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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友非人類[快穿] 第167節(jié)

    從那天晚上之后,懷閃已經(jīng)三天沒出現(xiàn)了。

    兔免也沒再來拜訪過。

    只有馬利維大大地松了一口氣,他不希望自家神父和懷閃主教的關(guān)系太親密,懷閃主教這樣肆意輕狂,要是在未來某一天連累到了神父,怎么辦?

    月初,教皇的講道課就在月初。

    馬利維早早地就將賞南叫了起床,外面的天黑蒙蒙的。雖然這已經(jīng)不是神父第一次去王宮,但不管去多少次,馬利維都會非常緊張地鄭重對待。

    他面見教皇的正裝長袍帶著綠色,和墨綠色的腰帶渾然一體,其余的都和上次觀刑時的差不多,耳飾有些重,畢竟是黃金和寶石打造,沉甸甸地往下墜。

    出發(fā)時,天剛好亮起來。

    賞南抱著他的神父真經(jīng)正準(zhǔn)備登車,不遠(yuǎn)處就傳來一聲懶洋洋的“神父~”。

    懷閃從偏殿出口一側(cè)的臺階上走下來,手里還抱著一本跟上次《主教的欲望》不相同的書,隔著老遠(yuǎn),賞南就看清了書名:《主教的渴望》

    “……主教,早。”

    主教白袍合身,黑色的寬腰帶扎得有些松垮,他站到了賞南面前,笑意淡淡的,“神父,能同行嗎?”驕傲的神父說不定又要拒絕。

    “可以,”賞南點(diǎn)點(diǎn)頭,順便把手里的東西遞給懷閃,“執(zhí)事給我準(zhǔn)備的餅干,您吃早餐了嗎?要不要吃?”

    “謝謝神父好意,神父自己吃吧,我不吃。”懷閃情緒不怎么高,他鉆上汽車,坐下就閉上了眼睛。

    馬利維對懷閃主教的自來熟表示目瞪口呆。

    “我們走吧。”賞南對馬利維說道。

    馬利維不能和神父一起坐后座了,他坐上了副駕駛,時刻關(guān)注著后面的動靜。

    從圣危爾亞大教堂去王宮足有兩個小時的車程,王宮修建在一片綠樹成蔭的群山之中,它被群山環(huán)繞。自然之內(nèi),富麗堂皇。

    車內(nèi)一直沒人說話,賞南也沒開口找懷閃聊天,他知道懷閃的心情一定非常差。

    王宮是懷閃和他的朋友們被奪去尊嚴(yán)和生命的地方,要面對的教皇禽獸不如,盡管如此,懷閃也做不到在王宮內(nèi)肆意砍殺,就像14說的,懷閃沒辦法做一個純粹的惡棍。同時,一旦怪物失控,遭到砍殺的不會只是有罪之人,整個世界將全線崩潰毀滅。

    懷閃又是死神,他殺了一遍,還能再收割一遍,直到將這個世界整理得干干凈凈。

    想到此,賞南偷偷看了懷閃一眼,后者此刻看起來好像是在睡覺,剛剛冒出頭的陽光是溫馨的淡黃色,籠在懷閃的臉上,細(xì)碎的光點(diǎn)在他臉上跳躍著。

    外部條件已經(jīng)極盡溫柔,可懷閃眼窩深邃,鼻梁挺拔如俊峰,下頜線收斂得鋒利利落,哪怕是睡著,也能想象出他看著人時會是怎樣的冷肅模樣,很不好惹。

    賞南只是看了很短暫的一瞬,就被懷閃覺察到了。

    懷閃突然睜開眼睛,黑幽幽的眼珠一動不動地看著賞南,似乎在睡夢中時就鎖定了神父。

    “神父,好看嗎?”懷閃抱著手臂,朝被嚇呆的神父挑挑眉。

    賞南本就因為偷看被抓包而手足無措,懷閃說完后還故意咧開兩排鋸齒狀的獠牙,賞南直接嚇得一動不敢動。

    在懷閃揶揄的眼神下,賞南長翹的眼睫不安地顫了幾下。

    主教自以為自己將可憐的神父玩弄于掌心,可惜得意還不到兩秒鐘,神父就膽大包天地朝主教的面部伸出手。

    賞南的指腹柔軟溫?zé)幔谟|碰到懷閃鋒利尖銳的齒尖之前也碰到了懷閃的上唇。

    看見懷閃眼神掠過一絲疑惑,賞南彎了彎嘴角,看起來單純無邪,“主教,您的牙齒真可愛。”

    懷閃身體的僵硬,賞南光是憑看都能看出來,占領(lǐng)上風(fēng)時,賞南的嘴角揚(yáng)得更高了,看起來就更得意。

    懷閃很快反應(yīng)過來神父是在“欺負(fù)”自己,他眼中的疑惑和好奇褪去。

    他直接合上牙關(guān),咬住賞南的手指,賞南的一截手指被桎梏在懷閃的口腔中,神父臉上的神情由得意洋洋變成了驚慌失措。

    懷閃一肚子壞水開始冒泡——他用舌尖沿著賞南的指尖舔了一圈兒。

    看見漂亮神父的臉漲得通紅,懷閃才好心放過對方。

    張開嘴時,懷閃眼睛盯著神父從自己嘴里不小心帶出來的那一條長長的銀絲,笑得惡劣,“神父,現(xiàn)在還覺得我牙齒可愛嗎?”

    第106章 死神頌歌

    紅著耳朵的神父冷靜地將沾滿口水的手指在主教的袍子上,細(xì)細(xì)擦干凈。即使看起來他的白頭發(fā)都像是快要因為羞惱而變成了一團(tuán)火焰,他都仍然表現(xiàn)得十分冷靜。

    幸好馬利維執(zhí)事在看見懷閃主教閉上眼睛后,他也跟著真情實感地放心打瞌睡,司機(jī)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工作上,他們都不知道后座發(fā)生了什么。

    被懷閃咬過的地方仿佛已經(jīng)和手掌的其他部分分隔開了,酥麻,guntang。

    賞南將手指慢慢屈起,攥進(jìn)了手心,唾液的濕涼和指尖最薄弱的那塊皮膚被尖利牙齒輕咬的微痛久久不散,奇異的燒灼感席卷全身,令賞南坐立不安——而他只是被輕輕舔咬了一下手指而已。

    兩個小時的路程,賞南度日如年。

    懷閃也就在最開始的時候閉著眼睛顯得格外安分,后半段時間,他要么是緊盯著賞南一眨不眨,盯得賞南渾身不自在,連呼吸的頻率都被攪亂七八糟;再要么,他就用手指去勾賞南垂在車座上的發(fā)梢,繞著整根手指勾纏,最后再松開。

    下車的時候,賞南頭發(fā)的一半發(fā)梢都有些微卷,馬利維走在他后面,一臉不解。

    等馬利維想到懷閃的時候,和他們不同路的主教早就由侍從引領(lǐng)朝一扇絳紅色的大門而去。

    晨曦底下的博拉奇王宮氣勢磅礴,它已有多年歷史,除了分為南北東西宮的龐大建筑物,還有占地幾千畝的皇家園林。和圣危爾亞大教堂相似的建筑風(fēng)格,有許多尖頂在王宮墻壁上端林立,但又實用了圓形拱頂來中和。

    一眼望去,還能看見墻壁上端立著不少人物石雕,迎著日光,端莊恢弘,氣宇軒昂,這些都是已逝國王的雕像。

    大門往左的雕像是已逝國王的,往右是已逝教皇的,單純看數(shù)量,已逝國王的數(shù)量是已逝教皇的數(shù)量兩倍有余。

    “神父,一個月不見,您好像長高了。”戴著紅色官帽的侍從對賞南笑得親切,“國王陛下和宗座都很想念您,對了,還有阿拂公主。”

    王宮大門今日會一直朝外敞開,直到前來聽講道課的神職人員陸陸續(xù)續(xù)離開。

    進(jìn)入大門后,入目是筆直寬闊的六條大道通往王宮,他們要去的也不是正殿,正殿主要是進(jìn)行國家級重大會議或者用來接見各國來使以及光榮的授予儀式。

    賞南今日要去的是北宮,北宮是圣主教教皇居住的場所,格尼也在北宮居住,偶有宗主教來拜訪學(xué)習(xí),也是在北宮受到接待。

    北宮不屬于王宮的主體,可當(dāng)踏上臺階的那一刻,賞南便被宮殿大廳的輝煌奪目給弄得有點(diǎn)懵,掛在墻上的巨幅油畫和彩色掛毯,用黃金包裹的圣子雕像,其余的雕像,比如雄獅,蟒蛇…外面也都用黃金做了裝飾。

    侍從疾步在前面領(lǐng)路,“您來得比較早,我?guī)ヒ娨娮谧桑谖乙姷侥埃谧屛蚁葞ヒ娨娝!?/br>
    他腳步一拐,引著賞南去了旁邊一個門。

    走廊瞬間變得昏暗起來,墻壁上依舊有著掛畫,只是色彩不再鮮艷,漫長昏暗的甬道無端令人心頭壓抑,頭頂?shù)臒粽謱艄鈺炄镜秒鼥V不清。

    很快,眼前重新變得亮堂起來。

    漆黑的長桌上放著錚亮的餐具,空氣中有小麥被烤得焦香的味道,賞南知道自己來了餐廳,他環(huán)視一周,趕緊跟上了侍從,接著,他來到了那已經(jīng)年逾八十的教皇面前。

    教皇頭發(fā)稀疏,不管是臉頰還是露出來的雙手,都只剩下了松垮垮的皮,被裹在金色的長袍當(dāng)中,滑稽中,詭異更甚。

    印象中,賞南年紀(jì)最大的教授,也是八十歲,都沒老成這樣,像一塊被烤得縮水焦干的豬rou,加上賞南腦海中以前沒出現(xiàn)過教授的記憶,所以在對他已經(jīng)算非常和善的教皇面前,他愣了愣。

    在侍從的催促下,賞南趕緊彎腰行禮,他執(zhí)起教皇放在膝蓋上的左手,輕輕在對方手背上印下請安吻,“宗座,問您安。”鼻息間,他好像聞見了一股近乎于食物腐爛變質(zhì)的味道。

    “神父,你用過早餐了嗎?我的廚房里正好有新鮮的羊奶和乳酪蛋糕,烤面包也還不錯,不算硬,我還能咬得動。”古物對待賞南親和的態(tài)度眾所周知,王宮上下乃至圣主教上下,都知道古物宗座對賞南的看重。

    賞南垂著眼,始終保持著下級應(yīng)有的禮儀,“來之前在家用過,謝謝宗座的好意。”他忍著胃內(nèi)的翻涌,不緊不慢地作答。

    “聽說你所在的轄區(qū)出現(xiàn)了一個很難偵破的連環(huán)殺人案案件,”古物將面包撕成一小塊一小塊,泡進(jìn)一種看起來像稀釋過后的豬油的湯內(nèi),“你要注意安全,讓大家都要注意安全,提高警惕,一切可疑人員,都要好好盤審,不能錯判,更加不能冤枉,知道嗎?”他把濕軟的面包喂進(jìn)嘴里,時不時用眼睛看一眼神父,可真是年輕啊。

    賞南表現(xiàn)得非常溫順誠實,“是的宗座,但我想,很快就能偵破了。”

    “是嗎?那你到時候可要為那些遇害的圣子們做一場大型的圣告才行,那樣,他們才能去到天堂去為圣主服務(wù)。”古物笑著說道。他笑容受臉上沒有rou和牙齒所剩無幾而影響,嘴巴有些張不開,就算張開了,看起來也很僵硬別扭。

    古物繼續(xù)說:“還有,懷閃已經(jīng)在第一教區(qū)駐扎了快三月,他性情頑劣,你脾氣溫和,碰在一起容易吃虧,你盡量避著他,懷閃行事張狂也不是你能控制得住他的,如果格尼責(zé)罵你,你直接向我的執(zhí)祭去電。”

    “格尼也是,讓你一個孩子去管教懷閃,懷閃怎會把你放在眼里。”

    古物說到最后,聲音越來越小,賞南甚至有些聽不清。

    如果賞南不知道對方做過的那些事情,光今天這一次見面,他就只會覺得教皇是一個語氣和藹的瘦小老頭兒。

    “行了,看見你比上次來的時候精神氣要好,我就放心了,去大廳吧,那里有很多蛋糕和果汁,我馬上就來。”

    侍從將賞南送出去,很快又回到了教皇餐廳。

    侍從站在古物身旁,給他遞上擦手的餐巾,“神父還和以前一樣,不怎么愛說話。”

    “他還小,你不用對他太挑剔。”古物咳嗽了幾聲。

    “宗座您也是十八歲就成了神父啊,聽說您那時候可比賞南神父開朗多了。”

    “那沒什么用。”古物撐著桌子站起來,侍從忙伸手去扶著他,替他披上搭在椅背上的另一件厚一些的袍子,內(nèi)里是動物毛,外面一層灑滿了金子,沉甸甸的拖在地上,看起來就重量十足。

    古物眼中有些許欣慰,也有些寥落,“我不行了,總要有人接班,神父是最合適的人選,他的身份可以讓圣主教永遠(yuǎn)輝煌。”

    .

    走到大廳,賞南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和里面那些人打招呼,就忙找去了洗手間,趴在盥洗盆里吐得昏天黑地,早上他就吃了幾塊餅干,全吐出來了,沒得東西吐之后就吐黃水。

    親吻那位教皇的手背,讓賞南比吃了屎還難受,雖然他沒吃過。

    [14:你是心理作用。]

    “他吃人rou。”賞南吐得有些虛脫,但他沒停下,把水往嘴上潑,再用力搓,垂下來的幾縷頭發(fā)和寬大的袖子都被弄得**的。

    “神父,洗臉啊。”懷閃慢悠悠的嗓音在賞南身后響起,賞南關(guān)了水,回頭看著懷閃,細(xì)長的耳飾隨著他的動作在半空中小幅度地?fù)u晃。

    神父濕漉漉的臉,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懷閃本來抱著手臂,在看見神父臉色不虞后,他才緩緩放下手臂,正色道:“您這是……”

    賞南直接用袍子在臉上胡亂擦了幾下,擦掉多余的水漬后他才朝外走,“被狗咬了。”賞南輕描淡寫道。

    他的嘴被他自己搓得鮮紅,懷閃一把抓著賞南的手臂,垂下眼,視線不偏不倚地落在賞南通紅的唇上,他笑了聲,“狗咬了你的嘴?”

    “……”

    這無法解釋。

    他因為親吻了古物的手背而嘔吐,如果他不知道任何事情,他怎么會因為觸碰了偉大的教皇而犯惡心。

    “我自己揉的。”賞南試圖甩開懷閃的手,意料之內(nèi)的,失敗了。

    賞南只能抬起頭看向明顯不相信的懷閃,“主教,我向圣主起誓,這真的是我自己揉的,”說到這里,他語氣一頓,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起來,“不過,主教您為什么這么關(guān)心我的私人問題,就算我被狗咬了嘴巴,和您的關(guān)系好像也不大吧。”

    “現(xiàn)在不大,”懷閃松開了賞南,上身靠在門框上,“但以后說不定就大了。”

    賞南裝作不懂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他以前沒覺得自己這么會演戲,現(xiàn)在對各種事件應(yīng)該表現(xiàn)出來的反應(yīng)幾乎是信手拈來,毫不費(fèi)力。

    懷閃定定地看了賞南一會兒,最后一眼仍舊是落在賞南的嘴巴上,走的時候,他手指撩了一下賞南的耳墜,“神父,我們走著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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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重的銅鐘被敲響,醇厚古樸的鐘聲在王宮乃至整座園林以及山林上方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