的控制欲已經到了她不能隨意盯著別人看的程度,不過知道了沒什么作用,只能咬牙接受就是了。 反而不知道還能過得高興點。 為了讓這一刻鐘過得充實有意義,不讓趙鄴嘴閑下來吻她,秦筠主動問起了現在的情況。 “難不成是王家投誠了,要不然怎么可能那么順利就回了京城,你別告訴我你真的會飛。” “不是王家。”趙鄴頓了頓,見到秦筠心急的仰著頭等著他的答案,勾了勾嘴角,“朕跟遼人合作了。” 放下了重磅炸彈趙鄴就不說話了,秦筠表情難看,難不成她所想的最不好的結果發生了。 “你是什么意思?” “本以為你會直接罵朕。”趙鄴眼里帶著笑,似乎能證明他在秦筠心中沒那么不堪讓他很愉悅。 秦筠抿了抿唇:“平靜才能讓你放下戒心,讓你放下戒心了我才能趁機殺了你。” 要是趙鄴真把這天下賣給了遼人,她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把他給宰了。 趙鄴凝視了她的認真的表情良久,而后翹著嘴唇輕輕的笑出了聲,這時候趙鄴發笑秦筠應該生氣才對,因為他一定是在嘲笑她,但是秦筠卻氣不起來。 因為他低沉的笑聲意味太深,愉悅的感覺沒帶有任何嘲弄諷刺。 沒讓秦筠疑惑太久,趙鄴手放在她的后頸上,不算平滑細嫩的手掌在她頸上輕輕摩挲,像是在安撫一只野貓:“你耍恨的樣子怎么那么有意思。” 趙鄴心中想的是好看,但話出口就變成了有趣。 “你放心,朕的東西豈能分給別人。”趙鄴瞇了瞇眼,不止是江山還有身邊這個他捏著脖子的小貓,都是他的跟別人無關。 趙鄴沒有吊秦筠太久的胃口,在下船之前把前因后果都講了個清楚。契丹人并不是一團和氣,當年從大宋搶了許多土地,大宋元氣大傷他們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而且一個窮慣了的民族突然有錢了,這可不會讓他們越來越團結,彼此互相搶奪一直都沒有停止過。有了一個契丹王,沒多久另一邊也冒了個契丹王。 趙鄴登基的那么幾年,遼人看起來像是整合了,但其實只是表面功夫,問題依然存在,不少人對現在的契丹王并不服氣,閩諧修既然能勾結契丹人造反,趙鄴同樣也能用鏟除他們異己的承諾讓他們幫忙。 “你就那么相信他們,若是遼人的話可信,就不會在前朝簽訂了那么多盟約下,還依然肆無忌憚的吞并屬于我國的土地。” 趙鄴突然拉進了跟秦筠的距離,在夜風下趙鄴頭上的碎發飄舞跟她的頭發攪在了一起。 秦筠有些不安,想退后卻被趙鄴捏住了胳膊。 “若是你爹真害死了朕的父母,朕又怎么會放任他病死。” 秦筠愣怔地看著趙鄴,心中有種預感他要說出什么顛覆她曾經認知的事情。 “趙天沒死,現在成了契丹人。”趙鄴輕描淡寫道,而后看到秦筠震驚的說不出話的表情補了一句,“你爹的死跟朕無關,我也不是因為他想折辱你。” 就是這個時候也不忘扭轉他的形象。 秦筠扶著船壁思考著趙鄴的第一個消息,片刻臉上的震驚都平復不下來:“你爹既然沒死怎么會不回來,還成了契丹人?” 聽趙鄴的意思還不是那種簡單的人物,是了,當年能有膽子揭竿起義還差點走向成功的人,就是落在哪兒都不會是平凡人。 這時恰好船撞到了陸地,悶響了一聲,秦筠就沒有再問,但心里卻一直平復不了。 若是趙鄴有遼人相助,那這次王家跟閩諧修栽定了,只是不知道,趙鄴他爹是怎么想,他爹既然成了契丹人,要是動了改國的意思怎么辦。 秦筠抬眼看向趙鄴冷峻的側臉,每次都是這樣,趙鄴什么都不告訴她的時候她猜得腦袋疼,然后他說了也沒好到哪里去。 上了陸地,所有人迅速上了馬,這回沒準備馬車,趙鄴抱著秦筠共騎一匹。 速度飛快,秦筠被震的不舒服,也只能咬牙忍著。 見她難受,趙鄴把她貼身摟在身上,甚至后面拿了一只手墊在她的屁股下面當軟墊,秦筠起先震的沒知覺了,還沒發現,等到快到地方了,馬匹緩了下來感覺到他那只手,臉皮再厚也忍不住一紅。 現在他們停下的位置已經到了京城半中心的地方,要走密道回宮。秦筠從趙鄴懷里扭頭便看到了嚴則他們在旁邊等著。 “陛下你可算回來了,這些天臣跟嚴大人都快急死了。”曲彥明疾步上前,看清趙鄴的狀況不由得一愣。 因為火把不算多,他只是模糊的看了個大概,沒想到趙鄴懷里還窩了人。見到趙鄴跟一個身材嬌小穿著男裝的人親昵的共乘一馬,曲彥明腦海里立刻就浮現出一個名字。 “晉王殿下安。” 曲彥明恭恭敬敬地請安,秦筠也不好再繼續裝鵪鶉,側過身就要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