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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仙尊后我真香了 第48節(jié)

    想到這里,盛千嬋坐不住了。

    她站起來,試探著跨出了一步。

    火焰擦著她的臉頰砸落在地,卻沒有讓人感覺到炙熱,就仿佛這些火焰只是假象,但盛千嬋卻一點也不懷疑其中蘊含的恐怖力量。

    她按耐住蠢蠢欲動去接一發(fā)火焰試試的沖動,望著頭頂火焰最密集的地方,等了許久也沒等到上方有什么變化,猶豫了一下,只得咬咬牙,揮手打出了一道靈力,同時另一只腳也跨出去了安全范圍

    霎時間,一股無形的波動傳來。

    在盛千嬋驚愕的注視之下,無數(shù)的火焰聚攏、凝結,最終化為了一只身形約有千里長的巨大鳳凰。

    接著,鳳凰一低頭,那雙燃燒著金紅色火焰的眸子緩緩地眨了眨,隨后振翅一飛,向著她俯沖而來。

    與此同時,一道慵懶又帶著一絲疑惑的聲音也在盛千嬋耳畔響起:“怎么不是同源血脈?算了,都一樣……”

    ……

    桑家的鳳凰神殿內(nèi),剛從刑堂回來,準備日常溝通圣物聆聽指引的桑家客卿看著大殿中央那一簇莫名變得活躍了不少的金紅色火焰,驀地微微笑了笑。

    “圣物怎么突然有了反應?”

    身后,溫長老也走了過來,攏起袖子看著那簇火焰,不由輕挑眉頭。

    “似乎是鳳凰的某個傳承找到了合適的人選呢。”易子鈺說道。

    “哦?這樣倒也是好事。”

    溫長老笑意淡淡地應了一句,卻是沒有太過在意,反而話題一轉(zhuǎn),又提到了靈斷山脈:“之前在刑堂里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我也不方便問你,現(xiàn)在倒是可以說說,為何你當時只救下二小姐,卻任由夫人遇險?”

    這話說得就有些重了。

    沉默了一會兒,易子鈺轉(zhuǎn)過身,向著溫長老揖了一禮,低著頭,一貫的笑容也收了起來,沉聲說:“此舉是我失職,請長老責罰。”

    溫長老定定地看著他,嘴角淡淡的笑意一分也不多,一分也不少,就這么足足看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他才伸手拍了拍易子鈺的肩膀。

    “好了,你的性子我還不知道么。夫人既然安然無恙,我沒有當著眾人的面責罰你,便不會抓著這件事不妨。只是……”他停頓了片刻,又說道,“仙尊回來之后,你最好親自向他解釋。”

    “子鈺明白。”

    看著易子鈺表情嚴肅的模樣,溫長老反倒表情松弛了許多,溫和的笑意重新回到眼里,他收回手,接過易子鈺還沒來得及點燃的三支香順手引燃,而后規(guī)規(guī)矩矩插在了香爐中。

    煙氣裊裊,模糊了兩人的臉,也似乎模糊了他們的表情。

    易子鈺在他身后一言不發(fā),直到臨走,才又聽到那道溫和寬厚的聲音悠悠地響起:“二小姐年紀小,喜歡黏著你,這也沒什么,不過子鈺,你該知道桑家對血脈是如何的看重。”

    “長老多慮了,子鈺別無他想。”

    “是么,那再不好過了。”溫長老淡淡一笑,跨出了神殿大門,“還有,夫人遇襲這件事只是開始,后面怎么做你應該知道,仙尊那邊,該有的交代一個也不能少。”

    “是。”

    易子鈺目送他出門,看他正要駕云離開,傳訊符忽然急促地響了起來。

    一抬頭,溫長老也拿起來了響個不停的傳訊符,正擰著眉逐字逐句地讀著上面的內(nèi)容。

    “夫人無緣無故昏迷了?這是怎么回事?”

    優(yōu)雅漂亮的瑞鳳眼微微瞇起,兩人對視一眼,心里同時升起了一絲明悟莫非剛才得到某種鳳凰傳承的人就是他們這位夫人?

    ……

    盛千嬋的確得到了鳳凰贈予的一個小傳承。

    那只火焰所化的鳳凰向她沖過來之后,不僅沒有傷害到她分毫,反而在她的心間留下了一顆小小的火種。

    火種這個說法可能有點抽象,因為她此時此刻內(nèi)視自己的身體也看不到任何東西,可她閉上眼,就能清晰地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心中持續(xù)燃燒著。

    桑清衍在南明圣宗講法時為了試探她會不會沉不住氣跳出來,曾給在場所有人種下了一縷心火。

    心火亂智,沖動易怒,若是用來對敵,大可惑人心神使其引火燒身;若是學會駕馭,也可以憑借那一口怒氣提升自己的戰(zhàn)力。而最妙的是,心火這玩意兒其實人人都有,并不是鳳凰血脈的專屬。

    要是那天有人聽懂了桑清衍的講法,也同樣能夠悟出這一神通。

    但鳳凰留在盛千嬋心中的這一縷火種,與普通的心火有些類似,卻又遠勝心火。

    盛千嬋能感覺到從那縷火種間怦然跳動的力量源源不斷地融入她的四肢百骸,像是熔爐般支撐著她的靈力運轉(zhuǎn)。

    如果她愿意,那些力量甚至可以瞬間爆炸,一口氣將她的實力推至下一個小境界,而且沒有任何的隱患,除了事后會暫時虛弱,并不會傷及自身的根基,比世上所有燃血爆種的秘法都更好用。

    這就是鳳凰留給后人的一個小小傳承,是來自于曾經(jīng)的鳳凰怒火的力量。

    不知道因為什么緣故,鳳凰的怒火化作了一顆火種與祂的真意一起被封在了地宮的壁畫中,直到被盛千嬋激發(fā),才融入了她的體內(nèi)。

    但原因顯然不重要。

    鳳凰真意認可了她,并沒有因為她不是桑家人就拒絕給她傳承。

    而得到這突如其來的饋贈的最直接反應就是,盛千嬋一覺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一口氣突破到了照神境,而時間也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月。

    ……

    半個月的時間,足以讓許多事塵埃落定。

    盛千嬋醒來的時候,看著被她親手布置出來的小窩,頗有種一晃多年的時空割裂感。

    在院子里伺候的侍女少了幾個熟面孔,多了一些生人,倒是圓臉小侍女還在,被她招招手叫過來,才問了兩句,就一股腦把她昏迷期間發(fā)生的事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倒也沒有什么出乎意料的新鮮事,只聽說族里有兩個長老被悄悄處決了,負責看守靈田的幾個負責人也都紛紛挨了罰,不少守衛(wèi)更是被貶到了思過崖,沒個十年八年的恐怕回不來。

    除此之外,桑家的布防大陣和巡邏隊伍都進行了大換血,溫長老還親自上陣,將秘境的出入口以及各個可能存在空間裂縫的地方都加固了一遍。

    各種動作不斷,只為給盛千嬋遇險的事一個圓滿的交代。

    盛千嬋對此也沒有太大的感覺,這些事情發(fā)生的時候她還昏迷著,單聽結論就像在聽別人的故事,她只是對那兩個被處決的長老有些好奇:“確認是他們干的了嗎?他們到底有什么目的?”

    小侍女不太確定地答道:“族里有些小道消息流傳,說是那兩位長老想借助強大的妖獸來尋求突破,但也沒人證實,或許夫人得問溫長老或者婆婆才能知道了。”

    或許是覺得家丑不宜外揚,也或許是因為桑清衍本尊不在家,關于妖獸出現(xiàn)在桑家的事并沒有人給出一個準確的定論,起碼以小侍女桑蔓的身份來說,她也不可能知道更加核心的內(nèi)容了。

    盛千嬋沒為難她,將這件事記下,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這一躺就是半個月,幸好是修士,不然身體都要僵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的身上、床上,包括她緊緊攥著的掌心里,到處都是橘色和白色的貓毛。

    她到底做了什么?桑清衍的那只貓,該不會被她薅禿了吧?

    盛千嬋閃過了一絲心虛。

    然后就聽小侍女給她解釋了一遍她在昏迷中是怎么樣抓著橘云不放,二者經(jīng)過一番較量,最終還是橘貓更勝一籌成功掙扎逃跑的經(jīng)歷。

    盛千嬋:“……”她到底哪點不吸貓了,跑得這么快干嘛。

    第43章 我出門玩辣,勿念。

    虞城的清晨向來熱鬧而喧囂, 街道上行人來來往往,兩側的食肆里座無虛席,以至于小商販們不得不將更多的桌椅搬出來, 把道擠得滿滿當當, 就差一路鋪到城墻底下去了。

    昨夜里下了一場雨,青石板的墻根上還泛著濕,但依然難掩悄然臨近的暑氣。

    桑如陽起得晚了,到處都找不到空位。他走在樹蔭下躲著太陽,經(jīng)過熱熱鬧鬧的大街小巷, 看著賓客盈門的大小店鋪,搖了搖頭,拐了個彎,徑直去了城墻根下的一家面攤。

    攤主是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家,鋪子看起來也是臨時搭的, 就支了兩三張桌子, 八/九十條板凳。一旁的大鍋里冒著騰騰熱氣, 僅有的幾個食客剛好吃完撂下筷子走人,桑如陽順勢坐了下去。

    小本生意, 沒有酒樓面館那么豐富的花樣。單單一碗細細的白面條,沒有鹵子, 就撒了少許的蔥花, 淋了點香油。

    可偏偏香油味道饞得勾魂, 青翠欲滴的蔥花配上白玉絲般的面條也叫人胃口大開。桑如陽執(zhí)起筷子, 吃得很香。

    就在他大快朵頤,把面湯都喝得一滴不剩, 揉著肚子, 四處翻看自己雪白的外衫上有沒有濺上油點子的時候, 周圍忽然安靜了下來。

    這是虞城的西南角,是整座小城最熱鬧的地方。甭管什么身份地位,都有可能來這里走上一遭。

    想要大家不約而同地屏息靜氣,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這一刻,所有人的嗓子都仿佛被掐住了一樣,就連一旁賣力吆喝著客人的面攤大爺都沒了動靜。

    一切聲音都消失了,只留下死寂的一片城池。

    察覺到變化的剎那,桑如陽想也不想,拔腿就準備走人。

    “坐下。”

    冰冷的聲音沒有絲毫波動地響起,像是帶著萬鈞之力壓在了他的腿上,讓桑如陽剛剛伸出去的腳又慢慢縮了回來。

    ……

    沉默,還是沉默。

    桑如陽小心翼翼地抬起頭,視線從面碗里一點一點往上抬。

    越過碗沿,他先是看見了將面攤四個方位圍住的守衛(wèi),然后目光緩緩移到正中,看見了一只站姿囂張的黑色大鳥,以及……背對著木桌那一道謫仙般的身影。

    同樣都穿著白衣,有的人就是能將那身白穿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來。

    只一眼,桑如陽就放棄了所有幻想,規(guī)規(guī)矩矩地并攏腳,老老實實地低下頭,喊道:“大哥。”

    聽到這一聲“大哥”,白衣青年這才轉(zhuǎn)過身,不疾不徐地走到桌邊坐下。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嗎?”

    隨著桑清衍落座,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問出這句話后,四周的空氣又恢復了流動。

    然而,嘈雜喧鬧的聲音傳到這一處小小的面攤,卻仿佛有一道看不見的結界,將他們所在的這一張木桌與外界分隔開來,形成涇渭分明的兩個世界。

    桑如陽有點心虛地說:“記得。”

    明明在回答問題,可他卻不敢直視桑清衍的眼睛,視線偷摸地瞥著身側的動靜。

    面攤大爺根本沒發(fā)現(xiàn)坐在位置上的客人驟然消失不見了,他盯著空蕩蕩的碗只有些奇怪地撓了撓頭,覺得好像忽略了什么,但一時又想不起來,便拿起碗收好,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唯獨在經(jīng)過桑如陽這一桌時,雖然什么也看不見,還是有意無意地避了開來。

    桑清衍順著他的目光掃過去,看了一眼,又收回視線,不輕不重地將拿在手中把玩的茶杯放到了桌上。

    “還不老實。”

    茶杯碰撞桌面的輕響讓桑如陽的腰瞬間直了起來。

    “大哥……”

    “嗯?”

    對上到桑清衍冷若冰霜的眼神,剛鼓起來的那口氣又散了,桑如陽瞅瞅他的臉色,猶豫再三,開口說道:“哥你餓不餓?這面攤的面味道還不錯……”

    ……

    吹吃吃,就知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