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修改器 第4節(jié)
“是么?”石焱看去,只見小女孩可憐兮兮抓住他的手臂。 “大哥哥我餓。” 石焱也沒有再給糖,第一顆方糖只是去除劉德武的戒備心,好打探消息。 剩下的方糖在這種絕境,無疑是極佳的熱量儲備,可保命,每一顆都是戰(zhàn)略資源。 “要不換個地方坐?感覺這里的腐尸氣息重很多。”石焱皺了皺鼻頭,他的嗅覺很靈敏。 “有嗎?再說地下都是腐尸,去哪里都一樣。”劉德武茫然低嗅,只覺得石焱大驚小怪。 “可能是我不太適應,一會就習慣了。”石焱表面不動聲色的回答,心中卻是一驚,他的嗅覺從未出過錯。 若是在這里呆的久了,再好的嗅覺也聞不出來,但他剛到這里沒多久,是這些人里唯一的特例。 “睡吧。”劉德武吃飽喝足,來了困意。 “好。”石焱看了眼手表,現(xiàn)在是晚上十一點五十三分。 距離回歸現(xiàn)實還有二十二個小時多一些,只是可惜的是,就算時間歸零,在鬼怪力量的干涉下,也無法回歸! 若找不到破局之法,他只能被困死在邪異內(nèi)。 而這……還是最安全的規(guī)則性邪異,若是直面普通邪異,亦或者鬼怪,可能連呼吸一口空氣的奢侈都不會有。 …… 夜深,囚籠內(nèi)人大多沉睡,已臨近一點。 石焱在地上勾勾畫畫,思考著什么,同時暗中把囚籠上符字死記硬背下來,百分百確定的是,囚籠的重點便是符字。 整理后發(fā)現(xiàn),符字一共九十九個,每個鐵柱的符字排列都相同,他已經(jīng)記下排列順序。 他有一個想法不敢確定,或許,邪異不是囚籠亦或者符字,這二者反而在保護他們。 簌簌…… 在石焱走神中,一些沙土自頭頂飄下,零撒他一頭一身,同時,一股狂風貫入,涼意習習,冷醒了不少人。 “地下哪來的沙土和風?”石焱抖了抖身上,沙土還不少,不由抬頭望去。 頭頂,有一米見方的缺口,沙土伴隨著涼風灌下,一輪殘月高懸天際,同時能看到現(xiàn)代社會無法看到的星辰漫天,璀璨如晶。 這!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石焱不由驚駭,要知道,他是一直清醒的,這么大的動靜不可能不被他發(fā)現(xiàn)。 一共四個囚籠,每個囚籠頂上都有一個缺口,宛若復制的般。 劉德武也被驚醒,看著頭頂?shù)娜笨阢读税肷危磁d奮狂叫。 他們有救了!頭頂上有缺口,一定可以出去。 此起彼伏的驚喜、尖叫喚醒了所有人。 石焱注意到,劉文才皺眉思索,顯然也不知情,正好站在缺口下方,不少人人已經(jīng)沖到劉文才身邊,對著頭頂?shù)娜笨谥甘之嬆_,在商量搭人梯逃出去的可行方案。 似注意到石焱的目光,劉文才回眸逼視,二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各自眼中的不安。 事出反常必有妖。 噠噠,噠噠…… “有腳步聲?是有人來救我們了嗎?” “有人嗎?我們在這里。” …… 有人興奮向外吼叫,有人往外扔東西,從他們所在的高度,距離頂上只有三米。 突兀的,一陣大風吹入,吹的眾人睜不開眼。 之后,外面由遠至近響起了歡快的迎親曲,喇叭聲,爆竹聲起哄聲不斷。 同時腳步聲雜亂密集,似有無數(shù)人向他們走來。 第006章 地獄空蕩蕩,厲鬼在人間! 待大風散去,所有人才能睜開眼目,他們興奮的神情也為之一滯,一股寒意透體而入。 期間,一些兒童匯聚在一起的嬉笑聲,童鬧聲,越來越大。 聲音清脆,男女混合,唱著不知是兒歌還是隨口編寫的段句,節(jié)奏歡快。 “小新娘,大花轎,大老頭,滿頭白,十四的新娘,六十的老頭,羞不羞,羞不羞……” “小新娘,大花轎,大老頭,滿頭白,十四的新娘,六十的老頭,羞不羞,羞不羞……” …… 童聲周而復始,頭頂徘徊不斷,但詭異的是,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上面的喧鬧與下面的寂靜涇渭分明。 白燭猛地閃爍了下,便又穩(wěn)住了燭光。 石焱所在的囚籠上,一行行字符隱隱發(fā)光,有微弱的金光透出,似在抵抗不可見的力量入侵。 撲通,撲通,撲通。 另外三個囚籠內(nèi),一個個人跪了下來,對著頭頂?shù)娜笨诜较颉?/br> 在他們的臉上,竟統(tǒng)一露出了未嫁人的小女兒羞澀狀態(tài),蘭花指捏起在臉側摩挲。 目內(nèi)蘊春,不時做掀開簾子朝外看狀,身體也隨著某種節(jié)奏,上下顛簸。 好似他們身下,有一頂晃悠悠趕路的轎子。 上百名大男人同時作出這種姿態(tài),何其詭異。 “跪坐在轎子里?女兒姿態(tài)?”石焱面色一變,心中浮現(xiàn)二字。 冥婚! 只有古代活人和死人的冥婚,尤其是活女嫁鬼夫,才會跪坐。 這三個囚籠的人已然出事,他們沒受到影響,可能唯一不同處,便是囚籠,或者說囚籠上的符字。 這時,他終于確定,邪異不是囚籠,這囚籠反而在保護他們。 既然是保護,沒有理由不讓他們走出去,哪有為了防止外面的邪異而設立這樣一個囚籠,困死里面人的說法。 劉德武也說過,他們是被一種冥冥之中的力量牽引,一夜進入這里的。 邪異是固定的,沒有靈智的,不存在這種主觀意識的挪移。 石焱倒吸一口冷氣,反過來講,挪移和困死他們的根本不是邪異,囚籠也不是困人,而是……困鬼! 這里,有一只被困了不知多久的鬼! 理通了,一切都通順了,哪里有邪異,他們一直都是在和一只鬼待在一起啊! 山羊胡男子與地下的死人堆根本不是邪異殺人,而是這只鬼特意為之。 它不知被困了多久,力量已經(jīng)不能再虛弱,想要出去必須解決囚籠上的符字。 辦法就是用人血中的陽煞洗去符字,人血蘊含陽煞,雖然只有微不足道的一點,但積少成多洗去這種有鎮(zhèn)壓作用的符字卻是可以的。 時光漫長,囚籠殘缺,這只鬼的力量終于可以影響外界,初時,它還能強行挪移人進來,直接大面積滅殺洗符,現(xiàn)在囚籠上殘缺大片的符字,和幾乎堆滿囚籠的尸體,就是它的手筆。 但現(xiàn)在,和符字對抗中,消耗了太多力量的它,已沒有這種能力,挪移人進來的舉動早在幾天前就終止了,證明它徹底虛弱到了極限。 頭頂?shù)娜笨冢厦娴脑幃悾鸵膊碌搅恕?/br> 在這種鎮(zhèn)壓對抗中,消耗的力量太多,它已經(jīng)等不到符字被陽煞洗掉的那一天,于是不惜暴露自己,引來了另一只鬼物助它破局。 要知道,鬼吞鬼也是它們強大的一種途徑,一只虛弱到極限的鬼物,在另一只鬼物面前,吸引力比這上百名血食不知龐大多少倍。 它定不甘,任由那只鬼物破掉符字后把它吞噬,翻盤的希望在哪里? 石焱環(huán)視一圈,答案很明顯,這個囚籠內(nèi)的所有人,是它很好的營養(yǎng)補充,他們……都得死。 這個時間點,已經(jīng)臨近,或許就在符字破滅的下一秒。 死亡,已經(jīng)逼近。 除了他,包括劉文才在內(nèi),沒有人知道真相,劉文才也只是天真認為被困邪異,其余更是普通人。 見過鬼的普通人,基本都死了,他們無處得知九域世界的真相。 地獄空蕩蕩,厲鬼在人間! 撕拉…… 另外三個囚籠跪坐滿滿小女兒姿態(tài)的人,臉上的羞澀與期待已經(jīng)不見,轉而換上的是一副平靜到極致的面孔。 他們用手抓住額頭,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龐大力量,生生把自己的臉皮撕開,隨后把臉皮完整撕下,血流了一地。 看著手上的人臉,他們嬌羞一笑,左手持衣,右手持針,把人臉與衣服縫在了一起。 無針無線,詭異的是,隨著一針一收的動作,人臉與衣服結實縫紉一起,這縫好的東西如結婚用的紅蓋頭般,被他們披在了頭頂。 一個個跪坐原地,靜止不動,如同待嫁的新娘。 他們死定了! 石焱嘆氣,沒有符字的保護,只能被動等死,這也是九域世界內(nèi),身為普通人最可悲,最不公的一幕。 劉文才臉色蒼白,和他那兩名兄弟互相依拄才能站穩(wěn)。 這一幕太詭異了,前一秒還活生生的人,下一秒就變成這副鬼樣,喪失了人性。 “鬼……鬼……有鬼!” 其余人有癱軟倒地的,也有嚇暈過去的。 下一秒,一股狂風灌入,飛沙走石令人睜不開眼眸,石焱再睜開眼時,只剩下三個空蕩蕩的囚籠,里面的人全部消失不見,頂端的缺口也填滿土壤,恢復原樣。 恍惚間,石焱聽到了一道女子慘叫聲,接著,囚籠黑鐵上出現(xiàn)一道道裂紋,如蜘蛛網(wǎng)般順著鐵柱蔓延而下。 而上面的符字,已徹底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