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公交游客守則[無限] 第30節
其他的聽不出,可‘二出剪’和童謠里的‘二把剪刀剪耳朵’,是真的高度重合。 難怪天殊雪說,她是根據童謠猜的。 這個猜測,的確有理有據。 反觀輸了游戲的當事人,居然和小孩一樣垮下臉,心情溢于言表。 “行吧——但是小雪!我們只是玩游戲而已!你怎么可以打這么重!”他沉痛道,“要不這局還是算我贏吧!” 向云:…… 其他人:…… 說出這句話,你都不臉紅的嗎!!! 天殊雪一眨不眨,保持同角度觀察他,面上毫無迷茫,回答的篤定: “你在說謊,李星鶴。” 她有一雙可以看到心靈深處的眼睛。 沒有多余的情緒,反而可以容納一切情感,一不注意的話,整個人都會被這深淵融盡。 李星鶴最終沒能和她對視到底。 談話,也因為天殊雪的直白,沒能進行下去。 土路兩側排排站的紙人嬉笑,目送乘客們前進。 它們沒有動作,身體緊繃的乘客們稍微放松。 后方幾人都在尋找合適的機會開口,但始終無人起頭。 到后來,還是李星鶴眼疾手快,抓住天殊雪放下的手。 “等一下!剛才那局是我輸了!我們三局兩勝怎么樣!再來兩局!” 請求過于突然,他也意識到這個動作不妥,說完話后就將手松開。 天殊雪照常將手垂在身側,與黑色百迭裙相貼合。 隨后,她用搖頭的動作拒絕。 向云輕輕開口:“別玩了,星鶴。” “我們要到了。” 農田實在不算太遠,二十名乘客來到紙人包圍的圓形圈子,時間才到七點二十五。 這里像是被特意清理出來的場地,除了邊緣被紙人圍起,內部一片干凈,只放了兩張小板凳,以及一塊架在邊緣的告示牌。 上面有一張遍布褐黃和暗紅物質的破損紙張,一看便年代久遠。可上面的字,好似剛剛用毛筆描摹,嶄新的過分。 ———— 十安村特色競技安排 上午 7:30—8:30 第一場 8:30—9:30 第二場 9:30—10:30 第三場 下午 1:00—2:00 第四場 2:00—3:00 第五場 3:00—4:00 第六場 4:00—5:00 第七場 5:00—6:00 第八場 6:00—7:00 第九場 注1:每局輸者將立刻受到游戲懲罰。不論上午下午,總場次九場,先贏五場方勝利。 注2:九場五勝。勝者方輸掉單局比賽的參賽者可撤銷懲罰,敗者方懲罰不變。 注3:如游客方輸掉,則客從主規,不論是否在單場次比賽中勝利,全部參賽者皆要受到懲罰。 注4:每位游客僅能參加一局比賽。 ———— 似乎是為了配合外地來的游客,紙張上的字統統做成了印刷簡體,一讀便通。 事到如今,大家也沒心思去分析規則是否有漏洞了,圍繞他們的村民越來越多,它們憑空出現,密密麻麻占據全部方位,一圈又一圈,層層疊疊。 可是…… 仔細看去,每隔十幾米,就有一張一模一樣的面孔。 就像游戲里圍觀的路人npc,服裝面容完全一致,被復制了一個又一個,擠在邊上充當觀眾。 它們臉皮皺巴巴的,嘴角被固定在臉臉側,做出粘貼較好的笑容。 此時此刻,一位穿著打扮比普通村民精致,表情也更生動,不像木頭人的女性,在眾村民的退讓下,來到游戲圈內。 她抬起胳膊,用暗綠色衣袖遮擋半張面容,用似如嘆息的語氣說道:“第一場‘叫手勢’比賽……開始。請參加比賽的游客上場。” 女性說的有氣無力,可她卻用唯二露出的眼睛,直勾勾盯緊每一位游客,看得人毛骨悚然。 李星鶴皺眉想了想,總感覺這個聲音在哪里聽過。 側頭細思后,他微微睜大眼睛,正欲開口,身邊的向云輕咳一聲,打斷他的計劃。 即便如此,兩人些微的動靜,也引起一刻不停關注游客的村民女性。 冷風刮過,她嗖的閃現到李星鶴面前,和他面孔貼面孔,兩顆眼珠在眼眶亂轉。 “咦——?這位游客,看起來似乎認識小翠?好奇怪呢,小翠明明沒有和游客見過面呢,你在哪里見過小翠嗎?” 這話一出,大半乘客慌亂。 小翠! 那分明是晚上查房的鬼! 人群躁動,眼看小翠就要離開,對游客挨個檢查,李星鶴露出前所未有的燦爛微笑。 “小翠jiejie你開玩笑呢,我沒見過你啊,你簡直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村民jiejie!沒有之一!” 這話一出,小翠臉上的笑意真切幾分,她捧臉退回原位。 “哎呀,這位游客嘴真甜呢~不過嘴甜也不能改變游戲規則哦,請參加第一場比賽的游客登臺,距離比賽開始還有五分鐘時間。” 話音落下,放在李星鶴口袋里的手機嗡嗡作響。 既然還有五分鐘才開始比賽,那現在看看手機應該是可以的吧? 李星鶴小心的看看周圍,確認包括小翠在內的所有村民紋絲不動,這才一點點拿出手機,用手遮住屏幕看去。 手機自然鎖著,鎖屏上彈出一個黑色方框。 [歡樂旅途]:你有兩條新消息。 新消息?這種時候? 不得不承認,李星鶴好奇了。 他上劃屏幕,用極為復雜的手勢密碼解鎖手機。 歡旅app主頁,【我的消息】一欄,出現寫著‘2’的紅點。 [十安村村民小翠對你的評價上升。](剛剛) [十安村女性村民集體(異教徒除外)對你的評價下降。](剛剛) 李星鶴:…… 他做什么了! 他不就夸了一下小翠嗎! 救命,等離開這破地方,他的‘游客評價’不會是清一水的差評一星吧! 思及此處,李星鶴身后的游客們卻莫名吵起。 他豎起耳朵聽去,發現他們在吵誰先上臺參賽。 經歷了這么多怪事,不可能還有人不相信。 那么,這個比賽,也絕對不只是普通的游玩賽事。 輸掉,有懲罰。 那懲罰又是什么呢? 豐大潘想當和事佬,可張明皓不答應。 這西裝革履的男人整理著領帶,在目光躲閃的乘客中,他挺直腰桿,異常出挑,好整以暇的勸道: “在這里的各位——就連我,都不知道所謂比賽是什么,貿然上去也只會輸。倒是向同學、李同學,你們在外面搜索兩天,應該找到線索了吧?不如第一場比賽,你們先上去做個示范?給我們壯壯膽。” 他說完,立馬有好幾道目光投向向云。 比如混混里唯一活著的藍毛,比如一臉猥瑣的袁經寶,比如躲在后頭的老大爺龐興富。 “我們出去找線索,我們就會知道?你這是什么邏輯?再說了,憑什么一定是我們去?別在這慷他人之慨。”李星鶴轉身,一串話脫口而出。 其實上去比賽沒問題,比賽就是天殊雪說的‘叫手勢’,規則他清楚。 更何況,李星鶴本來就是實戰派,實踐才會出真知。 倒是向云,為人較為謹慎,遇到這種比賽,他注定不會第一個上去,必須觀察一到兩場,等有點把握再登臺。 張明皓表情沒有變化,只是吁氣,又說:“可是李同學,這里除了你們之外,大家都對村莊一無所知,難道就讓他們白白送死?” “是啊李同學,這種比賽肯定不會有什么危險的,你這么聰明,上去不是穩贏嗎?”躲在一邊的袁經寶也說道。 李星鶴哼了哼,正想說你行你上,一個步履蹣跚的乘客越過眾人,走到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