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熊貓,但頂流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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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被調(diào)成靜音, 暫時不想和任何人有聯(lián)系,江紓慧低著頭, 腳尖抵著腳跟,一步一步地走著, 像是孩子一般數(shù)著自己的步子。 她想用這種方式來放松自己的心情,可越是如此, 江紓慧的心情就越發(fā)沉悶, 像一只被沉入海底的蝴蝶。 江紓慧努力想要飛走, 可海水打濕了她的翅膀, 還在不斷講她拉入深淵,沒有人扼住她的呼吸, 但此刻她卻感覺不到任何氧氣的存在。 努力想要呼吸,努力想要掙扎, 但就是這么一個簡單的動作, 也沒辦法做到。 口袋處的手機還在不停振動,在催促著主人快點接電話。 江紓慧停下腳步, 半張著嘴用力呼吸一口,隨后從口袋中取出了手機,在一瞬間她忘記了聲音該如何發(fā)出,只是機械地舉著手機,放在耳邊,聽著電話那頭的叨嘮: “喂,紓慧啊,這次成績考的怎么樣啊?是不是上岸了,你已經(jīng)重考了兩次了,這次該成功了吧。” “你在不在聽啊?我跟你說,你耽誤的時間已經(jīng)夠久了,不管你這次考沒考上,你都必須給我回來找工作了,還有啊,和你一樣大的那個孩子,都結(jié)婚了,你到底什么時候找對象?” “你不要說你有對象,你每次都這么說,也不見你把對象帶回來見見,你小姨都跟我說了,她上次去看你,根本沒看見你有對象,正好,我這有個小伙子,媽覺得不錯,等會推給你,你跟他好好聊聊。” “喂?說話。你這孩子干什么呢?喂,在聽嗎?說話啊!真是的,干什么呢?” ...... 江紓慧沒有回答,默默掛斷了電話。 看著黑下去的屏幕,上面反射出她呆滯的臉,雙眼中沒有半點高光,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憔悴,但還是努力擠出了一抹微笑,帶著這哭一般的笑容,江紓慧將捏成一團的成績單扔進了最近的垃圾桶中。 一個人沿著街道,強顏歡笑望著周圍形形色色的人,江紓慧走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將背包放下,江紓慧沒有開燈,也沒有換鞋子,直接走到沙發(fā)邊,將自己整個人躺了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出租屋的門再次被打開。 一位穿著休閑服裝的女人打開燈,換下鞋子,走了進來。 她把包掛在門后,看了一眼躺在沙發(fā)上的江紓慧,走過去拍了拍江紓慧的肩膀:“怎么了這是?回來了也不開燈,怎么在這里睡啊?回床上去睡,不是舒服些嗎?” 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也沒有等到江紓慧的回答,葉知棠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倒了兩杯水,坐到江紓慧的身邊,小聲詢問:“到底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江紓慧搖了搖頭,把頭埋在抱枕中,不肯回答,只是默默散發(fā)著低氣壓。 葉知棠詢問不出什么,也不強求,低下去擁抱了一下江紓慧后,拿走了一開始的白開水,換成了一杯蜂蜜水,放在茶幾上:“聽說吃甜食可以讓心情變好,我們紓慧今天辛苦了,為了獎勵紓慧,今天吃蛋糕好不好?你先休息,我去買蛋糕,你還想吃什么嗎?再來點水果嗎?” 江紓慧悶聲嗯了一句,繼續(xù)趴在沙發(fā)上裝死。 葉知棠看著江紓慧的模樣,無奈嘆氣,重新?lián)Q上鞋子,出門去買蛋糕和水果。 出租屋的燈再次被關(guān)上,江紓慧手指握緊了抱枕,把頭從抱枕中探出來,黑暗中,她看著沙發(fā)好一會,才坐了起來,目光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葉知棠回來的時候,江紓慧已經(jīng)比之前好多了,至少她愿意說話了。 和葉知棠一起吃著蛋糕,江紓慧用叉子在蛋糕上戳了兩下,似乎在猶豫什么,好不容易等她想要開口的時候,葉知棠卻先一步開口:“紓慧,我今天要準(zhǔn)備一下比賽的課題,可能要在美術(shù)室呆一晚上,不回來了,等會我洗完澡,就去美術(shù)室,你一個人在家,早點休息,好嗎?” 江紓慧剛張開的嘴,在聽到葉知棠的話后,閉了起來,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不再抬頭,一點點吃起蛋糕來。 只是她每一勺蛋糕,都少得可憐,幾乎是在吃空氣。 葉知棠沒有注意到這些,她的心思已經(jīng)全在比賽上了,整理好自己的碗碟,葉知棠洗完澡,就提著包離開了出租屋。 江紓慧一直保持著低頭吃蛋糕的姿勢,直到聽見出租屋的門被關(guān)上后,才抬起頭,自嘲地笑出聲來。 她的雙眼通紅,臉上已經(jīng)淌滿了淚水,盡管視線的焦距渙散,卻依然保持著微笑。 只是這笑容,比哭還難看。 江紓慧咬著叉子,視線不斷掃視著客廳,淚水控制不住地留下,窒息感和崩潰在瞬間漲潮一般,涌上腦海和胸口。 出租屋雖然開著燈,卻冷的厲害,江紓慧嘗不出任何味道,機械地大口吃完蛋糕,絲毫不顧及形象,奶油粘的滿嘴都是,和淚水混在一起,難看又難堪。 用手背擦去眼淚,江紓慧把吃完的垃圾都收拾好,為了讓自己保存些許體面,她給自己洗了個澡。 花灑落下的涼水把江紓慧的煩悶沖刷了部分,她換了一身衣服,看著空蕩蕩的出租屋,那股控制不住的難受和落寞再次涌上胸口。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提示音再次響了起來。 點亮屏幕,上面顯示是之前投的三四家公司hr的回信,無一例外都是婉拒的消息,好不容易有一個說可以考慮的,卻把工資的價格壓的極低,明顯不合理。 江紓慧皺眉回信:您這個工資和招聘上面寫的并不一致吧,而且,我應(yīng)聘的也不是這個助理的職位,這份工作和您招聘內(nèi)容上寫的,根本就不一樣啊。 hr顯示了一會正在輸入中后,回復(fù)道:抱歉,祝您找到更好的職位,我們沒有緣分哦。 等江紓慧再想發(fā)信息回去時,已經(jīng)顯示被刪好友了。 用力倒吸一口空氣,江紓慧沒忍住嘲笑出聲來,關(guān)上手機,叉著腰走到窗戶邊上,眼眶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泛紅,她打量著窗外的景色,努力平復(fù)自己的心情。 電話鈴聲響起,江紓慧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母親的電話。 不用想也知道這電話會說寫什么,但江紓慧不敢掛斷電話,接聽后放到了耳邊: “怎么樣啊,你工作的事?到底找到?jīng)]有?你就是心氣高想著在辦公室里工作,哪有那么高工資還給你輕松的工作啊,要我說找不到還不如回來這進廠里去,一個月也有不少呢。苦是苦了點,但賺錢啊。” “還有啊,那個男生的微信我給你推過去了,你記得加一下。我看著男的不錯,行的話要不就湊一塊過日子得了。” “要么你早早把自己嫁出去,我和你爸,也不用愁了。你嫁出去,也有個人養(yǎng)著你,到時候隨你工作不工作。” “嘖,你這孩子,你到底在不在聽啊!行了,我也不跟你多說了,說的我煩,你自己看著辦吧。” 倒豆子般說了一通,電話被掛斷,剩下江紓慧一個人還保持著接聽電話的姿勢站在原地沉默。 胸口太沉了,實在是無法呼吸,江紓慧逃離一般離開了出租屋,等她緩過神來時,已經(jīng)在大街上閑走了。 周圍的人三三兩兩湊在一起,交流著,歡笑著,江紓慧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外人,根本融不進這個社會。 她下意識地想要捉住一個眼前的稻草,下意識地打開手機,撥通了葉知棠的電話。 葉知棠:“喂?怎么了,紓慧?” 聽到葉知棠的聲音,江紓慧突然好想立馬見到她,想要撲進葉知棠的懷中,把自己的委屈和慌亂全部說出來。 “我......想你了。” 葉知棠似乎在忙,聽電話的動作也有些三心二意,隱約聽清江紓慧的話后,笑道:“不是才見過嗎?這么快就想我啦,不過我現(xiàn)在在忙,不能回去陪你,還是你要過來畫室嗎?” 如果是平常,江紓慧可能會說算了吧,你忙,可今天她格外想要見到葉知棠,所以沉默一會后,說:“好。” 搭車去到畫室,江紓慧推開門,看到葉知棠正在畫板上調(diào)試顏色。 葉知棠抽空回頭看了江紓慧一眼,問道:“今天怎么想著來畫室了?是不是今天出的成績不理想?沒關(guān)系啊,還有機會,下一次一定就可以過啦!” 等了好一會,也沒有等到江紓慧的回答,葉知棠疑惑停下動作,回頭望去。 那位女孩將自己打扮的很漂亮,穿著一身干凈的長裙,頭發(fā)梳得十分體貼,就連臉上都認(rèn)真化了一個清爽溫柔的妝。 “學(xué)姐,你可以抱我一下嗎?” 第41章 你一定等燕子歸來 “然后呢?”元酌兮終于有了些符合他外表的幼稚, 雙眼明亮,認(rèn)真望著講故事的葉知棠,如果他有尾巴的話, 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快速搖晃了。 “那你抱了嗎?” 葉知棠一頓,目光復(fù)雜地望向元酌兮, 雖然她的視線停在了元酌兮身上, 可她的神情卻好似在透過元酌兮, 看著另一個人——另一個,和現(xiàn)在的元酌兮一樣, 沒有任何痛楚, 保留著童心, 對未來抱有天真幻想的那位女孩。 好一會,葉知棠苦笑一聲, 搖了搖頭,用手捂住臉, 自責(zé)地痛哭起來:“對不起......我欠她一個擁抱,我不知道......我沒想過最后會變成那樣的......” 【如果】, 是一個非常虛假的詞, 人生中有太多次【如果】。每當(dāng)有一個無可挽回, 而自己又格外后悔的事發(fā)生, 在一切塵埃落定后,自責(zé)和愧疚就會如同潮水一般壓垮當(dāng)事人, 在不斷的良心譴責(zé)下,說出那句可笑可悲的:如果當(dāng)時...... 葉知棠應(yīng)該是后悔的, 但她沒有說出這句如果。 這種假設(shè)根本就該改變不了什么, 逝者已矣,生者無用。 趙立農(nóng)和肖宇在聽到這的時候, 都保持了沉默,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彌漫在眾人之間。 只有元酌兮不太理解這種感受,他哦了一聲,歪頭問道:“就因為沒有擁抱,你殺了她?為什么,你討厭她?” 對于元酌兮這種說辭,葉知棠只是笑笑,沒有生氣,到現(xiàn)在,她也看得出來,這位高中生的腦回路,是真的非常直白簡單,他這么問,是因為他真的覺得只是一個擁抱的問題。 不過,葉知棠再一次糾正了元酌兮的說辭:“我沒有殺江紓慧。” ... “學(xué)姐,你可以抱我一下嗎?” 聽到江紓慧的這句話,葉知棠有些疑惑,可能是由于女生的第六感,她感覺到江紓慧的情緒有些不對。 但江紓慧看上去非常正常,就好像她說出這句話,也是心血來潮而已。 葉知棠沒有立刻答應(yīng),而是放下手中的調(diào)色盤:“紓慧,你怎么突然會這樣想?是今天遇見什么事情不開心了嗎?有關(guān)考試?” 江紓慧嘴角帶著微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她固執(zhí)地望著葉知棠,重復(fù)著能不能抱她一下。 一直在畫室準(zhǔn)備比賽的葉知棠,為了琢磨比賽的事,已經(jīng)忙得腦子要炸了,這個時候她根本沒有多余的時間來一一順著江紓慧。 出于關(guān)心,她詢問江紓慧到底怎么了,如果江紓慧就此說明自己的難處,她很樂意當(dāng)一個傾聽者。 可江紓慧什么都不肯說,只是固執(zhí)地想要葉知棠抱她一下。 在葉知棠看來,江紓慧這是在故意搗亂了。 “你到底怎么了?不要鬧了行不行,我很忙,這場比賽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我已經(jīng)頭要炸了,紓慧,你能不能不要在這個時候來鬧我?” “你如果累了的話,就先回家休息吧,好嗎?” 哪怕到了這個時候,葉知棠也沒有對江紓慧大吼大叫,而是耐著性子,忍著煩躁,用平淡溫和的語氣對江紓慧說道。 江紓慧沉默了,不再繼續(xù)重復(fù)那句讓葉知棠感到煩躁的話。 見江紓慧終于安靜了一些,葉知棠也轉(zhuǎn)回了頭,重新拿起調(diào)色盤,開始配色,為比賽的設(shè)計稿進行再一次的修改。 她以為江紓慧在看一陣子后,就會自己回去,畢竟畫室中并沒有什么可以提供江紓慧玩鬧的東西。 就算江紓慧真的要等,估計也會在手機沒電后,選擇離開。 正是因為這樣的想法,葉知棠沒有回頭看過一次。 也不知道對著畫板畫了多久,葉知棠的頸部和手腕都有些酸了,她放下調(diào)色盤,活動了一下手腕,同時也站起身來,一手叉著腰,一手按住頸部,開始緩慢揉捏酸疼的部位。 為了省電,葉知棠只開了她這個角落的燈。 等她站起來想要稍微走動一下的時候,一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一個人影還站在陰影之中。 由于天色已晚,周圍的燈都已經(jīng)關(guān)了,原本還有些余光的地方,已經(jīng)陷入了黑暗之中。 而江紓慧的身影,在黑暗之中顯得格外突兀和嚇人。