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痣 第92節
迎面而來的是要離開的親戚。 花姐不解:“啊?你們怎么都不說話?” “這就都要走了?不是說等我回來好好商討一番的嗎?怎么了這是一個個垂頭喪氣?的?” 貴婦人們一個個推辭,均不愿再逗留,前后離開了姜家?。 花姐的一腔興奮也短暫的冷卻了下了,她看看在沙發旁的一對小情侶,視線又轉向麻將桌上?托腮搖頭晃腦的幾個小輩,語氣愈發的虛:“我錯過什么了?來個人說?句話啊。” 見?沒人搭話,姜之涵看了一眼她哥,“媽,你錯過了…我哥發瘋。” 姜之煦:“……” “他發瘋?”花姐更不明白了,“他發什么瘋?是跟似似求婚成功了?那不應該啊,難道是…沒成功才發得瘋?” 花姐也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不由得猛然看向了姜之煦與于似。 而此?刻姜之煦,卻陷入了困惑中。 求婚? 他什么時候要求婚了? 想到那群親戚們反常的反應,是什么給這這群人這樣的錯覺? 于似似乎是猜到了姜之煦的想法。 她不著?痕跡的輕咳一聲,始終攥著戒指盒子的那只手終于攤開來,探給姜之煦看。 這婚還沒求,戒指已經先到了她手里。 好離譜,真的好離譜啊。 還有點?尷尬。 但想想,姜之煦應該比此刻的她還尷尬吧。 于似抬眸瞧瞧的看了一眼姜之煦。 男人表情細微的變化不明顯,瞳孔微微放大,但也是驚異的。 姜之涵添油加醋的轉述,三言兩語也跟花姐說完了。 姜之煦盯著?于似掌心暗紅色的絲絨小盒子。 他太熟悉了。 即使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什么。 那天和于似鬧別扭后,無?意也把戒指裝了回來,換下的衣服直接落在了家里,戒指許是也隨意滾落在哪個角落,后面和于似和好也一度讓他忘了這個戒指的存在。 但現在,它卻出現在了于似的手里。 姜之煦垂眸,看到眼前這姑娘幾欲開口想要說?些什么,但都被那份吞吐與猶豫接二連三淹沒了下去。 相顧無?言之下,花姐的大嗓門先一步傳了過來,“姜之煦你還反了天了,還跟長輩們叫板!” “你給我過來!” 她們打電話過去,花姐還以為姜之煦正在籌備著?求婚,或者?已?經求完了,鬧了半天整出?了一場烏龍,還讓于似提前知道了他有求婚的想法。 哪個女孩兒不想有獨一份的驚喜? 到了姜之煦這兒,到成了給了于似一分驚嚇。 那些親戚們也真是。 大嘴巴的還一個勁兒的在似似面前說?,生怕不知道姜之煦要求婚了,催婚催生孩子的,也難怪被她兒子懟。 花姐也不是要給親戚喊冤,眼下只能借助這個借口拖一下。 不然這場面多尷尬。 直接攤開來說?,又怕那些親戚真的嚇到了于似,這姑娘到時候再不愿意嫁了… 扯著?姜之煦到無?人的角落,花姐壓低聲音:“想要求個婚都能被你搞砸,笨死你得了。” “你那些姑嬸做的確實有些過分,你到時候好好哄哄似似,別讓她被影響了再真的跑了。” “……” 姜之煦張張嘴,也不想解釋了。 其他親戚,他還有些膽量回懟。 但到了花姐這兒,回懟只會激起她更強的戰斗力。 直到飯前,花姐都還在‘訓’姜之煦。 飯桌上?,花姐有意的避開這個話題,其他人自然也不會去提。不談這些依舊是其樂融融,臨到九點?才結束。 姜家一家人目送時姜一行人離開。 站在昏暗的門口,燈光從背后投射過來,于似站在最后面,抬手勾了下身旁姜之煦的小指。 指腹相觸,勾纏,直到被姜之煦的整個大掌包裹住,于似湊近幾分,“我有話想要問你。” 不動聲色的。 兩人回到姜之煦的臥室里。 花姐在后面全看在眼里。 按開臥室的開關,霎時間亮起刺目的光。于似沒急著往里走,將姜之煦堵在了門口,隨手關上?房門。 于似需要仰頭看姜之煦。 談話之前,她先問:“這回沒喝多吧?” 飯桌上?,看見姜之煦陪姜父喝了不少酒。 “沒。”他說?。 于似看著姜之煦的眼睛,一字一句說?:“我問你,你是想跟我求婚嗎?” 憋了一個晚上?,這個問題也盤旋了一個晚上?,這次,沒有任何吞吐問出?來。 之前姜之煦的確是有想過求婚的這個念頭,但并不強烈。那時于似的神?情舉止也沒有想要嫁他跟他長久在一起的意思?。 雖然?他定做的便是婚戒,也僅僅是想著以婚戒的這份心意送她。 姜之煦沉吟片刻,如實說:“看你上次戴得金戒指,以為?你喜歡戒指,我就定做了一枚打算送你。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戒指被我落在家里…” 這不是于似想聽的重點。 她說:“送我戒指做什么?” 姜之煦回視著于似。 在她眼里,他看到了幾分急切想知道的答案。或許,她沒有于父說?得那么抵觸婚姻? “我定的是婚戒。” 姜之煦直接說?,“就是想送你,送給我以后的姜太太。” “但是怕你對婚姻存有偏見?。” 姜之煦沒想逼她,說這些話也不是要逼她的意思?,頓了下又繼續說?:“如果你想談戀愛我們就繼續談,你我都是初戀,多享受談戀愛的時光也無可厚非。” “你若是愿意的話我們就早點結婚,不愿意的話...我們晚點?結婚。我的意思?是,我只想跟你結婚。等你想什么時候結婚了,我都在。” “這枚戒指也永遠是給你的。” 姜之煦只是想告訴她。 他把他的底線剖白在于似面前。 也永遠會因為她的意愿而進退有度。 姜之煦目光誠摯,他視線壓著?,一寸寸的看于似。不會讓她覺得壓迫,相反是一種特別的珍視。 于似抿抿唇,嘟囔著?問:“你這算是求婚嗎?” 和花女士對求婚驚喜的釋義,姜之煦并不茍同。 求婚是兩個人的事,且雙方意愿下達成的。如果一方在另一方不知情的情況下憑借自己意愿不顧對方求婚,倒不如說是綁架。 所以姜之煦說:“不算。” “如果你想,我會籌備給你更盛大的求婚。” 不是綁架,沒有壓迫。 一切以她的意愿為中心,于似沒什么不滿意的。 此?刻,于似也更愿意吐露心聲。 目光從姜之煦的胸口一路向上攀巖,墜入進他的桃花眼中。于似挪動幾步靠近,墊腳摟住他的脖頸,“如果結婚對象是你的話,我愿意。” “但是我更想跟你談戀愛,姜之煦。你也是初戀,我也想讓你多體驗體驗談戀愛的滋味。” 結婚和談戀愛是兩碼事。 結婚是束縛,談戀愛更自由。 結婚好像是一種責任,她想讓自己和姜之煦同樣,無?約束的自由的戀愛。 姜之煦摟住于似的腰,掌心按壓著她的后腰心一路往上?,貼在她的后腦勺,彎腰親了親于似的唇:“好,那我們談戀愛。” “我的承諾對你永遠有效。” 不等姜之煦說完,于似主動貼過來。 帶著溫度的吻一觸即發。 猶如燎原之勢一般燃起蓬勃而出?的熱度,更為?廣闊的蔓延。 姜之煦手臂的力道收緊,緊緊的壓著?于似貼近自己,好似這樣遠遠都不夠,他轉過身,將于似抵在門板上?,雙臂施力,于似雙腳騰空一瞬拔高。 她被姜之煦架在了門板和他的身體之間。 挨得極近,于似連他骨骼的輪廓弧度及身體反應都清晰的感受著?。 姜之煦抬起分明的下頜,仰頭親于似。 于似半闔著眼,抱著?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