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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仙尊后我真香了 第99節(jié)

    “至于為什么來桑家……”他側(cè)臉,瞄向一臉賠笑的桑如陽,意味深長道,“聽到咱們學(xué)宮有學(xué)子逃課,我身為夫子,哪里坐得住呀?”

    眼瞅著桑如陽表情愈發(fā)誠惶誠恐,老夫子也恢復(fù)了正常的語氣。

    “你師尊可是為你cao了不少心,等此間事了,你也該向你師尊賠個不是了。”

    “是,弟子知道。”桑如陽蔫巴巴地應(yīng)聲,又有些好奇地抬起眼,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悠,“夫子,您說的‘此間事’又是什么事?”

    老夫子這回沒直接回答他,而是朝著桑清衍點了點頭,說:“清玄,讓我們看看吧。”

    ……

    走入桑清衍一早就布置好的地下密室,哪怕是對此事一無所知的桑如陽也感覺到了氣氛的異常。

    他撓了撓頭,臉上向來溫和的神情凝重了些,跟著桑清衍一路走來,聚精會神地分析著他們的對話。

    聽著聽著,他倒也聽出了一些端倪他哥似乎活捉了一個域外天魔?

    正想著,他的師尊也開口說道:“其實我們來的路上也遇到了一個特殊的域外天魔,只是那人頗擅隱匿之法,好不容易抓到,已經(jīng)只剩下半口氣,沒撐兩天就死了。”

    靈霄仙尊嘆了一口氣:“觀其實力倒是不高,也試著比對過身份,卻沒有什么結(jié)果,像清玄你這樣能抓住一個有切實身份的,實在難吶。”

    整個天下凡人不知幾多,幾十年就能換上一代人,無名無姓的人想要究其來歷,難度和從大海中撈出一滴雨水相差無幾。

    “也是僥幸。”

    桑清衍淡淡地說著,帶眾人在一道沉重的黑石巨門前站定。

    他回頭看了一眼老夫子和靈霄仙尊,見二者同時朝他頷首,示意周遭并無異常后,他這才掐訣打開了最后的封印。

    被赤色河流環(huán)繞的一塊巨石中央擺放著一口巨大的黑玉玄棺,其上沒有封蓋,一道道帶著銳金之氣的靈氣凌空墜落,看似無形,卻仿佛看不見的鎖鏈般扎進黑棺,將其中的某個存在牢牢封鎖。

    而每當(dāng)肅殺之氣過于濃厚時,漂浮在黑棺上方的一株巴掌大的淡青色小樹又會不時輕輕抖動,散落下星星點點的光輝,護住下方的黑棺。

    顯然,為了吊住這個域外天魔的命,桑清衍也花了不少功夫。

    無須桑清衍多言,來到這里的學(xué)宮先生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就自然而然地走上去檢查起域外天魔的狀態(tài)來。

    其中一人更是拿出一盞造型古樸的銅燈,里面的燈油也不知道加了什么,如墨的色澤中又隱隱透出一縷異樣的血紅。

    學(xué)宮先生點燃銅燈,又摸出一個玉瓶加入了幾滴不知是從何而來的精血,隨后手掐法訣,便見銅燈緩緩閃爍,一點暗紅的光芒逐漸放大,最近照射入虛空,又折射回黑棺上的那道人影上。

    隨后不論他如何掐動法訣,這一縷細(xì)若游絲,中間仿佛斷開般的紅光,再也沒有偏移過分毫。

    幾人忙忙碌碌,試驗完一種方法還不夠,又接連試了幾次,這才向圍在一旁的桑清衍和老夫子說道:“確認(rèn)無疑,此魔就是三百年前聞名南境的阮刀王,阮子晟。”

    他們接到桑清衍的傳訊后就想盡一切辦法找到了與阮子晟具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想確認(rèn)一個人的身份,確定他的血脈是最便捷的一個方法。

    但誰也不知道若是一個人變成邪魔,驗證血脈的方法還能否奏效,因此他們足足準(zhǔn)備了十八種不同的方案。

    而現(xiàn)在,每一種的結(jié)果都指向了唯一的答案

    躺在黑棺里的這個域外天魔,就是阮子晟。

    “好!好啊!”老夫子聽他們說完,一雙眼睛不由得亮起來,看著躺在棺材里仿佛一具尸體般的刀客,忍不住連連點頭,“既然確定了身份,那我們的推論也大多能夠成真了。”

    靈霄仙尊聲若洪雷,話少如他也不由得帶了一絲激動:“邪魔果真是由人而來!”

    桑如陽對學(xué)宮的研究并非一無所知,身為桑家嫡傳,他知道的也遠比常人更多,看著他們的舉動,他若有所悟,轉(zhuǎn)頭看向桑清衍道:“哥……”

    桑清衍微微頷首,卻是沒有多說什么。

    這些結(jié)論他早就有所預(yù)料了,如今只不過是再一次得到了肯定。

    “如此說來,光靠四圣血脈一代代封印,所收獲的成效也僅是杯水車薪啊。”興奮勁很快褪去,老夫子望著沉沉閉目的阮刀王,面露憂色。

    “這香火大陣固然是驚世創(chuàng)舉,可也是把雙刃劍。世人活一日,負(fù)面的事物和情緒便只會與日俱增,而四圣血脈卻只會逐漸稀薄,直至再也無法驅(qū)使圣器。”

    “然而,修士也好,凡人也罷,又有幾個敢說自己心中從無惡念魔念?”

    “即使并非由心而生,也不是沒有可能被外界的邪魔力量侵蝕。”老夫子說著,隱晦地與桑清衍對視了一眼,不著痕跡地?fù)u了搖頭。

    “但凡時機恰當(dāng),受祂力量催化,人族越多,邪魔便也只會增多。兩股勢力此消彼長,四圣封印遲早壓不住祂。”

    “這局難破啊!”

    聽著老夫子的話,周圍的學(xué)宮先生們和靈霄仙尊也都面色不太好看。

    如今整個封印的情況如何,除了四圣血脈,他們天元學(xué)宮就是最清楚的存在了。雖然不能說危機已經(jīng)火燒眉毛,但也到了一個十分危急的緊要關(guān)頭。

    老夫子此行去北疆,也是因為北疆的四圣血脈疑似出事,他心中憂慮,才撥冗前去查看。

    可即便玄武血脈最終安好,依靠四圣血脈的力量,又能夠?qū)⑦@封印再延續(xù)多少年呢?

    幾百年?幾千年?但縱觀整個人族歷史而言,哪怕幾千年的時間,放在歲月長河里,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人族需要解決這個難題。

    作者有話說:

    掐指一算,某顆蛋大概還有三四章出場,大綱是這么說的(喂)

    第91章 我夫人就是這么優(yōu)秀。

    人族需要解決這一難題, 但世上向來是提出問題容易,解決起來難。

    如果輕松就能解決,當(dāng)初的四圣也就不必千辛萬苦布下一個覆蓋九洲的封印, 之后的無數(shù)年里, 更不需要一代又一代的修士前赴后繼去除魔。

    老夫子的感慨讓所有人都為之沉默。

    沉默之中,所有人也都沒有停下手中的事情,從取樣到研究再到實驗記載,在場的每個人都爭分奪秒地執(zhí)行著自己的任務(wù),就連一開始無所事事的桑如陽都被靈霄仙尊安排了一個打下手的活計。

    密室不分白天黑夜, 所有人都廢寢忘食地專注在這個唯一證實了身份的域外天魔上,直到從密室中出來,再次見到頭頂?shù)奶枺娙瞬朋@覺時間已經(jīng)流逝了整整一夜。

    天元學(xué)宮距離桑家途路遙遠,誰也不敢保證途中是否會生出什么波折, 而域外天魔又唯獨在活著時才最有價值。學(xué)宮中人此行為了域外天魔而來, 不先將其研究一番自然不會急著離開。

    桑清衍安頓好學(xué)宮的幾位先生, 又把桑如陽扔去陪伴他的師尊,之后才和老夫子悠然漫步在秘境西南方的群山之間。

    不久前, 這里的群山還被不知從何而來的妖獸肆虐過,短短幾個月過去, 在靈氣的滋養(yǎng)下, 漫山遍野又開滿了綠植。瘡痍被靈花靈草覆蓋, 再也找不出一絲曾被破壞過的痕跡。

    桑清衍和老夫子行走在山巔, 猶如閑庭散步般,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巍峨的群山。

    等從一座山走到另一座山, 桑清衍才開口問:“感應(yīng)出什么了嗎?”

    老夫子捻著胡須, 踩著腳下一個幾乎分辨不出來的淺坑, 用腳尖點了點,說:“你也察覺到了吧?”

    桑清衍“嗯”了一聲。

    “之前分/身在場,其實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一些東西,只是畢竟不如我親自感應(yīng),不便直接下定論。”

    “你還是這么謹(jǐn)慎。”老夫子笑了笑,用腳尖撥開覆蓋在坑上的草皮,露出底下帶著點濕潤的黑灰色泥土。他彎腰抓了一把,用手指輕捻著,細(xì)碎的粉塵從他指尖簌簌落下,又重新落入草堆里。

    “雖然很淡很淡,幾乎察覺不了,可這一絲邪魔的味道是抹不去的。”他看著那個淺淺的土坑,搖了搖頭說,“清玄,你們桑家有內(nèi)鬼啊。”

    被撥開的草皮還裸/露在一旁,還能看見一些斷開的根系,但相比其他地方而言,這些新長出來的靈草的根須并沒有深入土坑,僅僅是停留在表面。

    被邪魔之氣污染過的土地,即便有意地清理過,也很難讓天生喜愛純凈之地的靈草親近。

    桑清衍對這個結(jié)論并不意外,以他的境界自然不難發(fā)現(xiàn)端倪,叫上老夫子一起前來,只不過是為了更加篤定一些。

    “那些妖獸必然是被桑家的某個人引進來,而且是那人偷偷飼養(yǎng)在山中,還通過一絲邪魔之氣侵蝕了妖獸的心智,以便其達到控制的目的。”老夫子又補充了一句,“這個人,你心里有數(shù)么?”

    桑清衍頷首:“有些猜測。”

    能瞞過桑家上下的感知,有這個實力和權(quán)限的人,較真來說,屈指可數(shù)。

    “那就好。對方此舉也許還只是一次嘗試,說不定原本還沒打算做些什么,正巧被你夫人趕上了,又或者是順手而為試探一番。對方真正的目的,可能是你桑家秘境之下的封印。”

    老夫子又提出了一種猜測。

    封印大陣龐大到常人難以想象,其節(jié)點也數(shù)不勝數(shù),而大的那幾個節(jié)點,大多都在如桑家這般的血脈家族控制之下。

    對方?jīng)_著破壞封印而來,這種推測,桑清衍也同樣想過,但后來盛千嬋又接連遇險,讓他意識到對方似乎也不準(zhǔn)備放過她。

    對方看上去十分憎惡桑家的鳳凰血脈,以至于連可能孕育桑家后代的女子都要一同針對。

    “其實……”老夫子看著他冷淡的面容,欲言又止。

    在桑清衍側(cè)目望來的時候,他又接著說了下去,“剛才阮子晟的情況我們也看過了,有了他用作研究,或許從前困擾我們的問題會很快得到解決,你們這些血脈家族也就不必再做出如此多的犧牲了。”

    身為天底下最博學(xué)的人之一,老夫子了解的秘辛實在太多了,而他跟四大血脈家族也向來關(guān)系密切,自然知道這些四圣嫡傳的血脈后裔們?yōu)榱朔庥《冀?jīng)歷過什么。

    那并不是什么榮耀與光輝,反而充滿了黑暗與污垢。但就是他們用血與淚的堆積,才讓封印一代代延續(xù)至今,讓人族得以在這片大地繁衍至今。

    身為外人,其實很難用單薄的言語去對其評價。

    而他與桑清衍亦師亦友,幾乎算是從小看著他長大,也十分清楚這個外人眼中看起來高冷疏離的年輕人背負(fù)著什么樣的痛苦。

    因此,在密室中才會有他看向他的那一眼。

    ……

    他們邊走邊談,一臉又聊回到了宴客廳的門前。

    桑清衍把近來發(fā)生的幾件事告知給老夫子,更多的是為了多一個人肯定他的一些猜想,而非尋求安慰。

    因此,聽到老夫子寬慰人的話語,他也只是淡淡一笑,但緊接著他就想起了什么似的,從袖中摸出了一個雪青色的小玉瓶。

    “雖然暫時還解決不了邪魔之患,但或許夫子你可以看一看這個。”

    “這是……”老夫子心知他不是個無的放矢之人,饒有興趣地接過來,端詳了片刻,臉上的興味之色就化作了正經(jīng),“有點意思,不,是很有意思。”

    雖然不能將封印之下的那位消滅,可若是堵住邪魔的來源,至少也能極大地減輕人族的壓力。

    “上古藥宗若是還在,恐怕走的也是此道。”

    他越是琢磨,越是覺得高興,臉上的笑容像花朵般綻放開來,拍了拍一旁面容冷清的俊秀青年,力道大到像是在捶人一樣。

    “清玄,可以啊,你們桑家有天賦的人才還真不少呢!”

    老夫子的話讓桑清衍眼皮不由得一跳,他揚了揚眉,有些不解:“你指的是誰?”

    盛千嬋的煉丹天賦能得到老夫子認(rèn)可,桑清衍并不感到意外,但他的確有些好奇桑家還有誰能入他的眼?

    阿焰?

    不可能,老夫子又不是沒見過她。

    而其他的桑家人,誰有天賦,桑清衍心中都有數(shù),他很快就排除完了所有人,只留下最后一個名字盛千嬋。

    老夫子見過她了?

    想到老夫子來時沒和靈霄仙尊等人在一起,而是自己溜出去轉(zhuǎn)了一圈,桑清衍就覺得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