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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友非人類[快穿] 第252節

    “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他……”翟青明說著說著,就快要哭了出來,父母去世,翟青漁的冷漠,賞南也喜歡上了別人,而這個人還是他自己的兄長,翟青明生出一種被背叛的感覺,“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他,你怎么能這么做?”

    翟青漁面前的盤子里是馬賽魚湯,他細白的手指捏著湯匙,在里面一點點攪動著,聽著翟青明的質問,翟青漁一直等到他說完之后才看向他,“你喜歡他,然后呢?然后所有人都要為你讓路?小明,你未免太幼稚了點,也太自以為是。”

    “可你是我哥,你不是別人。”翟青明聲音無法自控地大了起來,他甚至都不敢相信早上在休息廳看見的那一幕,他哥就那么自然地親吻著賞南,而賞南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抗拒的意思,“你是我哥,你怎么能這樣呢?”

    “小明,我是你哥,我的身份不是用來讓你索取的。”翟青漁放下湯匙,靠近輪椅里,“因為我是你哥,所以事事都是我幫你擋在前面,所以你喜歡的我不能喜歡,我最好是配合你,并且助你成功,你是這個意思嗎?”

    “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面對著翟青漁的冷臉,翟青明滿肚子的氣瞬間就癟了下去,本來已經消失得所剩無幾的愧疚感也在此時重新爆發,“我不是向你索取,我只是覺得你是我哥,而你明知道我喜歡賞南……”

    “就算我不知道你對賞南的心意,我也會喜歡他,明白嗎?”翟青漁輕言細語,卻比翟青明質問的力道重多了,每個字都仿佛是錘在了翟青明的脊梁骨上。

    翟青明想,是啊,他覺得不服氣不就是因為他覺得翟青漁理應放棄賞南成就自己嗎?翟青漁沒說錯,他明明是在索取,卻給自己自私的行為披上了道德這張皮。

    “那你們,在一起多久了?”翟青明塌下腰,縮在椅子上,滿臉失意。

    翟青漁:“不到一個月。”

    “你很喜歡他嗎?”翟青明還抱著最后一絲希望。

    翟青漁盯著翟青明看了一會兒,忽的笑了,“我愛他。”

    “才一個月,你怎么可……”

    “小明,別用時間長短去衡量一個人的感情和真心,時間只能作為見證者,但它本身證明不了什么。”

    翟青明張了張嘴,他無法反駁他哥,他在他哥面前一敗涂地,他很幼稚,來這里一趟,也很可笑,如果是成熟的人,早就心照不宣地彼此祝福了。

    他不服氣地跑過來,只是讓自己顯得更加可笑了而已。

    沒有父母,他什么都不是。

    翟青漁從桌子上抓了幾張紙巾,越過餐桌遞給翟青明,“哭什么?”

    翟青明捂著眼睛,覺得翟青漁可真是狠心啊,為什么在發生了這種事情之后還能溫溫和和地問自己哭什么?答案已經顯而易見。

    和翟青漁聊過之后,翟青明沒再去找賞南,他知道不論找與不找,結果都不會因為他的三言兩語而有什么改變。

    他心里其實也存了一些微弱的希望,如果他去質問了賞南,那他和賞南可能連朋友都沒得做了,而只要他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以后賞南要是和他哥分手了……他還能再試一把。

    翟青漁如果看不出來翟青明心里在想什么,那就真是見鬼了。

    只不過就算看了出來,翟青漁也沒有表現出來,他只是笑了笑。

    -

    翟青明向學校請了三個月的長假,翟氏一時離不開人,他被趕鴨子上架,忙得焦頭爛額。

    連賞南和衛杰什么時候走的,他都不知道。

    翟青漁走的那天,他倒是跑去送了。

    這也是李七棟第一次出差,他既緊張又期待,還很興奮。

    “你去首都以后,還回來嗎?”翟青明干巴巴地問道。

    “說不定,”翟青漁說,“你自己在這邊,好好照顧自己。”

    翟青明心底泛起一股不舍的情緒,“那你要是好起來了,給我說一聲。”

    翟青漁點了點頭,聽著機場大廳廣播冷冰冰的聲音,他忽而抬眼,問翟青明道:“我前不久送給你的那兩只蝴蝶,還活著嗎?”

    “蝴蝶?那一對兒紅黑色的嗎?”翟青明想了半天,“我把它們放我辦公室了,李助說蝴蝶在這種天氣下活不了幾天,但沒想到它們到今天都還活著,只是精神特別差,感覺也快死了,不過我怎么覺得,它們好像很想活著?”翟青明覺得那兩只蝴蝶非常通人性,總覺得它們好像能聽懂自己說話,可轉念一想,蝴蝶能聽懂他說話,怎么可能呢?

    “蝴蝶壽命不長,這幾天,它們一定活得很辛苦。”翟青漁輕聲說道。

    “蝴蝶而已,要多少有多少,”翟青明不在乎地說道,“我覺得還沒有你那些藍蝴蝶標本好看,這兩只乍一看挺好看的,可是看久了,感覺長得很恐怖。”

    翟青漁笑了笑,想,翟青明的這些話要是能當著那兩只蝴蝶的面說就好了。

    “哥,再見,”翟青明送翟青漁過了安檢,翟青漁一走,他就真的就是一個人了,“你,那個,多看幾個醫生,一定能好起來。”

    上了飛機,李七棟這里看看那里看看,“我第一次坐頭等艙,都在一個飛機上,要死都是一起死,為什么坐這兒要貴那么多?”

    他一路都在說話,話特別多,空姐每次問他需不需要什么他都點頭說需要,又吃又喝,最后撐得直打嗝。

    翟青漁打開手機,看見他和賞南最后一次互通消息是在兩個小時之前。

    [賞南:我們學生會會長男朋友劈腿了,幾個部長帶著人去打群架,現在全躺床上起不來,結果秋季運動會要用人,我臨時頂了我們部長的活兒,這兩天很忙,你到了之后給我發消息,我晚上還有個會。]

    翟青漁找首都那邊的人已經買下了一套房,正好臨近賞南的大學。

    他一直不曾缺錢過,翟青明后來的補償,他也沒有拒絕,如今,他名下已經有了一筆數字非常客觀的資產。

    李七棟呢,他只知道他的工作無端地變得高大上了起來,之前做護工的時候,父母其實還挺瞧不上他,說是給人洗腳洗澡的下人,但現在他還有了個助理的身份,雖然只是打打雜,但聽起來,好像好聽了些,還多了一份工資。

    “翟先生,你去過首都嗎?我們會不會顯得很土啊?要不要去染個彩色頭發什么的,那樣看起來會更潮。”李七棟擔心道。

    翟青漁閉上了眼睛,靜等飛機落地。

    -

    賞南在開學當天準時回了首都。

    他只在青樰山呆了一個多月,離開那天,居然還有些舍不得,不過想了想,可能是舍不得翟青漁,因為翟青漁不跟他同路,翟青漁還有兩個醫生要見見。

    回到學校沒兩天,賞南被部長他們叫到他們宿舍,他旁邊還跟著衛杰,運動會的具體流程還沒定下來,啦啦隊也還沒開始選人訓練。

    體育部的部長是體院的,他有氣無力道:“隨便搞搞就行了,報名表發下去沒有?”

    衛杰:“發下去了,本來是沒什么人報名的,不過聽見有學分還有獎金,現在每個項目的人數都已經報滿了。”

    “跟啦啦隊那邊的說一聲,找有基礎的,別找連個廣播體cao都不會的。”會長傷得最重,他的腿被打骨折了,躺在床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賞南:“昂,知道。”

    “對了,別告訴別人我們是打架才請假的,太丟人了。”會長還不忘說。

    衛杰小聲說道:“沒打過才丟人吧。”

    “說什么呢小兔崽子!”

    衛杰被丟了一枕頭,他彎腰拾起來,“那說好的,到時候給我們多加兩個學分,本來我和賞南還打算趁這幾天好好出去玩玩兒,賞南人還要約會呢。”

    聽見約會這個詞,會長登時就從床上彈了起來,扯到骨折了的腿,疼得他當場差點慘叫出聲,但他忍住了,忍得滿頭大汗,他表情扭曲地看著賞南,“你談戀愛了?和誰啊?我本來還打算把我學妹介紹給你呢。”

    賞南家境雖然普通,可他是首都本地戶口,父母工資雖然不高,可也是鐵飯碗,賞南自己也上進,成績優異,性格也好,不亂談感情,怎么看都是一支非常值得入手的績優股。

    到底是誰拿下了他早就給學妹瞧好的系草?!!!

    “不是我們學校的。”賞南整理著手里的記錄,“他好像就初中畢業,目前也還沒有工作……”

    滿宿舍的人都翻了起來,體育部長不可置信道:“什么玩意兒什么玩意兒?你等等,初中畢業?無業游民?”

    另外一個學長玩笑道:“合著賞南暑假出去旅游是上哪兒撿垃圾去了是吧。”

    他們都是和賞南關系不錯的學長,不怪他們驚詫,實在是賞南丟下的這兩個關鍵詞太令人感到驚悚了。??

    “嗯,初中畢業,無業游民,但他自己名下應該有不少億的資產,所以生活應該沒問題。”

    衛杰作為知情人,嘴角已經快撕到后腦勺。

    宿舍里的學長們都是一臉無語的表情。

    “滾!”

    賞南是住校,這段時期剛開學,因為學長們的不靠譜,他又臨時替了籌備運動會的工作,忙得不可開交。

    而翟青漁,他好像也在忙,雖然沒說忙什么,但賞南大概可以猜到,忙著給房子添軟裝?還是忙著看醫生?剛來首都,忙的事情一定很多。

    兩人也不急著見面,因為賞南已經答應了翟青漁,等忙完這段時間,他向輔導員申請在校外住。

    所以翟青漁也沒有機會告訴賞南它的翅膀已經幾乎全部修復如常,接下來就是關于它作為人類需要使用的雙腿,人類的雙腿長久地不使用,需要很長的時間用來復健。

    運動會當天。

    日光將橡膠跑道都恨不得給曬化了,賞南他們院是白色的院服,白色的衣服在太陽底下雪白一片。

    賞南戴著鴨舌帽和墨鏡,手里拿著話筒,他只負責后勤,確定流程,露臉的工作不歸他,領導講話自然更加不可能是他,學生代表是經管的一個女生,穿很短的裙子,一走上去就引起了一片善意的起哄聲。

    賞南就坐在主席臺后面的工作人員席位,他雙腿叉開,熱得一身汗,他們院服是白色的防曬服,長袖,放不防曬他不知道,但熱是一定的。

    所以賞南下邊就沒穿長褲,而是只到膝蓋的短褲,兩條小腿白皙卻不羸弱,肌rou形狀極為漂亮。

    他一邊聽學生代表發言,一邊摁著手機,李七棟說翟青漁這幾天見了好幾個醫生,醫生都說復健有望,他想去看看翟青漁,但得等運動會結束。

    學生代表發完言,由他們校長喊開始,接著是啦啦隊表演,最后才會開始各個項目的競賽。

    學生會人手不夠,賞南暫時還需要充當氣氛組,吹吹哨子或者歡呼幾聲。

    “賞南,有人找。”人群之中,有男生從后面拍了拍賞南的肩膀,賞南回過頭。

    他墨鏡后面的眼睛不由自主瞇起來,在看清cao場入口方向的來人之后,他眼睛瞪大,臉上出現顯而易見的喜色。

    距離不過三百多米,賞南還是一眼認出了對方。

    他們大學不禁止校外人員出入,連正兒八經的大門都沒有,翟青漁進來應該沒遇到什么阻礙。

    運動會最熱鬧了,學生進進出出個不停,翟青漁氣質太特別,溫柔冷清,又坐著輪椅,一看就不是學校里的學生,像是什么世家里出來的大少爺。

    可惜是個殘疾。

    “衛杰,幫我看著點兒,青漁哥來了。”賞南把手里的話筒塞到了衛杰手里,扭頭就跑了。

    他是個殘疾,翟青漁本來不想來賞南的學校,賞南不一定樂意在學校見到他。

    是李七棟一直起哄攛掇,說去看看,看看又不要緊。

    結果一到cao場,李七棟就拉著一個學生說,找賞南。

    大學那么多學生,哪能隨便拉個學生就能認識賞南的?

    可或許是他們運氣好,又或許是賞南在學校小有名氣,那學生還真幫他們去叫了人。

    接著,翟青漁看見賞南從擁擠的人群之中走出來,和在蕓城不一樣,首都是賞南的地盤,大學更是,他一身的朝氣蓬勃,小跑著跑向翟青漁。

    在路上,他摘下了鴨舌帽,發絲揚起,停在翟青漁跟前后,他氣喘吁吁,“來怎么不和我說一聲?我去接你啊。”

    翟青漁朝他笑笑,“沒想打擾你的。”

    賞南擺手,“什么打擾不打擾的……”他彎下腰,仔細看了看翟青漁的神色,再聯系到對方的不良于行,他差不多能猜到翟青漁來學校為什么不告訴自己。

    他湊上去,在翟青漁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親了一下翟青漁的臉。

    “學長,這誰,你親戚啊?”幾個女生嘻嘻哈哈地從門口進來,從她們的角度,只看見賞南和一個坐著輪椅的男人在說話,好奇道。

    翟青漁已經做好了被撇清關系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